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作为现存最古老的图书之一,它以其图文相辅而行、相互印证的独特叙事风格,开中国古老编书传统之先河。它像一座知识的矿藏,储藏着历史、地理、文学、医学、宗教、民俗、绘画艺术、神话传说、奇闻佚事、杂论等多方面的宝贵知识。我们应该避免那些以偏概全的定性思维,从多视角、多学科、多领域、全方位去开发先民留下的这座富矿。追索其来龙去脉,探讨其叙事风格,比较其古今异同,揭示其遗风遗韵,阐发其文化底蕴,从而进一步理解《山海经》博大精深的意蕴,使它多方面的价值得以全面研究、开发与利用。本书分原文、今注、今译和插图几个部分,对《山海经》进行了重新译注,一定会让读者在愉悦中获取知识、启迪心智、丰富想象、增广见闻、扩展视野。
《山海经》以亦图亦文的方式,记载了五百余座名山的名称、地理位置,三百余条河道的名称、河流发源地及流向,四十多个方国的名称及远方异民的习俗、人情,一百多个历史神话人物,一百余种药用动植物,四百余种神怪畏兽;并保存了大量著名的远古神话传说。可谓描尽变幻无穷的名山大川、功用奇效的林木花草、兴风作雨的精物神灵、骇世惊听的畏兽奇鸟、稀闻少见的异鱼怪蛇、蕴藏丰厚的物产资源……宇宙之寥廓十万物之纷纭、造物之天工、自然之灵化,都在《山海经》图文的关照之中。其中有探索,有追求,有对民生的深切关爱,有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有对生存环境的描绘与期待,有对大自然造化天工的真诚赞美,有对自然界未知现象的朴素理解与猜测,表现了古代先民改造世界、勇于与自然力抗争的大无畏精神。这部古典图文珍品,使中国文化界第一次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向世界宣告了古老中华大地的神奇发现,将远古初民的生活状况、生存场景一一展现在世人面前,并讲述着中国古代先民们在追寻心中的梦想、追求理想的未来时所发生的一个个离奇而动人心魄的故事。
本书分原文、今注、今译和插图几个部分。原文以清郝懿行《山海经笺疏》的经文为底本,参校了明王崇庆《山海经释义》本、清毕沅《山海经》图注本及晋郭璞《山海经》注本等明清古本、翻印本和新排印本。在注释、翻译时,遵循“信、达、雅”的原则,译文力求简明流畅而不失古文原意,注文不作繁琐考证;既注意吸收前哲时贤在考释方面的研究成果,同时也保留了注译者自己在学术研究方面的某些独到见解。此外,本书所用的二百余幅插图,是从明清时代绘刻与流传的《山海经》图本及图文本中精选出来的。
□山 招摇山[原文]
《南山经》之首,曰□山①。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②,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穀而黑理③,其华四照,其名目迷穀,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④,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⑤,食之差善走。丽□之水出焉⑥,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⑦。[注释]
①□:古鹊字。②华:古花字。③穀:即楮木。古代用其树皮造纸。理:纹路。④禺:即猨狄,古代的一种猴。⑤狌狌:即猩猩。据《山海经》不同的版本所载,狌狌大致可分为三种形状:其一为猴形,其二为人面猪身形,其三为人形披兽毛。⑥丽□:古水名。⑦瘕疾:指蛔虫、蛲虫等肠道寄生虫病。[译文]
《南山经》所记述的南部山系第一大山脉叫鹊山,其中排在首位的名叫招摇山。它濒临西海上端,山上生长着许多桂树,蕴藏着大量的金矿和玉石。山中生长有一种草,形状像韭菜而开着一种青色的小花。这种草名叫祝余,吃了这种草就不会感到饥饿。山上生长有一种树木,形状像楮木而木纹是黑色的,它开出的花光彩四照。名叫迷毂,将这种花叶佩带在身上就不会迷路。山中还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猿猴,却长着一对白色的耳朵。它有时爬行,有时像人一样站立行走,它名叫狌狌,人若吃了这种野兽的肉就会变得擅长行走。丽□之水从这里发源,向西流入大海。丽□河盛产一种名叫育沛的水产,若将其佩带在身上可以防止寄生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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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奇异之图 达观博物之文
——千古奇书《山海经》
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积淀,为我们留下了浩如烟海的古典书籍。“古之为书,有图有说”,因事绘图,据图立说,图文并举,从而使叙述更加生动、形象、可信,这是中国古老的文化传统。时至今日,我们仍将种类繁多的出版物统称之为“图书”,也可见中国古今编撰、出书的历史沿革与渊源。
《山海经》作为现存最古老的图书之一,它以其图文相辅而行、相互印证的独特叙事风格,开中国古老编书传统之先河。作为民族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此书从内容到表现形式,都给后世留下了不少值得探索与研讨的神秘论题,留下了不少值得发掘与弘扬的宝贵财富。
《山海经》是伟大的中华文化宝库中令人瞩目的珍品,是中外无数读者公认的一部世界奇书。关于这部书的原创作者、成书经过、面世年代及流传与演变状况,可谓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历代注家、评论家对原创的古本《山海经》都有过推论和评述,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说法可归纳为两种。一种观点认为,《山海经》的原创时代最早可推至大禹之世。所谓“大禹之世”,大致可推测至公元前21世纪,也就是中国社会正处于原始部落联盟解体,奴隶制社会兴起的时代。明代学者杨慎对此有较详细的论述。他在《山海经后序》中,先援引《左传·宣公三年》关于禹铸九鼎,“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的记载,接着明确指出,九鼎图即是《山海经》的古图:“此《山海经》之所由始也。……鼎之象则取远方之图,山之奇,水之奇,草之奇,木之奇,禽之奇,兽之奇。说其形,著其生,别其性,分其类。其神奇殊汇,骇世惊听者,或见,或闻,或恒有,或时有,或不必有,皆一一书焉。……九鼎既成,以观万国……则九鼎之图……谓之曰《山海图》,其文则谓之《山海经》。至秦而九鼎亡,独图与经存。……已今则经存而图亡。”持这种观点的论者,虽然在某些细节方面亦有不同论列,但较为统一的意见是,《山海经》的原创为古图,产生于大禹之世。先有图,后有文,文为图的解说与补充。因此,其第一作者当属《山海经》原始图的创作者。可惜的是,在长期的碾转流传过程中。不仅原图的原创作者名已失传,图亦已亡佚不存。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山海经》母本的创作与面世年代,当在战国至秦汉之际。当代史学家吕子方先生在《读<山海经>杂记》中谈到:“屈原宗庙里壁画故事的脚本就是《山海经》,而且主要是《大荒经》。这不仅因为《天问》的内容许多取材于《山海经》,更重要的是,他看了描绘《山海经》的壁画故事才写出了这篇著名作品来的。”这里不仅阐明了《山海经》图所记述的故事与战国时期楚国先王庙壁画上故事的关系,将它们视为几乎是同时代的作品;还提出了屈原《天问》的创作是得益于《山海经》故事激发了灵感这一新的见解。考古学家曾昭燸等也曾明确指出:“沂南画像石中有神话人物、奇禽异兽的计有31幅……记录神话人物、禽兽的书,以《山海经》为最完备。此经原亦有图。……我们揣测《山海经》原图,有一部分亦为大幅图画或雕刻,有类于今日所见画像石,故经文常云:某某国在某某国东,某某国在某某国北,某人方作某事,似专为记述图画而成文者。”(曾昭燸、蒋宝庚、黎忠义著《沂南古画像石墓发掘报告》)这是说《山海经》原图,有一部分当为大幅图画或雕刻,与创始于西汉、盛行于东汉的汉画像石类似,至于经文,则是专为这些古图而作的叙述与补充之文。
尽管上述两种观点还有待在今后的科研工作中进一步推究,《山海经》的确切成书经过、面世年代等疑难问题也还难以在一时一地断然破解,但是我们仍可从历代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勾勒出《山海经》这部奇书流传与演变的大致状况:《山海经》行世数千年,历来版本众多。有古图,有汉所传图,有据图而成的图文本、文字本。东晋文学家、训诂学家郭璞不仅曾为《山海经》作注,还留下了著名的《山海经图赞》,为后世研究图文本《山海经》提供了重要资料。东晋著名诗人陶渊明在归田隐居后,亦曾饶有兴致地读过《山海经》,“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诗人深得其中韵味.并写下了《读<山海经>》组诗十三首,流诵至今。但后来,东晋以前的《山海经》古图均已散佚,独经文得以传世。到南朝时.著名画家张僧繇曾画《山海经图》十卷,相隔四百多年后,北宋校理(在朝担任校理经史书籍之职)舒雅于咸丰二年(公兀999)又将此图重绘为十卷。从历代注家的考释及多种版本的《山海经》序言中,我们可以得知,张僧繇、舒雅所绘的《山海经》图已与郭璞、陶渊明所见的古图不尽相同了。遗憾的是,这些古本《山海经》图文刊本,在长期的刊刻翻印过程中,都逐渐散亡,不存于世。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古刻本,主要是明清时期的刊刻本。明清之际,再次出现了研究《山海经》的热潮,当此之时,《山海经)图本及文字本刊布甚广,注本亦颇多。影响较大的有:明代蒋应镐《山海经(图绘全像)》绘图本、明代王崇庆《山海经释义》图文本、明代胡文焕《山海经图》格致丛书图本、清代吴任臣《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图文本、清代汪绂《山海经存》校释印本、清代毕沅《山海经》图注原本、清代郝懿行《山海经笺疏》石印图文本等。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这些古图本和文字刊本,不仅保存了古代学者大量的有关研究成果,也保留了此前古本的遗风遗韵,是我们进一步研究《山海经》、进而破解书中之迷不可缺少的可贵资料。
《山海经》行世千百年来,之所以一直盛传不衰,不仅因为它留下了一连串难以定论的问题,诸如上述原创作者、成书经过等悬而未解的疑问,长久吸引着历代学人不断探讨与推论,更在于它本身所具有的集大成之迷人特色,不断引发历代读者研读与收藏的浓厚兴趣。这部上古奇书内容宏富,气象万千。所叙事物,奇诡多变,光怪陆离,所述山海,气势磅礴,绵延数万里,大有纵观天下山林河海,览尽古今八方世事之气概。神气多姿的《山海经》图,结构简洁、线条明快,写实而不失象征,古朴而犹显神韵,粗犷而不失意境,仍保留了已失传的古图风貌。达观博物的《山海经》文,以其细致的观察、大胆的想象、惟妙惟肖的描述,娓娓道来的纯朴行文,记录下了远古时代的山海万物、奇闻奇事,是远古文化的反映:而流溢于字里行间的那种认真与诚恳的写作态度,无不引领读者一道去寻思,一道去感受那旷古遥远而奇异的世界曾经发生过的史实与神奇故事,从而更增益了此书令人信服的诚信度,提高了它的阅读价值。《山海经》以亦图亦文的方式,记载了五百余座名山的名称、地理位置,三百余条河道的名称、河流发源地及流向,四十多个方国的名称及远方异民的习俗、人情,一百多个历史神话人物,一百余种药用动植物,四百余种神怪畏兽;并保存了大量著名的远古神话传说。可谓描尽变幻无穷的名山大川、功用奇效的林木花草、兴风作雨的精物神灵、骇世惊听的畏兽奇鸟、稀闻少见的异鱼怪蛇、蕴藏丰厚的物产资源……宇宙之寥廓十万物之纷纭、造物之天工、自然之灵化,都在《山海经》图文的关照之中。其中有探索,有追求,有对民生的深切关爱,有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有对生存环境的描绘与期待,有对大自然造化天工的真诚赞美,有对自然界未知现象的朴素理解与猜测,表现了古代先民改造世界、勇于与自然力抗争的大无畏精神。这部古典图文珍品,使中国文化界第一次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向世界宣告了古老中华大地的神奇发现,将远古初民的生活状况、生存场景一一展现在世人面前,并讲述着中国古代先民们在追寻心中的梦想、追求理想的未来时所发生的一个个离奇而动人心魄的故事。
《山海经》蕴涵着深厚的中国历史文化,对中国古代文化的传承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中国历代史学家、文学家、诗人、画家、地理学家、考古学家、考据学家等多种学科的许多学者、文人,都从这部书中找寻过参考资料,选取过著述的素材,吸收过创作的养分。自古以来,《山海经》重要的历史地理价值就备受读者推重。
早在东汉时,此书就被当作一部最古的地理著作,受到朝野重视。据《后汉书·王景传》载:永平十二年(公元69),朝议修渠筑堤、防洪治水。汉明帝刘庄特赐给王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派他去主持兴修水利工程。可见当时人的确是把《山海经》作为对修治河道堤防有指导作用的地理书而阅读使用过的。东晋时,郭璞为《山海经》作注过程中,曾列举经文中所记山川地理方位与现实中山川可相互对应的一些例证,肯定了此书地理学方面的实用价值,拓展了从地理学角度研究《山海经》的视野。
今天,我们依据五篇《山经》中所记述的四百四十余座名山及二百五十余条河道,去寻找现今存在的有关名山大河,并比照其对应关系,竟发现有三百六十余座山如今仍可大致探明其方位;而长江、黄河、淮河、湘江、汉水、渭水等与那些名山紧密相关的二百余条河道,大多也是现今仍在奔涌不息的河流。不妨设想一下,《山海经》的原创作者们,身处文字并不发达的上古时代,如果没有吃苦耐劳、万里跋涉的非凡经历,没有实地考察的求真务实精神.怎么可能获得如此明确的山川名称、具体方位以及路经里程地貌物产等具有实用价值的资料?
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正是继承了这种坚韧不拔的求实精神,对大量山川进行实地勘察,对一千多条水道穷源竟委,并据图以为文.才写出了全面而系统的综合性地理巨著《水经注》。可以说,自东汉以来,直到近现代乃至当代,从地理学角度研究《山海经》的学者代不乏人,这一研究领域的成就也堪称硕果累累。
浏览我国异彩纷呈的文学艺术长廊,从《诗经》、《楚辞》、汉赋,到魏晋以降蔚为壮观的诗词、散文、戏剧、小说、绘画等各门类的一些优秀作品中,我们会发现有许多名物、素材内容,以至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手法,都与《山海经》有明显的渊源关系。《山海经》中一些关于史前时期祖先和世系的传说,记述可谓井井有条,不乏古代民俗文化资料。所涉及的人物如:炎帝、黄帝、西王母、风泊、雨师、祝融、耕父、颛顼等等,他们有的是原始宗族祭祀崇拜的对象,有的是远古传说中的人物,有的相传是汉民族的祖先。因此,这些记述既可看作远古先帝的原始世系家谱,也是充满神秘色彩的神话传说。其中有许多神话传说故事,不但情节完整,题材也积极向上。如:“精卫填海”(《北山经》)、“刑天舞戚”(《海外西经》)、“夸父逐日(《海外北经》)”、“大禹治水”(《大荒北经》)等故事,都不乏言外之意,韵外之致。“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走”(陶渊明《读<山海经>》十三首),大禹治洪水,布土定九州……这些美丽动人的故事,正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追求真理的求实精神、守职敬业的奉献精神。这种精神.神力殊妙,功在后世。这些故事,犹如历史的多棱镜,从不同角度折射出远古先民的社会生活与心态,同时也是作者们以及他们所处的时代一曲曲深沉悠远的牧歌,是传唱至今的民族生命力水恒的赞歌,因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古往今来,无数学者曾对《山海经》这部奇书探究要旨、考释名物、订正讹谬,并企望从某一学科的角度概括出其性质:或特注重其中的历史地理学价值,故称之为一部最古的地理著作;或独青睐其中的神话传说故事,故称之为一部上古神话集;或犹珍视其中有关祭祀先祖、神灵的记述,故称之为一部古代的巫书。综观《山海经》,这些见解虽然都各有侧重,“自成一家之言”,但都很难独自概括《山海经》这部千古奇书的丰富内容和属性。
正是《山海经》所具有的集大成之特色,决定了这部书的多样性、复杂性、兼容性、实用性。因此,当今也有许多论者称之为中国古代的一部百科全书。它像一座知识的矿藏,储藏着历史、地理、文学、医学、宗教、民俗、绘画艺术、神话传说、奇闻佚事、杂论等多方面的宝贵知识。我们应该避免那些以偏概全的定性思维,从多视角、多学科、多领域、全方位去开发先民留下的这座富矿。追索其来龙去脉,探讨其叙事风格,比较其古今异同,揭示其遗风遗韵,阐发其文化底蕴,从而进一步理解《山海经》博大精深的意蕴,使它多方面的价值得以全面研究、开发与利用。“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当年,“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已深得品读《山海经》的乐趣,今天,我们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以全新的眼光静下心来再读一读《山海经》,一定会让读者在愉悦中获取知识、启迪心智、丰富想象、增广见闻、扩展视野,受益良多。
李润英
2006年2月
《山海经》行世数千年,历来版本众多。初有原创古图面世,继之有汉所传图流行,又有据图面成的图文本、纯文字本等流传。可惜在长期的刊刻翻印过程中,宋元以前的那些图本已逐渐散佚不存,惟有经文和一些校注本得以传世。明清之际,喜欢研读《山海经》的文人学者很多,因此,该书的全图本、文字本及图文本一时刊布甚广,注家也颇多。今天,我们所能查找到的旧刻本,也大多是明清时人根据文字内容绘刻的图本或图文刊刻本。其中,影响较大的有:明代蒋应镐《山海经(图绘全像)》绘图本、明代王崇庆《山海经释义》图文本、明代胡文焕《山海经图》格致丛书图本、清代吴任臣(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图文本、清代汪绂《山海经存》校释印本、清代毕沅《山海经》图注原本、清代郝懿行《山海经笺疏》石印图文本等。这些明清古图本、纯文字刊本和图文本,不仅保存了古代学者大量的有关研究成果,也保留了此前古本的遗风遗韵,是我们进一步研究《山海经》的可贵资料。
当今,我们正处于知识不断创新的时代,《山海经》这部上古奇书,以其集大成的迷人特色,再次引起广大读者阅读与收藏的兴趣。而综观古往今来种类繁多的《山海经》刊印本,遗憾的是,至今还未见有一部全本《山海经》注译并配古插图的图文珍藏本出版。岳麓书社此次推出全本《山海经》注译图文珍藏本,既是希望在这方面作一些新的尝试,也是为了满足当代读者的广泛需求。
本书分原文、今注、今译和插图几个部分。原文以清郝懿行《山海经笺疏》(《四部备要》据清郝氏遗书本校刊)的经文为底本,参校了明王崇庆《山海经释义》本(明万历二十五年刻本)、清毕沅《山海经》图注本(清光绪十六年学库山房仿毕氏图注原本校刊)及晋郭璞《山海经》注本(《四部丛刊》据上海涵芬楼借江安傅氏双鉴楼明成化戊子刊本影印)等明清古本、翻印本和新排印本。此次校勘整理,我们利用各本互校,推究原文本意,择善而从,意欲尽力减少原刻本留存的讹误。在注释、翻译时,遵循“信、达、雅”的原则,译文力求简明流畅而不失古文原意,注文不作繁琐考证;既注意吸收前哲时贤在考释方面的研究成果,同时也保留了注译者自己在学术研究方面的某些独到见解。希望本书在学术界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能够具备相应的特色。
本书所用的二百余幅插图,是从明清时代绘刻与流传的《山海经》图本及图文本中精选出来的。其中许多绘刻作品,结构简洁,线条明快,古朴而犹显神韵,粗犷而不失意境,仍保留了已失传的古图风貌,显然出自专业画家和有经验的刻工之手笔,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将一般读者难以寻觅更难拥有的这些古本《山海经》图,插入全本《山海经》原文及注译文字的相应之处,以图辅文,以文证图,相信会让读者在品读这部奇书时,通过那些奇特可观的古图,感受远古初民们的生活场景,从而进一步理解《山海经》博大精深的意蕴,让古人留传给我们的这座文化宝库更好地得以开发和利用。
明清古本《山海经》图,包含了奇山异水、远方异民、神怪、畏兽、奇鸟、异鱼、怪蛇等多种奇异的图像。由于版本不同。其中有的图像属同名同物,图像仅形态稍有差别而多图并存。对此,我们在选辑插图过程中,认真比较异同,并参照文字内容,仅选取一至两幅各具特点的代表作,归并在正文首次记述该名物的相应位置(如:《南山经》与《海内南经》所记的独独为同一种兽,各版本图像中,此兽形态稍异,故仅选二图归并于经文首次记述狌狌的《南山经》相应文字处)。对于同名而形状大异者(如:《西山经》的穷奇为牛形,《海外北经》的穷奇如虎有翼)、同名异物者(如:《西次三经》的“蛮蛮”是比翼鸟,《西次四经》的“蛮蛮”是一种野兽)、异名同物者(如:《海外北经》的“烛阴”与《大荒北经》的“烛龙”同为人面蛇身之神),均一一分别标立图目。各图一律按《山海经》十八卷原文中名物出现的先后顺序插入到相应文字附近,以便读者检索和鉴赏。图像下先标明图目,再简要注明古图的出处。如:蒋本(指明代蒋应镐《山海经(图绘全像)》绘图本、汪本(指清代汪绂《山海经存》校释印本)、毕本(指清代毕沅《山海经》图注原本)等。
全本《山海经》注译图文珍藏本兼具普及性和学术性。在本书整理、注译、编辑过程中,我们深切感到,这既是一项使这部上古名著更加通俗化的普及性工作,也是一项严谨的学术工作。我们广泛借鉴,努力探索,只是希望本书在学术界已有成果的基础上,能够具备相应的特色,尽可能为读者提供一个既便于阅读与研究,又便于收藏的较好读本。本书《山经》部分由李润英注译,并由其担负全书各图的辑注、编排任务;《海经》部分由陈焕良注译。限于编译者的时间和学术水平,本书仍难免存在一些不当之处,敬请专家及广大读者正之。
李润英
2006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