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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1942年的波兰,一切都在分崩离析,至少在双胞胎兄妹哈伊姆和吉特尔看来是这样的,他们的生活被生生撕裂。但黑暗中仍有微光,哥哥哈伊姆的诗句和兄妹间对彼此的爱,让他们找到了光明。哈伊姆的诗句就像一束束明亮的光,成为他们记忆的灯塔,让经历那场苦难的幸存者及他们的子孙铭记那段异常艰难的历史…… 《刻骨》是继获奖畅销小说《魔鬼的算术》和《荆棘玫瑰》后,珍·尤伦创作的又一部关于二战的作品,这是一个充满残酷和绝望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充满诗意和力量的故事。她的文字所展现出来的真实性和力量,让读者着迷。凭借这部作品,珍·尤伦斩获了2019年国际童书作家与插画家协会(SCBWI)金风筝奖。 作者简介 珍·尤伦,著名童书作家、凯迪克奖得主,被誉为“美国的安徒生”“20世纪的伊索”。1939年2月11日出生于美国纽约,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父亲参军,一家人随父前往英国,后随负伤的父亲载誉回国。珍·尤伦青少年时代喜欢写诗、唱歌、办报纸,大学时候写过一本诗集,其中多篇诗章发表在各种小报上。 珍·尤伦迄今为止创作的三百多部作品中,代表作有1968年凯迪克银奖作品《公主的风筝》,1988年凯迪克金奖作品《月下看猫头鹰》,以及畅销的How Do Dinosaurs系列。作品获奖众多,包括:凯迪克奖,两次星云奖,雷斯灵奖(幻想诗歌类奖项),世界幻想文学奖,国家图书奖提名,3次创神奖(神话幻想文学奖),金风筝奖,云雀奖,美国国家犹太图书奖,两次克里斯托弗奖,夏洛特·佐罗托奖。 珍和丈夫育有一女两子,目前有6个孙辈。2006年丈夫去世,她现在跟女儿和外孙女在马萨诸塞州比邻而居。 目录 《刻骨》无目录 序言 吉特尔记得 我哥哥哈伊姆和我几 乎同时来到这个世界—— 他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他是如此的安静——即使 把他放在强光下,即使在 他的背上拍一巴掌——以 至于年轻的护士认为他已 经死了。她随手拿个东西 紧紧一裹,就把他放在了 一边。她没有思考的时间 ,因为我紧接着在哇哇的 啼哭声中出生了。 医生、两个护士,以 及医生的助手在内的所有 人都冲到了我面前,那时 双胞胎还不像现在这样普 遍,每个人都希望见证我 的诞生。于是,哈伊姆被 独自留在了手术台上,因 为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认 为他已经死了。 但随着我的哭声响起 ,哈伊姆也立即啜泣了起 来,开始来回扭动身体。 护士长转过身去盯着他看 了一会儿,然后严厉地对 年轻护士吼道:“去把那 个小男孩抱来!” 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 子时,哈伊姆就不怎么说 话。但这从没有减少我对 他的爱,我反而更爱他了 。我们发明了一种只属于 我们两个人的语言,我们 的父母从没有意识到它的 存在,我们也不曾把它透 露给任何人。它由隐秘的 手部动作组成——快速、 短促地比画手指。我们毕 生都在使用它,特别是面 临危险的时候,借由它, 我能随时掌握哈伊姆的想 法。必要时,我还能充当 他的翻译。哈伊姆曾经告 诉我,每当我维护他时, 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发生 变化,我的身体咄咄逼人 地前倾,声音压得很低。 而且,当我们还是孩子时 我就这样了。“凶猛,”他 对我说,“你使用凶猛的 语调,就像为自己穿上一 件斗篷。” 我们的祖父也叫哈伊 姆,他患有胸肺病。在我 和哈伊姆出生前一个月, 他在医院去世了。他在自 己的咳嗽声中离开了这个 世界。 妈妈告诉我,祖母为 此哭了好几个月。她会坐 在卧室窗前的大摇椅上哭 一个小时,然后睡上一个 小时,接着再继续哭。在 那之后,她的生命仅仅维 持了两个月。不过,这段 时间足够她好好抱抱哈伊 姆和我,足够她看出我是 个很乖的好女孩,足够她 嘱咐爸爸妈妈以她的名字 给我命名。她的名字是吉 特尔,意思是“好”。我想 我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女孩 。 犹太人的传统是用一 位已故亲属的名字给孩子 命名,但我们家一直不怎 么遵循犹太传统。祖母显 然将不久于人世,所以, 祖母去世前我就沿用了她 的名字。 哈伊姆没有被立即起 名。他个头比我小,体质 比我弱,他那么安静,因 此,爸爸妈妈都担心给他 起名可能会把死神召唤到 他的小床上。像爸爸妈妈 这样一对无宗教信仰的夫 妇,有时也会有古怪的想 法。 妈妈曾经告诉我:“在 哈伊姆出生的头两个月, 我们都叫他‘小子’。等他 快三个月大的时候,我们 开始从他脸上看到甜美的 微笑,尤其是当你接近他 、与他接触时。我们意识 到他选择了活下来。所以 ,我们以你祖父的名字给 他命名,叫他哈伊姆。还 因为,‘哈伊姆’在希伯来 语里的意思是‘生命’。” 我无法想象,如果没 有我的双胞胎哥哥,我的 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导语 战争是残酷的,唯有爱才能拯救。 2019年金风筝奖作品 Amazon“教师之选” 银行街教育学院年度最佳图书长名单作品 马塞诸塞州图书奖 两次凯迪克奖得主、《公主的风筝》《月下看猫头鹰》《搁浅的鲸鱼》作者珍·尤伦耗时四年创作,继《魔鬼的算术》后的又一部有关二战的作品,呈现二战期间纳粹对犹太人进行大屠杀的恐怖氛围,文字所展现出来的真实性和力量,让读者着迷 德国民间童话故事《汉塞尔和格莱特》与历史事实相结合,讲述大屠杀期间的暴行及骨肉至亲间珍贵的牵绊,是一个令人难忘且极具教育意义的故事,为孩子播下一颗追求和平的种子 后记 《汉塞尔与格莱特》 这个古老的德国民间童话 可以被清晰地分成三部分 :兄妹俩在家里挨饿,在 森林里迷路,被住在糖果 屋里的森林女巫带回家( 她计划把他们养肥后再吃 掉)。 在这本书里,也出现 了三个不同的地点:波兰 的罗兹隔离区,那里的人 们正在忍饥挨饿;森林深 处,反抗纳粹统治的波兰 游击队员藏身其中;以及 索巴内克劳动营,我称之 为“糖果屋”的地方。 是的,罗兹曾有一个 犹太隔离区;是的,在纳 粹的严密控制下,“哈伊 姆国王”通过犹太居民委 员会统治了那里。 是的,游击队员们曾 在森林里出没,他们被誉 为“lesni ludzie”,也就是 波兰语里的“森林主人”。 事实上,在被纳粹占领的 欧洲国家中,波兰的地下 抵抗运动的规模是最大的 。 是的,孩子们曾被偷 偷带出隔离区(虽然这类 事情更多发生在华沙)。 我参考了艾琳娜-森德勒 的事迹(她从纳粹手里逃 脱后化名“约兰塔”),她 利用手提箱、救护车,以 及其他方式从华沙隔离区 里偷运出了2500个婴儿 和儿童。 是的,十二岁以上的 波兰犹太儿童(以及十四 岁以上的波兰下层基督教 和天主教儿童)在波兰沦 陷后,被送到强制劳动营 里工作,而他们中的一些 人是被直接从家里绑架走 的。这些劳动营都建在被 毁灭的村庄之上,那里的 大部分成年人都被杀害了 。不过,罗马尼亚边境附 近并没有叫作索巴内克( Sobanek)的集中营,它 是我用臭名昭著的索比堡 (Sobibor)集中营和马 伊达内克(Maidanek)集 中营的名字拼凑出来的, 这是两个位于波兰境内的 劳动营和灭绝营。 “强迫劳动”从1939年 开始愈演愈烈。许多儿童 和成人死在纳粹“通过劳 动灭绝”的卑鄙手段之下 。1942年至1945年间, 小型营地(它们通常作为 整个集中营的一部分)的 数目达到了数百个,但我 之所以选择让索巴内克以 军火生产劳动营的面目出 现,是为了表达我对一位 波兰犹太好友的敬意,她 儿时曾亲历过这样的劳动 营。根据美国大屠杀纪念 馆官网提供的信息,这些 营地“毗邻煤矿、军火和 飞机零部件工厂,以及地 下隧道等便于德国进行战 事活动所需物资生产的场 所”。 是的,1943年5月起, 纳粹的“死亡医生”约瑟夫 ·门格勒开始在罗马尼亚 边境附近的奥斯维辛集中 营中拿双胞胎进行令人毛 骨悚然的试验。他通常在 不进行麻醉的情况下对一 对双胞胎进行手术(即使 是在进行肢体和器官切除 手术),以测试他们的疼 痛反应。其他一些医生也 对囚犯进行了活体试验, 但门格勒的可怕行径一直 被认为是最邪恶的。书中 受门格勒指导的冯。施奈 尔医生是一个虚构的角色 ,他是其他一众医生的化 身,他们都背弃了自己不 伤害他人的誓言,在最邪 恶的时代里迷失于邪恶之 中。他们和我笔下的冯· 施奈尔医生一样疯狂吗? 也许吧。但更可能的是, 他们在拿犹太人做试验时 ,并没有比他们拿老鼠做 试验时考虑得更多。 为了理顺故事的时间 线,写历史小说有时需要 违背事实。实际上,在孩 子们到达索巴内克的那个 时间节点,罗兹城内的大 部分隔离区人口早就被处 理了。但是为了能和门格 勒产生联系,我不得不反 复调整时间线,以便让故 事符合逻辑。此外,想要 像书中那样快速、轻松地 从罗兹的瓦盖夫尼基森林 抵达比亚沃维耶扎森林是 很难的。出于讲故事的方 便,我缩短了实际需要花 费的时间和潜在的危险。 不过,这是一个故事,而 不是一段历史,尽管它是 基于大量历史记录创作而 成的。 请记住,这是一部虚 构的文学作品。我利用了 大量的研究成果,但它仍 然只是一个融合了诸多史 实的、由我编织的特别故 事,它借用了《汉塞尔与 格莱特》这个童话故事的 框架。在“二战”期间发生 的所有大屠杀中,发生了 很多真实的故事。这些故 事中绝大多数都没有一个 圆满的结局,甚至连称得 上半圆满的结局都没有。 超过六百万犹太人在忍受 了暴行、屈辱、折磨、饥 饿后,以死亡结束了他们 的故事。 但有时,作者可以在 一部小说中拯救一些生命 ,决定哪个角色能活到最 后,而这正是我在这部小 说中所做的。 书评(媒体评论) 在这部引人入胜的作 品中,珍·尤伦把二战和 纳粹对犹太人进行大屠杀 的恐怖气氛生动地呈现在 读者眼前。这是一个令人 难忘且极具教育意义的故 事。 ——《书单》杂志 喜欢珍·尤伦的读者一 定会忍不住一口气读完这 个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一 个异常艰难时期的完整故 事,展示了年轻人的韧性 。 ——《学校图书馆杂 志》 这本书就像是颤抖的 手里捧着的一颗闪亮的星 ,让人们铭记。 ——《魔法坏女巫》 作者,格雷戈里·马奎尔 在珍·尤伦精湛的作品 中,民间传说和事实结合 在一起,成为对恐怖和爱 的一种令人心碎的见证。 残酷,无情,预言,充满 真理。 ——《薇芮蒂的自白 》作者,伊丽莎白·韦恩 精彩页 1 哈伊姆最先听到敲门声。当时他正坐在门厅里,背靠着大门,往日记本上写东西,字写得密密麻麻、拥挤不堪。在纳粹统治下的犹太人隔离区里,一切都处于短缺状态,他认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新的日记本了,所以只好像妈妈常说的那样——将就一下。 快八点了,纳粹规定的宵禁就要开始了,那敲门声像羽毛拂过一样轻。楼里的其他住户一定也都待在家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会出现特殊情况,假如门外是士兵的话,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早就在门厅回荡了。 爸爸总是说:“德意志民族就不是一个安静的民族,他们的走狗也一样。” 哈伊姆站到门边,等待敲门声再次响起。然后,他才透过窥视孔迅速看了一眼。 一只棕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哈伊姆一年前还需要借助放在门边的箱子才能透过窥视孔观望,但现在他已经长高了。妈妈称之为喷发式生长,就好像哈伊姆是个喷泉似的。 两年前,哈伊姆不需要核对每一个来敲门的人——在老房子那儿,他们认识所有街坊邻里。 后来,士兵来了,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他们被告知,搬到隔离区只是一种临时安置,他们是在履行义务,他们会遇到一些困难,但绝不会被终身监禁,国家和上帝都需要他们这么做。在隔离区门口迎接他们的拉比用波兰语和意第绪语和他们说话。他的欢迎词很简短,但哈伊姆觉得,同样的话拉比一定说了太多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哈伊姆转向吉特尔,向她做了一个表示“谎言”的手势——他的左手食指向下,右手的食指向上。 “可能吧。”她低声说,然后摇了摇头,晃动中间的三根手指,表示“害怕”的意思。 哈伊姆小声回应说:“我也是。”三个字,尽可能简短。 “有时候。”她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 哈伊姆迟疑了一下,因为吉特尔没怕过什么,他依赖她。“吉特尔……”她的名字从他紧闭的牙关挤了出来。 吉特尔走上前,捏了捏哈伊姆的手。 妈妈发出嘘声,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像在他们之前到的那些家庭一样,他们很容易相信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只是裤腰带要勒紧一点,生活窘迫一点。搬家是无法避免的,这样未来才有希望。 但现在,绝望像水珠一样慢慢地渗透,像锈蚀铁的酸,开始吞噬那份希望。 “信念,”妈妈常说,“是万物之本,不到最后不能放弃。” “信念,”爸爸总是反驳道,“只能用来安慰孩子们。” 两个星期前,他们刚刚过了十四岁生日,哈伊姆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 “今天开始,我们就都是成年人了。”吉特尔在生日当天说。 可是哈伊姆也不觉得自己算成年人。“一半一半吧。”他答道。 吉特尔点点头,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就明白了哈伊姆的意思——她向来如此——他们既是孩子又是大人,虽然还要依靠父母,但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家门。 起初,哈伊姆和吉特尔把搬进这间有五个房间的小公寓看作是一次历险。爸爸则称之为野营,好像他们只是要在瓦盖夫尼基森林进行一周的风餐露宿之旅一样——瓦盖夫尼基森林是一家人会在学校假期期间骑自行车去的地方。 所以,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他们刚搬进隔离区时,哈伊姆和吉特尔总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了。吉特尔询问时那殷切的神情,仿佛是要把哈伊姆的那份急切也表达出来。哈伊姆则表现得有点悲伤,他口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两个字——“回家?” 对哈伊姆来说,家仍然是指城市另一边那座带秋千的古老大房子。秋千悬挂在大橡树粗大的枝干上,他们管那棵大橡树叫“橡树爷爷”。 家指的是占地四分之一英亩的院子。在大多数温柔的夏夜,哈伊姆和爸爸都会在那儿来回地踢足球。那时候,哈伊姆甚至梦想着成为国家队的球员。 家里有为庆祝住棚节而在后花园搭建的苏克棚。哈伊姆和吉特尔曾在里面睡觉,如果他们两人中有谁对黑夜感到恐惧,就会朝对方弯曲自己的两根小拇指,询问对方“可以吗”,然后他们就会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但他们从来没有把他们的恐惧告诉过爸爸妈妈。 吉特尔曾小声说:“这样的恐惧是婴儿才会有的,而我们已经不是婴儿了。” 家是那个每周五晚上他们都要从大厨房换到餐厅就餐的地方。他们铺上雪白的桌布,点上蜡烛,享用丰盛的晚餐,欢迎安息日女神。虽然,正如爸爸所言,他们实际上并不信奉那位女神,可妈妈总会摇着头,对他发出啧啧声。 家不是这黑暗、狭小、没有电梯的五楼公寓房。在这里,左邻右舍的争吵声透过墙壁传进屋内,同时还充斥着他们做饭时散发的各种气味。 但最近让哈伊姆纳闷的是,争吵声依然不绝于耳,却很少闻到做饭时散发的气味了。 还在老房子住的时候,哈伊姆即使从不和邻居们聊天,也能一眼认出他们来。但在这里,他们几乎谁也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呢?每隔几周,成百上千的人被汽车或卡车运到这里,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搬入或搬出公寓。 “陌生人来来去去。”吉特尔对哈伊姆说。 “大部分人最后都离开了。”哈伊姆说。 据妈妈说,能搬进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