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是一部历史学著作。它是一部国别体史书，又称《国策》。记载了东周、西周及秦、齐、楚、赵、魏、韩、燕、宋、卫、中山各国之事，记事年代起于战国初年，止于秦灭六国，约有240年的历史。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言行策略，也可说是游说之士的实战演习手册。本书亦展示了东周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卷一  东周策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
 秦攻宜阳
 东周与西周战
 东周与西周争
 东周欲为稻
 昭献在阳翟
 秦假道于周以伐韩
 楚攻雍氏
 周最谓吕礼
 周相吕仓见客于周君
 周文君免工师藉
 温人之周
 或为周最谓金投
 周最谓金投
 右行秦谓大梁造
 谓薛公
 齐听祝弗
 苏厉为周最谓苏秦
 谓周最曰仇赫之相宋
 为周最谓魏王
 谓周最曰魏王以国与先生
 赵取周之祭地
 杜赫欲重景翠于周
 周共太子死
 三国隘秦
 昌他亡西周之东周
 昭翦与东周恶
 严氏为贼 

卷二  西周策
 薛公以齐为韩魏攻楚
 秦败魏将犀武军于伊阙
 秦令樗里疾以车百乘入周
 雍氏之役
 周君之秦
 苏厉谓周君
 楚兵在山南
 楚请道于二周之间
 司寇布为周最谓周君
 秦召周君
 犀武败于伊阙
 韩魏易地
 秦欲攻周
 宫他谓周君
 谓齐王曰
 三国攻秦反
 犀武败 

卷三  秦策一
 卫鞅亡魏入秦
 苏秦始将连横
 秦惠王谓寒泉子
 泠向谓秦王
 张仪说秦王
 张仪欲假秦兵以救魏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
 张仪之残樗里疾
 张仪欲以汉中与楚
 楚攻魏张仪谓秦王
 田莘之为陈轸说秦惠王
 张仪又恶陈轸于秦王
 陈轸去楚之秦 

卷四  秦策二
 齐助楚攻秦
 楚绝齐齐举兵伐楚
 秦惠王死
 义渠君之魏
 医扁鹊见秦武王
 秦武王谓甘茂
 宜阳之役冯章谓秦王
 甘茂攻宜阳
 宜阳未得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
 秦王谓甘茂
 甘茂亡秦
 甘茂相秦
 甘茂约秦魏而攻楚
 陉山之事
 秦宣太后爱魏丑夫
卷五  秦策三
 薛公为魏谓魏冉
 秦客卿造谓穰侯
 魏谓魏冉
 谓魏冉曰和不成
 谓穰侯
 谓魏冉曰楚破秦
 五国罢成皋
 范子因王稽入秦
 范雎至秦
 应侯谓昭王
 秦攻韩围陉
 应侯曰郑人谓玉未理者璞
 天下之士合从相聚于赵
 谓应侯曰
 应侯失韩之汝南
 秦攻邯郸
 蔡泽见逐于赵 

卷六  秦策四
 秦取楚汉中
 薛公入魏而出齐女
 三国攻秦
 张丑为质于燕
 燕王喜使栗腹以百金为赵孝成王寿
 秦并赵北向迎燕
 燕太子丹质于秦
卷三十二  宋卫策
 齐攻宋宋使臧子索救于荆
 公输般为楚设机
 犀首伐黄
 梁王伐邯郸
 谓大尹曰
 宋与楚为兄弟
 魏太子自将过宋外黄
 宋康王之时有雀生
 智伯欲伐卫
 智伯欲袭卫
 秦攻卫之蒲
 卫使客事魏
 卫嗣君病
 卫嗣君时胥靡逃之魏
 卫人迎新妇
卷三十三  中山策
 魏文侯欲残中山
 犀首立五王
 中山与燕赵为王
 司马喜使赵
 司马喜三相中山
 阴姬与江姬争为后
 主父欲伐中山
 中山君飨都士
 乐羊为魏将
 昭王既息民缮兵
 秦昭王谓左右
 楚魏战于陉山
 楚使者景鲤在秦
 楚王使景鲤如秦
 秦王欲见顿弱
 顷襄王二十年
 或为六国说秦王 

卷七  秦策五
 谓秦王曰
 秦王与中期争论
 献则谓公孙消
 楼□（无此字）约秦魏
 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
 文信侯欲攻赵以广河间
 文信侯出走
 四国为一 

卷八  齐策一
 楚威王战胜于徐州
 齐将封田婴于薛
 靖郭君将城薛
 靖郭君谓齐王
 靖郭君善齐貌辩
 邯郸之难
 南梁之难
 成侯邹忌为齐相
 田忌为齐将
 田忌亡齐而之楚
 邹忌事宣王
 邹忌修八尺有余
 秦假道韩魏以攻齐
 楚将伐齐
 秦伐魏
 苏秦为赵合从
 张仪为秦连横说齐王 

卷九  齐策二
 韩齐为与国
 张仪事秦惠王
 犀首以梁为齐战于承匡而不胜
 昭阳为楚伐魏
 秦攻赵
 权之难
 秦攻赵长平
 或谓齐王 

卷十  齐策三
 楚王死
 齐王夫人死
 孟尝君将入秦
 孟尝君在薛
 孟尝君奉夏侯章
 孟尝君燕坐
 孟尝君舍人有与君之夫人相爱者
 孟尝君有舍人而弗悦
 孟尝君出行国
 淳于髡一日而见七人于宣王
 齐欲伐魏
 国子曰 

卷十一  齐策四
 齐人有冯谖者
 孟尝君为从
 鲁仲连谓孟尝
 孟尝君逐于齐而复反
 齐宣王见颜斶
 先生王斗造门而欲见齐宣王
 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
 齐人见田骈
 管燕得罪齐王
 苏秦自燕之齐
 苏秦谓齐王 

卷十二  齐策五
 苏秦说齐闵王 

卷十三  齐策六
 齐负郭之民有孤狐咺者
 王孙贾年十五
 燕攻齐取七十余城
 燕攻齐齐破
 貂勃常恶田单
 田单将攻狄
 濮上之事
 齐闵王之遇杀
 齐王建入朝于秦
 齐以淖君之乱仇秦 

卷十四  楚策一
 齐楚构难
 五国约以伐齐
 荆宣王问群臣
 昭奚恤与彭城君议于王前
 邯郸之难
 江尹欲恶昭奚恤于楚王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
 江乙恶昭奚恤
 江乙欲恶昭奚恤于楚
 江乙说于安陵君
 江乙为魏使于楚
 郢人有狱三年不决者
 城浑出周
 韩公叔有齐魏
 楚杜赫说楚王以取赵
 楚王问于范环
 苏秦为赵合从说楚威王
 张仪为秦破从连横
 张仪相秦
 威王问于莫敖子华 

卷十五  楚策二
 魏相翟强死
 齐秦约攻楚
 术视伐楚
 四国伐楚
 楚怀王拘张仪
 楚王将出张子

   《战国策》是一部国别体史书。原著不是出自一人之
手，也不是在一时完成的史书著作。西汉末年护左都水使
者光禄大夫刘向整理皇宫藏书，发现了《国策》《国事》
《短长》《事语》《长书》《修书》等书，这些书内容混
杂，文字残缺，刘向根据书中内容按照国别和事件发生时
间的顺序加以校订，除去各书中重复的内容，按东周、西
周、秦、齐、楚、赵、魏、韩、燕、宋卫、中山分国编次
，汇编成共三十三篇。因其书所记录的多是战国时纵横家
为其所辅之国的政治主张和外交策略，因此刘向把这本书
定名为《战国策》。《战国策》在流传中有很多内容被丢
失，到北宋中期已散失了十一篇，北宋文学家曾巩奉召编
校史馆书籍，多访士大夫家，才重新补足三十三篇之数，
也就是今天所见的《战国策》。由于秦始皇焚书的重点是
各国的史书，所以《战国策》为后世治史的学者研究战国
历史的重要典籍，司马迁就曾采取其中的九十多事载入《
史记》中。而且《战国策》所收多是优秀散文，对后代文
学也有深远的影响。
   《战国策》所记史事，上起公元前490年知伯灭范、中
行氏（《赵策一》），下迄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以
后，高渐离以筑击秦始皇（《燕策三》），反映了这二百
七十年中重要的政治、军事和外交活动。这个时代作为天
下共主的周王室已衰落成一个小国，根本无力主导此时中
国大地的政治秩序，各诸侯国各自开始扩张领土，战争迭
起，以强欺弱，恃大并小，最后形成了七国称雄的竞争格
局。正如刘向所言：“战国之时，君德浅薄，为之谋策者
，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故其辩，扶急持倾，为
一切之权，虽不可以临国教化，兵革救急之势也。皆高才
秀士，度时君之所能行，出奇策异智，专危为安，运亡为
存，亦可喜，皆可观。”此时众条的才智人士，活跃在各
国的政治舞台上，竭智穷策推动着时代的发展。一策兴邦
、失计亡国得到十足体现。秦国经过商鞅变法，国力大增
，而后又采用司马错的建议吞并巴、蜀之地使疆域扩大，
综合实力倍增。彻底打破了七国相持均衡态势。山东六国
虽然采用苏秦的合纵策略，联合对抗强大的秦国，但被师
出同门的张仪以连横策略破除，秦国采用“远交近攻”外
交策略，依仗强大军事实力最终统一了六国。
   《战国策》其中所包含的内容，主要出于战国时代，
包括了策士的记录和史臣的记载，汇集成书，当在秦统一
以后，书名都不确定。后经西汉末年刘向考订整理，定名
为《战国策》。但是全书没有从始到终的中心思想，也没
有系统完整的体例，都是相互独立的单篇。所以对它的思
想内容，众说纷纭，批评多于肯定。因为流传年代久远，
书中记述史事，也有不符合历史事理的事件，如《魏策》
中著名的“唐且劫秦王”，写唐且在秦廷中挺剑胁逼秦王
赢政（即秦始皇），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其中
说辞大体符合历史事实，史料价值较高。
   从今天历史视角来阅读《战国策》，可以获得三个方
面的认识价值：
   一、了解鲜活的战国史，感受历史演变进程，战国时
代是中国奴隶制走向终结、封建制的初步发展成形的历史
转折期。这个时期各国君主面对时局的把握各不相同，君
主会采纳不同的治国策略。权臣为了保护自己的权位，会
用尽浑身解数。众多出身布衣智士活跃于各国政治舞台，
他们为了自己主张和个人利益得以实现，穷能渴智揣摩当
权者的心理。也能看到盛衰有因，唐朝杜牧的《阿房宫赋
》写道：“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
下也。”六国面对强大的秦国，听从张仪为秦国的连横策
略和自己属国被秦国收买的权臣及策士的主张，主动割让
土地和秦国讲和以求暂时自保，六国之间又是以弱欺弱、
攻伐合纵的盟国，最后被秦国逐一吞并。所以领土完整是
兴国之本。
   二、人才的作用，事业兴衰在于人才，正确使用人才
。秦国之所以强盛就是秦孝公启用商鞅，历经变法，使秦
国逐渐强大，之后几代秦国君主，又用了司马错、张仪、
范雎、白起、李斯，这些人才原本都不出于秦国，然而都
能为秦国建立功业。反观其他六国、商鞅、张仪、范雎出
自魏国而不被所用，韩国不采信韩非子的策略，赵国听信
佞臣杀死大将李牧惨遭亡国，和秦国当初实力相当的齐国
甚至被秦国派去的奸细把齐王骗到秦国遭到灭国。楚国、
燕国面对强大的秦国也是无人才可用。人尽其才，物尽其
用，今人应读史明智，自修其才，更要用好人才。
   第三，《战国策》所记人物是复杂的，有纵横家，如
苏秦；有义士，如鲁仲连、唐雎、颜；有不怕死的勇士，
如荆轲、聂政。这些人物形象逼真，刻画得栩栩如生。所
记的策士说辞，常常引用生动的寓言故事，这也是以文学
手段帮助说理。这些寓言，形象鲜明，寓意深刻，又浅显
易懂，独立地看，也是中国文学宝库中璀璨的明珠。诸如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画蛇添足”“狐假虎威”“亡
羊补牢”“南辕北辙”等，历来家喻户晓。它对语言艺术
的重视，在这方面取得的成就，在文学史上更具有承上启
下的作用。秦汉的政论散文、汉代的辞赋，都受到《战国
策》辞采华丽、铺排夸张风格的影响；司马迁的《史记》
描绘人物形象，也是在《战国策》的基础上更为向前发展
。
   对于编译这本承传了二千多年的著作，我们持着谨慎
的态度，参阅了众多的史料，以四库丛刊中的《战国策》
为底本，仔细研读了南宋初年，剡川（今浙江嵊县）姚宏
校注的《战国策》和同时期鲍彪作注的《战国策》。从方
便阅读的角度以及根据自己的理解，本书多采用了鲍彪的
注译。同时也参考了当代学者的研究成果，即使这样书中
也难免有解义不尽如人意之处。还望众位读者加以指正。
   编者
   2018年11月1日

   本书完整收录了西汉刘向汇编的所有内容，并做了对应的白话文解义，对所描写的人物、地名、生僻字词都有详细注释，每章节都有导读题解，对每个诸侯国发源都编写了发展简史。
   本书善于述事明理，大量运用寓言、譬喻，语言生动，富于文采。以期为读者提供更全面的历史资料。

   卷一  东周策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①，周君患之，以告颜率②。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借救于齐。”颜率至齐，谓齐王曰③：“夫秦之为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画计：与秦，不若归之大国④。夫存危国，美名也；得九鼎，厚宝也。愿大王图之。”齐王大悦，发师五万人，使陈臣思将以救周⑤，而秦兵罢。
   齐将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解之。”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梁。”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晖台之下⑥，沙海之上⑦，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对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⑧，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终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弊邑同窃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醯壶酱甀耳，可怀挟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⑨，漓然止于齐者⑩。昔周之伐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器械被具?，所以备者称此。今大王纵有其人，何途之从而出？臣窃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者，犹无与耳。”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
   【注释】
   ①九鼎：传说夏禹收九州之金，铸为九鼎，后世把九鼎视为权力的象征，传国的宝器。战国诸侯都想得到这九鼎，作为天命和人心所归的依据，称王称帝的凭据。
   ②周君：指东周国国君，下同。颜率：姓颜名率，周臣。
   ③齐王：即齐宣王，名辟疆。
   ④归：通“馈”，赠送。大国，指齐国。
   ⑤陈臣思：即田臣思，齐国公侯。一作田期思，即田忌。自陈公子完逃于齐，改姓田氏，故陈为田氏之本姓。将：动词，将兵，率兵。
   ⑥晖台：台名，孟子称梁有台池鸟兽之乐。
   ⑦沙海：地名，在今河南开封市西北。
   ⑧叶庭：古地名。华容县，西汉置，治所在今湖北监利县北。
   ⑨兴：跳动。
   ⑩漓然：水急流的样子，比喻鸟乌兔马行动之快。
   ?挽：牵引，拖拉。
   ?被具：士兵的用具。
   【译文】
   秦国出兵进逼周地，索要周室的九鼎，周君为此忧虑不安，就把这事告诉了大臣颜率。颜率说：“大王不必忧虑，可由臣往东去齐国借兵求救。”颜率到了齐国，对齐王说：“秦国实在太不像话了，打算出兵进逼周室来索要九鼎；我国君臣研究考虑，认为与其给了秦国，还不如送给贵国。挽救危国不但有美名，还能获得九鼎的实惠。希望大王考虑！”齐王听了大为高兴，于是出兵五万，派大臣陈臣思带兵前去救周，秦兵因此便撤退了。
   齐王欲来索求九鼎，周君又为此忧虑不安。颜率说：“大王不必担忧，我愿去齐国处理此事。”颜率到了齐国，对齐王说：“我国靠贵国主持正义，君臣父子才得以保全，我国愿意献出九鼎，但不知贵国打算从哪条路运到齐国来？”齐王说：“我打算借魏国。”颜率说：“那可不行，他们魏国君臣很想得到九鼎，他们在晖台之下，沙海之上进行策划已经很久了，九鼎进入了魏境，就甭想出来。”齐王说：“那我就借道楚国。”颜率说：“那也不行，楚国君也想得九鼎，他们在叶庭之中设法谋取，已非一日，如果九鼎进入了楚境，也甭想出来，”齐王说：“那么，我到底从哪条道才可以把九鼎运到齐国呢？”颜率说：“我们周王室当然私下也为大王发愁。这么大的鼎，不像醋瓶子、酱罐子，随便揣在怀里，挟在腋下，提在手上，就可以拿到齐国来；也不像鸟集乌飞、兔蹦马驰那样，轻捷迅速、毫不费劲儿地就可到达齐国。从前，周武王灭商，得了九鼎，只一个鼎大概就要九万人拖拉，九只鼎就要八十一万人，用到的兵士和工匠，以及所需要准备的各种器械、衣服、用具等物更是难以计数。现在大王即使有这么多人，但又从哪条路运到齐国呢？我也很为大王发愁。”齐王说：“你跑来跑去，原来还是不给呀！”颜率说：“不敢欺骗大国，只希望赶快决定到底走哪条路，敝国准备运鼎，等待大王下令。”齐王索鼎之事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