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汉聊天”是作者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小品随笔自选集。

本是为其中之“雪泥爪印”，是作者在大江南北、欧美澳非留下的脚印，把游历见闻、所思所想，随笔记下，或浮想联翩，遨游于现实与历史之间；或忆景怀人，记游而实在是怀人；或睹物谈艺，陶醉于大自然和艺术品之中……茶余饭后，随作者五湖四海、古今中外“卧游”一番，亦是一种享受。

“苗老汉聊天”是作者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小品随笔自选集。

作者耋耄之年，在大江南北、欧美澳非留下脚印。于是，把游历见闻、所思所想，随笔记下，或浮想联翩，遨游于现实与历史之间；或忆景怀人，记游而实在是怀人；或睹物谈艺，陶醉于大自然和艺术品之中……茶余饭后，随作者五湖四海、古今中外“卧游”一番，亦是一种享受。

“苗老汉聊天”总序

《雪泥爪印》小记

北海赏荷

团城

金缸

陶然亭

颐和园

别饶风味的游泳

厂饰

独乐寺

苏州

枫桥夜泊

扬州

扬州今昔

我梦扬州

西湖墓

桐庐

钓台

严陵钓台

乌篷船

咸亨

沈园

春波桥

放翁

黄山

蓬莱海市

凤凰

凤凰(二)

童年的沈从文

湘灵鼓瑟

丰都

新疆

南疆小景

古格王国

路客须知

法隆寺

樱花会

夜京都

清水寺

清水之游

樱雾

樱花第几桥

樱花·日本

樱之禅

琉球

日本新教

礼貌日本

汉城

柬埔寨

星洲印象

孟买机场印象

卢浮宫

埃及文化

卢浮新富

毕加索

巴黎速写

圣母院

法国革命

罗东达

大英博物馆

流放的观世音

西敏寺

历史的见证

伦敦塔

和平之鸽

温切斯特

欢乐颂

阴天的情趣

环保

规范行为

近观新纳粹

兔死杀狗

科隆

露宿

日耳曼性格

日本人

文化隔阂

毕加索的游戏

瑞士

苏黎世

卢塞恩桥小景

卢加诺

筝葫芦

瑞士的山

山民

翡冷翠

威尼斯

尼德兰民风

嘉年华

加纳之旅

加纳琐屑

加纳小景

巫舞

采金记

芋、薯、蝙蝠

黑奴恨

别了加纳

大都会

埃及古字

黄带子

罗斯福故居

玫瑰人生

富豪之家

旅游

留学生

纽约

唐人街

吃角子

耶大

墨尔本画廊

澳大利亚

爱鸟

澳洲人

快乐

度假黄金海岸

洋狱奇闻

彩虹湾

海龟的诞生

努萨

性本善

洋人，中国人

“好”，“好”

北海赏荷

北海公园荷花盛开，游人如蚁，小艇出租处顾客不断。规定分乘三人及五人两种，二十年前，游艇每小时租金人民币三角和五角。不租艇子的，在沿岸漫步，或在湖边长椅上小坐，也领略到荷香数里，绿盖田田的清趣。

北海荷花多白色，琼芭玉蕊，和耸立山上的白塔相映成趣。红荷较少，但在白荷中更显出鲜艳。小艇不需接近荷丛，远远的就闻到扑鼻清香，如果艇子移近荷花，你就发现长梗的花叶比艇子上的人还高得多，虽然已把荷区用竹竿作界划开，以免荷花受到损坏，但是凉风一阵，那摇曳多姿的花叶，依然是近看比远看有味。小时候读过周濂溪的《爱莲说》，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话，虽然不因为周濂溪是宋朝的道学家，可我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头巾气”。

北海看荷宜清晨，公园六点钟开门，那时人最少，空气最清新，荷花还有点带露含烟的韵味，香气更清逸，那就不用说了。有人说：颐和园谐趣园赏荷以月夜胜，因为这里有园林亭榭作衬景，令人想起林黛玉“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的境界。北海以雨后清晨胜，则因为它比较空阔，晨光曦微，朦胧一片，使人联想到中国艺术团在纽约演出的“荷花舞”这样一种诗的境界。

北海公园成为“四人帮”的“禁地”已经十年，当七十年代末，北京人重新看到北海荷花的第一个夏天，无怪乎即使烈日当空的午间，看花的还是络绎不绝。不过这已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P6-7

“苗老汉聊天”总序

苗老汉糊里糊涂地吃了九十多年的饭，却没有做过什么有益于人的营生，清夜扪心，总不免有愧对苍天之感。

从前听说过明末“杀人百万”的大强盗、窃据四川的“大西国王”张献忠，曾留下一座((七杀碑》，碑文是：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虽然是强盗口里吐的真言，你也不能不心惊胆战地想一想自己有无“一德报天”?该不该“咔嚓一刀”以顺天意?

别人我不知道，我这一辈子缺的就是这一“德”。

我不会种地，不会砌砖当民工，不会扛枪上阵，不会奥运夺标或“神六”上天给国家民族立功，只是个庸庸碌碌糟老头，更不会安邦治国平天下!

聂绀弩有名旬日：“平生自省无他短，短在庸凡老始知”。老汉自有同感焉。

惶恐之余，就想到活了这一辈子，虽不曾弟子三千，放言高论去培育英才；也从未因夸夸其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朋友相聚，穷吹乱侃，宇宙之大，苍蝇之微，大小话题，资为谈助，却是此生一乐；例如登山涉水，或日旅游，有所见闻，就喜欢吹上几句给朋友解闷儿；又如前辈风流，后生可畏，接触之际，景仰谘嗟，便也顺口雌黄，品评人物；有时谈书说艺，冒充风雅；有时评点古人往史，嗟叹一番；有时怀念朋友，说些八卦事儿；有时因事感怀，又不免胡说八道……总之，我爱聊天。聊天不但可以解闷、可以开怀、可以交心、可以增感情、可以生智慧、可以悟人生，朋友聊天，对青少年可以种爱情、长知识，对老头老太太，可以避免老年痴呆症。

语言是人与人之间不可或缺的一种沟通工具，猫、狗、耗子都会用声音表达感隋，全人类一旦失去语言，就像地球失去太阳一样，很难想象其后果。但是说话聊天，古人就有“谈何容易”的感慨：“不有学也，不足谈，不有识也，不能谈，不有胆也，不敢谈，不有牢骚郁积于中而无路发摅也，不欲谈……”这是明代作家熊梦龙要写他的大作《谈概》时，友对他说的警告。熊梦龙却说：“此言不对，八哥学人说话，即便不像，自己也开心。”(原文是：“不然。子不见乎鸲鹆乎?学语不成，亦足自娱……”以上均见《谈概叙》)对于聊天，我同意熊梦龙的态度。

平日爱耍笔头，或尊宿长者，旧雨新知，闲谈之际，心有所得；或舟车所历，奇景异俗，胡说之余，略抒胸臆；或读些脏唐臭汉史事，自己以为有趣，听者或觉无意思的，也都喜欢留在小本子上，心想“聊以自娱”，谁知写来极少翻阅；如此穷年屡月，堆积渐多，其中邻居拿去烤火，红卫兵收去作证等等，丢失任它，于我心无蹙蹙焉。

不全是为了害怕《七杀碑》中的“天报”，只因年老神衰，闭门谢客，不做点无益之事，无法遣有涯之生。于是把一大堆残留的、零乱芜杂的旧纸废刊，胡乱整理一下，大致分为八类，承三联书店整理编排，分册出版，读者忙中有暇，偶一翻阅，借以休闲，或可以当作见面聊天云耳。是为序。

二00五年十一月写于安晚寄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