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末期，哈尔滨因为铁路兴起而变得繁荣，同时又因为世界政治格局的风起云涌，成了一座谍影重重的城市。哈尔滨富商之子、天才小提琴家高轼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满怀憧憬地到德国柏林学习音乐，希望成为一名职业的小提琴演奏家。不料，高轼珩的家人突然离奇去世，他也被迫卷入和哈尔滨这座城市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一场谍战之中。通过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的考验，高轼珩逐渐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战土。

刘轼聿，理科生。哈尔滨人，现居北京。求学诸国，游历甚丰。著有长篇小说《江年》《哈尔滨的冬天》等，非虚构作品《一盏经济的渔火》《快雪时晴》等。

序曲
第一章 通往世界的尽头
第二章 伏尔加河上的谋杀
第三章 鲸鱼的故事
第四章 死于贪婪
第五章 贝加尔湖
第六章 “蝉”之诞生
第七章 哈尔滨
第八章 遗失的银圆
第九章 神秘之人
第十章 危险的眼神
第十一章 为王者无安宁
第十二章 密匙
第十三章 偷窥者
第十四章 索菲亚教堂
第十五章 会狙击的小提琴家
第十六章 时间盲目，人类愚蠢
第十七章 墓园
第十八章 消失的足迹
第十九章 潮湿的鱼
第二十章 中东铁路俱乐部
第二十一章 国际象棋
第二十二章 暗杀
第二十三章 端倪
第二十四章 污浊之地
第二十五章 太阳岛上
第二十六章 必死之人
第二十七章 报应将至
第二十八章 关川夏央
第二十九章 江畔之鬼
第三十章 乌鸦
第三十一章 智者与勇者
第三十二章 猎人的故事
第三十三章 音乐会之战
第三十四章 黄雀
第三十五章 未来的阴影
第三十六章 血色夜晚
第三十七章 生死之卦
第三十八章 命数
第三十九章 遗言
第四十章 丧家之犬
第四十一章 梦一场
第四十二章 复活节
第四十三章 人与神
第四十四章 灭
第四十五章 风息，城现
后记

刘轼聿首部长篇谍战力作。
中东铁路杀机四起，谁是哈尔滨“北境之王”？
历史小说般真实、详尽的细节刻画，全景式再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远东“间谍之城”。
一座谍影重重的城市，一笔来路不明的黄金，一批不知所踪的军火，一枚暗藏密电的银圆。
天才小提琴家和一座城的间谍史诗，献给哈尔滨的“冰与火之歌”。

这是我的第二部小说。
感谢阿来老师的悉心指
导、耳提面命。正是因为他
的意见，小说从初稿五十万
字大幅增删，直到最后定稿
于三十余万字。这部小说占
用了阿来老师大量时间，他
对文坛后来者的殷殷之心令
人感动。
感谢浙江文艺出版社的
虞社长和曹社长，他们古道
热肠，一派士人之风。来自
出版家的热忱、专业、精准
的意见令我同样如获至宝，
受益匪浅。
感谢自强师兄、小慧师
妹等好朋友。在这本书周折
的创作过程中，他们每个人
虽诸事缠身，但都对我充满
耐心，给予我无数勉励、支
持、理解和关爱。这一切因
为无私而尤显珍贵。朋友的
情谊是我创作和生活得以维
系的最不可或缺的因素。
本书的最后一章有一句
话：“他又望着渐渐远去的
车厢，抬起一只手，举得高
高的，迎着风，挥了挥。”
这句话写给所有的读者
。
我一向觉得，读者是文
学的第一要义；作家和读者
的关系是文学的本质。
谢谢大家，谢谢您。
刘轼聿
2022年12月01日

麦家的写作让中国谍战
小说在世界文坛竖起一座高
峰，而刘轼聿的《哈尔滨的
冬天》为我们带来了新的惊
喜。作者以其国际化视野和
颠覆性的叙事，让读者身临
其境，与主人公一同穿行于
上世纪三十年代那个铁血沸
腾的哈尔滨。
——阿来 著名作家 茅
盾文学奖得主
这部小说将风云变幻的
国际形势巧妙融入城市叙述
中，营造出层次丰富的美学
场景。高轼珩这位性格复杂
的小提琴天才，注定会成为
当代文学史上一个让人瞩目
的特工形象。
——夏潮 中国文艺评论
家协会主席
《哈尔滨的冬天》融合
了高超的城市美学叙述和精
妙历史设置，呈现出电影艺
术才有的全方位震撼观感。
——侯光明 世界生产力
科学院院士 北京电影学院
原党委书记
通览小说文本，有一种
罕见大历史感，深入细读亦
能产生解密般推理快感，就
如置身潮汐，起落不能自已
，却又沉迷其中不忍释卷。
——黄丹 著名编剧 北
京电影学院文学系主任

序曲
大多数人对悄然逼近的凶险浑然不觉，也会大意地认定今天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
中国北方，几天大雪之后，碧空如洗。雪原千里，冰河蜿蜒，杳无人烟。
傍晚时分，一列火车从开阔平原驶入长白山余脉的广袤山林。
这是一趟货运列车，十几节密封的深色车厢在白雪皑皑的世界相当惹眼。火车和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沉寂的山谷中传出很远，蒸汽机冒出的浓烟在高低起伏、植被茂密的山丘上喷薄而起，直插苍穹。
天色渐渐暗淡，火车急速前进，前面呈三角状分布的三盏探灯发出强烈的黄色光线，劈开浓重的黑暗，照出一道让人震撼的光之路。
这景象因皎洁新月的衬托而显得神秘和庄重。
在山林里行驶了不知道多久，火车突然减速，不断发出特有的泄气声音，最后完全停下来。
一棵不堪大雪重压的松树正好倒在了铁轨上，这让人不愉快却不意外。列车长扯着嗓门儿招呼司机和司炉工一众人都跳下车，试着齐心协力把大树挪开。
他们没有注意到，火车恰好停在几条铁路并轨的岔口处。
一颗耀眼的星在天幕猛闪了几下，然后绝望地急速划过苍穹，留下一道让人心碎的光影。它转瞬即逝，消失在茫茫天幕之中。紧接着又有几颗稍微暗淡的星也变作苍穹之泪，以各种姿态坠落无影。
不远处森林里传来一声狼嚎，刺破夜空，呼啸着消失在辽远的林海里。瞬即，又有几声狼嚎从不同方位附和着响起，只是稍微短促了一些。随之，森林里传来一阵阵谨慎行进的声音。
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活计，气喘吁吁地扫视着幽暗的森林，眼神里流露出警觉和忐忑。几个鬼火般的亮点不时在密林里闪现，似乎正在观察他们。
一个人半开玩笑地给自己和同伴壮胆：“娘的，好像鬼来了。”列车长低吼一句：“快！快点干！”
这提醒了大家，他们又弓下身，迈力将粗大的松树慢慢拖离了铁轨。
一阵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迅速传来，他们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嘶哑的声音幽灵般浮现，比天气还冷：“别动！”
同时，十多支枪从天而降，分别抵住他们每一个人。
列车长和同事们被勒令双手举起跪在铁轨旁，面朝着车厢，随后又被命令脱下制服。
这伙人中的一个点起根烟，在黑暗里抽了几口，看着森林里那几双鬼火般的狼眼，露出一丝轻蔑并且悠闲的笑。他身着单薄的长衫，和此刻严寒的天气格格不入。他头戴一顶圆形阔边礼帽，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看着扔在地上的列车员制服，然后扫视了长长的列车，最后命令属下收集这几个人的工作证件。他拿到手里，挨个翻了一下，然后把烟头吐在雪地上，又对着属下轻轻挥了下手。几声震透山林的枪响之后，密林里的狼群受了惊吓，它们在一声来自头领的悲怆召唤下，落荒而逃。
雪地上，几个人的头颅还在不断地向上蹿着血注，热水一样泼洒在厚厚的雪地上。列车长的眼睛圆睁着。盯着一节深色车厢，死不瞑目。
枪响之后，这群人亢奋起来。
他们中的几个迅速换上列车员的制服，然后从长衫人手里接过证件，各自放在身上。长衫人对着森林的一个方向，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没多时，有车轮声缓缓传来。
有人把地上的铁轨道岔搬动了一下，几匹马拉着一节车厢在铁轨上缓缓行进过来。车夫轻车熟路，驾驭马匹把这节车厢利索地接驳到火车尾部，发出让人精神一振的清脆声响。这节车厢和其他车厢外表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人把枪斜背到身上，从怀里拿出一个货运标牌，跨过列车长的尸体，把一节车厢上的标牌替换掉，然后把换下来的标牌安到新来的车厢上。说巧不巧，正是列车长盯着的那节车厢。
准备停当，除了长衫人肃立一旁，像一棵冰冻的树，其他人弹冠相庆。他们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兴奋表情，那是一种被理想鼓舞的、激进而雀跃的欢乐，带着一般欢庆时刻所没有的荣耀。他们互相告别之后，几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人兴高采烈跳上了驾驶室。
火车闷响了几声，开始冒出浓烟，徐徐开动起来。剩下的人看着火车消失在密林里，对着挂上的车厢，满怀希望地挥动着手中的帽子。
长衫人这时才动了动，对着一个背着大包的年轻人示意了一下。年轻人爽快地答应一声，跑到铁轨旁边的一处木制电线杆下面，掏出两只电信工人专用的铁质攀登环穿在脚上，双手抱住电线杆，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最上面。他借着月色，打开上面的信号交换盒，拔出一根略粗的红色电线，电报局的专用线路，插在他随身带的一个电报机上。他双腿盘在电线杆上，撑住身体，经过一番非常熟练的操作后，他敲击键盘发出一份电报。因为压抑着兴奋，他一字一顿念出打字的内容，提醒自己不要忙中出错：“我将顺利启程，按照预定日期抵达哈尔滨。3428车厢，请来接。”
这世道，死人都会知道，世上总有看不到的眼睛。
重新踏上旅程的火车里，几个人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唱着节奏铿锵的歌，兴奋异常。
他们身后的一节黑洞洞的车厢里，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角落，瑟瑟发抖，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不得而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