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近20年来关于罗伯特·E.李的第一部重要传记，向读者再现了美国历史上最伟大、最具代表性的将领之一。罗伯特·李虽然不赞成奴隶制，也不赞成脱离联邦，但因为不忍心向自己的孩子、邻居和心爱的弗吉尼亚“挥剑”，而选择为南方出战。本书全面记录了李将军在南北战争期间的军旅生涯，披露了战场上的更多细节，分析了他为战争而制定的战略，以及最终失败的原因。如作者迈克尔·科达所说，李将军的自尊、勇气、领导才能和谦逊的性格让他成为“败战名将”。

迈克尔·科达（Michael Korda），曾就读于牛津大学莫德林学院，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前总编，著有多部著作。

序言
第一章 “切勿怠慢未来”
第二章 一名战士的教育
第三章 工兵生涯——1831～1846年
第四章 最优秀的战士——墨西哥，1846～1848年
第五章 持久和平——1848～1860年
第六章 1861年——“又听见军长大发雷霆，和兵丁呐喊”
第七章 七天战役
第八章 胜利与悲剧——第二次马纳萨斯和夏普斯堡战役
第九章 光荣——弗雷德里克斯堡战役和钱斯勒斯维尔战役
第十章 葛底斯堡
第十一章 李和格兰特
第十二章 神化——1865～1870年
致谢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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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索引

先兆
1859年10月，罗伯特
·E.李休假回家，处理已故
岳父棘手的遗产问题。他
目前是名誉晋级（Brevet）
陆军上校，在得克萨斯州
（Texas）指挥美国第二骑
兵团，看上去享有金光闪
闪的戎马生涯——许多人
认为他是美国军队中能力
超群的军官—但他内心却
有着无尽的失意。李比谁
都更清楚在这支小小的军
队里晋升的速度有多慢，
或者说没有人能比他更了
解自己的处境，在至关重
要的论资排辈中有多少军
官在他之上，并同样急切
地想要得到看似高不可攀
的永久上校军衔。考虑到
自己52岁的年龄，他不再
奢望有机会晋级陆军一星
准将，更不会预料到未来
等待着他的名望和军事荣
誉。尽管他不是那种爱抱
怨的人，但他经常对人说
自己后悔选择了军人这个
职业。他本来是个很能干
的工程师，被公认为是驯
服了狂暴的密西西比河
（Mississippi）使之适航的
大功臣。此举带来的益处
自不待言，至少使原本死
气沉沉的圣路易斯（Saint
Louis）陡然惊醒，一跃成
为熙来攘往、一派繁荣的
内河港口。假如李当初辞
去军职，转而从事土木工
程师的工作，说不定他早
就富甲一方了。然而，如
今的他却在得克萨斯州边
境上一个尘土飞扬的小地
方，指挥着一个骑兵团追
捕寻衅滋事的印第安人，
而且就连这事他做得也并
不十分成功。现在，他回
到了家，在如今已归于妻
子名下、隔着波托马克河
（Potomac）与华盛顿相
望的公馆里，有条不紊地
厘清岳父欠下的债以及遗
留的财产明细，其中存在
的问题恐怕要让他家虽地
多但入不敷出的窘况雪上
加霜。事实上，阿灵顿
（Arlington）公馆破败不
堪的样子令人担优，他和
妻子继承下来的黑奴个个
心怀不满，而他岳父的种
植园长年无人打理，几近
荒废，种种状况似乎都指
望着李解甲归田，作为一
名潦倒的乡绅度过余生，
同时为了妻儿能过上体面
的日子而要设法重整家园
。
李万万没有想到，就在
离他家不到70英里之外发
生的一件事会让他名声大
噪，并且导致了他最不愿
看到的后果：围绕奴隶制
和州权问题争执不休的矛
盾双方终至翻脸，国家由
此一分为二。
哈珀斯费里，1859年10
月16日，星期日
晚上刚过8点，老人就
已收拾停当。他祷告完毕
，拉低头上的宽边帽，几
乎遮住了双眼，这就更突
显出他像摩西那样浓密坚
硬的络腮胡子。随后，他
带领包括两个儿子在内的
18名追随者出发了。他们
走过一条狭窄、泥泞，有
着两条车辙的乡间小路，
前往弗吉尼亚州（Virginia
）的哈珀斯费里镇
（Harpers Ferry）。一行
人两人一排，默不作声地
紧跟在他驾着的马车后面
，车上装满了东西，由一
匹马拉着。
他的“军队”成员于当年
夏秋之际聚到一起，设法
避开爱管闲事的左邻右舍
的注意，暗地里学习使用
手中的武器。这位名叫约
翰·布朗（John Brown）的
老人，在自家农场里囤积
了一大批令人生畏的武器
：198支夏普斯步枪
（Sharps rifle）@、200支
梅纳德（Maynard）转轮手
枪、3.1万个火帽、充足的
火药和950支长矛。两年前
，布朗从康涅狄格州
（Connecticut）的一个铁
匠那里订购了长矛—按照
他自己设计的样式打造，
每支1美元。这种长矛的造
型更像是一把粗大的短剑
或宽大的匕首，头部双刃
长约10英寸，本意是用来
装配到6英尺长的白蜡树杆
上。布朗认为被解放的奴
隶拿着这种武器或许会比
枪支 xi更有效、更可怕，
因为他们不太可能熟悉怎
么用枪。
约翰·布朗以其“基甸的
刀（sword ofGideon）的
使徒”①之名广为人知，且
不论其中暗含的是非曲直
，这个名声真实地反映出
他在“血腥堪萨斯（Kansas
）”烽烟四起的游击战以及
乱局中所起的作用。那时
的堪萨斯，来自密苏里州
（Missouri）、赞同奴隶制
的法外之徒与“自由土地党
人”（Free Soilers）——极
力反对引进奴隶制的本地
定居者——不断发生血腥
冲突。南方人同样决意要
阻止密苏里州的近邻成为
自由州，因为在他们看来
，那会诱使“这一种财产”—
—当时指代“奴隶”的委婉说
法——变得不安定。暴力
活动处处可见，且形式多
样，从暗杀、纵火、私刑
、小规模冲突以及“丛林伏
击”到配备大炮的小型战斗
等，无所不有。
在堪萨斯州反奴隶制的
劳伦斯镇（Lawrence）惨
遭洗劫之后，布朗寻机复
仇，他带领几名追随者，
其中包括他的两个儿子，
杀害了5名定居在波特沃托
米溪（PottawatomieCreek
）的奴隶制支持者，他本
人很可能给了其中一名受
害者致命一击。……
“分离，”李写道，“无异
于革命……混乱无序将会当
道，不会是华盛顿、汉密
尔顿、杰斐逊、麦迪逊，
以及其他革命时代的爱国
者所建立的政府……尽管如
此，一个由剑与刀维持的
联邦，一个冲突和内战取
代了兄弟之爱和友善的地
方，对我来说不再有任何
魅力。”38作为与弗吉尼亚
同胞坚守共同原则的必然
结果，无论内心多么不情
愿，李在“大爆炸”来临之际
仍深感义不容辞，毅然决
然地拿起了武器。
此时李仍置身于得克萨
斯州，尚未到达他

近20年来关于罗伯特·李的第一部重要传记，美国亚马逊4.6高分，读者盛赞“这是最好的内战将领传记之一”。
语言通俗、生动，内容权威，细节丰富，800多页还原李将军传奇的一生。
书中包含数十幅令人惊叹的插画，其中包括12幅彩色插画、24幅黑白插画，以及近50幅图文同页的战役示意图。

科达显然把握住了他的
主题……《叛逆爱国者》堪
称深思熟虑、资料翔实之
作。它对军迷们来说犹如
一场盛宴。
——《基督教科学箴言
报》
生动、亲切、迷人……
就像李本人一样，关于《
叛逆爱国者》的一切都无
比宏大。
——《波士顿环球报》
无论如何，这部手法精
湛、内容广泛的单卷本传
记称得上一件贵重礼品，
足以献给一位迄今仍熠熠
闪光的人物。
——杰伊·弗里曼

第一章“切勿怠慢未来”
Ne Incautus Futuri（切勿怠慢未来）
——李氏家族座右铭在我们这个时代，美国人对各自所在州的热爱已然远逊于对整个国家的热爱——诚然，这种此消彼长的趋势自内战结束之际便已存在了。如今的美国人根本不必伤脑筋，想走就走，可以轻松快捷地远赴他乡，在远离他们出生地的随便哪个州安家；甚至在旅途中，他们除看到高速公路上多数车牌有所变化以外，几乎分辨不出自己正置身于哪个州。当然，这个国家一向会给那些在本地一败涂地或胸怀远大志向的人更为诱人的选择：激励着他们拔地而起，一路向西，择地从头再来，大展宏图。但是对自己的“祖居州”保持忠诚一度是美国人生活中的一项重要内容。罗伯特·E.李认为自己首先是弗吉尼亚人，效忠对象首先是弗吉尼亚，其次才是美利坚合众国——这一信念在当今一些人看来似乎有些极端，但在李所处的那个时代却很平常。
在最初的13个州中，弗吉尼亚想必是最强烈地要求公民对其保持第一忠诚的州。它是北美面积最大、设立时间最久、最富有，且人口最多的英国殖民地，也是英国阶层、宗教和社会秩序等观念最为根深蒂固之地。它因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创建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至于美国首都紧邻弗吉尼亚州设立，美国最初的五任总统中有四任都是弗吉尼亚人。
作为殖民地的弗吉尼亚，英格兰土地贵族治理的理想扎根最深。即使弗吉尼亚发展出了代议制的政府形式，但仍像在英格兰一样，主导它们的依旧是那些拥有财富和土地的人，或者他们的子嗣以及其他亲属。由于早期英格兰移民中存在众多逃离克伦威尔治下“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联邦”的保王派，所以弗吉尼亚人皆绅士——为国王而战并被击败的“骑士派”与之相对的则是拒绝接受王权理念的新英格兰清教徒—的说法也就伴随着这个殖民地的发展流传下来，并由此帮助弗吉尼亚获得了精致高贵、温文尔雅的礼仪之邦的美誉，或者至少弗吉尼亚人自视如此。这并非言过其实，因为来自英格兰的访客们不无惊讶地发现，在这片可以比肩英格兰一个郡的辽阔领地上，分布着大量漂亮的庄园宅邸，而且整个社会的精致气派程度恐怕在整个北美地区也是独一无二的。然而，就在这耀眼的浮华背后，还潜藏着另一个弗吉尼亚：在这里，人们趋之若鹜地投身于大规模的土地投机活动，从中深切体验到人生的大起大落，他们中有的人可能一夜暴富，更多的人则是全部身家瞬时付之东流；在这里，时常会上演决斗的场景，而当事人往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在这里，陷入债务泥潭而不能自拔的情形司空见惯；在这里，烟草作为与英国贸易的支柱，是最重要的作物，主要由奴工种植、采摘和加工，而这种“特殊制度”①在道德和实践上都存在诸多困境。到了内战时期，黑奴（和一小部分“自由民”）在该州人口中的比重超过三分之一，而从面积上看，它当时比一些欧洲国家还要大——东西425英里，南北最宽处超过300英里。
“弗吉尼亚的第一家庭”形成了其自身的贵族体系。他们最初曾尝试与德高望重的印第安酋长们的女儿通婚，其中最为知名的例证是宝嘉康蒂（Pocahontas），她在伊丽莎白时代的英格兰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但此后“第一家庭”倾向于仅在他们自己相当狭小的社会阶层中通婚，从而很快就演化成英格兰贵族阶层那样—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几乎任何一个重要人物，都可和其他人追溯到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评论过一个不同的蓄奴贵族社会，他写道：“Cousinage—c'est une dangereuse voisinage（堂表亲——这是个危险的亲缘关系）。”可以肯定的是，在弗吉尼亚，堂（表）兄弟姐妹和含义模糊的“亲戚”似乎增殖到了非同寻常的程度，将所有第一家庭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在外人看来错综复杂的血缘网。李家从未自诩高居这个社会秩序之巅，甚或“在同侪中居于首位”；他们太谦逊了，不可能会有如此表现。但他们家被广泛认为是弗吉尼亚最受尊敬，拥有最强大的人脉关系的家族之一：富有，有教养，致力于公共服务，在各个方面最好地诠释了“贵族”一词。当然，经年累月，任何一个家族都会偶有害群之马或丑闻出现，但在近200年的时间里，李家获取了大量的地产和种植园，一代代婚姻完满，以其信誉和荣耀出任公职，并在必要时为其母国和殖民地，后来又为所在州乃至国家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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