这是2005年全球同步推出的,美国国家地理最精彩图片集三部曲之最后一部——《大地广角——美国〈国家地理〉镜头中的极致之地》。全书中的260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摄影作品是从美国国家地理学会保存的1050万幅图片中精选出来的(有些甚至从未发表过),汇集了120位摄影师的作品。
人类地球的形成已有数十亿年的历史,在漫长的时光隧道中,沧海变桑田造就了大自然的千变万化。自有人类出现至今,人类的活动在地球上留下了许多遗迹,无论生存在地球上的哪个民族,无论他们居住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他们都以顽强的生存能力与大自然共同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世界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切而显得无比的精彩与美丽。就像标题所提到的那样,摄影师们把从这个地球的各个角落里捕获的丰富而绚烂的风景带到了我们身边。
全书共分十二章,每章介绍一个地域,包括它的自然风光、野生生态以及人文景观。同时每章还配有美国著名文化评论家、作家菲迪南德·普罗兹曼撰写的内涵深刻的引文,既反思摄影艺术的发展,也揭示隐藏于照片后的多层意义。
东亚和东南亚
把东南亚想像成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抹去数千年来积聚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等人类活动痕迹——这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们脑海中浮现的关于东南亚的印象就像一幅幅已经定型的画面:葱郁的婆罗洲丛林,积雪皑皑的言土山,辽阔的西伯利亚森林,棵树不见的蒙古草原,还有印度支那混浊的河流。
对于那些从未到过东南亚的读者来说,这些不沾人间烟火的笼统画面只不过是一些记忆的片断,出自于书刊、报纸或旅游手册上的有关中国、日本、印尼、俄罗斯、越南等地的照片。对于数百万读者而言,这些画面的主要来源就是《国家地理》杂志。但是《国家地理》所刊登的有关东南亚的照片几乎都涉及当地居民和他们的生活,刻意将人从影像和景物中抹去,是需要想像力的。
这种做法引发了一系列值得深思的问题,不仅是关于我们如何看待和认识东南亚,还可以推广至全球范围。一个地方何以堪称“伟大”?比如,富士山的独特地理特征是否对游人和周围的居民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影响?这座休眠火山的魅力仅仅产生于视觉吗?仅仅源于它的外观吗?究竟是一方水土造就了一方人文,还是人们出于一些地理之处的理由在一个地方烙上伟大的印记,从而造就出了一处景观呢?
这些问题并没有现成的答案。如我们所知,地域和人都不是存在于真空中,二者都是地球上活跃而复杂的生命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地球和它的居民们处在不断变化中。地形上的变化,从板块的漂移到风的侵蚀,往往是难以察觉的。但是若将视线投注于人类行为,常常能发现天翻地覆的改变,在东南亚尤其如此,因为在过去50年里,这个地区比任何其它地区都经历了更多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变革。
即使作为主角的人在画面中被抹去,我们所收录的关于东南亚地理的照片还是人的主观意志的产物。《国家地理》是一份致力于探索、发现和分析世界各地的人和事物的杂志,它的读者群主要集中在美国。为这样一个杂志工作的摄影师们,无论是职业的新闻摄影工作者、艺术家、有才华的业余爱好者,还是科学家、开拓者或探险家,他们拍摄的照片都是用于配合杂志里的文章,展示他们自己的见闻与经历。在东南亚,如同在其它许多地方一样,这些摄影师都是文化外来者,他们的视角出自于盎格鲁一撒克逊文化。
而东南亚的本土居民与这片土地的关系显然与上述摄影师截然不同,因为他们就生活在其中。马克·莫里奇(Marc Moritsch)有一幅照片拍的是俄罗斯的一处野生动物保护区,两只西伯利亚虎正在冰天雪地中小憩。在许多欧洲人或美国人眼里,这是一幅温馨迷人的画面;但在一个当地居民的眼里,那是两只他意欲除之而后快的猛兽,否则他会有更多的牲口遭殃。同样一幅照片,同样一个地点,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却都有各自的审美和社会定式。也许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作为旁观者,我们尽可以合上书刊、忘掉这个地方,而对于当地的西伯利亚人来说,那两只老虎并没有束手就擒于咖啡桌,它们就在林中游荡。
每一幅风景照都体现了不同文化的交融,景中人和景外人的观点在此相遇、交汇。从这个角度来说,读者所看到的这些关于东南亚的照片构成了一幅幅混成画面,让我们了解到远比一个简单图像丰富得多的知识。但是这一混成画面是从盎格鲁一撒克逊文化的视角制造出来的,与之相伴的是该文化传统的方方面面:强调以高视点、线性视野来表现一处风景的审美观和强调理性与实验的知识观。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一文化中很多残酷的特质——诸如种族主义、排外性和经济掠夺——也在很多照片中昭然可见。
不过真正将东南亚的混成画面与其它地方区分开的是东南亚的活力。比如在摄影技术的起源地——欧洲,其景物已被无数次地描摹、拍摄;与欧洲相对静止的意象不同,东南亚的地理地形总在改变。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中国、日本、马来西亚和韩国等国家在经历人口爆炸的同时都己转型为工业社会。这些变化体现在很多方面:生活水平的改善,城市的日益拥挤,工厂的蔓延,环境的退化,人口的密集,以及传统文化观念与快速的现代生活方式之间的冲突。
P35-36
萨姆.阿贝尔(Sam Abell)1986年拍摄的这幅列夫。托尔斯泰最钟爱的小径取景于这位俄国文坛巨匠位于雅斯纳亚波利亚纳(Yasnaya Polyana)的庄园附近,它能唤起我们的很多感觉:滑雪,小坐,观察,沉思,还有描绘。在这幅简单的图景中,两名女子从消失于远方的黝黑背景中缓缓走向摄影镜头,森林仿佛活起来了,我们仿佛能看见托尔斯泰坐在林间的长条椅上,他是在写作《战争与和平》或者《安娜卡列尼娜》的间隙来此小憩的吧。
人们以各种方式体验风景,观赏风景照,并与自身的经历挂钩,彼此交流,阿贝尔的作品所反映的正是对这些方式的思考,本书也一样。书中收录的照片选自美国国家地理协会保存有一千多万幅图片的卷宗,其中很多以前从未发表过。所有的照片都拍摄于生命的某一个阶段:每个人都会有珍藏于心的最美妙的风景,这些风景不仅仅是我们生活的背景,它们还影响到我们的认知、信仰和生活方式。遵循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一贯传统,阿贝尔的这幅作品和书中其它的作品一道向我们发出邀请:带着好奇心去探索那些或者奇异或者看似寻常的景观吧,去重新思考关于一方水土的意义吧。通过这些照片,我们无需离开家园就可以周游世界。
——菲迪南德·普罗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