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得到幸福，但是，什么是幸福？我们如何才能达致幸福呢？在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看来，幸福就是我们生命的兴旺，是我们生命中最高的善，而要达致幸福，我们需要过一种有德性的生活和沉思的生活。
本书是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关于幸福的哲学智慧集成，是一部关于人生迷津的指南。它将尝试回答我们在追求幸福时可能面临的几乎所有谜题：什么是幸福？什么能令我们达致幸福？如果幸福系于我们的德性，那么，到底哪些德性才有助于我们去获取幸福？我们又该如何来养成这些德性？此外，我们该怎样去选择善？我们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对待荣誉、金钱、权力、友谊、肉身的快乐等等我们所渴慕的善？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前322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学生、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他的著作几乎涵盖所有学科：物理学、形而上学、诗歌、戏剧、音乐、生物学、动物学、逻辑学、政治、以及伦理学，被称为古代文化史上一位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他的思想更成为中世纪基督教和伊斯兰经院派哲学的支柱，在人类发展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

导读：亚里士多德幸福观
Ⅰ 幸福是人的至善
人的生命以幸福为鹄的
所有的知识以及每一种追求其目标都是某种善。
人的三种生活方式
人们之追求荣耀，似乎也是为了令他们的良善之处可以得到肯定。
幸福是人生的首善和终极目的
幸福正是我们永远只为其自身而非为别的什么东西而选择的东西。
幸福是人的灵魂之善
人的善就在于灵魂按照德性来进行的活动。
幸福是我们灵魂之有德性的活动
有德性的行为必定在其自身就是可悦的。
幸福是由己不由神的
幸福不仅仅需要我们有完全的德性，也需要有完全的生命。
幸福是恒常之事
即便在这些坏事中，人也能闪耀出高贵之光辉。
幸福是由己不由人的
逝者是否真的也会身受任何的善或恶的时候，这种差异也必须被考虑到。
幸福是值得叹赏的完美之事
没有人会像赞扬正义一样“赞扬”幸福。
幸福就是我们生命的实现活动
但凡最值得欲求的事，也就是与他自身的倾向相一致的活动。
Ⅱ 幸福在于过有德性的生活
德性是灵魂的卓越
我们所说的幸福指的是一种灵魂的活动。
德性靠习惯养成
过度与不足都会损害节制和勇敢，而遵循中道（mean）则会葆藏它们。
德性的养成关乎苦乐
为了快乐，我们往往对卑劣之事甘之如饴，因为痛苦，我们往往对高贵之事掩面回避。
德性的养成要靠对德性行为的实施
一些行为之所以被称为正义的与节制的，乃在于它们是正义的人或节制的人乐意做的事情。
德性是我们的品性之状态
我们之被称为善的或恶的，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激情，而是因为我们的德性与恶习。
德性就是一种“中道”状态
我们的感受就是适中的且最好的，而这便是德性的特征。
中道在于避免走极端
在所有的事情之中，我们最应去提防的，乃是悦人之事或快乐。
要不走极端，我们就必须做选择
我们并不会因为持有什么意见而具有某种特定的品性。
要做选择，我们就必须事先权衡
我们所权衡的事情，总是些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且能够被实施的事情。
我们是自我德性的主人
没有人会因为受到鼓励而去做那些既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也非他自愿的事情。
Ⅲ 德性生活之实践：道德德性
如何面对危困？——勇敢
只有在直面令人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人们才能被称作勇敢的。
如何处理我们的欲望？——节制
节制是我们就快乐来考虑时的一种中道。
如何对待钱财？——大方与大气
一个挥霍无度的人就是一个以自身的过错来逐渐摧毁自身的人。
如何对待荣耀？——自豪
荣耀与羞辱就是自豪的人应该以合适的方式来处理的事情。
如何处理我们的愤怒？——温和
温和的人总倾向于保持镇定，避免被激情所驾驭。
如何正确地待人？——圆融
与这种中间状态相对应的人，如果再加上些友爱的话，就正好是我们称为好朋友的人。
如何正确地对人言行？——实诚
虚假本身是卑劣且当受谴责的，而真实则是高贵且值得赞扬的。
如何正确地与人娱乐消闲？——机智与得体
精良且有教养的人，将会如我们所描述的那样，成为他自己的律法。
如何正确地与他人打交道？——正义
当作为一种绝对意义上的习惯或者品性之状态来讲的时候，正义就是德性。
Ⅳ 德性生活之要津：理智德性
何谓理智德性
一个人应该去选择那适中之事而非过度或不足之事。
两种理智德性及其对象
在灵魂之中存在三件事情，它们控制着行动与真理，此即感觉、理性与欲望。
主要的理智德性：科学知识
科学知识的对象就是具有必然性的事情。
技艺：关于如何制作事物的知识
技艺就是在正确的理性指导下去制作的能力之状态。
实践智慧（审慎）：关于如何确保实现人生目的的知识
一个具有实践智慧的人的标志，正在于他是否能够很好地权衡那对他而言是善的且便利的事情。
直觉性理性（理智）：对于推证之原则的知识
科学知识是对于那些普遍而必然的事情的判断。
哲学智慧：直觉性理性与科学的结合
因为，可不是只存在一门与所有造物的善都相关的智慧，而是每一种善都有一门相关的智慧。
实践智慧的种类
人们通常都寻求他们自身的善，并且认为他们应该努力做工以确保它。
什么是好的权衡
在做权衡的人，无论他做得好还是不好，都是在探究某件事情并对之加以算计。
什么是好的理解
理解所关涉到的，既不是稳固而不可变易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生成的事物，而是能够成为质疑和权衡之主题的事情。
什么是好的判断
我们的能力总是与我们的年岁相应的，到了一个特定的年纪，我们自然就有了直觉性的理性和判断。
理智德性有什么用
如果本身不良善，一个人就几无可能具备实践方面的智慧。
德性与实践智慧的关系
所有的德性都是实践智慧的某种形式。
Ⅴ 德性生活之枢机：自制
关于自制与不自制的流行意见
自制的人知道他的欲好是坏的，基于他的理性原则，他会拒绝遵从那些欲好。
无知并不是不自制的借口

“你幸福吗？”
这有点不好回答。我
们更愿意回答的问题是：
“你快乐吗？”后一个问题
直截了当。幸福是一个更
私人的话题，不能随随便
便就讲出来。但快乐不同
，快乐可以写在脸上，渗
在声音里。趋乐避苦是人
的本性。尤其是当下的快
乐，对所有人都具有强大
的吸引力。它好像是一个
终点，我们愿意停在那里
。美味的食物、动听的音
乐、曲折的故事、刺激的
游戏……这些东西让我们
沉醉。就算过去了，我们
还津津乐道。
但是，快乐并不是终
点，而只是人生旅途的一
座座小站。几乎没有人一
直沉迷在快乐中。一则快
乐的边际效用会递减，重
复的快乐让人乏味；二则
快乐有成本，而快乐本身
不足以支付这个成本。于
是，为了快乐下去，我们
必须抛开当下的快乐。有
点悖理，却是事实。
离开当下的快乐，我
们要到哪里去？常见的回
答是下一站快乐。然而，
在到达下一站之前，我们
千什么呢？大多数人将不
得不努力工作，或者努力
学习，这样才能支付未来
的快乐成本。心理学家发
现，那些主动延迟即时满
足感到来的儿童，长大后
更容易获得世俗意义上的
成功。忙着吃巧克力的孩
子，不但会吃坏牙，而且
也浪费了本可以用于学习
的时间。隐忍、坚毅在哪
一种主流文化中都是美德
：对唾手可得的陕乐视而
不见，努力，再努力，直
至想象中的更大快乐出现
。本性要求趋乐避苦，文
化却号召我们吃苦耐劳。
重要的不是眼前的、看得
见的快乐；而是未来的、
看不见的快乐。有点赌博
的意味，但经济和文化却
因此繁荣起来。拼搏的人
生才是最有意义的。拼什
么？拼工作，拼学习。
事实上，一些人是如
此地拼，以至于他们几乎
总是把眼前的收益贮存起
来，不急于兑付，以等待
更大的快乐出现。更大的
快乐里面，有家庭，有事
业，有意气风发的壮年，
有平淡而充实的老年。他
们不但希望自己这样，也
希望自己的孩子这样。甚
至为了孩子，不少人放弃
了自己对快乐的追求。身
边的人意气风发，他们隐
忍；身边的人志得意满，
他们隐忍。隐忍的目的，
只是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好
的环境，可以刻苦学习，
以便长大以后能找个好工
作。自然，长大以后，这
些孩子也会有他们的孩子
。可以想见，他们大概率
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这就让人想起下面这
则故事。从前有个放羊娃
，每天辛辛苦苦地放羊，
让羊长肥，长肥了就可以
赶到集市上卖钱，有了钱
就可以买更多的羊崽来放
，有更多的小肥羊，卖更
多的钱，直到这些钱足够
娶媳妇，娶了媳妇就可以
生孩子，生的孩子就又可
以放羊了……看出来了吧
，我们每个人都是放羊娃
，只是工种不同而已。放
羊自然是想得到快乐，但
为了更大的快乐，我们忘
记了快乐，只记得放羊了
。放羊就是我们的工作。
……
回到前面的问题：你
幸福吗？要是你不快乐，
差不多你并不幸福。快乐
是重要的。但是，只有快
乐，我们也会有失落的时
候，如果生命当中还有一
些事情来不及成就，我们
就并不心满意足。哲学家
们认为，幸福，既指快乐
，更指生命的满足。我们
要的不只是当下的快乐，
更是生命的满足感。心满
意足，胜过任何肤浅的快
乐，胜过物质、权力和知
识。快乐是短暂易逝的。
在恋人肩头痛哭一晚，缠
绵悱恻的快乐会随着这一
晚的过去而消逝，但因此
带来的心满意足却是长久
的，它将会在回忆中不断
地为日渐消瘦的生命注入
能量。心满意足了，你就
幸福了，哪怕目标没有达
到，哪怕人生的烛火就要
熄灭。
怎样才能度过心满意
足的一生，这是我们面临
的最为重要的问题；长期
以来，也是哲学的主要课
题之一。对此几乎所有重
要的哲学家都有过论述。
本套丛书选编了西方哲学
史上有代表性的七种回答
。柏拉图说，“善”是统治
世界的力量，我们应该全
面地“善”待自己和他人；
亚里士多德说，我们应该
让自己的生命“兴旺发达”
，过理性沉思的生活，活
出“人”的样子；斯多葛主
义者说，不要放纵盲目的
欲望，要跟自然一致；奥
古斯丁说，相信点什么比
什么也不信强，相信这个
宇宙的设计者则会得到至
福；卢梭说，真实地活在
自己的世界中，不要让欲
求超过自己的能力；尼采
说，追求自己的事业，跟
痛苦“正面刚”；罗素说，
有感情，但不要感情用事
。在选编中，我们尽量去
掉了过于理论化和技术化
的部分，希望这套书能够
给大家提供人生的镜鉴。
所有的雨后，都可能
出现彩虹，只要有阳光，
只要我们站在恰当的地方
。雨，是所有的挫折；阳
光，是我们对生命的热爱
；哲学家们的思考，则是
到达这些恰当地方的路线
图。
苏德起2020年4月于武
汉

让哲学说汉语：很多哲学经典明明是用汉语写的，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起来读就不懂了。这里面有哲学概念化的问题，而更大的障碍来自于对原著字斟句酌的精准翻译。我们这套书在翻译中力图用“让哲学说汉语”的原则来翻译，用汉语思维重新翻译，让读者读起来没有障碍。
本书在保留大师经典思想原貌的基础上，对各大师的思想体系进行了重新梳理，并在大部分内文的正文中重新提炼小标题和注释，让读者更轻松地对原著内容进行理解。
《实现生命的潜能》包含“幸福是人的至善”“幸福在于过有德性的生活”“德性生活之实践：道德德性”等内容。

亚里士多德可谓是哲
学史上第一位对于“幸福”
提出了系统性论述的哲学
家。因此，一个人若要思
考“什么是幸福”或“什么
是好的生活”这样的问题
，亚里士多德关于幸福的
论述不可不读。
但是，读亚里士多德
关于幸福的论述是一回事
，将散见于他的诸多著作
中的关于幸福的论述摘出
来并进行翻译和编排，这
又是另一回事。前者为一
个人提供的可能纯粹是阅
读和思想的愉悦，而后者
则意味着手和脑的艰辛劳
动和生怕犯错的忐忑。作
为一个学术界的“打工人”
，译者之前也做过一些翻
译工作，深知翻译之苦。
这种辛苦，远甚于“吟安
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
吟诗作文。因为，如果把
吟诗作文比作自己思想的
分娩的话，翻译则意味着
为他人的思想在另一语言
的产房之中接生。诗文若
作得糟糕，对不起的是自
己，旁人似无法苛责，但
翻译若做得糟糕，则不仅
对不起自己，还对不起读
者，甚至也对不起那位冥
冥有在天之灵的“思想产
妇”。这种害怕出错，乃
至于在遣词造句时都会战
战兢兢的心情，怕是不曾
做翻译的人很难体会的。
本书对于亚里士多德
幸福论的编译，内容上大
多取自亚里士多德的《尼
各马可伦理学》(The
NicomacheanEthics)，也
有小部分来自其《修辞学
》(Rhetoric)。本来，译
者也编译了其《论题篇》
(Topics)第三卷对于“善”
的辩论，以及《优台谟伦
理学》(Eudemian Ethics)
《大伦理学》(Magna
Moralia)和《政治学》
(Politics)当中部分与“幸福
”有关的内容，但因为本
书篇幅不宜太长，再加上
它们在内容上和已有内容
也多有重叠，所以忍痛割
舍了。但译者仍建议本书
的读者去找那几本亚里士
多德的著作做进一步的阅
读，以获得亚里士多德关
于幸福的全部智慧。
本书在进行编译时，
所依据的主要文本，乃是
由Jonathan Barnes主编
并修订的英文版《亚里士
多德全集》(The
Complete Works of
Aristotle,Princeton
Universitv Press，1991)
，同时也大量参照了由
Dayid Ross
(OxfordUniversity Press
，2009)、J．A．K．
Thomson(PenguinBooks
，2004)、Roger Crisp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4)、Robert
Bartlette&Susan Collins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11)等
著名亚里士多德研究专家
所翻译的《尼各马可伦理
学》多个英译本，在碰到
难点时，更进一步参阅了
13世纪的大哲学家托马斯
·阿奎那(Thomas
Aquinas)所著的《(伦理
学)评注》
(Cornmentaryon the
Nicomachean Ethics，
Henry Regnery Company
，1964)以及其他中世纪
哲学家对亚里士多德著作
的评注本。此外，国内学
者邓安庆教授的《尼各马
可伦理学(注释导读本)》
(人民出版社，2010年)也
为本书的翻译工作提供了
许多启发。
一般而论，翻译的最
高境界，当属“信雅达”。
但对于任何一个译者来说
，这都是一个很难企及的
标准，一般的译者，能做
到“信”便已属不易。译者
知道自身水平几何，是故
，在编译本书的过程中，
只希冀能达到“信”之标准
，不要对亚里士多德这位
大哲学家的智慧造成任何
的歪曲就好了。本书中的
译文很难做到完全信实，
错漏必定在所难免。如果
读者发现了某处的错漏或
不足，恳请原谅并赐教！
此外，考虑到本书的
理想读者并非学界同仁，
而是大众读者，故此，在
翻译时，译者也在尽量不
损害亚里士多德原义的情
况下，对译文做了些通俗
化的处理，以期能贴近读
者。这种通俗化处理，除
了对于一些较长的句型进
行改写外，也包括使用一
些更为读者所熟悉的当代
中文语境里的表达或词汇
。比如，在本书的第31页
，有“但是，谁也不会称
一个如此活着的人是幸福
的，除非杠精”一句，显
然，亚里士多德本人绝不
会使用“杠精”一词，他的
原文应作“除非他非要为
他的辩题提出辩护”。再
比如，在本书的第119页
，有“净坛使者”一词，这
显然也非亚里士多德本人
可能使用的语言，其原文
在英文中一般译作belly-
mad、belly-craze或
belly-god，意指那些饮食
没有节制的饕餮之徒。是
故，若读者发现本书中有
些地方的用词或表达明显
超出了亚里士多德所处的
文化背景和时代，那概是
出于这一原因。若有不当
之处，也请亲爱的读者谅
解并指正！
最后，译者要向策划
并邀请译者参与此套丛书
编译工作的黄博文先生、
李晨昊先生、张稆元小姐
、丛书主编苏德超教授，
以及为本书的付梓奉献了
辛勤劳动的出版社的诸位
编辑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
！
王成军
2021年5月

人的生命以幸福为鹄的
每一种技艺与每一种探求，同样，每一种行动和选择，都被认为是以善为鹄的的。故此，善被当作所有事物的目标，这实属当然。
（既然）我们说，所有的知识以及每一种追求其目标都是某种善，那么，也让我们基于这一事实来谈谈政治学的目标是什么，以及我们的行动所能达到的那个至善到底是什么吧。
对此，大家在嘴上有一个十分普遍的共识。无论是碌碌凡夫还是衮衮诸公，都说这个东西就是幸福，并且都将“过得好，做得好”等同于幸福的状态。但是，若论到幸福究竟是什么，他们又各持己见。
许多人对幸福的看法与那些智慧的人的看法并不一致。在前者看来，这是件再简单明了不过的事，比如快乐、财富或者荣耀这类事情。然而，对于幸福到底是其中何者，他们又人言人殊，甚至还经常出现同一个人会将幸福等同于不同事情的情况。比如，在他生病的时候，他将幸福等同于健康，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又将之等同于财富。好在，在意识到他们的无知之后，他们也会对在这些超出了他们领悟能力的事情上通达无碍的人抱以仰慕。
还有些人认为，在我们提到的这些善之外，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善，这一种善是自存的，也正是前面所说的所有的那些事情之所以是善的原因。
要仔细考察人们所持有的关于幸福的所有意见，这或许是徒劳无功的，我们只须考察那些最为流行或看起来最值得争辩的意见也就足够了。
人的三种生活方式
从人们孜孜以求的生活来看，大多数人，尤其是最为庸俗的那些人，似乎都（并非毫无根据地）将这个善，或者幸福，等同于快乐。这便是为何他们总对充满享乐的生活抱有热望。
我们可以认为，世间主要有三种类型的生活一我们刚刚提到的那种生活、政治的生活以及沉思的生活。
很多人显然都是他们品位的奴隶，情愿过着一种野兽般的生活，但是他们的这一做法却并非毫无根据，因为很多身居高位的人也有着萨丹纳帕鲁斯般的品位。
我们对几种主要的生活方式的思量也表明，一些品性纯良高贵且天性积极的人会将幸福等同为荣耀，因为，大致说来，这就是政治生活的目的。
但是，荣耀似乎太肤浅了，它也不应是我们正在寻求的勇黟争善，既然我们认为能否得到荣耀更多地取决于授予荣耀的人而非接受荣耀的人，然而，我们所揣度的这个善却是为—个人所专有的，且不太容易被剥夺的某种东西。
进一步而言，人们之追求荣耀，似乎也是为了令他们的良善之处可以得到肯定，至少是寻求来自那些有实践智慧的入的夸耀，这种夸耀能令他们鹤立于熟人之群，并且也是基于他们自身的德性而挣得的。是故，很清楚，照他们的情况说来，德性无论如何都是件更善的事情。
也许，有人甚而会猜想，相比于荣耀，德性才是政治生活的目的。但是，即便这种说法听起来也是不够的。因为，拥有德性的人似乎也可以在事实上是一个沉睡的人，或者终生碌碌无为，而且承受了极大的苦难和厄运的人。但是，谁也不会称一个如此活着的人是幸福的，除非杠精。对于这种生活方式的讨论，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
至于第三种生活，也即沉思生活，我们将在后面讨论。
爱钱者的生活是一种出于欲望冲动的生活，而财富明显不是我们正在寻求的那种善，因为，钱仅仅是有用而已，也是我们为了其他事情才去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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