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按照今日行政区划分省编排,搜集了大多缺失的碑阴记录的道团和信众的背景材料,找到了一些新的角度评价全真教,特别是了解了全真教如何在民间生存发展、它和下层社会的联系是怎样的,也了解了宋代以后道教发生的变化。
陈垣先生对全真教的研究发表至今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他当年对全真教的许多看法一直影响着学术界。《道家金石略》发表以后,我们看到他的研究大大借助了金石志中的材料。全真教石刻在《道家金石略》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陈垣先生利用史志中的石刻材料的方法为道教研究开拓了新的领域。《道家金石略》的发表推动了道教历史的研究,这是在陈国符《道藏源流考》以后的又一个创获。
由于当时利用图书很不方便,陈垣先生主要依靠了几种重要的金石志、艺风堂等特藏拓片以及金元之际文人的作品集。今天的图书资源要比当年方便得多。台湾新文丰出版社影印的《石刻史料新编》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有待整理的道家金石材料。台湾影印的《中国方志丛书》为我们提供了利用地方志的便利,其中也有很多金石记录和录文。这些都使得陈垣先生开拓的研究领域有了光明的前景。地方志和金石志成了我研究道教历史和教学的重要材料。2002年,我申请了“早期全真教研究”的课题。2003年,我又申报了道家金石研究的项目,试图将文献中散见的的金石材料编辑成书,方便道教史学者的研究。现在发表的就是目前取得的部分成果。
半个世纪以来,全真教的研究又有了很多新的成果。东西方学者都在不同的角度上对全真教做了进一步的探讨。作为后学,我尚无能力对全真教研究的现状做出评价。我申请的项目虽然名为全真教研究,其实并不想局限于全真教。我的工作是从搜集史料人手,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新的角度评价全真教,特别是要了解全真教如何在民间生存发展、它和下层社会的联系是怎样的,也希望由此了解宋代以后道教发生的变化。我认为石刻材料是了解这些的比较可靠的证据。现在收入本书的材料还是很不够的。这些碑记大多缺失了碑阴记录的道团和信众的背景材料。这也提醒我们不能满足于从印刷文献中搜集材料,而散布在华北乡野中的残存碑刻将是最终揭示全真教社会活动的证据。法国青年学者高万桑在搜集全真教碑刻方面也花费了大量精力,他整理的金元道教碑刻目录即将发表,相信会给我们提供更多史料线索。
我不具备金石学的修养。本书的编辑水平远逊于《道家金石略》和其他专业金石志。我翻阅了大量地方志,然而肯定还有遗漏。在阅读方志的过程中,我从李修生先生主编的《全元文》得到了很多线索,在文字的校读和碑版的辨认方面也受益于《全元文》。所收文字按照今日行政区划分省编排,意在使读者了解全真教在各地发展的概况。书中有个别明代碑记其价值在于追述了前代史实。有几条并非石刻,收入本书为方便读者。至于陕西“吕先生记”一条中仅仅提及长春真人四个字,因年代甚早而有其价值。书后列在存目中的文献或因碑刻残缺,或因文字内容重复,或因尊重最近出版物的编者权利,供给同行参考。本书使用通行简体字,由于我缺乏认读经验保留了一些偏僻字。取自地方志的文字有避讳字,一律照录。个别讹误加以校勘时没有特别说明。
我的工作得到中外同行的关心和鼓励,恕不一一致谢。北京大学图书馆的李雄飞先生等人长期为我提供热心周到的服务,在此特致感谢。
编者
2004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