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前2世纪，罗马共和国一跃成为称霸地中海的强权。本书采用快节奏的叙事方式，讲述了罗马从首次踏足希腊本土，到在马其顿、阿哈伊亚同盟、帕加马和罗得岛间建立势力均衡，再到最终消灭东征的最大阻力——马其顿王权，呈现了罗马循序渐进、势不可当的称霸趋势。作者立足于全局视角，探究罗马帝国主义从远程控制到直接统治的转变；也纵向挖掘，思索罗马文化对希腊文化的吸收、抑制与自我塑造。征服希腊，罗马最终得以在地中海地区建立霸权。

罗宾·沃特菲尔德（Robin Waterfield），英国独立学者，剑桥大学博士。曾为马萨诸塞威廉姆斯学院的客座教授、萨塞克斯大学驻校作家。他还是皇家文学基金会高等教育理事会成员，曾在英美多地高校演讲，也是广播电视节目的常客，曾参加BBC2在2010年推出的“古代世界”系列。

前言
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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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西边的乌云
第一章 罗马转向东方
第二章 伊利里亚战争
第三章 野蛮人，滚回老家去！
第四章 马其顿的腓力国王
第五章 希腊人的自由
第六章 通往温泉关之路
第七章 周边扩张
第八章 远程控制
第九章 珀尔修斯的选择
第十章 马其顿的终结
第十一章 罗马帝国
第十二章 皮德纳战役之后的希腊世界
关键日期
术语表
注释
参考文献
索引

“在不到五十三年的时间
里，几乎整个已知世界是怎
样都被征服，为一个罗马帝
国所统治的？到底是什么样
的政治体系促成了这一史无
前例的事件？世界上还会有
思想狭隘、不求甚解到连这
些问题都不想弄明白的人吗
？”希腊历史学家、出生于
麦加洛波利斯
（Megalopolis）的波利比
乌斯（Polybius）在其恢宏
巨著的一开头，就提出了这
样的问题。他心目中的这五
十三年，始于公元前219年
第二次布匿战争爆发，止于
公元前167年马其顿王朝被
罗马推翻，马其顿分裂成四
个独立的共和国。
本书叙述的历史时期包
括波利比乌斯描述的五十三
年在内，但起始时间稍早一
些，结束时间稍晚一些。我
从公元前229年第一次伊利
里亚战争写起，最后一章继
续回顾了前167年之后的历
史，一直到前146年科林斯
的毁灭。这段时间之所以重
要，根本原因在于超级强国
——罗马、马其顿和叙利亚
之间发生的冲突。不过，我
从所谓的伊利里亚战争（这
些战争很难说是名副其实的
）写起，原因尤其在于我认
为这些战争对超级强国之间
最终爆发冲突所起的作用未
得到充分重视，或者至少被
近代历史学家所低估。
这是一段罗马异常活跃
、超常扩张的历史时期，但
从本书书名可以看出，我描
述的重点仅限于其东边的希
腊地区，且主要是希腊本土
。罗马对巴尔干半岛以东希
腊化地区的帝国扩张出现在
更晚一段时间，但本书描述
的这段历史为这种扩张活动
奠定了基础。罗马人差不多
在同一时期向西扩张，先后
对富裕的北非贸易之城迦太
基（布匿战争）和西班牙诸
部落发动一系列战争。这些
在地中海历史上至关重要的
事件将在本书中发挥重要作
用，主要且集中体现在罗马
在西部地区的经历影响了他
们对东部出现的机会与事件
的反应，对汉尼拔的反应与
资源消耗便是最具说服力的
事例。尽管如此，多年来，
与迦太基的大规模战争往往
使人们忽略更远的东方发生
的事件，而这些事件具有同
等重要的意义。
我在描述各历史事件（
主要是军事事件）的过程中
穿插了评论以及关于社会和
文化问题的“旁白”，以阐明
并深化对这一时期的认识。
例如，在征服希腊行动之初
，罗马仍然相对贫穷与简单
。因此，随着与拥有悠久文
化历史和良好声誉的邻国的
接触越来越频繁，罗马持续
不断地面临这样的问题：他
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吸收这种
文化而不失去自我，它有何
重要意义，他们的自我是什
么？罗马人不得不在与希腊
人比较的过程中定义自己，
而这一过程如何开始，正是
这段历史中让人着迷的部分
——让人着迷，但难以把握
。当然，与此同时，罗马人
也在调整自己对希腊人的看
法。足够的证据能让我们带
着浓厚的兴趣窥探罗马人如
何看待希腊人，希腊人如何
看待罗马人。
含本书在内的这一系列
书所针对的阅读对象不仅包
括学者，而且包括大学生以
及其他所有对古代史感兴趣
的读者。出于这一考虑，在
增加“术语表”和“关键日期”
等辅助工具以外，我写作此
书时还避免深入讨论存在的
大量争议。因此，借此机会
，谈谈自己通过阅读与思考
得出的若干广泛结论。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
有关罗马帝国主义，我更趋
向威廉·哈里斯（Wiliam
Haris）阵营而不是莫里斯·
奥洛（Maurice Holleaux）
及其后来盟友的阵营。也就
是说，我认为，这一时期的
罗马人比1979年哈里斯《
罗马共和国的战争和帝国主
义》（War and
Imperialism in Republican
Rome）第一版出版前人们
普遍认识的更具侵略性，即
罗马人走向战争并非全部因
为真的受到威胁（尽管他们
也许摆出了受到威胁的样子
），也不是被意外或一系列
不测事件而拖入东方纷争[
格鲁恩（Gruen）的观点可
以被简述为此]，他们对东
方发动的战争也不纯粹是当
时地中海世界具备的系统性
因素引发的结果[埃克斯泰
因（Eckstein）的观点可以
被简述为此]。
认识这一点的困难之处
，以及多位令人尊敬的学者
研究同样的证据却得出相互
矛盾的结论的原因，在于罗
马帝国主义这一阶段呈现出
一种特殊的形式。很长一段
时间，一直未出现实际的吞
并——没有征税，没有占领
军，没有帝国主义的行政结
构。罗马人像潮水一样，每
一次都是大举入侵，而后又
全部撤退，这一模式延续了
数十年。不过，在我看来，
罗马人在每次撤退时都将希
腊世界的更多地区置于一种
间接的、法律管辖之外的统
治下。那是一种既经济又有
效率的体制，只要求希腊地
区的臣民遵从听命，而罗马
方面几乎不投人任何资源。
然而，这种体制要求罗马人
在希腊地区时，表现出足够
的决心甚至冷酷，而不在希
腊地区时，有能力让即使是
在上轮暴力行动中尚未受到
削弱的人也表现出恭顺与遵
从。
有人认为罗马出于道德
原因，如对盟友承担的义务
而被迫投入战争，或因当时
地中海处于“无政府状态”（
缺少国际法或强大的中央权
威），战争不可避免。这种
观点无法解释当时的整个局
势。即使假定当时的确存在
某种外部压力，罗马人采取
的应对方式及应对程

本书描述了创造希腊一罗马文明的血腥过程，是一部激动人心的古代历史杰作。关于罗马军队的出征，学者们已进行了大量论述，但出于某种原因，未见任何一本著作全面描述罗马最关键的征服行动——征服希腊。本书填补了这一空白，将会成为论述罗马征服曾经强大的希腊诸国方面的权威著作。

沃特菲尔德讲述的故事
十分复杂，但他讲得十分精
彩。
——彼得·琼斯，《BBC
历史杂志》
读者会发现，本书以优
雅而有力的笔调介绍了罗马
征服希腊的过程。沃特菲尔
德讲述了其间所有的血腥场
面与狡猾伎俩。
——巴里·施特劳斯，《
指挥大师：亚历山大、汉尼
拔、恺撒和领导天才》作者
一个史诗般的故事，以
清晰、雄辩的散文讲述，引
人入胜……本书对研究罗马
人开始介入东方事务的时期
做出了很有价值的贡献。
——《布林莫尔古典评论
》

西边的乌云
我猜想，公元前150年，一个大胆的想法像一道闪电一样，从波利比乌斯脑海中闪过，使他欲罢不能，创作出西方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历史著作之一——一部长达四十卷的恢宏巨著，叙述罗马在地中海地区迅速崛起成为帝国的历程。波利比乌斯亲身经历这一转型时期的许多动荡，他亲眼看到，经过某一时间点，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历史变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按照他的比喻）。具体而言，地中海世界各个不同地区的不同历史统统被归为罗马历史范畴。罗马成为中心，其余的一切地方都是它的周边地区。波利比乌斯还认为，他能准确指出这一进程的肇始，即公元前217年夏的一场大会。它在临近科林斯湾入口的诺帕克特斯（Naupactus）举行，由所有最重要的希腊同盟和邦国的代表出席。
波利比乌斯所记载的本次大会上的唯一演说，是由埃托利亚同盟（Aetolian League）的一位显贵—来自诺帕克特斯的阿革拉俄斯（Agelaus）发表的，但其中细节可能不准确。阿革拉俄斯敦促参加集会的希腊人停止相互之间的战争，这不仅是原则问题，也是当务之急。“只要容许现在聚集在西方的乌云压过来笼罩在希腊上空，”他说，“那么我深感恐惧的是，目前我们彼此之间的所有游戏，所有的停战和战争，都会被彻底剥夺，到时候我们将不得不哀求诸神给予这一权利，让我们按自己的意愿彼此之间进行战争或缔造和平，整体上管控我们自己的内部争端。”阿革拉俄斯说得没错，诺帕克特斯和谈是希腊人在没有罗马干涉的情况下举行的最后一次和谈。他还暗示，如果希腊人联合起来，就能将罗马人拒之门外。这种说法到底正确与否，我们永远不得而知，因为那样的事情并未发生。
严格地说，演讲者无法及时地确定入侵者会是罗马人。波利比乌斯安排阿革拉俄斯在此暗示，人侵者要么是罗马人，要么就是迦太基人，这一点并没有错。无论是哪一方，只要赢得在意大利肆虐的战争，就将控制整个西地中海的文明世界，而控制西班牙、西西里、意大利和突尼斯的丰富资源，只会增加胜者的权力和贪婪。过不了多长时间，赢得战争的一方都会将注意力转向东方。这是古地中海人走过的路。当然，波利比乌斯及其读者都明白，来者将是罗马人。这篇演讲成为一种预见性的讽刺。
然而，波利比乌斯之所以认为这一刻在地中海历史上至关重要，并不只是因为罗马人的到来。严格地说，阿革拉俄斯在说希腊人应该停止相互之间的战争时，实际上主要考虑的是马其顿人，而不是希腊人。他敢于斥责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告诫他不要在希腊人中间挑起战争。他说，腓力五世如果雄心勃勃，就应关注意大利。无论谁在意大利获胜，都会精疲力竭，不堪一击。帝国主义思想在过去只不过是腓力心中的一颗种子，现在已经开花（大概波利比乌斯如此宣称）。地中海的东西两部分已经走向对抗。
阿革拉俄斯的演讲反映出这样的事实，即早在公元前217年，一些希腊政治家已经意识到罗马可能成为威胁。这里还有另一件有趣的事，一个有名的故事：五十年后的前168年，叙利亚的安条克四世（Antiochus IⅣ）准备占领亚历山大城（Alexandria），推翻摇摇欲坠的托勒密王朝，并占领整个埃及，但从罗马赶来协助解决问题的官员盖乌斯·波皮利乌斯·拉埃纳斯（Gaius Popillius Laenas）要求他停止入侵并达成和平协议。安条克搪塞推诿，波皮利乌斯（拥有通常授予罗马驻外使者及指挥官的全权处置权）在安条克四世周围的地上画了个圈，告诫他未答复前不得走出圈子，安条克只好屈服。
不可回避的问题是，东地中海到底如何从A转向B？罗马在五十年前只不过是笼罩在西方的乌云，如何在仅仅五十年后就足以威胁已知世界的最强大国王，并剥夺其推行自行选择的外交政策的权利？这正是本书要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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