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幸福的家庭和良好的环境是培育伟人的温床;也有人说,不幸的家庭和人生的苦难是造就伟人的摇篮;还有人说,私生子、孤儿和单亲家庭的孩子特别聪明,他们通向成功的可能性要远远大子其他人……类似的说法不胜枚举,它们究竟有几分道理,在多大程度上接近于事实?
这一系列的问题,深深迷惑着成长中的青少年和他们的父母, 当然也迷惑着任何或多或少被伟人的精神天空所笼罩的人。
探讨伟人的早年生活与其毕生事业之间的关系,对前面所罗列的各种说法作一些审视和清理,这正是本书的旨趣所在。同时,本书也将由此涉及到一些在所有人的成长过程中都必然会遇到的共同问题,诸如家庭环境、遗传作用、早年教育、自我塑造等等。作者相信,这一课题和它所牵涉的种种问题,不仅会受到成长中的青少年和他们的望子成龙心切的父母的强烈关注,同时也会使所有渴望改变现状,拥有一种合乎自己理想的、充实而健康的生活的人感兴趣。
人如何被造就?人才如何被造就?好孩子身上,为什么总有坏苗头?其实那是天才在闪光!
本书以世界伟人为例,从降生、母爱和家境三个方面入手,探讨遗传与环境、早慧或晚秀两大问题。是一本适合青少年及其父母阅读的深度励志书,对如何正视和引导“坏苗头”颇具参考价值。
1.歌德:“月亮耽误了我的分娩……”
伟大的德国诗人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在他的著名自传《诗与真》的开头一段曾这样描述自己的出生:
1794年8月28日上午,时钟刚敲十二下,我在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降生了。我出生时星辰的位置是吉利的:太阳位于处女座内,正升至天顶;木星和金星和善地凝视着太阳,水星也不忌克,土星和火星保持不关心的态度,只有那时刚团圆的月, 因为正交它的星时,冲犯力显得格外厉害。月亮因此耽误了我的分娩,等到这个时辰过了,我才得以诞生。
作为一位划时代的诗人,歌德的伟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恩格斯就曾经说过,他是“真正的奥林匹亚神山上的宙斯”。这样的一个被人誉为神的人,在以五十九岁的高龄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时,果然就从自己身上发现了某种仿佛天纵的神性。为了使这种神性得到更好的揭示,他便选用了上述雄伟的笔法来述说自己的出生,为其自传定下基调。在歌德看来,他自己的降临人世显然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它首先而且主要与宏大的宇宙及这宇宙中与渺小的人类关系密切的几颗星球有关,而不是与生养他的父母及家庭有关。
穷究歌德自述的这些名堂到底是否真实是没有意思的,有意思的是这种说法背后所隐藏的述说者个人的心理状况与真实动机。作为一位追求人的解放、深刻展示了人类精神的伟大之处的大诗人,歌德的确有他渺小的一面。他迷信占星术,经常谈论占梦和预感如何灵验,曾经把拿破仑、拜伦等伟大人物的出现和他自己的某些行动与成就归因子某种超自然的,不可捉摸、不可解释的“精灵”的作用。在这一点上,歌德的智力实在不见得比普通的贩夫走卒有更多的优越之处。据说,他刚生下来时处于“假死”状态,长时间不哭不叫,经过多方努力才被救活过来。歌德的父母一共生了六个孩子,除长子沃尔夫冈(即诗人歌德)和次女科内里娅之外,其余四个都不幸早夭。弟弟妹妹们接二连三地死去,这一事实即使不曾在幼年歌德的心中造成深刻的印象,但当诗人晚年在一种功成名就的喜悦中坐下来,着手撰写自传时,回想起自己生命之始的死里逃生经历,他不可能不深感侥幸和惊奇。将自己的幸运和早夭的弟妹们的不幸两相对照,对“魔法”有着浓厚的兴趣的歌德便不免寻找和追索使自己幸运的“魔法”。在上引一段之后,《诗与真》接下去写道:“这些吉兆——后来占星者们认为对我有很大好处——也许就是我能活下来的原因。”
事情还不只是仅此而已。在《涛与真》中,我们见到了一个将伟大人物的出生“戏剧化”、赋予某种非同寻常的意义的典型例证。在通常情况下,这类事情是由那些试图通过讲述伟人故事达到自己的某种特定目的的人,或者那些深深地为伟人的巨大魅力所震慑的传记作者来完成的,但在这里,伟人歌德亲自动手,来对自己进行涂抹装扮了。歌德说,他的“假死”虽然使自己家里的人大费手脚,“但结果却有利于本市的居民”。怎么个有利法呢?原来他的外祖父是法兰克福市的市长,这位市长鉴于外孙出生时的惊险,从此就雇用了一位产科医师,“灌输助产的知识,或把这种知识重新讲求起来”,使得该市此后出生的小孩大受裨益。
不管事实本身究竟是怎样的,读过这些自述之后,我们难免会得到这样一种作者本人或有意或无意希望我们得到的印象,即:伟人歌德的伟大程度虽然不会因为这样一桩小小不言的事情而有所增加,但他的“伟大性”却是在他降生人世之时就已经体现出来了的。
这显然是一种假象。刻意制造这种假象,对歌德本人而言,只不过进一步印证了恩格斯对他所作出的著名评论:“歌德有时非常伟大,有时极为渺小;有时是叛逆的、爱嘲笑社会并鄙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则是谨小慎微、事事知足、胸襟狭隘的庸人。”但是对成长中的青少年来说,类似的假象在他们逐渐确立自己的世界观的过程中所造成的影响却可能是灾难性的。一方面,它们可能起到强化伟人是与常人绝对不同、毫无干系的“特殊材料制成的人”这一错误观念的作用,易于导致对伟人的盲目迷信和个人崇拜;另一方面,它们易于造成思想混乱,打击青少年的上进心,使他们产生较为深刻的自卑感,甚至完全放弃自我完善的努力。
P013-P016
引言一 好孩子有坏苗头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古老的《三字经》早已把我们定为“好孩子”,并以“性”(天性)和“习”(习性) 区分了“先天”和“后天”,那么,在人和人渐行渐远的后天之“习”中,“坏苗头”的出现,真的就是坏事吗?
“天生我才”,“天”,既是“先天”,也是“后天”。“生我”,有理由吗?没理由吗?只有“天”知道!
人如何被造就?人才如何被造就?教育以“人”为对象,但多的是“拟物化”的说法,比如坯子,比如苗头。坯子坏了,就要扔掉?苗头坏了,就要掐掉吗?
成才的因素很多,本书力图作出全面的分析,但达不到全面的深刻。如果现在就来一次片面的深刻,那么,作者要对读者说:
造就人才最需要耐心。
阅读本书也需要耐心。
结束语 人究竟如何被造就?
人如何被造就?
从降生到被母亲养育、被家庭教导,再到开始表现个人的才智,我们的可尊敬的、作为一个特殊的人物类群的世界伟人的这一遭人生之旅总算踏上了“正途”,可见“走”得也的确够辛苦,与此同时,我们“看”得也够辛苦。隔了十多万字的辛苦路回望,在“人如何被造就”这一问题上,我们究竟“看”到了一些什么呢?
首先,我们看到了父母的宠爱和期待如何帮助一些人确立了他们的自我期待,又如何为他们提供了实现这一期待的若干必要的个性心理条件;其次,我们看到了早已湮没无闻、往往不为本人确知的某些在生命的最初三四年中所获得的感性经验和“前意识”记忆,如何深深地影响了人的理知路向和成年行为,又如何以一种令人惊讶的方式改头换面显现在人的活动和成就之中;再次,我们看到了具体而微的家庭环境和整体的社会文化环境在孕育和培植个人才智方面如何发挥着比我们通常所料想的要大得多的作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更在这一切的外在因素之外,看到了个人自身的因素在造就或毁灭人上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
那么,人究竟如何被造就?
中国伟人孟轲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外国伟人叔本华说:“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哲学家,上苍叫你从事这种工作,切不可分心旁骛,也不要走别人的路子。要保持高尚的心智,以及培养超俗的见地,痛苦和失败是很重要的,这正像一艘船必需压舱的重要一般,没有它,船就成了风的玩具,很容易倾覆。痛苦是天才灵感的泉源。假如在生活中都能遂心之所欲,过得舒舒泰泰的,莎士比亚、歌德的诗剧何由产生?柏拉图还会有哲学思想、康德还会有纯粹理性批判吗?”
必须承认,这两位不谋而合的中外伟人所表述的是某种不可更易的“绝对真理”。且不说大多数大人物往往生于蓬蒿之间、存身苦厄之中,便是那些由“上帝的宠儿”、“温室里的花朵”演变而成的巨人大擘,又何尝未曾经历众人罕及的劬劳和痛苦。无论是纯粹顺乎本心的自我教育和自我塑造,还是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遵从他人的要求与驱策,在那些最终能够“迄于大成”的人中,不曾经历艰难的磨砺、完全得之侥幸者即便有,也毕竟极为罕见。人是一种多么软弱的存在,仅仅依靠一种对自身“质的规定性”的努力寻求,才使得他稍显坚强;离开了这种努力,人连能否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人尚且在疑似之间,当然就更谈不上成为伟人了。
所以,我们要说,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人只能被他自己所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