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于新疆,曾在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交汇的西藏阿里高原部队当兵11年。从事医学工作20年后,开始专业写作,共发表作品200万字。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小说月报第四、五、六届百花奖、当代文学奖、陈伯吹文学大奖、北京文学奖、昆仑文学奖、解放军文艺奖、青年文学奖、台湾第16届中国时报文学奖、台湾第17届联合报文学奖等各种文学奖30余次。本书向您讲述了她自己的故事,让您走进一位国家一级作家,一位内科主治医师,一位北师大文学硕士——毕淑敏。
毕淑敏出生于新疆,曾在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交汇的西藏阿里高原部队当兵11年。从事医学工作20年后,开始专业写作,共发表作品200万字。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小说月报第四、五、六届百花奖、当代文学奖、陈伯吹文学大奖、北京文学奖、昆仑文学奖、解放军文艺奖、青年文学奖、台湾第16届中国时报文学奖、台湾第17届联合报文学奖等各种文学奖30余次。
订阅《文艺学习》的青年朋友们,大约多是些文学爱好者,早在心里做着一个文学的梦。其中胆大的,一定已将这梦付诸实施,便大可不必看我这篇拙劣的文章了,我是写给胆小的朋友们的。因为我也是一个胆子很小的文学爱好者。
海明威的一句话,吓得我多年不敢萌动写作的念头。
记得在书上看到,海明威对他的儿子说:文学这种才能,大约几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
几百万分之一!我自知是没有这种才能的。我的职业是医生。除了医学以外,我没有读过那些应该读的政治、历史、哲学以及文艺理论书籍。就连中外文学名著,涉猎过的也很有限,看时也是凭兴趣,图热闹,并不明白其中起承转合的奥妙。有时竟连主人公和作者的名字也搞错了。以致常常不敢和别人在一起谈论小说,怕人家以为我在吹牛,其实并不曾看过这书……
这样的水平,还能写小说么?
于是,我每日悠哉悠哉地过着日子,既没有紧迫感,也没有责任感,满足于做个好医生。如果不是生活中出现的插曲,也许我至今不会提起笔来。
1983年,北京电大招收中文专业自学视听生。我去工作站给我爱人报名,不知出自什么动机,竟给自己也报了个名。也许是因为报名费很便宜吧。报过之后,也就淡忘了。工作忙听不成课,辅导课更没法去,连书都买不上。于是我爱人宣布他不考了。“你也别考了。你已经有了一张大专的医学文凭,考这劳什子干吗!”我觉得他说的是实情,但临考试那天,我还是独自去了。我想看一看文科大学的试卷是怎样的。
成绩出来了。还不错,都是八十多分。我就一路考了下去,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学完了半脱产学员三年制的课程,且门门优良。
电大毕了业,我却还是那副糊糊涂涂的样子,对于文坛上纷纷攘攘的派别,常常搞不清它们的区别,对于那些象征的、荒诞的、神秘的,以及五颜六色的幽默,有时候干脆一点也看不懂。为防露怯,我索性闭口不言。
但毕竟还是有了一点变化。我依旧崇拜海明威,却不再总想着他的话。人应该自信。
我打算试一试了。
写什么呢?
写你最熟悉的人和事。
几乎所有的教科书和作家们都这样说。我是个很听话的学生。
我静静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我自幼生长在北京。1969年入伍后分到昆仑山上的一个部队。1980年转业回来,现在一家工厂医务室。我的青年时代是在那遥远的昆仑山上度过的。多少年过去了,我的思绪还常常飞往那里。陆游有两句诗:“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很符合我的心境。我看过一些描写西部边陲部队生活的作品,令我感动,令我赞赏,但掩卷之余,又生出淡淡的惆怅。它们与我心中那座雄伟奇丽的高山,总不那么相符,像一架尚未调到极佳状态的电视机,有几丝行扭,几丝重影……
这怪不得作者,只该怪我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波长和频道。
我试着写了一座我心中的昆仑山。这就是《昆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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