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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了二战著名战地记者厄尼·派尔的两部作品:他的绝笔作《最后一章》和他描写二战的处女作《在英国》。 《最后一章》讲述了二战太平洋战场发生的故事。作者的足迹涉及马里亚纳群岛和冲绳,与航母领航员、B-29战机飞行员、海军陆战队员等各兵种、各岗位的士兵共同生活,讲述普通士兵战地生活中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这片世界上最广阔的战场让战争变得像慢动作电影。飞行员们花14个小时飞到日本,然后战斗20分钟,再花14个小时飞回来。按摩师成了B-29飞机上的侧翼炮手,卡车司机成了食堂里的厨师,电影院经理当上水手,电话架线员当上海军陆战队员。前往冲绳的甲板上上演即兴音乐会,印第安战士用舞蹈祈求好运。所有人都努力适应着战争。 《在英国》讲述了派尔1940年末前往英国,在这个对抗希特勒的国家的所见、所闻、所感。派尔带领读者在夜幕降临的伦敦街头漫步,在伦敦地底深处的防空洞里度过夜晚,在斯特兰德酒店相对豪华的楼上度过夜晚、穿过考文垂和布里斯托尔可怕的炸弹破坏区,走进英伦三岛各地的酒馆,乘火车穿越英国乡村,来到苏格兰和威尔士——同时让读者确切地感受到二战初期英国人的生活,详细描述了日常事物:配给制、燃烧弹、停电、数百万人生活在地下、考文垂的毁灭、英国俚语和幽默等等。当时他们孤立无援,独自对抗轰炸和抵御德国入侵。作者用文字向在战争中努力维系日常生活的英国人民致敬。 作者简介 厄尼·派尔(1900-1945),美国战地记者、普利策奖得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和太平洋战场随军采访普通士兵,死于冲绳岛战役。派尔被称为“美国大兵的好朋友”,他从普通士兵的角度出发描写战争,自称为“虫豸视角”,讲述了士兵如何与死亡斗争、和平共处,同时继续战斗。他的文章向美国介绍了二战,弥合了士兵与平民之间的鸿沟。 目录 《最后一章》无目录 导语 80年前的在线直播。 二战首席记者深入现场,展现伦敦大轰炸中的战火与人性。 “我”离战场足够近,可惜“我”的报道还没写完。 与第一线士兵共同面对最后一战,“大兵朋友”的天鹅绝唱。 你从未真正离开过。因为关于冷酷屠杀的极端体验,哪怕你只分享了一窗之味,你就已经与某种永恒的东西建立了联系。无论置身其中还是相隔万里,它从未被遗忘。 后记 回家的长途旅行结束了 。战争遥不可及,沙漠上方 笼罩着无尽的空间和时间, 似乎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忘 记远方恢弘的斗争。 黎明时分外面很安静。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有什么 东西唤醒了我们——沉默或 温柔地——有什么东西在破 晓时唤醒了我们。于是我们 起床,看着阳光柔和地照亮 东边光秃秃的桑迪亚山脉, 那光景尽善尽美。白天,小 鸟从长满鼠尾草的平顶山上 跳下来,来到我们的院子里 ,在未受污染的泥土里啄食 ,摇摇摆摆走来走去,唱着 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令人亲切的火热太阳划 过宁静的天空,夜幕降临了 。我们有一扇朝西的窗户, 每天傍晚我都坐在那里张望 。就在太阳触及地平线的时 候,它的金光照亮了上方悬 垂的云朵,平顶山超凡脱俗 的悠长轮廓化作一幅剪影, 古老火山的巅峰在千丝万缕 火光中静静地矗立,除此之 外到处都是平缓起伏的广袤 沙漠。你从我们的西窗看到 的东西令人极度痴迷,比任 何语言都洪亮、都纯粹。 我们可以享受这里的一 切,如此迷人、美丽和宁静 。但是,当日落时分我们坐 在我们的西窗前时,伦敦已 经过了午夜,炮声隆隆,轰 炸机正在制造混乱,我昨天 的朋友们都很紧张,各种刺 激让他们的精神难以集中— —凝视,倾听,警惕着死亡 和死亡的声音。 在这里,距离混乱如此 遥远,你肯定只能在噩梦中 梦到炸弹落下时幽灵般的沙 沙声。那不可能是真的。然 而你知道。那些日日夜夜始 终留在你心里,你依然在伦 敦。你从未真正离开过。因 为关于冷酷屠杀的极端体验 ,哪怕你只分享了一脔之味 ,你就已经与某种永恒的东 西建立了联系。无论置身其 中还是相隔万里,它从未被 遗忘。 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 基 精彩页 第一章 太平洋战争 最后还是要动身了。 去海外的时候,你一般不会在运输系统工作人员最初预定的时间离开。我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耽搁了几天,等得都快疯掉了。可是时移世易,现在即使延误数天不能出发,我也只会给每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愿意这么说:“哦,我的宝贝,你让我梦寐以求。你又让我多了一天安全的日子——我珍惜备至。”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刚刚进入1945年2月——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我又穿上自己的军装,把便服交给一个洛杉矶的朋友代为保管。 我们晚上离开旧金山。我们乘坐的是海军航空运输处(NATS)运营的四引擎巨型陆上飞机。陆军的同类机构是空运司令部(ATC)。我在它们的飞机上飞过很多次,都快飞成股东了。它们的飞机按时问表飞往世界各地,越过每一片海洋和每一座高山,运送战时邮件、货物和乘客。我已经四次飞越大西洋,但这是头一次飞越太平洋。从加利福尼亚直飞夏威夷,距离和横跨北美大陆差不多,但是却像从阿尔伯克基飞到洛杉矶一样便捷。 我们吃完晚饭后不久就出发了,第二天天刚亮就到了檀香山上空。起飞之后没多久,我拿了一些毛毯躺在飞机后部的地板上。黎明时分我醒了,我们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行程了。我喜欢这样飞越海洋。 我们离开加利福尼亚时全体都穿着冬天的呢绒制服。在檀香山下飞机之后,那些厚重的衣服差点没让我们生病。办完着陆手续离开机场的时候,我们全都在擦身上冒的汗。 在檀香山,我住在一位海军朋友的家里。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上轻薄的卡其布衣服,吃了一盘美味的黄木瓜。一种奇妙的热带幸福感油然而生。一个叫弗洛雷斯的海军男仆照顾我们,他是关岛土著。他为我们洗衣服、整理床铺,一天到晚为我们准备果汁和木瓜。一个矮墩墩的夏威夷女人,穿着宽松的蓝色长裤,缠着红色头巾,一遍一遍又一遍、极为悠然地给草坪浇水。艳阳高照,远处青山的山脊被白云绣上一道道花边。棕榈树发出沙沙的下雨声,从下方港口出港的船只传来低沉的汽笛声。这里,毫无疑问,确实是太平洋。这次旅行没有耗尽我多少力气,但气候的变化却让我精疲力尽,我一整天什么都没做,只是虚度光阴,晒着暖和的太阳。 然后我开始到处溜达,向海军报到,再去看看朋友。马克斯·米勒少校和我囤积了一些香烟,以防再往西可能供应不足。其实我们可以在檀香山市中心买到香烟(还是我们最喜欢的牌子)。檀香山没有任何配给制度,也不再有任何灯火管制。没有配给制度是因为那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认为是军用品,而且来自大陆的船舶货仓自然而然地限定了配给量。 满大街的军装、10点钟的宵禁以及珍珠港事件后轰轰烈烈开展的建设始终提示着人们战争仍在继续。除此之外,战争似乎离我们很远。檀香山珍珠港的气氛没那么压抑了。大体来讲,刚到这儿的人会觉得这里气候温和,处处令人赏心悦目,比在家里的时候更远离战争。 因此,我把自己的檀香山插曲当作另一个缓刑期。我和老朋友们待在一起;我多愁善感地拜访怀基基海滩的小型热带公寓,七年前我和“那个女孩”那里住了一个冬天;我去参加聚会,听到夏威夷人甜美的歌声几乎落泪。那段不长的日子让我心满意足,甚至假装自己还没开始报道太平洋战争。该来的一切未免来得太快了。 对我来说,报道这场太平洋战争如同学习在一个新的城市如何生活。战争方式、对战争的态度、思乡之情、距离、气候——一切都和我们在欧洲战争中了解的不一样。起初,我似乎既不理解它也不了解它。我怀疑自己要花几个月的时间去适应。 距离是主要的问题。我指的不是与美国的距离,因为我们在欧洲的战争同样远离家乡。我指的是你进入战场之后的距离。整个西太平洋都是我们的战场,在欧洲最多只会跨越几百英里,在这儿却有几千英里。而且中间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在一座岛屿的战场上,与此同时他身后1000英里(1609千米)之内空无一物。一名士兵告诉我,他登陆一座岛屿拼杀了三天,第四天早上看到海面上空空荡荡,他的心情颓丧低落到了极点。整个护航船队卸下货物开往别处,唉,留下孤零零的他感觉被遗弃了! 一位海军将军说,指挥这场太平洋战争就像看一部慢动作电影。你筹划了几个月,付诸实施的重要时刻最终来临了,结果数天或数周后才会发动攻击——因为到达战场就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他们的感受,海军印发了一张题为《太平洋地区航空距离》的精美宣传画,在它的底部印着“我们的敌人,地理”。在这里,后勤不仅仅是一个词,还是一场噩梦。例如,1944年2月在意大利的安齐奥,第3师为它筋疲力尽的步兵建立了一座休养营地,距离前线只有不到5英里(8千米),受到敌人炮火持续不断地攻击。但在太平洋,他们把所有人从西部岛屿全都带回珍珠港的休养营地——相当于把安齐奥滩头的一名战士一路送回堪萨斯城休息两周。珍珠港和马里亚纳群岛之间隔着3500英里(5633千米)的大海,但每天有数百人乘飞机前往,就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