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人生在世,是动物般地生存,还是要有尊严地生活,甚至为之而不惜牺牲性命?在面临抉择的关键时刻,是俯首听从命运的安排,还是起而抗争,甚至掐住命运的咽喉? 瓦西里·格罗斯曼的史诗巨著《生活与命运》,围绕老革命家沙波什尼科夫的遗孀亚历山德拉和她的三个女儿及其各自的家人,再加上与这个家族枝蔓相连的上百个人物,讲述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军将帅、战士、民众的生活与命运。整部小说充满悬念,高潮迭起,但始终围绕一个主题:在一个被战争和意识形态纷争撕裂的世界,人们怎样生活,他们如何选择,以及他们的命运怎样被这些选择所改变。 柳德米拉是亚历山德拉的大女儿,她丈夫施特鲁姆刚刚在核物理研究中做出了重大突破,却因为“异己的、非苏维埃的观点和情绪”而受到批判。如果拒不“悔改”,他可能被逐出研究所,甚至被投进监狱。在巨大压力下,他应该违心地检讨、认错,还是不允许任何力量“夺走他心中的正义”? 柳德米拉的前夫阿尔巴丘克在一九三七年的“大清洗”中被逮捕,关进了苏联劳改营。一天晚上,一个无辜的难友被同囚室的刑事犯杀死。尽管阿尔巴丘克已经被驱逐出党,他还是认为党性要求他揭发罪犯;但他又很清楚,如果揭发,刑事犯的同伙不会放过他。揭发还是不揭发? 叶尼娅是亚历山德拉的小女儿,在苏军发起反攻前夕,她的前夫(职业革命家)被苏联秘密警察逮捕,而男友(坦克军军长)在反攻中被授予重大任务。她应该去卢比扬卡探监为前夫提供道义支持呢,还是应该接受男友的邀请去前方看望他? 女军医索菲娅是叶尼娅的好友,她被德军俘虏,和孤独的小男孩达维德一起被押送到集中营。她应该报出自己的医生身份而暂免一死,还是和达维德一起走进毒气室? 被德国人关进集中营的前托尔斯泰主义者伊孔尼科夫-莫尔日在得知挖基坑是为了建毒气室后,是应该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儿,还是冒着被立即处决的危险而罢工?…… 作者简介 瓦西里·格罗斯曼(Васи·лий Гро·ссман),苏俄记者、作家。1905年生于乌克兰别尔基切夫,早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数学物理系,当过化学工程师,1930年代投身写作行列,得到高尔基、巴别尔等文坛大家赏识,入选苏联国家作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为《红星报》战地记者随军四年,大量报道莫斯科、库斯克、斯大林格勒和柏林等地前线战况,是揭露纳粹德国死亡集中营真相的第一人。战后发表小说《人民是不朽的》《为了正义的事业》等。1960年完成长篇小说《生活与命运》,手稿被苏联当局抄没并禁止出版。1964年格罗斯曼因癌症病逝。1974年,在安德烈·萨哈罗夫、弗拉基米尔·沃伊诺维奇等人帮助下,手稿被拍摄在缩微胶卷上偷运出苏联。1980年代初,《生活与命运》在欧美各国相继问世,1988年在苏联出版。 目录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译后记 序言 俄罗斯人的姓名由三部 分构成,按照俄文表达习惯 ,依次为:本名一父名一姓 。其中父名表示该人父亲的 本名,通常由父亲的本名( 有时经过一定的变换)加上 后缀构成。例如,“亚历山 德拉·弗拉基米洛夫娜”即表 示本名为“亚历山德拉”的某 人是一位本名为“弗拉基米 尔”的人的女儿,而“维克托 ,帕甫洛维奇”表示本名为“ 维克托”的某人是一位本名 为“帕维尔”的人的儿子。 本名和父名同时使用, 是称呼对方的礼貌方式。姓 很少用于称呼对方。关系较 为密切的朋友或亲人之间, 通常用由本名衍生的昵称来 称呼对方,例如用“柳达”称 呼“柳德米拉”,用“娜嘉”称 呼“娜杰日达”。一个本名常 有多个昵称,例如“玛莎”“ 玛鲁霞”“玛申卡”都是“玛丽 娅”的昵称。昵称和本名之 间通常有比较明显的联系, 比如头一个字通常相同。有 时,是第二个字相同,如“ 万尼亚”是“伊万”的昵称; 或第三个字相同,如“托利 亚”是“阿纳托利”的昵称。 也有的时候,本名和昵称之 间看不出明显的联系,如“ 亚历山德拉”和“萨沙”。 俄罗斯人在称呼对方时 有多种选择,不同的叫法有 时表达出细微的感情色彩。 对于中国读者而言,这可能 造成混淆,增加阅读的难度 ,但如果做过于简单化的处 理,比如通通只用姓或只用 本名,则会使原著的细腻表 达受到损害。例如,第3部 第26章中有以下描述(第 593页): 他觉得,玛丽娅,伊万 诺芙娜的魅力征服了叶尼娅 。柳德米拉去了厨房,玛丽 娅,伊万诺芙娜也走过去, 给她当帮手。 “多么可爱的女人。”施 特鲁姆沉思地说。 叶尼娅嘲讽地回应他: “维奇卡,啊,维奇卡! ” 这个意外的称呼吓了他 一跳——已经二十年没有人 叫他“维奇卡”了。 这里,叶尼娅突如其来 用昵称“维奇卡”称呼自己的 姐夫维克托·施特鲁姆,表 示了一种提醒甚至警告。 俄罗斯人用昵称表示强 烈感情的做法,有时还“强 加”到外国人身上。1958年 ,二十四岁的美国钢琴家范 ·克莱本参加了在莫斯科举 行的第一届柴可夫斯基国际 音乐比赛。那是在“二战”之 后的东西方冷战时期,本来 苏联当局早已内定由苏联钢 琴家列夫,弗拉森科贏得钢 琴项目的金牌,但莫斯科听 众对范·克莱本如此钟爱, 决赛阶段每次他去莫斯科柴 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参赛路上 都有大批听众在路旁聚集, 高呼他的名字。他们喊的不 是“范·克莱本”,不是“克莱 本”,甚至不是“范”,而是“ 范尼亚”“范尼什卡”“范纽沙 ”,等等。由于他的出色演 奏,再加上莫斯科听众的狂 热追捧,当时的苏联最高领 导赫鲁晓夫不得不最后拍板 ,让评委会把第一名颁给范 ·克莱本。俄式昵称的威力 ,于此可见一斑! 导语 20世纪俄语文学巅峰之作全译本全新上市! 翻译家黄秀铭潜心多年打磨译文译文精到考究最大程度还原原文意蕴! 全景再现苏联卫国战争时期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忠实记录普通人在被大时代裹挟时的困境与勇气! 后记 此书开译时,俄乌之间 尚无战事。译毕此书的 2022年6月底,俄乌战争已 经打了一百二十多天,还看 不到结束的迹象。 马克·吐温说过:历史不 会重演,但常常惊人地相似 。 “二战”中的斯大林格勒 拖拉机厂,和2022年俄乌 战争中的乌克兰马里乌波尔 亚速钢铁厂,也有着惊人的 相似。 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是 《生活与命运》中浓墨重彩 描绘的一个战斗场所。在第 二部第23章中有这样的描写 : 这天夜间,保卢斯上将 下达了在斯大林格勒拖拉机 厂地段发起进攻的命令。 飞机、坦克、大炮准备 打前站,突破工厂大门,随 后两个步兵师将迅速跟进。 从午夜时分开始,士兵们用 手掌捂着的烟卷就星星点点 地不停闪着红光。 黎明前一个半小时,“容 克”飞机一批批飞临工厂, 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天空。密 集轰炸随之开始,炸弹雨点 般落下,爆炸声此起彼伏, 其间的短暂静默瞬间就被接 踵而至的更多炸弹急速冲向 地面的呼啸声充填。无休止 密集轰炸的咆哮声仿佛要劈 开人们的头颅,砸断人们的 脊梁。 天光渐亮,但工厂区上 空依然是漫漫长夜,仿佛大 地本身在释放闪电和闷雷, 喷吐浓烟和黑尘。 别列兹金团和6/1号楼经 受的打击最为猛烈。 全团各处,人们的耳朵 被震得半聋,他们惊恐地发 现德国人正大开杀戒,而这 一次屠杀所投入的蛮力,是 前所未见的。 驻守拖拉机厂工人新村 的6/1号孤楼的几十名苏军 战士最后全部壮烈牺牲,只 有德军进攻时正好外出的两 人幸免于难。 相隔八十年的这两场战 斗,其惨烈程度不相上下。 但在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 攻方是纳粹德国军队,守方 是苏军;而在亚速钢铁厂, 俄军成了攻方,而其上辈人 曾经参与守卫斯大林格勒的 乌克兰,这次成了抵抗俄军 的守方。 瓦西里·格罗斯曼是出生 在乌克兰的犹太裔俄罗斯人 。他的母亲,也就是本书中 给儿子、物理学家施特鲁姆 写绝笔信的安娜的原型,“ 二战”初期在乌克兰被德国 占领军杀害。格罗斯曼如果 在世,如果续写《生活与命 运》,对俄乌战争,特别是 亚速钢铁厂战役,不知会如 何下笔? 苏联评论界和西方评论 界都有人把《生活与命运》 比作二十世纪的《战争与和 平》。两本书描写的都是卫 国战争,都围绕一个或几个 家族在时代变迁中的故事展 开。但这两本书最大的不同 点是,托尔斯泰描写的第一 次卫国战争(1812年6月24 日—1812年12月12日), 在托翁提笔之前已经结束了 五十多年,托翁当然也无缘 亲历;而《生活与命运》描 写的第二次卫国战争 (1941年6月22日—1945年 5月8日)刚刚结束十多年, 作者格罗斯曼作为战地记者 ,在战场上度过了三年多时 间,积累了丰富的第一手资 料。 两场卫国战争,两部史 诗般的巨著,是历史惊人相 似的又一个例证。 古人尝云:“言多必失” ,“祸从口出”,“言语是银 ,沉默是金”。把“言语”换 成“文字”,道理同样成立: “文多必失”,“祸从笔出”, “文字是银,沉默是金”。两 千多年前,秦始皇焚书坑儒 ,堪称因文字而杀人的始作 俑者。近现代,在许多国家 ,因言获罪者成千上万、上 十万、上百万。萨尔曼·拉 什迪因《撒旦诗篇》而被伊 朗精神领袖霍梅尼下令全球 追杀,是当代“祸从笔出”的 样板。为同样的缘故,管谟 业先生给自己起笔名“莫言” ,告诫自己别说话。当然他 还是憋不住,说了许多话, 写了许多小说,乱说乱写间 还拿了个诺贝尔文学奖。与 因言获罪的无数人相比,他 是个幸运的异数。《生活与 命运》的作者,苏联作家瓦 西里·格罗斯曼的遭遇也有 点另类:他把书稿交给当局 审查,结果本人安然无恙, 作品却被“逮捕”了。这段掌 故,梁文道先生在2015年 为《生活与命运》另一个中 译本所作的“新版序”中有详 细描述,此处不再赘述。 《生活与命运》中几个 主要人物始终生活在因说话 而引起的恐惧中。物理学家 施特鲁姆在疏散喀山期间, 下班后经常与几位朋友在同 事索科洛夫家聚会,纵论天 下大事。他推崇爱因斯坦, 声言“没有爱因斯坦,当代 物理学就是猴子的物理学” ,“物理学是普世的,没有‘ 美国的’物理学、‘德国的’物 理学、‘苏联的’物理学”。回 莫斯科后他遭到批判,被扣 上种种帽子:“异己的、非 苏维埃的观点和情绪的代言 人,宣扬政治上敌对的思想 ……吹嘘自己与这些唯心主 义科学家的关系,以挫伤俄 罗斯科学家的民族自豪感, 贬低苏联的科学成就”。于 是他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在 喀山说过的那些话会传到当 局耳中,给自己带来牢狱之 灾。红军政委、老布尔什维 克柯雷莫夫向前妻透露过托 洛茨基夸奖他的一句话,前 妻无意中把这句话告诉了她 深为信任的情人、坦克军军 长诺维科夫,而诺维科夫在 与坦克军政委格特马诺夫的 一次争论中又泄露了这句话 。于是,不可避免地,列宁 的早期追随者、干了二三十 年革命的柯雷莫夫被关进了 卢比扬卡监狱,遭到严刑拷 打。 柯雷莫夫的同囚室难 书评(媒体评论) 瓦西里·格罗斯曼的世纪 诗史《生活与命运》当之无 愧地被誉为斯大林-希特勒 时期的《战争与和平》。 ——《明镜》周刊 《生活与命运》不仅是 一本大胆而聪明的书,还是 以契诃夫式的巧妙写就的。 ——《展望》杂志 20世纪最伟大的俄语小 说。 ——《外交政策》杂志 格罗斯曼是严肃的,悲 剧性的,纯洁的…… ——德米特里·贝科夫 瓦西里·格罗斯曼是苏联 的托尔斯泰。 ——马丁·艾米斯 精彩页 1 起雾了。公路旁的高压电线,不时被汽车前灯照亮。 夜里并未下过雨,但黎明时分的地面沾上了露水,禁行的信号灯一亮,潮湿的柏油路面上就映出一个模糊的红色光斑。集中营的气息许多公里之外就能感受到。电线、公路、铁轨,都朝着集中营汇聚,越来越密集。这是一个由直线构成的空间,大地、秋空、薄雾被一条条直线割裂成无数个长方形和平行四边形。 远处传来悠长而低沉的汽笛声。 公路紧挨着铁路,一长串卡车满载纸袋包装的水泥,与一列似乎没有尽头的货运列车平行前进,有时速度几乎一样。身穿军大衣的卡车司机对并排行驶的货运列车不屑一顾,对车厢里那些苍白、模糊的面孔,也毫无兴趣。 雾霭中,逐渐显现出集中营的围栏——拉在一列列钢筋混凝土桩上的一排排电线。集中营棚屋一路排下去,形成宽阔的长街。单看棚屋千篇一律的形状,就知道别想指望这座庞大的集中营有什么人性。 在上百万座俄罗斯乡村木屋中,绝对没有也不可能有两座完全相同的。任何生命物都是不可重复的。难以想象,两个人或两朵野蔷薇,竟然会一模一样……如果用暴力扼杀生命的个性和独特性,生命本身就会消亡。 头发斑白的火车司机既随意又留神地看着一掠而过的一根根混凝土柱子、安装着旋转探照灯的高高的塔架、带玻璃圆顶的混凝土岗楼。玻璃圆顶里面,能看到手握机枪的卫兵。司机向副司机递了个眼色,机车随即鸣起汽笛。灯火通明的岗亭、停在条状拦木前的卡车、红色的信号灯一闪而过。 远处传来迎面驶来的列车的汽笛声。司机对副司机说: “来的是楚克尔,听他那牛气冲天的汽笛声就知道了。他卸完了货,正开空车回慕尼黑呢。” 空车与开往集中营的货运列车交错而过,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被撕裂开来,车厢之间闪过一片片灰色空隙。片刻之后,广阔的空间和秋日的晨曦又融汇在一起,撕裂的碎片化为律动的画布。 副司机掏出一面口袋镜,照了照自己脏兮兮的脸颊。司机打了个手势跟他借镜子用。 “老实说,阿普菲尔同志,”副司机愤愤地说,“要不是给车厢消什么毒,我们晚饭前就能到家,哪会像现在这样,累得要命,不到凌晨四点是别想回去了。难道在咱们枢纽站就消不了毒?” 老司机不耐烦再听他没完没了地拿消毒说事儿。 “长拉一声汽笛,”他说,“咱们不进备用站台,直接去卸货总站。” 2 在这座德国集中营里,米哈伊尔·西多罗维奇·莫斯托夫斯科伊的外语知识真正派上了用场,这可是自打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以来头一回。战前他住在列宁格勒,很少有机会与外国人交谈。现在他回想起侨居伦敦和瑞士的岁月,那些日子里,革命同志经常聚在一起,用好多种欧洲语言交谈、辩论、唱歌。 邻床的意大利神父加迪告诉莫斯托夫斯科伊,集中营里关押的囚犯来自五十六个民族。 命运,面色,穿着,沙沙的脚步声,一成不变、用大头菜和俄罗斯人称为“鱼眼”的人造西米熬的汤——对于集中营各个棚屋中数以万计的居民而言,这些全都一样。 集中营当局凭编号和缝在人们外衣上的布条颜色来区分囚犯:红布条是政治犯,黑布条是怠工者,绿布条是小偷和杀人犯。 因语言不通而无法相互理解的人,被共同的命运维系在了一起。声名卓著的分子物理学家和古文献专家,与目不识丁的意大利农民和克罗地亚牧羊人睡在相邻的硬板床上。当年惯常吩咐厨师第二天早上准备何种早餐、不时抱怨胃口不好而弄得女管家提心吊胆的人,如今跟吃了一辈子腌鳕鱼的人一起上工,木头鞋底同样敲在地面上咔嗒作响,一起眼巴巴地张望:送饭的人怎么还没来? 就集中营囚犯的遭际而言,相似之处正由彼此的差异而生。回忆过往,无论想起的是尘土飞扬的意大利马路旁的小花园,北海的阴沉喧嚣,还是博布鲁伊斯克郊区领导干部住宅中的橘黄色纸灯罩——所有囚犯,无一例外,从前过的日子都美着呢。 一个人关进集中营前的生活越艰难,他为美化往日生活而撒的谎就越离谱。撒这种谎其实没什么实用目的,只是为了赞美自由而已:集中营外面的生活,怎可能不幸福? 战前,这个集中营是一座专门关押政治犯的集中营。 国家社会主义创造了一种新型的政治罪犯:不曾犯罪的罪犯。 许多囚犯被关到这座集中营,只是因为在与朋友交谈时批评了希特勒政权,或者说了个政治笑话。他们既没有散发传单,也没有加入地下党派;加在他们身上的罪名是:这一切他们都有可能干。 将战俘关押在政治犯集中营是法西斯主义的另一项创新。在这里,除了在德国上空被击落的英、美飞行员之外,还有盖世太保特别感兴趣的红军指挥员和政委。盖世太保逼迫他们提供情报,与德方合作、出谋划策,或者在想得出来的种种声明上签字。 集中营里还有“怠工者”:试图擅自离开军工厂或建筑工地的人。将出工不出力的人关到集中营是国家社会主义的又一项创新。 外衣上缝着淡紫色布条的囚犯是从法西斯德国出逃的移民。这也是国家社会主义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