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寂是个优点与缺点都非常鲜明的人，并不讳言来自社会底层，从事过各种卑微的劳动。自从文之后，他敢于正视自己的痛苦与缺陷，勇于解剖自己的懦弱与不净，不再对生活的不公耿耿于怀。文如其人，他的作品并非“满纸辛酸泪”，带给我们的，是面对苦难的一种自强和超越的力量，是对生命和对生活的挚爱以及对艺术的无限痴迷。本书是对他短篇小说与散文的集锦.

生活是一条动荡不安的河流，时间也不单是线性地无限着，分分秒秒都有着无限的事件发生，有着无限的心魂在寻觅。收到文寂的文集我才想到：那个似乎已经中断的故事，其实一直都在远方艰难并且寂寞地继续着。终于，这艰难与寂寞以一本书的形式有了声音，而且是如此地纯洁、优美、自信、旷达。

序/史铁生

小说

1.心烦意乱

2.小巷之花

3.过个好年

4.静静的天堂湖

5.漂萍人生

6.往事并不如烟

散文

7.童年趣事

8.月光下的回忆

9.清江之恋

10.怀念洋芋

11.到山顶去看天

12.用写作与死神较劲

13.充满信念的鱼

14.一只巴掌也能拍响

15.危机是书写奇迹的机遇

16.老师的幸福生活

17.苦难与阳光

18.阳光情侣

19.爱使我们富有

20.秋夜遐想

21.我家住在杨汊湖

22.吾爱中国

23.巴金走了，那盏明灯还在

后记

偌大的西式餐厅里空空如也，就那头有两个洋人在用餐。

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声短音，显示屏上提示有短信息，芳龄心想终于有消息来了。她打开短信，一个毫无印象的全球通手机号码。她慌忙往下翻阅信息，心头一阵急跳：“昨夜狂风暴雨，今天早已平息；放心吃饭HAPPY，一觉睡到明起；念你如花似玉，多多保重身体；明朝飞来相聚，我心依然爱你！”

合上手机，芳龄用餐巾擦擦嘴，站起来就走。

服务生赶紧跑过来：“酒给您包起来？”

“不用！”这就叫为所欲为。芳龄心里冷笑着向电梯走去。

走出电梯，站在三十二层顶楼的天台上，隔着高高的金属防护网，芳龄低头望出去，在深渊似的楼外，只见一片灰得发黑的雾气，缓缓地飘浮于空中。在雾气下方，这个巨大的城市就像一副凌乱的棋盘，夹杂在南北两侧雄伟山峦的缝隙里，委曲求全一样；长江蜿蜒着，如一条浑浊的飘带，更多的时候，长江其实是一条下水管道，排泄着一个城市的垃圾和梦魇。芳龄突然想，活了这么些年，今天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城市啊！

芳龄想不通，在这么陌生的城市里，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一段稀薄的记忆？还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

芳龄想，这短信是S·昆发来的，一定是他。现在他的手机号显示给她了。他一直对她保持着警觉与不信，现在他终于信她了。芳龄颤抖着手指，打开手机再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方块字，他是在向我表示关怀和思念。他愿意帮我，他一切都办妥了。只有他才能做到！

他明天就要回伊甸园了，这个想法令芳龄的心跳加快。回应他，给他打电话，给他说说她的苦恼与相思。

芳龄用手指摁出那个发来短信息的号码。三声长音响过，通了。那边说，“喂！哪位？”

她有些气紧，低声说：“昆哥，你好！”

“你是谁？”

不是S·昆。这个声音年轻尖细，不是S·昆的。他是谁？那边还在喂，芳龄一下结巴起来。她说，“我是……请问……刚才是你给我的手机发过短信息吗？”

“喔……小姐，你好啊！”那边的人说，他的普通话听出带有广东的口音，“是啊是啊……短信息是我发的啦，我想跟你交朋友啦！”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芳龄声音渐大起来，满肚子的怒气不打一处来。

“好像是酒店的一个朋友给我的吧？”

“哪家酒店？什么朋友？”芳龄大声嚷着。

“白天鹅……流花……希尔顿……不记得了。”

“你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吗发短信息给我？”芳龄的口气越来越暴戾。

她的口气大概吓着他了，他嗫嚅着说，“发着玩玩啦，不要生气嘛！”

芳龄合上手机，点燃一支烟咬在嘴里。她的身体禁不住哆嗦起来，感觉有一种冰冷从骨头里渗出到皮肉上了。

抬起头来，望着已经漆黑一团的夜色，芳龄郁积的忧苦从肠子里缭绕而上，变成一口浊气经口腔长叹而出。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她孤立无助地趴在冰冷的铁栏上，肩膀微微地、不住地颤动着。伤心的泪水汩汩地、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

        P26-P28

    序

     史铁生

我尚未写完的一篇小说中的一个人物，昨天忽然在那小说中问我：“这个科学与经济如此发达的人间，其最终的产品是什么？”

这时候收到文寂的信，要我为他的文集《飞越凡尘》作序。

认识文寂是在多年以前。多年中，文寂之文一直沉寂，我以为他是放弃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文寂的“时务”又是少见地紧迫——衣食住行，每日都是悬难。一家人都是疾病缠身，文寂所以得竭尽劳累与计谋，为生存。他说他什么都干过，什么都敢干，他说他也许只能算个粗人。但我见到的文寂却是文质彬彬，尤其说起文学，更是谦恭、坦诚，甚至天真。我说：你不像你说的。他说：分什么事。言外之意：文学这件事是绝不可以轻慢的。

阅读作品，对文寂有了再认识。他是个优点与缺点都非常鲜明的人，并不讳言来自社会底层，从事过各种卑微的劳动。自从文之后，他敢于正视自己的痛苦与缺陷，勇于解剖自己的懦弱与不净，不再对生活的不公耿耿于怀。文如其人，他的作品并非“满纸辛酸泪”，带给我们的，是面对苦难的一种自强和超越的力量，是对生命和对生活的挚爱以及对艺术的无限痴迷。

他不羁与不雅的性格，像孩童似的率真透明，既有天生的刚烈爽朗，也有后天的特立独行，而这皆因其特殊人生的锻造。在人世间吃亏，或在朋友中得宠，盖因这种豪气。他的文字常使人感到震撼，具有强大的精神内力，他的生命姿态使他成为颇具魅力的作家。

生活是一条动荡不安的河流，时间也不单是线性地无限着，分分秒秒都有着无限的事件发生，有着无限的心魂在寻觅。收到文寂的文集我才想到：那个似乎已经中断的故事，其实一直都在远方艰难并且寂寞地继续着。终于，这艰难与寂寞以一本书的形式有了声音，而且是如此地纯洁、优美、自信、旷达。

但这些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呢？

他说他：“一边坚持靠摆小摊来养家糊口，一边坚决把自己从喧嚣与物欲中解放出来，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心灵不再被遮蔽的人。”

他说他听过一首歌，歌名是一句法语“C'est Lavie”——这就是生活。他说：“听不清歌词是什么，生活就在她空灵缥缈的声音里浑沌着前行，仿佛每个节拍都是一句隐忍的诉说，‘C'est Lavi。’之前一声突然拔高的‘啊’，听起来像似感叹中含着些不甘。”他说：“是啊，这就是生活。”

他说：“人生一世，最后会发现名利财富都是空，人能够拥有的只有生命本身。但生命的流逝使得它难以实现超越时段的自我确认，惟有文字能够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经由它们，我们得以端详生命的纹理，探寻生命的本质与深意。在那个相对无言的时间与空间，生命被拉长加叠，不但拥有此刻还拥有过去。而如果能够看着文字和自己一起老去，那简直更是一种温馨愉悦的体验了，就像风雨同舟的终生伴侣，相互依偎着慢慢变老，自有一种彻骨的浪漫和甘美。”

至此，本文开头的那句问，应该接近找到回答了。

    后记

       付宇

老寂犯病了。初五那天，他在电大时的那帮老同学提着酒来了，祝贺老寂在“世界华人散文创作大赛”中获奖，喝得热火朝天。董利民、王民跃、赵健和张国宝连连碰杯，还夸我做的猪肉馅饼和酸菜炖粉条好吃，真正的东北风味！乐得我和孩子也跟着喝了一小杯。

“今儿个真高兴！”被禁酒令“管制”了两年的老寂笑着对我说，“我也想来点儿。”谁知这一喝就喝高了。等哥儿几个走了没半个钟头，老寂就开始吐了，吐着吐着痰盂里就见红了，他的脸色亦由微红变成煞白。我可吓坏了，赶紧叫孩子到诊所请来张大夫，给他吊了两瓶药水，止住了出血。连续吊了一个星期，他的脸才逐渐恢复了原色。

老寂的胃溃疡已有20年的历史了，这是他瘫痪后长年住院、大剂量使用镇痛药和肾上腺皮质激素造成的后果。上腹部的长期疼痛使他怀疑自己可能是胃癌，于是对我说：“我得做个遗嘱了。房子是租的老左家的，存折上只有几百元，没什么财产留给你。我现在想做一本漂漂亮亮的书，留给你和孩子。”我流着泪说：“好，好……”

嫩草绽放的春日，老寂把他呕心沥血泼洒出来的文字梳理了一番，文稿堆满了桌子和床铺，像两座小山。他关上房门点灯熬油，改了又改，选了又选，整整一个月，终于从300多篇中选出了50篇，交给我去打印。我接过手稿约了约，沉甸甸地令人心酸，望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容，我落泪了。他把我拥在怀里拍了拍，然后倒头便睡。我坐上轮椅到街上的“文宏打印社”去印稿，到胡同口找爱读老寂文章的鞋匠借来铳子，在稿件上打了三个眼儿，穿上一根长长的红艳艳的毛线，做成了一本16开的、浸透老寂鲜血的“书”，封面上印着天蓝色的书名——《飞越凡尘》。老寂和我捧着这本书读了三天三夜，然后依依不舍地用挂号邮寄给了北京。

在我心目中，老寂是个刚正不阿、行侠仗义的战士。他下放当知青那咱儿，在集上抓了一个小偷，得罪了一帮混混儿，嚷嚷说要放他的血。老寂豪气，说我住在某社某队，来找我随时奉陪！第二年招工，知青小C体格弱求老寂帮忙，老寂义气，当即把到手的招工指标让给他。那一年老寂的师傅不慎翻车，打来电话求助。老寂心急火燎，当即向局领导请假，找汽修厂借了吊车疾驶200公里，一直忙到半夜将受伤的师傅和汽车拖回省城修理。自个儿却连冻带累病倒了，从此瘫痪致残。头年岁末，听说某笔友遭了雪灾，老寂心疼，立即将刚收到的100元稿费寄去，要他“把炕烧得暖暖的，过一个红红火火的新年！”

我出生在农村，l岁时患小儿麻痹，打小就没上学，成天趴在地上和鸡啊狗啊的玩在一块儿，我爸总说我没心没肺傻拉呼哧的。18岁那年，我妈对我爸说这孩子一身都是病，没啥出息，可愁死人了。我爸说那就赶紧张罗，让她嫁人得了。这话是他们偷着商量的，却让我听着了，于是开始寻思自己给自己找婆家。19岁那年，我在一本杂志上认识了老寂，那时他的文笔还嫌粗糙，但一种掩不住的男人味儿已经跳动在字里行间。当时我一读之下，心里就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上下翻腾，心想，这人可不就是我要找的男人吗！当即提笔给杂志社编辑写信，求他帮忙将一封长信和一张照片转给了老寂。

一个多月后，捧着老寂的回信，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我妈问我啥事儿？我说我有对象了。我妈拿过信和照片看了说：“这南方人啊，一肚子花花肠子，可难斗呢，不中不中。”我说：“他有本事！”我妈又说：“你看那身板儿，罗锅腰，歪歪腿儿，两支大拐拄两边，跟丑八怪似的，有啥好的？”我说：“我稀罕！”我妈越说越来气：“两个瘫子，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活人哪？啊！……哼！真是鲇鱼找鲇鱼，嘎鱼找嘎鱼，西葫芦偏找大倭瓜……”我连忙捂住耳朵说：“不听了，不听了！”背过脸冲着墙不理她。

我心里不服，偷偷说你就是我妈呗，也不能太不把姑娘当回事儿啊，十几年来，我为这个家养鸡养鸭洗衣做饭，贡献也够大了，咋就换不来一句热乎话呢？从那时起，我开始和老寂偷偷通信，一通就是12年。有段时间收不到老寂的信，我就躺在炕上悄悄落泪，那泪水夜夜不停淌成了河，就像《诗经．氓》中的那个女子，“乘彼诡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我在心中苦苦地呼唤，远方的大哥哟，你快来信吧！

后来通过小欢转信，我又和老寂接上了头。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小少女的情怀中，慢慢酝酿起一种爱的力量，英豪之气也日渐增强。有一天，我和爸妈顶撞起来，执意要远嫁湖北那个九头鸟。我爸讽刺我说：“看把你得瑟的，你能走多远？也就从炕头走到炕梢呗。”我妈说：“瘸’丫头，你要敢跨出咱家门槛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不要腿我也能飞过去！”那年开春，我下定了赴死不悔的决心，半夜里偷偷起床，不顾一切地撑起双拐走出了家门，匆匆赶到哈尔滨，爬上了184次特快列车。最后，我终于成功地跨越了五千多里山和水，嫁给了心仪多年的老寂。

婚后的日子很艰难，婆婆成天唠唠叨叨：瘫儿子瘸媳妇光吃闲饭不挣钱，家里穷死啦！哥哥嫂嫂小姑子也不乐意，时不时地回来煽风点火。那年秋天，老寂一怒之下，带着我和孩子冲出家门，将他辛勤多年装修的房子，扔给了那些精明过人的亲人。我们断绝了一切后援和亲戚联系，独自摇着轮椅跑到远郊，租了间租金低廉的民房，从一无所有开始，白手起家。顶门立户过日子。

此后，生活才算真正敞开了大门，给予我们无穷无尽的快乐。我俩不是什么俊男美女，可心灵和智力上都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吸引力。我从不怀疑，两个身体重残、生活清贫而矢志追求精神富有的人，爱情同样能够达至圆满。婚后几年的事实证明，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可以是美的。我们爱得那么深，老寂说过的话我总也忘不了，比如他说：“我是一个海盗！我向你跑过去。抢劫吗？不，我向你献上我的一颗心！”我拍着双手哈哈大笑！我知道，这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句。在这个物欲泛滥的时代，“海盗”，是一个多么特立独行的称号，我真是喜欢！我可以心甘情愿地随他到天涯海角，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生儿育女，做最平庸的事，做最平凡的女子，有他疼着宠着，我永远是幸福的人。

老寂不仅有侠骨，更有柔肠。我俩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躺着说话，从读书、写作到自己的经历，他有理想主义的色彩，也有英雄主义的冲动。从下乡当农民，到工厂当工人，再到坐着轮椅摆小摊，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什么话，有深夜的唠嗑那么无拘无束呢？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原汁原味的东西，修饰不了也遮挡不去的，个性流露，是相爱男女被鉴别的最好证明。但凡脱俗超然，气质高尚，那可真是要有一番激浊扬清的功夫，才可能走向某种境界。就像老寂，热诚、奔放、透明地摆在我面前。言语往返，率性而中肯，有不必动用心计的快乐，彼此的举止、气味、感觉、思想，一切都毋须遮掩；情性传递，愈来愈投契无隙。到了这份儿上，一切都已一目了然。有情有缘的手紧紧相握，就可以收放自如了。正如结婚那天老寂对我说的：“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个人，你就是我身上的一块肋骨做成的。现在我们终于合到一体了，再也分不开了。”

琐碎清贫的日子里，一蔬一饭、一针一线里都有种种的轻松和愉悦，被演绎成况味隽永，那种感觉贼好！来访的朋友都很喜欢我们家的欢乐氛围。老寂偷偷对董利民说：“我淘到了一块无价之宝！”董太太万丽又偷偷告诉我：“寂哥真爱你啊，你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我好羡慕你哟！”被爱已是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而如果一个男人把你看作是无价之宝，你能不被感动，能不深深地爱他吗？

老寂喜欢文学，只要是下决心干的事儿，他总是一丝不苟、持之以恒地把它干好。因为他知道，从街头小贩到专业作家，是一段艰辛而漫长的距离，是一种人格上的脱胎换骨的飞跃。老寂喜欢所有有趣、阳光、飞扬的东西，他用写作来超越乏味的生活和现实的苦难。他特别崇尚正义、顽强、不屈不挠和人的良知，反对一切黑暗、虚伪、霸道及不讲理的人和事。他说他是穷人，穷怕什么，就怕人穷志短，任命运摆布，就怕穷则思变富了之后忘了人民大众。他的胸中始终充满着济弱扶贫的激情，以一身凛然正气向邪恶宣战，他写小说，写散文，还写杂文，始终与底层百姓为伍，歌颂、赞美自强自立的精神，揭露、批判腐败丑恶的东西，曾遭到某些权势人物的谩骂和封杀。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老寂内力坚强，承受住了。他对我说，对于社会的没落，一个作家更努力地写作就是最好的抗议；对于那些恶意的谩骂和阴险的诋毁，最好的反抗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艺术境界，不断拿出有分量的好作品，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人是因为有所欠缺而有所期求的，是因为守望而变得心如流水的。老寂出身穷苦，自幼喜欢读书，父母都是文盲，仅供他读到小学。从9岁起他就开始擦皮鞋、卖冰棍，靠打零工挣学费上学，不料“文革”突起被下放农村，中断了继续读书的美梦。在这世上，只有卑微的出身，却没有卑微的人生，更多时候，不幸的人生往往更能磨练人性。老寂对生活总是不屈不挠地追求，即使遭遇各种难以预料的打击或灾难，仍不放慢自己追梦的步伐，日以继夜地发奋自学，终于获得大学文凭，并在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了1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圆了自己的文学梦。

在我寄出书稿三个月后，北京终于来了电话，和老寂商谈改稿及出版事宜，来来往往谈了一个多月。2005年8月24日，老寂和华夏出版社签定了“图书出版合同”，我们的努力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正如王小波先生说的：“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他的这句名言长久地贴在我家墙上，已然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座右铭，有某种尽在不言中的默契可以永久相守。

感谢华夏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正是由于他们的辛勤工作和完美追求，才有了这本清清爽爽的书。感谢那些以各种方式帮助过我们的人，谨此致以崇高的敬意与谢忱。

       2005年9月7日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