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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请告诉我那个人生前的事,任何小事都好。 东京青年坂筑静人辞去高薪工作,背上简单行囊,依靠积攒的存款,追寻从报纸、广播、电视等媒介获取的陌生人死讯,前往他们过世之地进行哀悼。无辜的孩子、绝望的母亲、车祸中遇难的年轻人、雪灾中遇难的老人,甚至自杀者,他都无差别地进行哀悼,并设法打探关于死者的三个问题:那个人被谁爱过?爱过谁?做过什么事被人感谢? 有人愤怒,觉得他在猎奇; 有人嘲讽,认为他在玩弄死者; 有人向他倾诉,希望他记住死者…… 漫长的旅途中,他遇到难以摆脱亡夫阴影的寡妇奈义幸世和玩世不恭的记者莳野抗太郎。与此同时,他罹患癌症的母亲一边思念着在远方流浪的儿子,一边努力平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作者简介 天童荒太(1960年5月8日—),日本小说家。出生于日本爱媛县,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天童荒太的作品虽为推理形式,但多以现代家庭为主题,特别着重于描写家人的相处和互动,是日本现今最有潜力的中年作家之一。 目录 楔子 第一章 目击者(莳野抗太郎-I) 第二章 保护者(坂筑巡子-I) 第三章 伴随着(奈义幸世-I) 第四章 伪善者(莳野抗太郎-II) 第五章 代辩者(坂筑巡子-II) 第六章 旁观者(奈义幸世-II) 第七章 搜索者(莳野抗太郎-III) 第八章 照护者(坂筑巡子-III) 第九章 理解者(奈义幸世-III) 尾声 谢辞 导语 那个人被谁爱过?爱过谁?做过什么事被人感谢? 第140届直木奖获奖作,直面战后日本年轻人负重前行的生存困惑。 日本推理文学大奖、推理作家协会奖得主天童荒太引发热议的代表作。 是追问,也是自问;是平凡人的孤独旅行,也是尘世间的救赎之书。 精彩页 您在寻找的,是不是这个人? 一年前的六月三十日,天色未明,我穿上袜子,打开大门,出门后才穿鞋,以免被父母察觉。在深蓝色的夜空下,我快步前往车站。 我出生的城市是以汽车相关产业集群城市为中心、呈放射状延伸出去的卫星城之一。车站前,大楼和商店林立,早晚皆人流拥挤。直到两年前的春天我还在就读的高中,搭电车约二十分钟可达。我和好友总是约在车站会合,一起去上学。三年前的六月三十日也是如此。 会合点在车站南出口沿外墙设置的投币式储物柜前。我准时抵达时,见好友和一名身穿同一所高中制服的男生正在交谈。好友是个眉清目秀的可爱女生,很受男生欢迎。我想,大概又有人向她告白,希望和她交往。 可是我见她面露困惑的表情,于是出声喊她,试图赶走那男生。与此同时,男生从书包中掏出闪着金属光泽的物件,一个箭步冲向好友,手臂动了两三下,她便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 我高声尖叫。等到男生跑走之后,我感觉像是走在海绵上似的,靠近好友,跪在她面前。她瞪大了眼睛,眼眶中满含着泪水。 犯人很快落网了。据他在警察局供称,因为曾对班上同学宣称自己在和她“交往”,所以拜托她配合演出。因遭拒绝,愤而行凶。 设在车站前的献花台上供奉着许多鲜花。葬礼上,致哀者众多,大家都泪流满面。我也在好友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但我觉得那不是真正的眼泪。无法保护好友,苟且偷生,这令我羞愧不已。 她的遇害,好一阵子都是学校里的焦点话题。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不再是话题人物,我也全心投入学业,准备考试,因为我想不到逃离罪恶感的其他途径。虽然考上了东京的大学,却没有丝毫喜悦。即使已经来到东京三个月,仍然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交不到半个朋友,成天浑浑噩噩,虚度光阴。不知不觉,好友的一周年忌日即将来临。 为了参加在好友家中举办的法事,我逼迫自己返乡。她的父母很高兴见到我,但我总觉得自己是为了减轻罪咎而来。苦于胸中郁闷。她的父母说,心伤未愈,无法去案发现场祭拜。法事结束后,我独自前往车站,想在献花台或类似纪念碑的标记前祈求好友早日安息。不过,在她倒下的地方什么都没留下,只有熙来攘往的匆忙行人。 那时的你也一样吧?我仿佛听见了冷冷的一句话。 “你也一直想忘了我的死吧?今后也会日渐淡忘吧?” 我想呐喊“我不会”,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出院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觉得死了比较轻松。但是父母声泪俱下地劝我,我便把他们端来的食物吞进胃里,行尸走肉般地活了下来。好友的父母也很担心,数度打电话来慰问。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年,好友的忌日再度来临。 黎明前,寒风刺骨,我身穿牛仔裤和T恤,加了一件薄款运动夹克,手藏在口袋里紧握着水果刀的刀柄。我几乎意识不到手中的水果刀是为了防身还是想在那个地方自行了断。 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任何人就抵达了车站前投币式储物柜一字排开的地方。天似乎开始亮起来,从车站后方可以看见镶着橘边的云朵。忽然,一道影子在好友倒下的附近摇晃。 看似人形的那道影子以左膝着地,接着把右手高举至头顶,像是在捕捉飘在空中的某个物体,然后把手移到自己胸前。随后垂下左手贴近地面,像是在汲取大地的气息般送至胸前,叠放在右手上。我绕到能够看见那人侧脸的地方,发现那个人闭着双眼,似乎在吟诵着什么,嘴唇蠕动着。 “你在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提问,对方宛如在祈祷的身影撼动了我的心神。 影子静静地站了起来,是个年轻男子,刘海长到盖住眼睛,脸略长,温柔的眼眸中流露着疑问。他身穿洗得退色的T恤和膝盖处有破洞的牛仔裤,脚踩磨损的运动鞋,脚边放着一只大背包。 “我在哀悼。” 他仿佛要看穿我的瞳孔似的,凝视着我,以令人意外的轻柔声音说:“有个人在这里去世了,所以我在哀悼。” 听到他的解释,我才反应过来“哀悼”这个词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和好友有什么关系?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悼念好友,正想开口询问,他先说出了好友的名字,问道:“你认识她吗?” 我惊得发不出声,无言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有人爱过她吗?她爱过谁吗?她做过什么事而被人感谢吗?” 听到这些话的一瞬间,我心中顿时涌起对她的回忆。 许多人爱过好友。她爱过许多人。而且,她应该也爱过我……可是,直至她过世之前,我都没有察觉这件事。好友大概也一样。因为当时的我们认为,爱这件事仅限于男女关系,或限于家人之间。可是,那个人的问题令我想到,好友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爱。她早上起床,和家人发生小争执,和我去学校,和同学闲聊嬉笑,怀着对将来的不安而念书,在补习班叹气,回家和家人用餐,和朋友互传短信,上床睡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爱。 听起来很愚蠢?但是听了他的问题,我如此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