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普希金、莱蒙托夫、果戈理的创作使俄罗斯文学接近乃至赶上了世界文学的先进水平,那么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的创作则完成了对世界文学先进水平的超越。就连此前一直遥遥领先的欧洲文学界都不得不惊呼:“该是我们向俄罗斯同行学习的时候了!”俄罗斯文学的发展进程和成就,是给“后来居上”这种说法的一个绝好注脚。
本书所述俄罗斯文学史,始于11世纪的发轫,止于20世纪末苏联解体。作者在叙述文学史实时,力求重点突出,要而不繁;在评析作家作品时,尽量深入浅出,画龙点晴,以期读者读后能对俄罗斯文学历史发展的阶段特征、主要成就、流派更迭、风格演变以及重要经典作家作品能有个基本而清晰的了解。
对俄罗斯文学史,尤其是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史,近一二十年俄罗斯学界的认识和评价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新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各种“重写”的文学史类著述层出不穷。这种情况在我国学界也有相当程度的相应表现。本书试图在文学史的观念上有所推陈出新,在材料和观点上合理吸收学界的最新成果,包括作者本人的成果。本书所述俄罗斯文学史,始于11世纪的发轫,止于20世纪末苏联解体。本书是供一般读者(而不是研究者)参阅的,所以力求简明扼要,浅显好读。
第二节 苏马罗科夫
俄国古典主义的成就与亚历山大。苏马罗科夫(1717—1777)的创作分不开。苏马罗科夫主张所有的体裁都是平等的:“一切都是值得称赞的:无论是戏剧,还是牧歌或颂诗——尽情挥洒吧,任由你的天性”。以体裁论,在18世纪的俄国文学中,苏马罗科夫本人的作品就堪称丰富多彩。
在同时代人中间,苏马罗科夫以悲剧作家著称。文学界的进步人士(尤其是诺维科夫)对他的讽刺作品评价也很高,但他在读者中间流传最广的作品也许是他的抒情诗。
苏马罗科夫创作(包括他的悲剧)中的抒情流脉首先与爱情主题联系在一起。他的爱情诗含有明显的道德因素。《原谅我,亲爱的》将真挚的个人情感与崇高的爱国之情熔为一炉;《不要伤心,我的爱人》具有民歌的朴实和情趣,在古典主义诗歌中并不多见。
苏马罗科夫的优秀诗作重视抒写人的体验——难以割舍的、“不合法的”和令人欢欣鼓舞的爱情,苦恼,分离,妒忌。例如,诗人写一个害单相思的女子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不让“剥夺了”她的“自由”的人知道。她苦涩地说:“你对我冷若顽石,我对你热烈如火。”对当时来说,这样的爱情诗可以说是写得相当细腻,相当含蓄。
苏马罗科夫常将一些个人生活事件纳入诗中,这一点无疑启发了后来的杰尔查文。
苏马罗科夫是当之无愧的俄罗斯古典主义戏剧的奠基人,他创作了9部悲剧和12部喜剧。
遵循古典主义规则(首先是取材于俄国历史)并未妨碍苏马罗科夫在自己的悲剧中触及大众极为关心的问题,并赋予这些问题以政治色彩,如悲剧《自僭王德米特里》(1771)反映的就是不算久远的“混乱时期”的历史事件。剧中的主人公是一个窃取王位的暴君。然而,这部悲剧同时又通过联想和暗示促使人们思考:叶卡捷琳娜二世掌权是否合法,她是否有权在其子保罗成年之后仍留在王位上(反对派讨论过保罗登基的事)。这部悲剧鲜明地表现出反暴君倾向。德米特里“自僭为王”的罪过最后被一笔勾销,因为维护王权最重要的是看行动,而非“门第和咖缘”。
何时你能不乱施你的淫威,
你是否是德米特里,人民无所谓。
《自僭王德米特里》为俄罗斯政治悲剧奠定了基础。
从苏马罗科夫的悲剧作品可以清晰地看出古典主义戏剧体裁的一般特点。苏马罗科夫悲剧中的基本冲突通常是理智与激情的斗争,社会义务与个人情感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获得胜利的总是社会因素。此类冲突及其解决意在培养观众的公民情感,让观众树立起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剧作家本人很看戏剧的教育作用,称之为“流浪者毕生要进的学校”。
苏马罗科夫的喜剧不是很严格遵守古典主义规则。他始终未能写出一部“高级的”、“正宗的”五幕诗体喜剧。在他最优秀的喜剧《假想的戴绿帽子者》中,剧作家塑造了两个栩栩如生、愚昧落后的领地贵族维库拉和哈弗罗尼亚形象,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冯维辛《纨绔子弟》中普罗斯塔科娃和斯科季宁的前身。
苏马罗科夫还是个寓言作家,写过近四百篇寓言。同前辈康捷米尔、特列季亚科夫斯基、罗蒙诺索夫等人相比,苏马罗科夫的寓言用不拘一格的抑扬格诗体写成,语言朴实无华,接近口语,中间还夹杂着俚语和俗语,结尾往往词浅意深,如格言警句一般。这是苏马罗科夫的一个创新成就。他在许多方面为克雷洛夫的寓言创作提供了借鉴。诺维科夫(1742—1818)称苏马罗科夫的寓言是“俄罗斯的艺术宝库”。
苏马罗科夫的作品富于战斗精神,对社会上的丑恶与不公毫不妥协。作家公开说: 只要我一息尚存,
就不会停止用笔抨击罪孽!
P27-P29
在物质还不怎么丰富,大多数人还安于清贫的日子,阅读文学曾经是一种主要的休闲方式。那时,读一本好的文学作品是莫大的享受,读的人不但自己兴奋不已,而且还急于同别人分享这种愉悦。所以一本好书往往会不胫而走,在邻近的识字群体中传来传去,从而使很多人都得益。那时,读书,尤其是读文学书,蔚为风尚。你可以在简陋的图书室,热闹的茶楼酒肆,僻静的路灯下,梧桐的浓荫里,看到人们在入神地看书.不是出于功利,也不是有谁在背后逼着,只不过自己喜欢罢了。那时候,阅读的动机很单纯,文学离普通老百姓很近。
不知始于何时,这种情况渐渐变了。物质开始丰富起来,生活有所改善,娱乐方式渐趋多元,读书的功利性越来越强,文学也终于离大众远去了。当然,书,照样有人在读,但和以前是明显不一样了。现在,不少人读书很功利:少年读书是因为家长逼着;青年读书是出于升学考研;中年读书是为了升等升级,好像人人都是奔着某个看得见的目标才去读书的。结果,读书的队伍越来越小,因为“目标”不明朗,或者无“目标”者是不大会去读书的;与此同时,阅读的范围也越来越窄,但凡与近期目标无关,或是关系不密切的书,便一律遭到无情摒弃,于是文学书被普遍冷落,也就势所难免了。
现代社会里,究竟还要不要读书,要不要读文学书呢?客观事实是最好的回答。去年,在上海举行的一次翻译(笔译)大奖赛中,捧走奖杯的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占压倒多数的七百来名中国参赛者,不是输在对原文的理解上,而是落后在中文的表达上。问题的严重性,不仅在于中国人的中文不如人家外国人,还在于那么多中国人中文都不如一个外国人。无独有偶,据报道在一次大学汉语大奖赛上,中国学生也输给了外国学生。显而易见,这样的恶果是同轻视文学,不读文学书密切相关的。因为当下很多人读书只为了升学、出国、考研,与此无关的书就不读。结果中文表达能力下降;知识面变得很窄;文化修养也越来越差。让人感到忧虑的是,那些视野不开阔,缺乏文化底蕴的人,尽管可以实现短期目标,但将来不可能走得太远,更不可能成就大事业。那些我们所敬仰的大家,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无论是在国外发展取得瞩目成就的杨振宁、李政道,还是在国内成名成家的钱学森、苏步青,这一类大师级科学家,虽然他们所从事的专业看似远离文学,但他们都有很高的文学修养,而且都反复强调,文学对自己科学上的成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他们都明白,读书,读文学书对于塑造人格,丰富学养,拓展思维,陶冶性情,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文学书是无论怎样都该读的。
我们认为,现代人只要识字,都应该阅读文学作品,了解人类文化发展的进程。大学生,或是类似文化层次的人就更应如此。我们还要为此大声疾呼,以引起全社会的注意:文学书,古今中外的文学书都应该读一点。为了提供方便,我们邀集了我国国别文学领域的外国文学专家教授,编撰了这套《外国文学简史》丛书。
这套《外国文学简史》与以往出的大部头《外国文学史》不同。它是属于普及性的,提供国别文学发展的一般知识,简要勾勒有关国家文学发展概貌,包括发端、沿革、嬗变的历史轨迹、重要流派、主要作家及其代表作品等。基本框架是,以时间为顺序,按阶段划分,每一阶段含若干流派,每一流派含若干作家。阶段为“编”,流派为“章”,作家为“节”。每一编(章)均以概况起始,介绍该阶段的时代特征和文学概貌,是为“面”;随后几章分别介绍流派和作家,是为“点”,以期点面结合。全书开篇为“绪论”,简述该国文学特点及走向。
这套《外国文学简史》是供一般读者(而不是研究者)参阅的,所以力求简明扼要,浅显好读,文字控制在20万字左右。
编写成套的《外国文学简史》,在国内还是初次尝试,难免经验不足,不尽如人意,欢迎方家指正。
黄源深
2005年9月于紫藤斋
本书是一部俄罗斯文学简史,以一般读者为对象。“简”者,简明扼要、简单明了之谓也。因此,作者在叙述文学史实时,力求重点突出,要而不繁;在评析作家作品时,尽量深入浅出,画龙点晴,以期读者读后能对俄罗斯文学历史发展的阶段特征、主要成就、流派更迭、风格演变以及重要经典作家作品能有个基本而清晰的了解。
对俄罗斯文学史,尤其是20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史,近一二十年俄罗斯学界的认识和评价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新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各种“重写”的文学史类著述层出不穷。这种情况在我国学界也有相当程度的相应表现。本书试图在文学史的观念上有所推陈出新,在材料和观点上合理吸收学界的最新成果,包括作者本人的成果。
本书所述俄罗斯文学史,始于11世纪的发轫,止于20世纪末苏联解体。关于1991年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文学,虽然众说纷纭,尚无定评,但种种迹象表明,至苏联解体20世纪俄罗斯文学的进程已告终结,将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文学纳入21世纪更为合理。鉴于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文学还有待观察,同时也考虑到本书的对象,作者决定暂不把它列入介绍范围。
限于作者的学识和水平,本书的缺点和错误在所难免,诚望读者和方家不吝指正。
郑体武
2005年10月于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