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作者继《花影》《云烟》之后的第三本文化随笔，以作者几十年读书、购书、藏书、写书过程中的感悟和追思为主要内容。作者在2016年《云烟》出版后即开始着手《书梦》的写作，用作者自己的话说：“《书梦》才是我一生都在为之准备的书，不能仓促交稿。也可能是太重视了，信心满满又恐慌不安。”
《书梦》论及书籍史、文学史及思想史等诸多领域，是一本谈书论道的小品文集。全书从不同视角讲述了书与人相遇、相契、相知的心灵故事，字里行间不仅传递出那些创造经典之作的中外哲人们对生命、对爱情、对人性、对历史变迁、对时代律动的体悟与思辨，也展现了作者对人类丰富的精神世界进行勘探的热忱与志趣。

梁锦奎，笔名“今夔”“听剑楼”“云烟客”。祖居陕西省西安市。喜爱文学、艺术，酷好读书、藏书。长期从事文字工作，涉猎历史文化、经济研究等领域。近年有文化随笔集《花影》出版。

序
书海寻梦
一篇关于读书的成人童话——谈契诃夫小说《打赌》的两个版本
“又是个女人”——西尔维亚·比奇和乔伊斯的《尤利西斯》
写作，是丰富生活的途径——读巴乌斯托夫斯基《金蔷薇》
将洞察力和不受侵蚀的探索融为一体——奈保尔与《印度：受伤的文明》
不轻易赞颂未经生死考验的爱情——从凯莉·泰勒《天堂可以等》说开去
自然的人性与社会的人性——关于《廊桥遗梦》的两个话题
一部内容深刻的“苏修小说”——伊凡·沙米亚金的《多雪的冬天》
魔音入耳的处世法则与警世戒律——从《大伟人华尔德传》到柳宗元《三戒》
乡村空间自治变迁是历史合力的结果——从《中国的历史脉动》到《白鹿原》
童话是儿童的梦想天堂——从《快乐王子》到《大林和小林》
其言谆谆，其情切切——傅增湘《秦游日录》与《登太华记》
采书圆梦
路近城南已怕行，伤情——忆西安盐店街西头的“三才书店”
江湖夜雨十年灯——关于“书荒”岁月的几个片段
十分春色破朝来——“书荒”之后的二十年
“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失之交臂的一次“艳遇”
藏书，十年种木长风烟——舅舅淘来送我的古旧杂书
书卷多情似故人——采书缀梦
乞身归来犹好书——藏书圆梦
旧梦相随
我来，我见，我征服——若干年前的读书笔记摘抄
有一个像样的冰川期——近几年的读书札记
后记
主要参考书目

《书梦》是作者继《花
影》《云烟》之后的第三本
文化随笔。内容是对累年读
书、购书、藏书、写书经历
的感悟和追思。同《花影》
《云烟》一样，仍是一本涉
及文学、历史的读书笔记。
《带上所有的书回巴黎
》的作者安妮·弗朗索瓦认
为：读书不仅是智力的，而
且是感官的经历，有色彩和
声响，气味和触感，肌肉和
神经，记忆与遗忘，是关于
心灵、时空和生命的热情诗
。
书籍是人类最伟大的一
项创造。不断流逝的时光可
以毁损花岗岩般坚固的人类
建筑，却抹不掉书籍保存的
人类记忆。书评人唐诺说，
书帮助我们“在身体之外保
留记忆”，并“帮助人类局部
地、甚富意义地击败时间”
。书籍存在的形式一直在变
迁，从石质、草质、竹质、
木质到纸质，但书籍存在的
价值仍在于它的文本内容。
正如西方谚语所言：无论玫
瑰叫什么名字，我们只看重
它的芬芳。
著作者为什么要写书？
因为叙事是人类的基本需要
，人类生活的统一就是一个
个叙事需要的统一。西方文
学理论认为，人类的世界是
一个“经验世界”，高妙的文
字是对经验世界的最佳描述
。不讲故事、不听故事，人
们简直就无法生活下去。
核物理学家利奥·西拉德
对他的朋友汉斯·贝特说，
他准备写日记：“我不打算
发表。我只是记下事实，供
上帝参考。”“难道上帝不知
道那些事实吗？”贝特问。“
知道，”西拉德说，“他知道
那些事实，可他不知道这样
描述的事实。”
文本造就了著作者的思
想升华和明确表达。在写出
文本以前，著作者头脑里可
能还是杂乱无章甚至一片模
糊，一旦把面前空白的稿纸
写满东西时，他就成为一个
精神富有的人，不再一无所
长，一无所有。曹丕在《典
论》中断言：“是以古之作
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
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
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
”正是书籍的出现，使得先
贤先哲的思想和智慧之光超
越历史时空照耀今天。书籍
的流传，仿佛“文明的种子”
遍播世界，生根发芽，繁茂
大地。
雨果在小说《巴黎圣母
院》中写道：“在印刷的形
式下，思想比以往变得更易
不朽，它可以飞翔，不易捉
摸，不易损坏。”造纸术和
印刷术的发明，为书籍量产
和广泛传播起到决定性作用
，也使从书本获取知识和推
行全民教育成为可能。现代
人的精神世界，是凭借书籍
搭建起来的。
书籍一旦产生，就开始
自己的自由发展，不仅通过
各种各样的有形文本堆集出
茂密如林、浩瀚如海、巍峨
如山的书籍的有形世界，还
可以构筑出一个可以独立于
读者存在的书籍的无形世界
，你读，或你不读，它都在
那里，与现实世界平行并存
。
书的世界有准入限制，
阅读是涉足这个世界的唯一
途径。有了阅读，书籍就成
为与食物同等重要的“读物”
，一补身，一养心，人类须
臾不可离。二者的区别一如
海莲·汉芙在《查令十字街
84号》所言：“我寄给你们
的东西，你们顶多一个星期
就吃光抹净，根本休想指望
还能留着过年；而你们送给
我的礼物，却能和我朝夕相
处，至死方休，我甚至还能
将它遗爱人间而含笑以终。
”
古人用“疏神、达思、怡
情、理性”这八个字说明阅
读的作用，凝练至极。通过
阅读，人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思想上的自由，认识上的
自由，想象上的自由。人生
的高度取决于读过的书和认
识的人。随着阅读数量和阅
读层次的提高，人们就可以
自由地在书精世界和现实世
界往返穿越，不断提高自身
认识和实践的能力。
罗兰·巴特确立了以读者
为中心的阅读新体系，他认
为：文本产生出来就不属于
作者，任何人都可以对文本
进行解读。他说，文本一旦
产生，作者就已经死亡。这
是因为文本已化身为作者的
另一种存在方式，他的灵魂
已附在或永远结合在文本上
了。萨义德也认为：“文本
一旦有了副本，作者的作品
就是在世的，也就超出了作
者控制的范围。”
伍尔芙说过，读者是作
者的同谋，也是作者的审判
官。任何阅读都是一种改写
。因为读者参与了文本的解
读，增添了文本之外的意义
。读者对文本价值的判断，
特别是对文学作品的理解是
非常随意和主观的。这可能
就是布鲁姆所说的“创造性
误读”。这里的“误读”不是
贬义词，特指读者在阅读时
增加了自身的阅历和先入之
见而产生的文本理解，这个
意义不一定是作者的本意和
期待。“一千个人眼中有一
千个哈姆雷特”，就是这个
意思。普鲁斯特认为：“事
实上，每个读者只能读到已
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
籍只不过是一种光学仪器，
作者将其提供给读者，以便
于他发现如果没有这本书的
帮助他就发现不了的东西。
”这段话读起来有些费解，
其实就是读者“意中所有口
中所无”。
读者成就了文本作品的
伟大，也最终成就了作者的
伟大。没有读者的参与，杰
作不能成为经典。
阅读本质上是一种孤独
的沉思活动，不读书就难以
进行理性思维。人们通过阅
读又产生出一个“体验世界”
。这种体验，随着个体的不
同，成为来源于文本世界，
却

人无法选择自然的故乡，但可以选择心灵的故乡，与书籍为伴。书是一种精灵，藏在灵魂深处。
作者希望能把《书梦》写成一本别开生面的谈书论道的小品文集，似书话不是书话，似书评不是书评，谁知初稿写成，自己一读就发怵：怎能把读书这般有趣的事写得如此枯燥无味？究其原因，还是受“读书有用”的影响，企图采取居高临下的姿态讲一番大道理。

德国天文学家约翰尼斯·
开普勒在他的著作出版时说
：“书已经写成了，是现在
被人读还是以后才被人读，
于我都无所谓了。也许这本
书要等上一百年，要知道大
自然也等了观察者六千年呢
！”至今读来还能感受到这
位伟大的科学家当时的激动
与坦荡。
很欣慰能够用“随笔”的
手法谈论读书、著书以及购
书、藏书方面的事，避免用
《论读书》《论藏书》这类
学究式论文的方式讲述。毋
庸讳言，这本书是给爱读书
的朋友写的，当然希望有人
从此爱上读书。
美国文学批评家哈罗德·
布鲁姆在《西方正典》的前
言中指出：“由于本书只是
讨论文学作品，所以我只把
那些本身具有较高审美趣味
的宗教、哲学、历史及科学
著作列入其内。”这段话亦
适用于《书梦》的写作，我
默认的前提是不把上学的教
材和职业的专著列入讨论范
围。我只是采取了不一样的
叙事和评论手法，也有意无
意地模仿蒙田和伊利亚随笔
那种“任意拼凑、不成比例”
的写法，也有该写完却不写
完的随意。思想无禁忌，表
达有分寸，有些话，佛曰“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
有些地方点到未展开，
读者可以继续进行思考和探
索。人无法选择自然的故乡
，但可以选择心灵的故乡，
与书籍为伴。书是一种精灵
，藏在灵魂深处。
读书人写有关读书、藏
书的书，是件很愉快的事。
很久以前我就有这个打算，
毕竟一生都在与书耳鬓厮磨
，自以为书稿应该很快完成
，待到落笔成文，才发现根
本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要确定《书梦》坚
决不讨论“读书有用无用”之
类的话题，不劝成年人读书
，若是没有读书的需要，你
再劝也无用。当然，对小孩
子例外。也不教成年人如何
读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没有兴趣，怎样教也无用。
当然，对小孩子例外。
再就是列全书框架提纲
时，“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
有念”。受到打击最大的是
读完法国《读书》杂志编选
的《理想藏书》，他们广泛
征求意见，千里挑一，遴选
的迄今公认的人类文化经典
，我所知所读不过百分之一
。不禁想起民国时的学者黄
侃在有人劝他著书立说时的
回答：“唯以观天下书未遍
，不敢妄下雌黄。”还说：“
五十岁以前不著书。”不幸
的是他只活了四十九岁。当
年韩愈也对张籍说过：“五
十岁以后再著书”，结果是
只有文集，没有如《道德经
》《史记》《论衡》《文献
通考》一类的专著，当然这
不影响他“文章巨公”和“百
年文宗”的盛名。论著书年
龄，我倒是合格了，论知识
，却大欠缺，唯有“抱佛脚”
恶补。我的体会，写文章和
写书还真是有些不同。
“书到用时方恨少”，也
包括许多经典要重读。布鲁
姆说不能重读的不是经典。
未见书要补读，尤其是20世
纪以后的外国文学名著，因
为上学时只读过20世纪之前
的外国文学，工作后更是缺
乏系统地读。
反观中国文学，布鲁姆
说：“在西方文学传统之外
，还有中国古代文学这一巨
大财富，但我们很少能获得
适当的译本。”讲得很客观
。有人说自从《红楼梦》问
世以后，中国就再也没有出
现能与之相比的文学作品。
80年代初，有过以“伤痕文
学”为代表的短暂繁荣期，
可惜这个起点太低，连“新
文化运动”时的水平都达不
到。90年代以来，尽管长篇
小说创作的数量年年攀高，
除了个别作品，总体质量实
在不敢恭维。文学家、批评
家在普遍的水平上对文学的
理解，不是越来越宽阔和深
入，而是越来越狭窄和无知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庄子
说得有理：“独与天地精神
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
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因
此，《书梦》也要避开这个
话题，遵从英国诗人奥登的
教诲，不评论“劣书”。从“
民族的文学”变成“世界的文
学”，中国当代文学还有很
漫长的路要走。
国外写读书、藏书的名
著很多。美国尼古拉斯·巴
斯贝恩《文雅的疯狂》被誉
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书
话经典”，其副标题为“藏书
家、书痴以及对书的永恒之
爱”，厚达650页的书记叙了
古今一百多个爱书人的传奇
故事，其中有书香世家、学
者书痴、书林怪客，也有窃
书雅贼，读来美不胜收。叙
述生动的还有里克·杰寇斯
基的《托尔金的袍子》，副
题是“大作家与珍本书的故
事”，讲述了二十位文学巨
匠的名著初版书流转的趣闻
逸事，引人入胜。乔·昆南
的《大书特书》对阅读生态
观察犀利、诙谐幽默，也值
得一读。
国内也有类似的经典，
那就是叶昌炽的《藏书纪事
诗》，上起五代，下止清末
，共记述七百三十多位历代
藏书家的故事，还对著名的
书籍刊刻铺坊进行表彰，当
是中国书话的开山之作。
2001年由任继愈主编，辽
宁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百五
十万字、三厚册的巨著《中
国藏书楼》，全景式地立体
再现了以藏书楼、藏书家为
主力的中国藏书事业史。喜
欢了解中国从古到今藏书逸
事的朋友，拥有这一套书绝
对会心满意足。
我很希望能把《书梦》
写成一本别开生面的谈书论
道的小品文集，似书话不是
书话，似书评不是书评，谁
知初稿写成，

一篇关于读书的成人童话——谈契诃夫小说《打赌》的两个版本
英国女作家伍尔芙这样评价契诃夫：他的主要兴趣不在于“心灵与其他心灵的关系，而是在于心灵与健康的关系、心灵与向善的关系。心灵受了伤；心灵的创伤治愈了；心灵的创伤没有治愈，这些是他故事中的重点”。
俄国小说戏剧大师安东·契诃夫一生创作了五百多篇小说，其中许多作品成为短篇小说和戏剧创作教科书般的不朽经典，在中国也已脍炙人口，久享盛誉。他的小说题材广泛，有一篇写读书的传奇故事《打赌》，值得喜爱读书的人阅读玩味。
需要说明的是，这篇小说写于1888年12月，发表在1889年1月1日俄国《新时报》第4613号上，包含三个章节，标题为《童话》。后来契诃夫自己删去了第三章，标题改为《打赌》，编入作者最后一部小说集《打赌集》出版。绝大多数读者阅读的都是这个删改后的版本。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这篇小说是比较难找的。
1950年，巴金主持的上海平明出版社出版了汝龙翻译的《契诃夫小说选集》，按照作者生前对小说的结集顺序分二十七册出版，《打赌集》为最后一册。这个版本其实是作者的小说全集，由于出版时间早，除过一些老作家，能读到的人很少。195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依据汝龙先生的译文分上下册出版了《契诃夫小说选》，《打赌》不是契诃夫的代表作，故未在选目之中。我之所以知道有这篇小说存在，是通过阅读秦牧《艺海拾贝》中的《知识之网》，但因多年找不到原作而耿耿于怀。直到1982年上海译文出版社重印了二十七册旧版的《契诃夫小说选集》，才夙愿得偿。正是因为这一新版的流传和普及，《打赌》受到广泛注意，开始出现大量评论和推荐文字。
从1980年起到1999年，上海译文出版社陆续出版了十六卷平装本的《契诃夫文集》，时间跨度近二十年，这是国内第一次出版的包括小说、戏剧和日记、书信等在内的契诃夫作品全集。与平明版不同的是，上译版的《契诃夫文集》在每卷后面增加了《题解》，对每篇作品的创作和出版背景做了详细说明。可贵的是，《打赌》的题解附录了作者结集时被删去的第三章全文。由此才可以发现，删节后的小说是一个主题，未删节的小说是另一个主题，不注意这一点，就难以对该小说做出全面的解读。
不过，这个平装本的《契诃夫文集》如今已成为藏书界的珍品。好在1995年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了十卷精装本的《契诃夫小说全集》，201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也出版了同样内容的十卷精装本《契诃夫小说全集》，2020年1月，人文社又出版了十六卷精装本《契诃夫文集》，这几个全集版本都附录有《题解》，有兴趣阅读《打赌》发表时原文的朋友可以在各版第七卷中找到。
要感谢汝龙先生，他追踪翻译契诃夫著作六十年如一日，不断核对最新的俄文原版，及时更新、修订他的译作，保持内容和资料的完整，为读者奉献了一个最好的《契诃夫小说全集》中文版。
删节后的《打赌》主题是表现读书的力量
删节后的小说情节可以简述如下：一位银行家与一位二十五岁的律师打赌（新版改为金融家和法学家，这里仍用旧版称呼），如果一个人能在与世隔绝的屋子里待上十五年而不疯掉，就能获得200万卢布。律师通过阅读各种图书，终于熬到期限，银行家无法兑现赌注，决定下手杀掉律师，却获知律师已幡然醒悟，准备提前半天逃走。律师赌赢了，却没有索要赌注；银行家赌输了，却不用赔上赌注。这个结局令小说的主题思想简单明了：读书使人聪明有智慧，不但能经受长期的身心煎熬，还能躲过命中注定的灾难。当然，也可以归纳为小说揭露了有钱人无知、无信和丑恶凶残的本性，但这不是作者的主要意图。
契诃夫小说的特点之一是：情节很简单，细节很丰富。
两人打赌的缘由必须交代清楚：银行家和几位朋友辩论死刑和无期徒刑哪个更人道些。其他朋友认为死刑太残忍，还是无期徒刑好些，银行家坚持认为活受罪更难忍，不如立即处死更人道。青年律师也表态说，两种刑罚都不人道，如果二选一，宁可无期徒刑，因为活着总比死了好。银行家“有钱便任性”，他提议用200万卢布打赌：律师在“隔离的牢房里”单独囚禁连五年都待不下去；律师“用青春赌明天”，还自愿把五年改成十五年。两人达成协议，要求遵守信用，认赌服输：律师必须待满十五年，差两分钟也不行；当然，200万卢布差一分也不行。 这样的开头纯粹虚构。现实中可能有“贪财”的穷律师，但不会有如此“任性”的银行家。因为这样的对赌对银行家并无实际利益：律师赌输了，失去的只是他自己的时间和青春，而且他随时可以违约叫停，不受任何惩处。银行家赢了，只能得到一个并不能置之四海而皆准的说法，还要赔上多年的物质和精神消耗；相反，银行家输了，失去的却是一笔巨资，还要经受精神上的打击。
19世纪沙皇俄国时期的卢布值多少钱？我做过简单测算：沙俄在1800年确立了卢布与黄金的比价，到19世纪末大约是1卢布兑换0.77克黄金，相当于中国清朝末年的半两银子，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