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沙玛在这部开创性的杰作中探索了荷兰文化的神秘矛盾，这个国家从无到有发明了自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裕程度，并生活在被幸福腐蚀的恐惧之中。借助大量历史文物、文献和精美的艺术作品，沙玛对17世纪这个匮乏之海的繁荣小岛做了全景式的文化解析，从血腥的起义到搁浅鲸鱼引发的不祥之兆，从对住宅的精良装修到对洁净的狂热崇拜，从对口腹之欲的贪婪到道德上的节制和反省，从勤俭持家的主妇到对郁金香的疯狂投机，从自我如何庆祝到如何被敌人诽谤，从对祖国对家庭的眷恋到对儿童的过度宠爱。在作者笔下，荷兰文化主要不是文学艺术成就，也不是一种固定的体制法则，而是在一种共同的历史经验中形成的共有的习惯和集体的记忆。

西蒙·沙玛（Simon Schama），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皇家文学学会会员。他1945年出生于伦敦，21岁在剑桥大学以优等生身份毕业，随后在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教书。1977年，他出版第一部专著《爱国者和解放者》，即获沃尔夫森历史奖。1980年，在哈佛大学谋得教席，后“转会”至哥伦比亚大学担任教授。在美国期间，他陆续出版了多本学术著作，获得了学界的极大关注和大批读者的认可。其中《财富的窘境》（1987）、《公民们》（1989）分别获得当年的《纽约时报书评》年度好书奖，《风景与记忆》（1995）获得W.H.史密斯文学奖。
1995年，沙玛受邀将《风景与记忆》改编为系列电视片，充分展示了其叙事功底和画面意识。之后，BBC邀请沙玛编写并主持大型纪录片《英国史》。沙玛特地迁回英国，专心投身于《英国史》的创作。这部15集的电视片于2000年开播，赢得如潮好评，收视率和DVD销量都创下纪录。沙玛也以此片获得广播新闻协会作家奖。
2001年，西蒙·沙玛获封大英帝国司令勋章（CBE）。2003年，他与BBC和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签订了一份金额高达300万英镑的合约，包含三本新书和伴生的两部纪录片。其中的《乱世交汇》获得了全美书评学会奖。他跟BBC等电视台合作的纪录片还包括《美国的未来》《艺术的力量》《犹太人的故事》《英国的面孔》等，均获得极高的评价，也引起了中国观众和读者的极大关注。
2018年，西蒙·沙玛还参与了重量级九集纪录片《文明》的创作，编写和主持了其中的五集。

前言
导言 巴达维人的性格
第一部 形成
第一章 道德地理
一、水牢的秘密
二、水的考验
第二章 爱国主义的圣典
一、不确定的疆界
二、编年史
三、圣典
第二部 做与不做
第三章 宴饮、斋戒和及时赎罪
一、沙滩上的鲸鱼；墙上的字
二、感恩的膳食
三、冥国之火和王水
第四章 幸存者的唐突
一、在战神马尔斯和商业之神墨丘利之间
二、“这块大海没有消化的呕吐物”
第五章 富庶的窘境
一、丰饶
二、在金钱女王的国度
三、不受约束的金钱：“我投资，他投机，他们赌博”
第三部 生计与成长
第六章 主妇和贱妇：家庭与市井
一、洁净和虔诚
二、英勇的主妇
三、诱惑与恐惧
第七章 在儿童共和国中
一、小淘气包
二、在风车和学步车之间
三、以大寓小：孩子的游戏？
四、保障婴儿安全；一个荷兰接生婆的日记
五、椒盐卷饼和小狗
第四部 分水岭
第八章 槛内，槛外
一、大门
二、蠕虫
我奋斗了，我幸存下来了
附录 文化的价格
1.一位泽兰贵族的藏书
2.两位阿姆斯特丹市民的藏画
3.一个阿姆斯特丹旅馆的陈设和配件
4.一位弗里斯兰接生婆的收入（1696—1745年）
注释
关于荷兰人“心态”历史的书目导读
插图索引
索引

“我一直向往描述这个地
方，因为有如此之多的特异
之处使它与众不同（有些非
常精彩），也让我自己多少
受到感动，使我赞许这个国
家的习俗。”
旅行家彼得·芒迪在叙述
他1640年造访荷兰的经历
时这样写道。我必须为同样
的理由辩解而无需更多的免
责申明。他的叙述有二十页
之多，我的要更长一些。我
本无意以此书来为其论点—
—因过于富足而产生的焦虑
——举证。结果更令人窘迫
，因为我自己的心之所系和
彼得·芒迪并无二致：足以
描述一种文化特质的物质和
精神上的零碎小事物：“居
所非常昂贵奇特，满满都是
乐趣和居家过日子的心满意
足”；还有腌制的鲸鱼眼睛
、廉价的版画和阿姆斯特丹
的大啤酒桶。因此，当我写
到文化的时候，所指的并非
文学艺术。这里没有论及剧
场，没有论及诗歌，没有论
及音乐，如果说真有丰富的
图像，那也只是用作心理印
象，而不是艺术的载体。那
么要在这里呈现什么样的荷
兰文化呢？一种被塑造成结
果而非原因的对自由的忠诚
，它是被共有的习惯所界定
、而非被体制法规所制定的
。这是在特殊时代分享特殊
——非常特殊——空间的方
式，以至于出现了在新的“
我们”和旧的“他们”之间的
区分。它最终形成了莫里斯
·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所谓的“集体
记忆”；新鲜的历史经验和
局促的地理环境相冲突的产
物。
如果说从哈布瓦赫的社
会学理论为本书带来灵感算
起，那么在本书漫长的写作
过程中，我欠下了太多重要
的人情债。它始于1978年
论述荷兰文明的伊拉斯谟讲
座，我要感谢哈佛大学为我
提供了机会，使我可以发表
一些相当离谱的猜想。从那
时开始，许多朋友和同事都
非常热心地评论其内容，帮
助我把这些不太靠谱的见解
整理得多少能够上得了台面
。如果这个项目非但不具有
说服力，还显得离经叛道，
的确不是他们的责任。我要
特别感谢加里（Gary）和洛
基·施瓦茨（Loekie
Schwartz），感谢他们的友
谊、热情和在我接触到荷兰
文化核心部分时给予的启发
。许多荷兰艺术史学家不吝
时间、非常耐心地考虑我的
观点，在他们的学科中，正
是他们让我感到如同徜徉在
自己学科中，如果我因此感
谢他们，请他们不要见怪。
我想特别感谢芭芭拉·哈格
尔（Barbara Haeger）和伊
万·盖斯凯尔（Ivan Gaskell
），在刚刚有些直觉的时候
，我就强加给了他们不少这
类观点，他们促使我对这些
观点的思考更为严谨。虽然
我们在一些问题上有分歧，
但是我还是要特别感谢斯维
特拉娜·阿佩尔斯
（Svetlana Apers），感谢
与她进行的有关荷兰人形象
饶有兴味的、充实的讨论，
感谢她对于我的工作友善的
鼓励。安·詹森·亚当斯
（Ann Jensen Adams）、
罗尼·巴尔（Ronnie Baer）
、克里斯托弗·布朗
（Christopher Brown）、
玛格丽特·卡罗尔
（Margaret Carroll）、大
卫·弗里德伯格（David
Freedberg）、埃格伯特·哈
维尔坎普-贝格曼（Egbert
Haverkamp-Begemann）
、桑德拉·欣德曼（Sandra
Hindman）、艾迪·德·约赫
（Eddy de Jobgh）、奥托·
纽曼（Otto Naumann）、
西摩·斯利弗（Seymour
Slive）、彼得·萨顿（Peter
Sutton）以及詹姆斯·韦卢
（James Welu）都非常热
情地与我分享他们的学识，
使我在解读荷兰艺术时免于
出现重大失误。我也想感谢
本杰明·卡普兰（Benjamin
Kaplan）和克里斯托弗·伍
德（Christopher Wood），
他们对荷兰货币意象的研究
帮助我厘清了我自己在这一
问题上的推断。弗朗西斯·
古达（Frances Gouda）一
直友好地与我分享她丰富的
荷兰社会史知识，使我避免
了一些（恐怕不是全部）误
判。伯纳德·理查兹
（Bernard Richards）为我
提供了英国文学中有关肮脏
与洁净的有趣的跨文化参考
资料。
在荷兰寻找版画和善本
书时，许多机构及其负责人
热心为我提供了帮助。如果
没有海牙杰出的已故古玩鉴
赏家梅耶尔·艾尔特（Meyer
Elte）的慷慨和关切，整个
项目不可能完成，他向我敞
开了他对于流行文稿以及善
本书学识的大门。我也非常
感谢范·斯托尔克收藏博物
馆（the Atlas van Stolk）
的尼克斯先生（Mr.Nix）、
阿姆斯特丹市立档案馆的伊
莎贝拉·范·艾根女士
（Mej.Isabella van Eeghen
）、国家版画秘藏的J.P.费
莱特·科克（J.P.Filedt Kok
）以及海牙皇家图书馆古旧
印刷品部的工作人员的帮助
。感谢哈佛大学的苏珊·哈
尔彭（Susan Halpermn）
以及霍顿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对于我经常临时提出不可
能的要求这个让人恼火的坏
习惯，哈佛商学院克雷斯图
书馆的鲁斯·罗杰斯（Ruth
Rogers）总是以一成不变的
礼貌和机智来回应。进行这
一研究最大的愉悦之一就是
亲眼看到克雷斯版画藏品数
量日益增加。
我也想感谢博伊德·希尔
（Boyd Hill）、理查德·昂
格尔xii（Richard Unger）
、肯特·杰拉尔德（Kent
Gerard）、伊万·盖斯凯尔
以及扬·德·弗里斯（Jan de
Vries），惠允我使用他们
尚未发表的资料。古根海姆
研究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