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失明的小马“小白头”遇见勇敢、倔强的农家少年来福,一匹马与一个少年的命运变迁、一曲动人心弦的生命赞歌、一段革命传承的红色记忆,在字里行间娓娓道来。
出生便因缺陷差点“被判死刑”的盲马,在少年的陪伴与训练下,自强不息、脱胎换骨,成为了为部队运送物资、救人性命、卓有战功的传奇战马;而少不更事的懵懂少年在战争岁月中追随父辈、师长的足迹,最终蜕变成坚定、可靠的共产主义战士。
故事笔触细腻,情节跌宕起伏,深入细致地描摹了超越物种的深情厚谊,深植于鄂豫皖边区红色文化,复现了当时当地的人文风貌、乡土风情,讴歌了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
季宇,现为中国作协全国委员会委员、安徽省文联名誉主席、安徽省作协名誉主席。著有《淮军四十年》《新安家族》《权力的十字架》《徽商》《共和,1911》《当铺》《王朝爱情》《猎头》等书。另有影视作品多部,其中根据小说改编的《新安家族》的电视连续剧曾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
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星光奖、飞天奖、金鹰奖、安徽社科文艺奖和中篇小说选刊奖等,并翻译成德、英文。根据其小说《当铺》改编的电影《家丑》获得第二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佳故事片奖。中、短篇小说曾在《当代》《收获》《中国作家》《十月》《上海文学》等刊发表,并被《小说月报》《新华文摘》《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等选刊选载。
这是一部趣味盎然的人与马的传奇,也是一部关于成长、坚强、忠诚、勇敢,以及亲情、友情的感人诗篇。
红旗不倒,火种绵延。这是一部情节跌宕起伏的长篇儿童文学,故事背景跨越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通过孩童的视角,以一匹盲马的感人事迹为原型,讲述了战争岁月中,生活在霍川县的农家少年来福追随父辈、师长的足迹,自小向往红军,从少不更事的懵懂孩童成长为可靠的共产主义战士;而来福的好伙伴——先天失明的盲马小白头,在他的陪伴与训练之下,也成为了为部队运送物资、救人性命、卓有战功的传奇战马的故事。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热土一抔魂。作品深植于大别山区红色文化、记录战争年代少年和盲马命运变迁、描摹人与马之间深情厚谊、复现当时当地乡土风情,弘扬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充分讴歌革命烈士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伟大精神。
公元二〇二一年的春天,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师迎来了两位耄耋老人。他们是一对老夫妻。男的头发花白,
穿着绿军装,胸前佩戴着勋章和纪念章。他坐在轮椅上,一个年轻战士在后边推着
。他的夫人穿着一件淡色的风衣,面带微笑,举止干练,走在他的身旁。他们是应
邀前来老部队参观的,受到
官兵们热烈的欢迎。师长和政委亲自陪同老人们参观了
战史室。当讲解员讲到石门
镇圩堡坚守战时,看着镜框里陈列的来福与小白头的照片,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语不成声。
“小白头,啊,小白头,俺的老伙计……”他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凝视着照片,久久不愿离去。
这对老夫妻就是当年的来福和桂花。石门镇解围后,来福参加了解放军,一九八三年以副师职干部离休。
桂花则进入某医学院学习,毕业后被分配到某军区医院工作,后来成为著名的创伤
外科专家。他们育有五个子
女,如今都已成家。几年前
,来福不慎中风,在桂花的
照顾下,正在逐步康复。
来福的奶奶活到一百零三岁,一直住在石门镇。来福夫妻曾接她进城住了一段时间,但她住不惯,又回到
了石门镇。来福的二伯朱志杰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少将军衔,后在原南京军区某军任
军长。他的夫人洪玉琴长期
在某军医院工作。他们的第
一个孩子一直没有找到。不
过,后来他们又生养了四个孩子,都在军队工作。罗少凯一九五。年十一月,在朝鲜长津湖战役中牺牲,当时已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某团团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经上级批准,小白头荣立一等功,由部队饲养,直至亡故。后由来福亲自将它埋葬。埋葬的地点就在霍川烈士陵园中。墓碑上刻着:
“无言的战友”。
2021年5月22日初稿
7月16日改毕
第一章 小白头
来福早上醒来,眼屎一扒拉,就往贺二爷家的马厩里跑。自从小白头出生后,他一有空就往那里跑,期望它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小白头是贺二爷家那匹红枣骝生的小马驹儿。它浑身上下呈红色,与它娘红枣骝一般,只是脑门上有块拳头大小的白斑。行内称作星,又叫白玉顶,但来福却喜欢叫它小白头。这名字叫起来亲切,就像他养的那条黄狗,他给它起名叫大黄。
来福在前边跑,大黄跟在他屁股后边,颠儿颠儿地摇着尾巴。一进后院,来福就听见爷爷在和贺二爷说话。
贺二爷问:“没指望了?”
爷爷摇头。
“真没法子了?”贺二爷看样子还有些不死心。
爷爷又摇头。
“该用的法子都用了。”他说。
“唉,”贺二爷叹了一口气,“看来不中用了。”
爷爷不吭声,闷头抽着旱烟。
“可惜了。”贺二爷又叹了一口气,停了停,又说,“那就让老八拉走吧。”
“别啊!”来福忍不住叫了起来。他知道他们在说小白头,也知道让“老八拉走”是啥意思,这等于是给马判了死刑。“别啊,别啊,”他说,“救救它!你们救救它啊!”
贺二爷扭过头来,看了来福一眼。
“你以为俺不想救啊?”他苦笑道,“可惜救不了。”说着,他看了看来福爷爷。那神情仿佛在说:不信问你爷爷嘛。
来福爷爷是当地有名的兽医,人称老怀叔。他的本事大着哩!不论何种家畜患病,他去了总能手到病除,在来福眼里,没有爷爷治不了的病。来福不信他治不好小白头的病。
“爷爷,”来福转过脸来,看着爷爷,“爷爷,你快想想法子啊!爷爷,俺求你了,求求你了!”他一个劲地央求道。可是,爷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咬着旱烟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小白头出生三个多月了。它是一匹漂亮的小公马。可是,它一生下来就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一匹盲马。
这个结果谁也没有料到。红枣骝是贺二爷最喜欢的一匹母马。这是一匹良种西南马,与它配种的公马也是精挑细选的。用贺二爷的话说,良种必有良后,对此他满怀希望。当时红枣骝刚满三岁,小白头是它怀上的第一胎。因此,贺二爷格外重视。在长达十一个月的妊娠期,红枣骝全程受到了特别照顾。为了确保小马驹儿安全出生,他还定期请老怀叔来诊视。总之,处处小心,百般呵护。
然而,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问题。那是红枣骝临产前不久,一天夜里,镇上忽然响起了枪声。
“土匪来了!”
“快跑!”
“快跑啊!”
大家一听都手忙脚乱地往圩堡里跑。伙计们从圈内放出牲畜,急急忙忙地驱赶着。黑灯瞎火中,你挤我撞,红枣骝在坡上滑了一跤。这一跤摔得很重,一直摔到了坡下。狗娃跳下去,赶紧把它拉起来。事后发现它的身上擦伤了好大一片,鲜血淋漓。
这还不算最糟的。
几天后,红枣骝早产了,而且生产过程极不顺利,情况十分危险。好在老怀叔及时赶到,这才化险为夷。
看到母驹平安,贺二爷高兴极了,吩咐第二天加餐,萝卜炖肉,管够。可是,大家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坏消息便传来了。
第一个发现异常的是狗娃。他负责照看小白头。一般幼驹出生后,一个钟头左右便可以站立,四至五天后便可以活蹦乱跳地到处乱跑了。可是,小白头成天跌跌撞撞,举步维艰,好像吃了迷魂药,不分东南西北,就连吃奶也找不着地方,更别说自由活动了。好多次,它都硬生生地撞在围栏或墙壁上,跌倒在地上乱滚。狗娃生怕它碰坏了脑袋,被吓得不轻。开始几天,狗娃以为它还太小,可过了七八天,仍是如此,这就不大对头了。
“这是咋回事啊?”狗娃找来了老姜头。
老姜头是个老把式。他一看便叫了起来:“这马眼睛坏了!”
“咋坏了?”狗娃问。
“这还看不出来吗?”老姜头伸手在小白头眼前比画了几下,小白头毫无反应。“这是一匹瞎马啊!”他说。
“瞎马?这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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