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以家庭生活为描写对象,以家庭成员的感情纠葛为线索,描写了马奇一家的天伦之爱。马奇家的四姐妹中,无论是为了爱情甘于贫困的海格,还是通过自己奋斗成为作家的乔,以及坦然面对死亡的贝思和以扶弱为己任的艾米,虽然她们的理想和命运都不尽相同,但是她们都具有自强自立的共同特点,那就是她们对家庭的眷恋;对爱的忠诚以及对亲情的渴望。
本书出版后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一致好评,被美国国会图书馆评为世界最畅销的优秀作品之一、美国最优秀的家庭小说之一,被世人评为“卓越的女性主义探讨运动”,一部“女性自我内战、传统与自由之争”的经典作品。路易莎也因此被列入美国19世纪最令人瞩目的女作家的行列。
美国女作家路易斯·梅·奥尔科特自传性质的经典小说。
本书生动地描绘了美国南北战争期间一个贫困家庭的日常生活。四位纯真可爱的女儿陪伴着慈母同甘共苦,又遇到一位可信赖的邻里少年,相互来往过从甚密。在日常平淡而又宁静的生活中,既有甜蜜,又有辛酸;既有笑容,又有泪花。书中赞美了家庭的天伦之乐,邻里间的助人为乐,反映了早期美国传统道德伦理中的一些美德,也折射了深藏在人类心灵深处的真善美之情。本书于1868年出版后轰动一时,深受美国读者的喜爱;后又被翻译成各种文字流传世界各地,至今仍是广大文学爱好者最爱阅读的作品之一。
圣诞节前夕,马奇家的四姐妹相聚一堂。
只见二姐乔仰卧在简陋的地毯上,低声发着牢骚:“唉,没有礼物还叫什么圣诞节?”
“贫穷真是太可怕了。”大姐梅格轻声响应着,她打量着自己朴素的衣着,不由叹起气来。
“有的人家的女孩应有尽有,有的却一贫如洗,依我看,这世界就是不公平。”说这话的是马奇家的四女儿艾米,她鼻孔吸着冷气,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是嫉妒。
一直默默地坐在房间角落的三姑娘贝思这时开口了,说:“可是我们拥有自己的父母和姐妹呀!”显然,她不同意艾米的话。
贝思充满感情的话使大家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在壁炉火光的映衬下,四姐妹的面庞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可爸爸并不在我们身边,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将看不见他。”说到这,乔有些伤感起来。姐妹们的情绪也都受到了感染,神情不由黯然失色。她们顿时联想到,“爸爸也许永远回不来了。”虽然谁也没说出口,但都下意识地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一遍。她们想念着远在前线的父亲。
一时,姐妹们都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还是大姐梅格打破了沉默。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说:“妈妈取消了我们今年的圣诞礼物,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妈妈说,冬天就要来了,我们的男子汉们都在冰天雪地的前线奋战,经受苦难,我们在后方安逸的环境里生活,就不应再浪费钱财。虽然我们没有别的能力,但总可以在这方面做出些微不足道的牺牲。对此,我们应该心情愉快。不过,我却高兴不起来。”梅格不由摇头叹气,一想到她盼望了很长时间的圣诞节礼物一下泡了汤,心里不由十分沮丧。
“要我说,就我们那点可怜的钱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我们每人不才一块钱吗?对于军队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我们倒不指望妈妈为我们买礼物,只是我特别想买一本《水仙女》,那是我渴望已久的了。”说这话的是马奇家的二姑娘乔,她一向嗜书如命。
贝思也颇感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我原来也打算为自己添置一些乐谱的。”她的声音轻若游丝。
“我还想买一盒高级的画笔呢,这是我最需要的。”艾米讲话倒是直截了当。
“妈妈并没规定这点钱如何花掉,她一定也不愿意我们节日里一无所有。不如我们大家谁喜欢什么就随意买点什么算了,图个高兴嘛!为了挣这些钱,我们也够辛苦的了。”乔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顾自欣赏着自己的鞋,神态悠然。
“就是嘛!每天都得和那些难缠的小孩子打交道,简直累死了。好容易盼来了过节,真想好好地轻松轻松呀!”梅格随声附和着,她也是牢骚满腹。
“你可赶不上我辛苦。”听到这,乔接过了话头,说:“我成天和一个婆婆妈妈神经兮兮的老太太关在一起,一待就是大半天,被她使唤得一刻都不得闲,而她却从没有满意的时候。有时,我真是委屈得想大哭一场,然后告别这个令人烦恼的世界。所以,请设身处地地替我想一想吧。”
“虽然抱怨是不对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做家务活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事情了。它使得我的脾气越来越恶劣,手指也变得粗糙僵硬了,无法灵活地弹琴了。”贝思自我怜惜地长叹了一声,这回大家都听清了。
“其实,你们谁也没有我难熬,”艾米不服气地叫着,“你们都不用去上学,你们想像不到那些女同学是多么的俗不可耐。她们会因为你上课听不懂而讽刺奚落你,会对你简朴的衣着打扮品头论足,因为爸爸没有钱,我就要遭受她们的侮辱诽谤,就连鼻子长得不标致也成了她们攻击我的一种借口。”
“你的发音太成问题了,听你这么一念,别人会把爸爸理解为一个坛子了。”听到艾米含混不准的发音,乔不禁笑起来。
“行了,我知道我应该怎样发音,轮不着你来讽刺我,我用这种冷僻的读法是为了增强词汇的表现力。”艾米马上针锋相对地把乔噎了回去。
梅格赶紧打圆场,说:“姑娘们,别再打嘴仗了。你们不怀念我们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吗?那时有爸爸陪伴着我们,还给我们零用钱花。”
贝思反问道:“可就在前几天你还说我们比那些有钱人的子女幸福快乐呢!因为他们虽不为金钱发愁,但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整天为此忧心忡忡,烦恼不堪。”
“没错,贝思。一直到现在我仍然这么认为。因为我们虽然不得不为生计而劳作,但我们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像乔说的那样,我们姐妹们是一个快乐的团伙。”
“乔就是爱说这种粗俗的俚语!”艾米尖刻地批评着乔,她责怪地瞥了瞥躺在地毯上的乔,身材修长的乔闻声坐了起来,她把双手插进衣袋,满不在乎地吹起了口哨。
“住嘴,乔!别像个粗鲁的男孩子。”
“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最讨厌没有淑女风范的疯丫头了!”
“我也最不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小姐!”
这时,和平天使般的贝思唱起了休战的圣歌:“巢穴里的鸟儿一起唱。”她脸上的表情欢快而诙谐,令人忍俊不止。这使得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两姐妹不禁相视一笑,握手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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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序
在名著林立的美国文学史上,《小妇人》一书虽算不上一流,但却堪称经典。一个多世纪以来,这本朴素平实的小说享有极高的声誉,它以独特的魅力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成为许多家庭珍藏的必备读物。
《小妇人》的影响力可从影视改编上窥见一二,这本小说颇得好莱坞的青睐,几十年来,它先后三次被搬上了银幕,最近的改编是在一九九六年,由澳大利亚籍的女导演阿姆斯特朗执导。《小妇人》在银幕上的走红,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小说的巨大影响。近一个世纪来,妇女的地位和命运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小妇人》仍然能在不同时期得到不同读者的共鸣,说明了小说有着普遍的意义和永恒价值。
《小妇人》是一本带有自传性质的家庭小说,作者是美国女作家路易斯·梅·奧尔科特(1832—1888)。路易斯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平民家庭,他的父亲布朗逊·奥尔科特是一个哲学家和教育家,同小说中追求道德自我完善的马奇先生一样,他也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斋里,沉溺在乌托邦式的幻想之中。这样,养家糊口的重担就落在了妻子和女儿的肩上。
路易斯在姐妹中排行第二,小说的主人公乔的成长经历就有许多她的影子。在她的少女时代,由于沉重的生活负担,路易斯不得不很小就外出做工。她在学校教过书,还当过裁缝和护士。十九岁那年,她甚至还到别人家里当过佣人。然而,正是丰富的生活阅历使她的思想比一般人早熟,正是苦难的生活使她认识了社会,培养了她的人道主义精神。
同小说中的乔一样,路易斯从小就喜爱文学,热衷于戏剧的创作和演出。从二十一岁开始,她陆续发表了一系列小说和戏剧作品,如《医院随笔》。尤其是她以巴纳特为笔名创作的一系列惊险小说,如《波琳的激情与惩罚》,情节曲折生动,扣人心弦,颇受当时读者的欢迎。这些创作不仅赚得了丰厚的稿酬,改善了家里的生活境况,更重要的是,她也因此而积累了丰富的写作经验,为后来的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真正使路易斯在文坛上一举成名的作品正是《小妇人》,这也是她一生文学创作的代表作。一八六八年,路易斯应出版商之邀,以她儿时印象中的家庭生活为原型,写成了《小妇人》一书。最初,路易斯并未意识到它的价值,只把它当作一本普通的畅销书,小说出版后却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马奇家的女孩感动了成千上万的读者,尤其是打动了无数女性读者的心,究其原因,大概正是因为来自生活真实的魅力吧。继《小妇人》之后,路易斯又创作了续篇《小男人》和《乔的男孩们》,虽然成就赶不上原作,但仍受到了读者的欢迎。除了文学创作,路易斯也热衷于政治,她曾参与妇女选举权运动,为提高妇女的权益和地位奔波呐喊。一八八八年,路易斯·梅·奧尔科特和她的父亲布朗逊·奧尔科特同一年逝世于波士顿。
《小妇人》一书以家庭日常生活为描写对象,以家庭成员的感情纠葛为贯穿线索,采用的是朴素的现实主义手法。小说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引人入胜的悬念,但作者笔下描写的马奇一家的天伦之爱却深深地感动了读者,那些家庭成员身上体现出来的对家庭的眷恋,对爱的忠诚以及对亲情的渴望,揭示了生活的真谛,使读者体验到生活中的真善美。
小说除了真实的魅力外,还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美学意义。《小妇人》一书几乎处处体现出美国著名思想家爱默生的影响。爱默生强调人的个性与尊严,但又主张自我约束。而自强自立正是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共同点,无论是为了爱情而甘于贫困的梅格,还是通过自己奋斗成为作家的乔,以及坦然面对死亡的贝思和以扶弱济贫为己任的艾米,虽然理想和命运不尽相同,但精神实质殊途同归。作者就像一个热情的宣教者,在这些人物身上寄予了自己的道德理想。
家庭是这部小说的情节载体,也是小说中人物的主要生活场景,在小说中,家庭是四姐妹的生长之地,也是她们神圣的避难所。她们就像一叶小帆,从这里驶向大海,当她们历经狂风暴雨的磨难,感到身心疲惫时,家庭又成了她们休整的港湾。作者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幅温馨动人的家庭生活图景,四姐妹的成长故事仿佛是一首教育诗,试图在告诉我们,作为构成社会的最基本单位,家庭是人类的快乐之源,家庭具有使人类和平相处、相爱互助的亲和力。正是这些具有人类共性的主题,使小说非但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被湮没,反而越来越显示出其永恒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