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惊世骇俗的古代巴人探秘小说,一曲荡气回肠的南方源头文化之歌。中国作家以《山海经》为解说对象之最新尝试复原远古时期南方部落生活真实图景挑战大中原主义文化史观倾力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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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解手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阿蛮 |
出版社 | 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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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一部惊世骇俗的古代巴人探秘小说,一曲荡气回肠的南方源头文化之歌。中国作家以《山海经》为解说对象之最新尝试复原远古时期南方部落生活真实图景挑战大中原主义文化史观倾力之作! 内容推荐 这部长篇小说,“是对一个神话的现代解读”。那个神话出自《山海经》里的《海内经》,原文只有5句话,27个字,即“西南有巴国,太昊生成鸟,成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阿蛮从中撷取最后两句话的12个字,纵驰想像,铺彩骋文。它以中国西南民间神话传说和民俗生活为解说对象,时空跨度跳跃4000年。小说主要讲述了第一代巴人首领后照小时候的两次奇特经历——因杀蟒而触犯部落信仰禁忌险被当做牺牲祭神,逃脱后又引来洪水帮助自己的部落战胜七巫联盟的侵犯,以及他成年后找到并开发与部落发展生死攸关的盐泉,并最终联合巫巴山区各部落组成中国南方第一个部落联盟的故事。 目录 神的启示与手的解放——代为《解手》序 序 序章天书 第一章 主页:杀蟒 从页:狼尾 第二章 主页:天怒 从页:盖头 第三章 主页:神示 从页:雨伞 第四章 主页:断指 从页:门闩 第五章 主页:猎虎 从页:陶罐 第六章 主页:引泉 从页:麦粥 第七章 主页:争首 从页:口号 第八章 主页:结盟 从页:焚书 后记 试读章节 《楚辞》:伏羲氏作瑟,造《驾辩》之曲……师蜘蛛而结网。 公元前21世纪。中国西南巫巴山区。有一个孩子成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很久很久以前,长江三峡和巫巴山区还是剑齿象和剑齿虎统治的世界。住在山洞里的远古人类从凶猛的野兽口中争夺食物,每天都过着紧张恐惧惊心动魄的生活。那时候的人还没有发明衣服,不知道美与羞,当然也不知道爱和被爱,只有简单的交媾和生育。那之后又过了很多很多年,巫巴山区有了火,有了盐,有了麻布和兽皮做的衣服,这才有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特殊的情感表达方式,以及富含着特殊情感意味的交媾行为。女人们因为有了爱,就变得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漂亮。她们争相打扮自己,在头上插上鲜花,在脖子和乳房上佩戴用兽骨和贝壳做的首饰,把自己打扮得充满了女人昧。因为以狩猎为生,所以优秀的猎手就成了所有人都崇敬的英雄,更是女人们心中的偶像。其中最为人们称道的狩猎英雄名叫伏羲。他打了很多虎、豹、狼、熊,所以很多女人都爱他,为他生了数也数不过来的孩子。他的孩子都很争气,很多也成了狩猎英雄。此后又过去很多很多年,伏羲的若干年后裔中出了个名叫后照的人。继承先祖的神圣传统,也成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狩猎英雄。不过后照与伏羲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伏羲狩猎有个禁忌,不打蛇;而后照第一次上山狩猎就是打的蛇,而且是条大蟒蛇。后照为触犯这个禁忌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后照第一次上山打猎时还不叫后照,只有个小名叫崽儿。后照是他长大成了部落首领后,人们对他的尊称。他的这个称谓后来还记在了上古中国的有关典籍里。 那个长大后名叫后照的崽儿,是在听他祖母讲了先祖伏羲的故事后,执意要去打猎的。虽然他只有11岁,还不到部落里规定可以当武士的年龄。而那一年。崽儿的祖母已经在蛇部落当了很多年的首领。不过她看上去仍然美丽而年轻。 崽儿的祖母有一头黑油油的长发。有一双明亮如水的黑眼睛,还有一对饱满高耸的乳房和宽大浑圆的屁股。在巫巴山区部落里。人们认为头发黑眼睛亮是女人美丽的第一表征,而乳房饱满屁股宽大则是能生孩子的主要标志。她的确生了很多孩子,有些长大成人了,有些则没有长大。长大的孩子都在她身边,至今仍有十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与她生活在一起。她的惟一长大的儿子现在已经成为部落的大巫觋,即首席巫师,掌管着全部落的祭祀大权。女儿们则各有分工,多数负责照顾自己和姐妹们的孩子,以及部落里那些母亲已去世的孩子。她们把所有的孩子都视为自己的孩子,孩子们也管她们都叫妈妈。那个长大后名叫后照的崽儿也这样叫她们,从大妈妈、二妈妈、三妈妈……一直叫到九妈妈和幺妈妈。 P14-16 序言 约当两年前,我曾以《两个崽儿一种神示》为题,代阿蛮替他的长篇小说新作《解手》写过一篇序。当时距我初读《解手》的文稿已经过去两年了。然而,初读的快慰依然保存着,我确信其文本价值超过他的长篇小说处女作《依仁巷》。置诸当下所看到的,数量不少佳构不多的长篇小说序列,算得上颇为别致。原本以为很快便要付梓面世的,未曾想,阿蛮却对自己的作品再次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与两年前的作品相比较,而今的文本又经历了深度打磨,那一篇序已不适用,只好重新另写。 名副其实,确是重新。既有重,也有新。无论重与新。全都对应《解手》而今的文本。 正如阿蛮本人写的后记所说,他的这部长篇小说,“是对一个神话的现代解读”。那个神话出自《山海经》里的《海内经》,原文只有5句话,27个字,即“西南有巴国,太昊生成鸟,成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阿蛮从中撷取最后两句话的12个字,纵驰想像,铺彩骋文,对于4000多年以前那段弥漫着神话传说色彩和原始巫风习俗的巴人民族起源历史,作出了他个人的,但又不仅止属于他个人的现代审美观照和学理寻根。那个巴人的先祖英雄后照,被他赋予巴蜀民间十分普泛,十分亲和的“崽儿”称谓,与其祖母、舅舅和妻子渔姑一起,演绎出了一系列的古籍缺失载记、今人难觅踪影的巴人先民兴族故事。作为整部小说的主页部分,较之两年前的文稿,人物还是那些人物,情节还是那些情节,却都修润得更加鲜活生动,更加婀娜多姿,因而更好读也更耐读了。 与主页部分交叉对应,从页部分跨越时空。穿透到了4000多年以后的近现代的巫巴山区。这一部分改动较大。原先的交叉对应,主对应人本是一个也叫“崽儿”的现代都市男孩;在这个现代“崽儿”周围,也有一个今之智者外公与古之智者祖母,以及一个今之舅舅与古之舅舅。一个今之渔姑与古之渔姑构成历史对应。那样结构的好处是,同名而异实,对“解手”的现代解读于比照中更具隐喻性和象征性。难处则在于,现代“解手”能写到什么程度,作者的把握还不易周全,因而存在着把“手”解得不够的尴尬。如今从页部分的中心人物改换成了外公,现代“崽儿”退居到见证人和叙述人的地位,对应性、隐喻性和象征性冲淡一些了,而主题开掘的“手”却因之而解得更开。正是由于这个“手”能够解得开,外公一生从童年、青年到中年、老年的人生轨迹和经历遭际,比原先那个现代“崽儿”更具文化拷问价值,叙述的张力也比原先那个文本增强了许多,因而就更好读,也更耐读。 《解手》的主页和从页一古一今,分开来读无一不是连贯而且完整的小说建构,交叉结构则增大了思想的包容量和表现力。古与今的人和事质虽异,其形却有一些相似性.暗合的偶然往往深寓着巧似的必然。上古“崽儿”生活在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前阶级社会时期,只要意识到了图腾崇拜的传统枷锁必须打破,而他又是部落首领,且还得到智者型的祖母支持,被“捆”过的“手”自然较容易“解”开。现代“崽儿”尽管也有一位智者型的外公,但时代不同了,环境不同了,身份不同了,对其外公所传承的“解手”诉求就有一个艰难曲折的认知过程,而且认知了也不一定就能够如愿以偿。但即便如此,认知毕竟总是通向“解手”的起点。认知的前提或者基础,古往今来都在于觉悟。哪怕那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人的觉悟。 在这部小说里。阿蛮着眼于解读神话,故意营构出了“神示”的意象加以烘托。其实神的启示就是人的觉悟,有了人的觉悟才有“手”的解放。如果改用历史学或社会学的论文来表述阐释这一主题思想,或许只需几千字就一清二楚了,或许耗费上百万字依旧难免于云遮雾罩。但阿蛮是写小说,他靠的是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以及情不自禁所糅入的议论。 毫无疑问,对于多数阅读者来说,读小说比读论文更为惬意。而小说家与小说家比较起来,叙述方式和叙述习惯又未必尽同。阿蛮这个小说家,惯用的叙述语言是淡静的,是舒徐的,同时又是时见幽默和诡谲的。他用这样的语调描摹人物,铺陈故事,常常能够做到若断若续,亦弛亦张。在《解手》里,主页部分的八章之间,以及多章之内,都浸润着这一追求。总体叙述的构架安排,也呈现出力求突破的文本创新意识。这种刻意求新,在他引起广泛关注的长篇小说《依仁巷》里已见端倪。而这一部《解手》又是一个样式。除了明显的主页、从页古今故事交叉对应。他还插入了一些叙述者的语言,仿佛一个考古学家,一个语言学家——起码也是考古爱好者和语言治学者——那样言必有据,从“我”的视角展开一些机灵的述说。谁若不喜欢,尽可以跳开,不读这些文字,也无损小说阅读。但如果悉心读了,就会觉察到这些文字并非闲笔,而是与主题、情节相依相成,并形成了一种以轻托重,顺水放舟的叙述氛围。 对于近期的长篇小说创作来说,《解手》的出现,或许还有点超出就小说谈小说的探索价值。很多学者都曾提到,当下中国的长篇小说创作整体态势,可谓数量不少而佳构不多。考察其原因。除了过分地强调题材选择之外,当与小说创作观念太多拘束密切相关。而当今时代的小说。从世界范围看早已不是某一种或数种“经典”范式,某一种或数种叙事境界所可牢笼。依据已然存在的真人真事,经由集中、概括、提炼而真实再现,固为途径之一;生活中虽无现存原型可资模拟,但按生活逻辑和艺术观照推原可能怎样怎样,借助个象综合和虚构想像作出形象表现,亦为途径之一:而在直接生活和间接生活当中均无迹可寻。且常人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人和事。同样也可以全凭虚构加以具象映现,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甚至比真还真!诸如此类的范武或境界并无高下优劣的必然指向,然而不拘一格,多一些选择,毕竟有助于多样化创新。在这一点上,如果说阿蛮的《依仁巷》基本应算真实再现型小说。那么,这部作品就是我们还见得不太多的具象映现型小说了。原本无人知晓的巴人兴族原生态故事,被他写得叫人不能不信就是那一个样子,而且充盈着美的魅力。《解手》的确给我们提供了文本探索的又一个实例。假如我们的小说家都多一点创新的自觉性,把创作之“手”解放得更充分一些,我们的阅读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2005年初夏于重庆淡水轩 (序言作者系著名学者、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后记 毫无疑问,这里所写的并不是一部历史小说,也不是什么神话演义。我让4000年前和4000年后的两个“崽儿”和他们的祖母、外公,说差不多相同的话(有的甚至是很时尚的话),还把古代和现代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故事交叉着讲述,只有一个考虑,就是不要误导读者把它当做历史演义。我希望我的读者能把它当做一般的小说来读,并且觉得读着还有点意思就行了。 也许这个声明是多余的,读者可能早已看出来了,作品中多数的人和事都是不能稽考的。例如作为小说第一主人公的后照,古籍里只有一句话,即《山海经》所记“西南有巴国。太吴生成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他小时候的名字“崽儿”当然也是出自我的想像,“崽儿”是中国西南巴蜀地区人们对小孩子,或对成年人表示亲近的常用称谓。在这里借来称呼后照,我以为可以使人感到亲切。 但是,小说首先要讲故事。而我想把故事讲得像样一些.真实感强一些,就免不了插进一些属于历史的内容,甚至免不了有一些考证。这部分就比较难做,也要下一点功夫了,还很可能费力不讨好。那恐怕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把神话和历史方面的内容说明白一点,也会对不起读者。比如关于巴人名称的由来,就首先需要一定的考证。 在此之前,对于巴人、巴蜀之“巴”字,大致有如下讲法: 巴为蛇。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这样解释:“巴,虫也,或日食象它(蛇之古字),象形。”这是现存文字对“巴”字的最早解释。 巴为鱼。清代四川学者李调元对一首名为《狼歌》的注:巴是鱼。 巴为河。唐代《元和郡县志》:“阆、白二水东南流,曲折如巴字,故谓之巴,然则巴国因水为名。” 我的小说解巴为手。 我认为古时候巴人最初所写的巴字,就是一只手的象形。 我的这个理解最早产生于当小孩子的时候。我从小生长在重庆老城,听老人们说,重庆老城原先就叫做巴县,下半城有一条街至今还叫巴县衙门。我曾问过老人们,巴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纯粹孩子似的问法,老人们不屑于回答。于是又问我哥哥,他比我大4岁,读过很多书。他不耐烦地教训我说,这有什么好问的,重庆就是巴,巴就是重庆,你看这座城市的地形,就是一个“巴”字。笨蛋,连这点也不懂! 我可能真是有些笨,我哥哥这样骂我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以后我想了很久,也一直不明白。直到后来无数次跟着哥哥去两江游泳,还爬上长江南岸山顶回望城区.对山城半岛的地形有了更多的直观了解,才接受了他的说法。我哥哥说的意思是,重庆主城由长江、嘉陵江环绕成一个半岛,看上去就像个“巴”字。尤其是在长江里游泳,从珊瑚坝“放滩”到朝天门,水流呈一个很大的弧形,就与“巴”字那长长弯弯的一笔很相近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把重庆山城这样的地形叫做巴而不叫别的什么,为什么离重庆老远的地方也有叫“巴山”,“巴中”、“巴东”、“巴雾峡”的?究竟是先有“巴”的称谓后有对重庆地形的发现,还是先有重庆地形的说法再有“巴”的称谓?直问得我哥哥再不能回答了。 事实是,在巴人建都江州(重庆古名)以前很久,他们早就有“巴人”这个称谓了。那时巴人先后活动在今渝东巫巴山区、鄂西清江流域、渝东南乌江流域一带,以及洞庭湖地区、汉水流域和川东北大巴山、嘉陵江、渠江地区。这已是巴蜀史学家们早已公认的了。即是说,是巴人进了江州建都于此,重庆地区才有了巴国之名。是巴人把“巴”字带给了重庆,而不是重庆把“巴”的称谓赠给了巴人。 但我并不想完全否定我哥哥的猜测。相反,我认为我哥哥完全可能凭着直觉猜到了某种真相,从而可以弥补专家研究的某些不足。重庆山城地形的确与“巴”字形似。那么反过来也可以推断,巴人在进入重庆地区后之所以不再迁徙。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两江环抱的地形,原来就是“巴”。他们感到亲切,认为此地就是上天特别恩赐给巴人生存的福地,从而决定建都于此! 这样,重庆的城市地形就给我们理解巴人的“巴”字提供了线索。我的研究结论即是,“巴”字其实就是“手”。重庆半岛地形就是一只手。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呢? 在重庆市区地图上,这是一只侧面横陈着的手。掌心向上.手指微弯,仿佛托着整个宇宙天地。让我们从左往右看吧。这只手掌的腕部就是半岛西边的牛角沱、鹅岭。手掌根部是城北边的曾家岩、大溪沟。手心是黄花园、临江门和千厮门。中间凸起处则是枇杷山。南边从菜园坝经石板坡、南纪门、储奇门、望龙门直到东水门,一个往外凸的大弓背,就是这只手掌的整个手背。向北指着的指尖,就是著名的朝天门了。 这只手是如此之大,如此有力,如此具有永恒性和魅惑力。多年以来,每每看到重庆城的这个形象,我就难免有一种激动,说不清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以小说方式把它解说出来,心里才算平静下来,我看到的是巴人指问苍天的手。他们在问什么呢,问了几千年! 仅仅是一个地形的联想当然是不足以说服人的。把“巴”解作“手”,还有考古学和语言学的证明。先说语言。在重庆人的话语里,以“巴”作词根或词缀的词语有很多,细细分析,大多与手的本义有关。与手掌一般大小的米面饼叫做粑粑(实则巴巴)。从前的盐成块状卖,也与手掌一般大小,称作盐巴。装东西的竹篓,大的叫箩篼,小的叫巴篓,也与手相关。最形象最有趣的当然还是巴掌。对于手。重庆人通常不说手掌而说巴掌。手打到脸上的动作,叫打脸巴。曾听一位老师以形象记忆法介绍马克思:他的革命学说仿佛一只有力的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资产阶级的脸上,左边五个指拇印,右边五个指拇印。一巴一巴就是1818年,左右各五个指拇印就是5月5日,这就是马克思的生日了。巴是什么?就是手。一只有力的手。 在古代巴人的符号文字里,也有关于巴即是手的证据。现藏于重庆博物馆的巴人铜剑上刻有这样的字符: 中国西南民族史的研究专家对此有大致相同的解释。邓少琴解作“心手纹”,徐中舒和管维良则读为“花蒂手”。徐中舒进一步解释说,像花含苞未放及蒂形,当是葩之象形字,秦人蜀人皆读花为葩。重庆师范大学的管维良教授曾当面告诉我,据他的研究,这个多次出现在古代巴人器物上的象形字符,实际上是巴人的图腾符号,或是族徽,“手”代表力量或武力,“白”则是一只蛇头,或是花蒂(蛇头和花蒂划上等号,是变形和美化的需要)。巴人以此表示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主神,亦即保护民族的特性和传统。 现在仍然使用的这个“葩”字,意为“花”,是个形声字,古音就读着“巴”。在“葩”这个字里,“白”是象形字,表示花蕾。而“巴”就是读音。“艹”字头则是后来整理文字时加上的意符。古代巴人所写的“花蒂手”这个符号文字也就是“葩”,字音字义都相同。只是在这里,作为声符的“巴”字干脆就画成了一只手。 无独有偶,在中原商周甲骨文和金文,及秦小篆里,“巴”字也与手形极为相近—— 我猜想多半也是根据巴人对自我称谓的象形写法造的字。 好了,我在以上所说的,当然也算不上什么考证,因为我不是考据学者。我的所有研究都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小说提供一点写作的根据而已。鲁迅把这样的写法叫做“只取一点因由,随意点染,铺成一篇”,说的则是自己的话。譬如这部小说的题目,“解手”本来也是巴蜀方言,意思当然很明确,拉屎撒尿罢了。而我认为巴人就是崇尚自由之手的民族,“解手”二字的读法因此可以不同。简单说,前者是一个俗语词,后者则是一个词组或一句话,意为解开捆着的手。这个词组的意味很有些冷峻,或日反讽。这也来源于我小时候的记忆。 听我父亲说,我的先祖是在300年前“湖广填四川”来川落户的。不仅我家,据说大多数现在的四川人和重庆人都是清代初年之后才来到四川的。那之前,四川经过了长达40年的战乱,原有土著人口几近灭绝。我曾为此查过重庆近郊的一些县志,例如荣昌、合川、巴县等,清初战后分别只有一二千人。《巴县志》记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的重庆城“为督臣驻节之地,哀鸿稍集,然不过数百家;此外州县,非数十家,或十数家,更有止一二家者”。所以才有清初“移民实川”的政策和史实。 我父亲说,我的先祖一家人川之前是当地旺族,且家族多有前朝的地方文官武将,很为满清官兵所嫉恨,故而被强令全族迁离原籍入川。又担心在路途上闹事逃跑,便用绳索将家族所有男丁捆上。那样捆着手走几千里山路当然是很难受的。我的先祖们也试图逃跑过,不成功,仍旧被人家捆了手走。也不仅是我家先祖,据说很多“移民实川”者都是这样来的。捆手的方式也很一致,把手反扭到身后,只把手腕捆起来。不是一人一捆,而是一根长绳捆一串。那种情景,读者完全可以从“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句话来想像。我甚至怀疑这说法就是由“湖广填四川”来的。 捆着手走路最大的问题是拉屎撒尿。逢到这时,四川人的先祖们便向负责押解的满清官兵申明,要求解开手。说得多了,“解手”一语自然就成了拉屎撒尿的代名词。我父亲说,所有的四川人,手的腕纹都很深,就是因为被捆得太久的缘故。而且所有四川人都习惯背着手走路,连散步和看别人下棋时也喜欢背着手。这样的习惯也是因为长时间被反手捆着而强制形成的。但四川人脾气也倔强,一旦意识到手被捆住的伤痛,就要反抗,所以“解手”二字就成了口头禅,每天都要说好多遍。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解手”一语究竟是不是这样来的,恐怕永远无法考证。就像这里所写的崽儿后照,古代典籍里只有一句话,还不知道是谁写下的,怎么考证?小说只是对一个神话的现代解读而已。这样的解读是否成功,历史学家与小说读者多半会有不同的评判标准,见仁见智就由尊敬的读者自定了。我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书评(媒体评论) 原本无人知晓的巴人兴族原生态故事,被他写得叫人不能不信就是那一个样子,而且充盈着美的魅力,《解手》的确给我们提供了文本探索的又一个实例。 ——文艺评论家蓝锡麟 小说采取了一种互文策略,4000年前后的人、事互相色连,饶具后现代作品意象。以“崽儿”称后照,异想天开,却是神来之笔,贯通古今。 ——文艺评论家王定天 叙事生动自然,很有想象力,对“巴”的解读,巴人、巴国的想象性历史建构,穿插着十分现实的场面性、细节性描写,确有一份亲近感。 ——文艺评论家曹廷华 《解手》对性爱的诗意化描写,对战争场面的绘声绘色,对青年人冒险心理的细致刻画等等,读来都引人入胜,也铺就了它成功之路的阶梯。 ——历史文化学者杨金帮 作品力图揭示重庆的历史文化积淀,写法也希望有所创新,作了许多研究性准备,殊为可贵。 ——青年批评家周晓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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