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女孩小猪猪自从妹妹出生后，陷入了情绪困扰。她在母亲和新宝宝两个角色之间横跳，唯独拒绝做她自己。从两岁五个月起，小猪猪开始了与温尼科特医生的精神分析治疗过程，经过两年八个月的十六次治疗后，小猪猪成长为一个真实自然、精神健康的五岁女孩。　　本书记录了十六次治疗的详细过程、温尼科特对治疗过程的讨论，以及小猪猪父母和温尼科特间的通信。读者可以看到精神分析治疗过程中一个女孩两岁到五岁的内心世界、成长和疗愈过程。

唐纳德·温尼科特（1896-1971），剑桥大学教授，在弗洛伊德之后的精神分析流派中，温尼科特具有非凡的创新精神和独特的视角。他远离了弗洛伊德对本能的强调，撰写了大量著作，阐释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如何滋养或阻碍孩子发展。他在英国BBC的无线广播节目中帮助了成千上万的父母，使他们能够更好地了解孩子的情绪世界。
温尼科特是一名儿科医生，也是一名精神分析师。他治疗了大量具有精神困扰的孩子和他们的母亲，在这过程中，他积累经验，构建了自己最有影响的那些概念。比如说，对治疗至关重要的“抱持性环境”，还有“转换性过渡性客体”等。

英文版编者按
序言
1 欢迎再次做回自己，加布里埃尔
引言
家长手记
第一次咨询（1964年2月3日）
第二次咨询（1964年3月11日）
第三次咨询（1964年4月10日）
第四次咨询（1964年5月26日）
第五次咨询（1964年6月9日）
第六次咨询（1964年7月7日）
2 不是医生温尼科特，是小宝宝温尼科特
第七次咨询（1964年10月10日）
第八次咨询（1964年12月1日）
第九次咨询（1965年1月29日）
第十次咨询（1965年3月23日）
第十一次咨询（1965年6月16日）
3 每个孩子都拥有唯一只属于自己的父母
第十二次咨询（1965年10月8日）
第十三次咨询（1965年11月23日）
第十四次咨询（1966年3月18日）
第十五次咨询（1966年8月3日）
第十六次咨询（1966年10月28日）
小猪猪父母的编后记

本书源自精神分析学家
、儿科医生温尼科特的一份
治疗笔记，记录了他为一个
名叫猪猪的小女孩做咨询的
完整过程。这让读者有一个
难得的机会，可以走进咨询
室，了解咨询师与孩子的互
动方式，看到一个咨询师眼
中的孩子的世界。这对那些
从事与孩子相关工作的专业
人士来说特别有价值；如果
你是关注儿童及其发展的人
，这本书也非常值得你关注
。
熟悉温尼科特的人会对
这位小女孩猪猪的治疗记录
特别感兴趣，因为温尼科特
在笔记中不仅给读者描述了
每次治疗的发展动态，还给
出了他自己对正在发生的事
情的理论诠释。同时，温尼
科特在治疗中跟孩子谈话的
内容与谈话的方式，都生动
展示了他深厚的精神分析理
论与精湛的专业技巧，为我
们呈现了一个大师级的咨询
案例的实操过程。
需要注意的是，这不是
一本严肃的教科书。它的主
要内容是咨询师与孩子如何
在一定的张力下一起愉悦地
工作和玩耍。在温尼科特看
来，“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可
能从游戏中获得意义，除非
他们首先能享受游戏，体验
快乐”。正是通过对游戏的
操作和享受，孩子才能掌控
自己的焦虑，并将它包裹在
愉悦之中，接纳游戏中的全
部体验。（第十三次咨询。
）
读者可以感受到温尼科
特和孩子玩耍时的乐趣。他
感知并接受了孩子的移情，
但远远不止如此，温尼科特
还把孩子分配给他的各种角
色演得惟妙惟肖。孩子内心
世界的戏剧化呈现，使她可
以体验那些最困扰她的幻想
并与之玩耍。当治疗师的功
力让治疗环境变得足够安全
时，这样的情境就会循序渐
进地发生。治疗师让移情中
的创造性张力得以维持，将
焦虑和不确定感保持在孩子
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就能
让玩耍得以继续，而治疗的
效果就会水到渠成。
温尼科特医生会根据每
个具体病例的需要来调整他
的治疗方案。如果来访者有
需要、有条件进行完整的精
神分析治疗，他会为来访者
做完整的精神分析；如果不
具备做精神分析的条件，温
尼科特会根据实际情况“按
需治疗”，可以是短程的单
次治疗，也可以是长程的系
统治疗。在本书的案例中，
温尼科特使用了“按需应变”
的方法，根据小猪猪自己的
意愿与状态来安排治疗。
在本书的手稿中，温尼
科特医生留下了一份备忘录
，提醒自己对自己与小患者
家长的工作方式做一些评论
和解释。遗憾的是，他没有
把这些信息写完。但这份备
忘录中有一些他对自己与父
母们的工作时的感受：“与
父母分享材料，属于精神分
析工作的一个部分（共享）
，这不是家庭治疗，也不是
打探来访者隐私，不会破坏
父母与治疗师之间的信任，
父母也没有干预我们的治疗
工作。”
另一篇备忘录里的笔记
提到，与父母分享材料以及
设置访谈间隔，都有降低对
孩子占有欲的作用，这为小
患者与父母的关系发展打开
了通道，这是整个治疗过程
中起很大作用的一部分。在
小猪猪的案例中，读者会明
白，父母才是具有心理治疗
效果的专业人土。与父母合
作，对心理咨询的结果至关
重要。
本书案例的治疗时间持
续了两年半，而且不经常见
面。在治疗间隙，小患者经
常在她父母给温尼科特的信
中夹带信息和图画，向温尼
科特医生表达她的感受。根
据孩子的意愿来安排会谈，
对完成治疗性任务来说至关
重要，而且这种方式对于维
持治疗关系也至关重要。移
情的力量贯穿始终，并最终
以一种令人感动和信服的方
式让问题得到解决，这个结
果让双方都感到满意。
克莱尔·温尼科特（Clare
Winnicott）
R.D.谢泼德
（R.D.Shepherd）
温尼科特出版委员会

儿童心理治疗的里程碑式经典案例。精神分析视角下，一个两岁半小女孩的愤怒、恐惧、欲望与幻想。细致揭示幼儿心理世界，呈现早期成长中被压抑的需求。指导父母筑建强大人格，保护孩子温暖、有力量地成长。
本书源自精神分析学家、儿科医生温尼科特的一份治疗笔记，记录了他为一个名叫猪猪的小女孩做咨询的完整过程。这让读者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走进咨询室，了解咨询师与孩子的互动方式，看到一个咨询师眼中的孩子的世界。这对那些从事与孩子相关工作的专业人士来说特别有价值；对于关注儿童及其发展的人，这本书也非常值得被关注。

一些读者可能会对此案
例中对父母经历的一些观察
感兴趣，并可能希望了解一
些孩子现在的最新情况。
允许父母参与孩子成长
和修复的过程对他们来说意
义重大。这就避免了一个很
常见的情况：父母感觉自己
被冷落，因此成为与治疗师
竞争的牺牲品；或者因为对
治疗师或孩子的嫉妒，或者
为了避免各种痛苦的体验，
以及由此产生的潜在阻碍，
父母可能会选择退缩，从与
孩子的真实关系中跳出来，
把他交给一个更专业的权威
或知识渊博的专家。
虽然有些读者可能为父
母不专业的参与感到担心，
但这种风险似乎已经被治疗
师的长期经验和老练的“感
觉”避免了。这种情形，需
要以治疗师具备精深的专业
知识，又不流于教条为基础
，他们以一种近乎“遗忘”的
自然状态运用这些知识，从
而给来访者以可信赖的踏实
感。
也许父母们可以进一步
就“按需治疗”的利弊发表一
些自己的看法。但在小猪猪
治疗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觉
得我们不可能在任何其他基
础上接受治疗。于是我们逐
渐达成共识，等待小猪猪下
一次治疗的时机成熟，这是
非常值得注意的，我们在阅
读咨询记录时确实感到惊讶
，因为我们看到小患者是如
何从上一次治疗中获得线索
保持延续的，仿佛两次治疗
之间没有间隔，或者仿佛她
已经准备好进行下一步。
然而，如果在这个框架
内，在需要的时候不能进行
治疗（如在第十一次和第十
二次之间），就可能产生非
常剧烈的影响。幸运的是在
这个案例中，患者似乎避免
了内心受到伤害。
读者也可能想知道患者
现在是什么样子，经过这样
一个长期治疗后，结果是什
么。
现在的加布里埃尔是一
个真实自然的、积极自主的
女孩，在学校里是同龄人团
队的重要部分。她似乎恢复
了开始治疗前失去的自信。
在八岁左右，她有一些学习
困难（在学校很无聊，不容
易学会阅读），但她现在非
常胜任她的学习和工作，总
能找到有趣的东西。她在性
格上倾向于温顺听话，而不
是淘气和调皮。目前看来，
当生物教师似乎是她想做的
事。种植室内植物是她的主
要爱好。现在的她所表现的
确定的价值感，内在判断的
独立性，以及能与不同层面
的人建立联系的能力，都会
引人猜想：在心灵深处被理
解过的这些令人满意的体验
，其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否
还在她的生命中持续地发挥
着作用。
她在之后几乎没有评论
过这个治疗——也许在非常
难得的回忆中，或者听到一
些曾经的游戏名称时，有会
心一笑。温尼科特医生去世
的不幸消息，是一位来访的
客人带来的，加布里埃尔对
此消息的直接反应被掩盖在
了当时的社交场合中。温尼
科特医生已经以一种非常敏
感的方式，在之前的治疗中
，让她对他的死亡做好了准
备。之后，她在某种恰当的
场合提到过一两次当时治疗
的情景。
温尼科特医生曾经在治
疗过程中做笔记，加布里埃
尔认为他在写他的自传，而
她最终也被以某种方式卷入
了其中的一个小角落里：“
他过去总是在写，而我过去
总是在玩。”
这本书（她还没有看过
）出版前，开始和她讨论，
起初她犹豫了一下，但后来
她认为它可能对别人有用—
—正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
最后她同意了这本治疗记录
的出版。

弗洛伊德之后，对精神
分析传播影响最大的就是温
尼科特。由此散发出去的力
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
了人类的全部文明。
温尼科特发明的最伟大
的精神分析术语，我认为是
good enough mother。这
个术语最开始翻译成“足够
好的妈妈”，我觉得翻译成“
60分妈妈”最为传神和精确
。这样的妈妈总的来说是好
的，但她同时也具备“坏”妈
妈的特质。妈妈偶尔的“失
职”，恰好为孩子健康成长
提供了机会。
温尼科特的这些思想，
在圈子里面已经深入人心并
成为行动的准则。
——曾奇峰

这本以我的名字出版的书里，有部分内容是一个昵称为“小猪猪”（Piggle）①的小女孩（名字叫加布里埃尔，Gabrielle）②的家长写的。书中摘录了小女孩父母关于孩子成长的一些书信，以及我试图详细描述的精神分析会谈的临床记录。我已经做了一些评论，但希望它们不妨碍读者对个案材料及其演变所形成的个人看法。
虽然公布任何案例分析的私密细节都存在是否公平的问题，但在这个案例中，患者开始治疗时只有两岁零四个月，这使我公布细节的决定变得容易些。此外，通过事先沟通与责任明确，父母已经表明，如果加布里埃尔长大后有机会看到这本书，他们也认为书中对于治疗记录的描述不会对她造成伤害。③
我不认为这个个案的治疗已经完成。在我看来，因为来访者太小，分析的效果有可能被孩子自身发展的过程取代，所以我个人对孩子的分析过程的完整度持有怀疑。本例中，最初孩子的疾病症状明显，后期有了显著改善，因此很容易将临床的改善归因于分析工作。然而，孩子开始摆脱导致她疾病的僵硬的防御模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完成的，这就很难区分是临床改善，还是孩子自身的情绪发展，是治疗过程中所做的工作起了效果，还是她在成长过程中自己摆脱了疾病。
1964年1月，加布里埃尔两岁零四个月时，她的父母和我取得了联系。加布里埃尔两岁五个月大的时候，我们开始了总共14次的“按需咨询”的治疗。在第14次治疗时她正好五岁。在本案例中，由于孩子住的地方离伦敦很远，治疗只能是“按需”进行，因此只能采用“按需咨询”的方法，也许还包括强化治疗（密集型治疗）阶段。遥远的未来不可能也不需要被预测。然而，可以观察到，对于孩子的症状，分析师比父母更耐受，表现更镇定。
在孩子进入治疗之前，父母会非常关注孩子丰富的症状表现，但治疗师则不会关注这些；一旦孩子接受治疗，家长往往认为，症状如果再次出现，就意味着孩子必须重新接受治疗，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儿童治疗中，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干预，就是提高父母对孩子行为的耐受能力，让父母了解：孩子情绪紧张以及情绪发展中的暂停现象，很可能就是孩子自身发展的必要组成部分。
就这个角度来说，“按需咨询”的方法比每周五次的会谈方式更有优势。但我不赞同在常规咨询和按需咨询之间的折中方案。孩子们要么按照常规设置来进行分析，要么以按需的方式接受分析。现在，每周一次的治疗方式已经成为一种被广泛接受的折中方案，但其价值却令人怀疑，因为它夹在两者之间，阻碍了治疗工作真正地深入进行。
读者可以看到，在治疗期间，这个孩子的临床状况在父母写的信中得到了很好的描述。这些描述是在没有任何出版想法的情况下写成的，信中父母只是简单地告诉治疗师加布里埃尔症状的主要表现，在最初的几次晤谈之后，症状在某种程度上逐渐消失，让位于一系列更成熟的表现，这得益于加布里埃尔在婴儿期（也就是母亲第二次怀孕前）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照料。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孩子人格中的健康基础。根据孩子在健康状态和孩子生病时的明显对照，治疗师找到了孩子病情发展的脉络，这些脉络的呈现增强了父母和病人对分析师的信心。
已经完成的工作描述表明，从一开始，加布里埃尔就知道如何开展关于自己的治疗工作，每次她来治疗时，都会带来一个需要分析的问题。每一次，尽管有许多不确定的游戏、行为或冒失而又杂乱无章的对话，看起来似乎没有方向，但分析师总有一种被孩子告知某个特定问题的感觉。这些不确定的游戏显然有一个重要作用，那就是让治疗摆脱混乱，呈现出清晰的方向感。坦然接纳混乱，孩子才能够在一种真正的需要感中进行交流，这种需要促使她要求再玩一次。因此做记录时，偶尔我会有意让含糊的材料保持原貌，就像我记笔记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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