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时代》于1975年在西班牙首次出版，小说通过主人公阿古斯丁的学习时代（第一部）、职业时代（第二部）、恋爱时代（第三部），以及一个充满奇怪声音、怪诞生物和神话般幻想的群魔乱舞的末日时空（第四部），描写了一个有着强烈生命意志、令人拍案惊奇的寓言式人物的生平——他的教育、成长、生命体验和进入上层社会后迷失自我、最终摧毁自己的故事。《沉默的时代》中主人公佩德罗向命运妥协、接受被阉割的结点成为《毁灭的时代》中阿古斯丁反阉割斗争的缘起：小说开头就描写了阿古斯丁初次招妓性事失败的故事。正如作者所说，“几乎整本书注定只是为了对这个场景做出解释”，初涉风情时的突然崩溃象征性地决定了阿古斯丁的人生命运。《毁灭的时代》是一部成长小说，它所背负的乔伊斯从《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到《尤利西斯》的飞跃的雄心，因作家的意外离世而终结。作为一部思想迷宫的未竟之作，小说的支离破碎恰恰使它具备了最大程度的复杂性和美学潜力。

戴永沪，1968年生于浙江鄞县，西班牙语教授、译者。北京大学西语系西班牙语学士、硕士，美国杜兰大学西班牙语博士。现为美国南阿肯色大学现代语言文学系西班牙语教授。译有《鲁文·达里奥短篇小说选》《基罗加短篇小说选》《乌纳穆诺中篇小说选》《巴罗哈小说散文选》《寒江镇》《小哲自白》《四季奏鸣曲》等。

中译本前言
我要讲的故事
第一部 学习时代
第一章 冷元素
第二章 珍珠
第三章 软物质
第四章 主人公阿古斯丁
第五章 威胁与惩戒
第六章 你不像你娘
第七章 精神之父？
第八章 金石之城
第九章 《对话录》
第十章 智者德梅特里奥斯
第十一章 真的是真的
第十二章 实验：阿格达堂妹与死亡
第十三章 高原幽灵
第十四章 罪恶·女招待
第十五章 几张画片
第十六章 竞赛与规则
第十七章 德梅特里奥斯在地中海城市
第十八章 地方合唱团
第二部 戴面具的人们
第一章 考试
第二章 共谋游戏
第三章 阿古斯丁的结晶
第四章 法官来到托洛萨
第五章 狂欢节上的不速之客
第六章 包庇与流言
第七章 本城旧地图
第八章 太多真相
第九章 众声重叠
第十章 女仆
第十一章 难言之隐
第十二章 “您一个人来”
第十三章 矿业街24号
第三部 探索
第一章 阿古斯丁认识康斯坦萨
第二章 目眩神迷
第三章 宠儿
第四章 追求者
第五章 新朋友
第四部 燃烧
第一章 关于巫魔夜会的废话
第二章 阿格达唱歌
第三章 血色花瓣
第四章 关于毁灭

西班牙小说家路易斯·马
丁-桑托斯（1924-1964）的
成名作《沉默的时代》发表
于1962年。短短两年之后
，马丁-桑托斯出车祸身亡
，诗人海梅·希尔·德·别德
马为之盖棺定论，认为《沉
默的时代》与卡米洛·何塞·
塞拉的《蜂巢》（1950）
和桑切斯·费洛西奥的《哈
拉马河》（1955）是战后
出现的三部最有价值的小说
。尽管《沉默的时代》是当
时的轰动之作，但和年龄相
仿的同行比，马丁-桑托斯
的小说发表得较晚。他似乎
有种盛名之下的压力，不想
做个只靠一本书名世的作家
。他构思了一个三部曲，本
书《毁灭的时代》是其中的
第二部，可惜天不假年，此
书没有彻底完成。至于三部
曲的第三部，连书名都没给
后人留下。
路易斯·马丁-桑托斯其人
路易斯·马丁-桑托斯出生
于西班牙在摩洛哥的领地，
父亲是一位出色的军医。他
五岁时，父亲工作调动，全
家搬到了西班牙巴斯克地区
的圣塞瓦斯蒂安市。西班牙
内战爆发后，父亲属于佛朗
哥叛军一派，在埃布罗河大
会战（1938）中是叛军方
面救死扶伤的总负责人，立
功并晋升到将军军衔。战后
，将军负责在巴斯克地区整
肃医疗界的巴斯克民族主义
者和共和派人士，这使他家
的孩子们在学校里处于半孤
立状态。作家成长过程中的
另一个不利因素是母亲患有
精神分裂症。因为母亲的病
患，他曾被送到父亲老家萨
拉曼卡乡下寄养。他的祖母
给他留下负面印象，这在本
书中也有所反映（见第一部
第三章、第六章）。
尽管有这些不利因素，
马丁一桑托斯自始至终学业
优秀。据多位朋友的回忆，
他在自己所涉足的领域里都
是出类拔萃的，就是本书主
人公阿古斯丁那样的“第一
名”。据他的好友，小说家
胡安·贝内特（Juan Benet,
1927-1993）的回忆文章，
他还是个性格果断之人，十
七岁时还是圣母会学校中规
中矩的模范生，十八岁上大
学就成了坚定的无神论者。
作为战后胜利方上流社
会的一名公子哥儿，马丁-
桑托斯性格中有“吓死布尔
乔亚”的先锋姿态。传记作
家何塞·拉萨罗（Jose
Lazaro）的《路易斯·马丁-
桑托斯的生与死》（Vidas
y muertes de Luis Mart in
-Santos, 2009）一书中记录
了不少这方面的逸闻趣事。
他是一个充满游戏精神的人
，他的朋友，著名导演马里
奥·卡穆斯说他很会玩儿。
拉萨罗采访了大量的当事人
，其中不止一人说到，绝顶
聪明的马丁-桑托斯能言善
辩，爱开玩笑，爱走极端，
行为举止充满戏剧性，喜欢
引人注目。何塞·拉萨罗在
《毁灭的时代》新版（本书
）出版之后的一次访谈中说
，有些人非常讨厌他，大多
数人认为他性格有魅力，但
是人们意见一致的是他的优
秀。譬如他的师兄，著名精
神病学家卡洛斯·卡斯蒂利
亚·德尔皮诺就说，同辈人
中，马丁一桑托斯最聪明，
最有哲学思辨能力。
……
神圣已去，上帝已死，
身旁躺着小小的上帝的尸体
的阿古斯丁成了新神，英武
的好男儿圣豪尔赫，但那是
一个好色淫荡的圣豪尔赫猴
圣豪尔赫猿，是“有本事钻
进某些自然的罅隙直到最幽
深之处在那里筑成惶惶之窝
并细声细气地吱吱吱吱”的“
出色的激情分析家：江湖骗
子”。一个在现当代社会里
替代忏悔神父职能的精神病
医生。阿古斯丁貌似也自大
狂地把自己拔高幻化为耶稣
，但又让耶稣成为“骑着前
后轮胎大小悬殊的旧式脚踏
车奔跳如袋鼠”的一个滑稽
的家伙。这是精神病医生马
丁一桑托斯无情的自我精神
分析。
沿着精神分析这个思路
再回望全书，我们发现，其
中太多的章节又何尝不是一
次次分析的尝试？如果勉强
要从这部未竟的遗作里找出
结构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试
着说，它的组织原则在于用
写学术论文的思路时时刻刻
对书中人物的内心和外在的
现实处境加以分析并努力提
到理论的高度，差不多就是
一个章节有一个故事作依托
来分析一个问题。这大概就
是马丁一桑托斯所说的辩证
现实主义的具体实践。这种
写法体现在语言上，最典型
的句法就是以“理解”“分析”
这样的动词造句，譬如说，
在第三部第三章《宠儿》里
，连续几个段落都以下列句
法造段落：“那无所不解的
博学之人一定会分析……”“
他也一定会分析……”“无所
不解的博学之士不会注意不
到……”等等。书中这些分
析不全是弗洛伊德主义，它
们反映了精神病医生兼哲学
家马丁一桑托斯综合现象学
、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历
史唯物主义等不同流派的努
力。本着格物致知的求真精
神，以所谓的问题一总体化
一意识的辩证现实主义为方
法，他借助阿古斯丁的生平
探讨的是涉及西班牙社会文
化的众多形形色色的问题，
譬如置于阶级论的视角之下
并以解剖学比喻的西班牙教
育问题（《精神之父？》）
，批评思维问题（《（对话
录）》），何为历史真实（
《真的是真的》《太多真相
》），卡斯蒂利亚民族主义
（《德梅特里奥斯在地中海
城市》《地方合唱团》），
地理环境决定论（《关于巫
魔夜会的废话》），“九八
年一代”作家们的灵魂之风
景话语（《高原幽灵》），

本书译自2022年出版的西班牙语全新权威版本，它由桑托斯作品研究专家毛里西奥·哈隆（Mauricio Jalón）据1975年旧版及当时被弃用的构思方案重新编辑而成，并增加了章节标题、旧版未收入的作者序，以及毛里西奥·哈隆为新版而作的跋文，它的出版在西班牙被誉为“一次巨大的文学盛事”。

毛里西奥·哈隆
2020年《腐烂的黎明》
一书的出版更新了路易斯·
马丁一桑托斯的文坛形象。
该书在这个标题下推出的是
一堆零散的旧稿，大致写于
1950年，其中汇集了他和
胡安·贝内特的短篇小说，
当时他们都很年轻，前者在
书中的参与更为突出。这本
书加上其他文献材料说明了
他们的互相信赖和齐头并进
的创造力。马丁一桑托斯在
世时间是1924年到1964年
，他的早年诗集《胭脂之灰
》（Grana gris）在二十年
前（2002）得以抢救出版
，两年后，《世界的该死之
美》（Condenada belleza
del mundo， 2004）也出
版了，那是他为安琼·埃塞
萨的电影项目与维克多·埃
利塞。合写的一个晚期文本
。
鉴于这一最近的文学发
现所引起的兴趣，人们认为
有必要彻底追溯他的全部遗
产’。借着这种推动之力，
我们现在——用另一种组织
方式——恢复了他的第二部
伟大小说《毁灭的时代》。
考虑到作者对于如何杀青意
犹未定，本书反映的是一部
未竟之作，但是最重要的是
，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工程
，分支众多却致命地戛然而
止：马丁一桑托斯在其命终
之时仍然沉浸在此书的写作
之中。
它的创作过程断断续续
，被抢救出来的章节许多残
缺不全，这使它极具吸引力
。老普林尼早已指出未竟之
作的美妙之处，它比成品更
迷人，因为在其中可以追踪
作者的思路；老普林尼还补
充说道：“这种特别的钦佩
所激起的吸引力，也是由于
知道艺术家之手在正当完工
之际被骤然截断而产生的痛
苦。”《毁灭的时代》就是
这样，一部气势磅礴、灵思
飞动的作品，它的中心实际
上是作者本人，因为它围绕
着他的关注和他的“考验”展
开，而这些只在一定程度上
被转移到了他的主人公身上
。
尽管其光芒含屈而黯，
《毁灭的时代》无论对西班
牙文学还是对马丁一桑托斯
本人来说都是一本令人耳目
一新之书。它运用了许多新
的文学手段，达到的高度至
少和今日读来依然令人不安
的《沉默的时代》。
（1962）在伯仲之间。两
者一样文力强健，创新层出
不穷，然而又颇为不同，第
二本书中突出的是内省以及
书中所涉猎主题的惊人的丰
富性，这些主题从传统的叙
述方式出发，成就一种极其
新颖而深刻的维度。
十年以后，即1975年1月
，《毁灭的时代》以何塞一
卡洛斯·麦内尔精心编定的
版本面世。然而，这项从
1964年起人们一直翘首盼
望的编辑成果并没有像前一
本小说那样受到欢迎。在此
期间，《沉默的时代》依然
是20世纪西班牙文学叙述作
品的一个里程碑，它曲折深
奥，多含戏仿，犀利无情。
应该说，假如《腐烂的黎明
》的某些痕迹可以被视作其
日后写作的雏形，那么被抢
救出来的本书——质量令人
钦佩——构成了一个紧张不
安、野心勃勃、激情澎湃的
文学生涯的“未竟之结局”。
……
十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深陷“
语言症”的魔怔人物，他迷
恋于自己一次次被毁灭被重
造被毁灭被重造的“言说”的
机制和魔力。阿古斯丁为其
爆发力所击倒，于是他身临
一道恶魔深渊，就像《尤利
西斯》的结尾那样，他能够
在一种非常现代的表达里，
在广采文化之火引经据典编
织而成的文本之中辨认自我
，这些引文的作者在小说中
似乎被挥发得无影无踪。
作者居于一个似乎正在
分崩离析的世界的边境地带
。本书借以闭幕的这些篇什
并没有落在普鲁斯特和乔伊
斯之后的20世纪文学经验之
外：福克纳、法国新小说（
NOuveau Roman）、贝克
特或者英格博格·巴赫曼。
。马丁一桑托斯以一种新的
语言“行事方式”为这种经验
做出了贡献。
巴赫曼本人当时就警告
说，伟大的文学成就的出现
并不仅仅因为你想写得有现
代性和实验性，或者想纯粹
追求表现“质量”的趣味，因
为你如果只是为了显得新奇
而操弄语言，“后者会复仇
并撕下你那种意图的面具”
。这些创造在一种伟大的道
德冲动之下，因一种新的社
会和文学理解可能性的推波
助澜而诞生（正如发生在马
丁一桑托斯和少数几位创新
者身上那样）。任何一种创
新语言一定都会吓到作者本
人——因为他不觉得显然理
该如此，因为它还未被证明
——但同时它将作者如爆炸
物投射出去’。阿古斯丁在
其中哀叹的《我将不我》这
一章就是如此。一种诗歌精
神在早年常常涉猎诗歌的马
丁一桑托斯的最后三章里波
动。它们也可以说是他过去
也尝试过的朗诵类文学或戏
剧文学的发展。
“而我已经不知道我在何
处我能够做什么我眼中之所
见能够抵达何处因为我从我
升腾的边缘即将跌入我身后
之所在我内部之所携带我内
部一直以来之所携带它一直
以来在我体内踞伏沉睡。”
马丁一桑托斯这首关于如此
不安之我的简短的赞美诗唤
起那些年里贝克特《无名氏
》这部戏的伟大结局里的低
声絮语：“那么我要继续，
有话就得说，一定要说出来
直到它们找到我……一定要
继续，或许它们已经将我带
到我的故事的门槛。”

第一章 冷元素
命运阴着脸哈哈大笑。
为了那事我想了很久很久一直为自己壮胆一直相信时间已到从此以后重中之重大功告成我的生活究其实质从那个时刻开始原始的恐惧之爪终于松开童年遥远的边界业已摧毁小心翼翼张开双臂拥抱生活拥抱肉体拥抱炙热的现实使踏上一条崭新的道路成为可能路尽头仿佛一种快感仿佛一种现实等待我的是我被确认属于另一些人的世界硬汉强者敢作敢为者的世……
我是一个孩子一路走来捡石头嚼草叶看女孩在角落里小便被交付到生活手里却搞不懂生活是怎么回事知道一种不可战胜的必然性要求我实现别人在我之前已经实现的事情当我说可以做了的时候有种东西会在我内心上升会通知我我所做的事情是实现了一种光荣的必然性它甚至比身体的必然性还要内在比建筑者竖起大教堂的冲动还要强……
我已经能去那个地方了我终于就要知道什么是决定性的生活什么是实现秘密蓝胡子锁紧的房间里又藏着什么我不是女人只是十分害羞的少男我或许曾经更希望自己是个女人因为这样一来在被侵犯之时我就不必费力自会有人把钥匙交给我打开通到火圈’另一边的关口不必等蝎子的毒尾扎上我的脖颈正如我的本性被推向极致张嘴咬……
就发明了的但是周遭的人们小心翼翼地三缄其口仿佛一经大声说出两千年以来立规矩定乾坤的衮衮诸公建立的某种不可侵犯的秩序就要在我身边轰然崩摧倘若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那以后还有谁能对我施以援手给予支……
因为关于何事勿行何物勿近勿视勿听的所有宗教戒律和所有卫生和生活节制的指令都不同寻常地互相一致我至少头脑冷静地明智地权衡过利弊而且如同南斯拉夫任何一位少年汤加群岛任何一位少年厄瓜多尔任何一个村镇里任何一位达到成人年龄的小伙子我认定我必须靠近藏于女人半开的大腿之间那风暴雨骤的神秘我必须潜入到那里尝试验证我们生而不同的事实验证一种本能性令人刺激的穿透一种从未化为意识从未如一道冷冰冰的推理被证明的本能性在那里在深处我必须找到我自己或者遭遇美杜莎的脑袋而被化为顽石一……
跌落得比动物更低。
从另一个方面讲世界极其虚伪它炫耀自己的肥沃丰腴湿润它的大陆上密布淫荡的森林好色的猿猴巨乳奶牛一切都在争论不休是与否螺母与螺栓冷与热穿透与躺受’凹与凸阴和阳。当时的我多么希望能像乡下孩子那样简简单单步子坚定地向前迈进多想醉醺醺地在被同一种狂热冲昏了头脑的随便哪一枚年轻的肉体上又亲又……
但是我不能。
我必须知道那是不是罪就算是罪那种罪我是不是应该犯因为它被摆到我眼前就是为了考验我看我有没有胆量因为在一直循规蹈矩的欲望之中或许也有一种自豪感真心实意地遵守十诫以最正宗的尊严体面之衣裹身无视世界的一分为二常年藏青色外装白衬衫裹身衣领笔挺直到虽然手淫却被亲切地或渐渐地原谅直到一身皮肉渐渐长成包屁股的一袭僧袍笼我罩我保我千秋万代刀枪不入仿佛蝎子的不败之壳只有注满恶毒的尾巴探头出来却瞄不准方向空放一……
必须调查了解看清必须调查了解看清新生命以什么方式从什么孔道从生殖元素自外而入出来时又是那么神气那么讨喜那么纯粹地复活了激情和怒气小蝎子棒极了还不会说话就已经发问是什么东西毁了母亲的肉体什么东西把她和罪恶之源和魔鬼之躯和导致尘世一切罪恶的亵渎神灵混为一…·
我不是女人因此我难以体会那种紧迫的需求必须感到什么东西强迫我深入我拉扯我撕裂我把我身体一点点翻过来在世上躺平晒干这世上的太阳只会成为一个圆点如同一道数学证明而具有植物天性的女性之澄明乃是一片遮羞的卫生巾盖住天性不腐而带氨臭的男性的私部它不来月经不知何为月盈月亏他们不对月长吠而是反复质问因为太阳作为一个神对他们来说不够神秘虽然太阳也不能被直视他们想要一个更加玄妙的神从肛门扯出太阳作为礼物赠予女性的柔软的大地这样一来我们就永远引领宇宙（cosmogogicos）全知全能当然知道一位名叫阿特拉斯的巨人手托大地脚踩象背而这头大象举起有授精能力的象鼻深入伟大母亲的子宫我们就这样等待一座天秤我们将像女人一样躺平我们永远善于繁殖神之子息我们自身即神无性裂殖的丰沃小苗累人的宇宙卵巢热乎乎的人类仿佛无网之蜘蛛长着愁眉苦脸的八条腿轻轻拉紧丝线老太婆们笑吟吟咔嚓一把将它剪……
但是不，不，不。这对我来说不可能。就是这样。尽管我希望如此。但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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