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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作为家里最“叛逆”的孩子,父辈和家庭对契诃夫有怎样的影响? 契诃夫在俄国文学世界中极为独特,他开创了怎样的全新形式?不写长篇小说的他是怎样在作品中延续着俄罗斯文学的血脉的? 托尔斯泰是契诃夫最崇敬的作家,两人也从不掩饰对彼此的喜爱,但是为何托尔斯泰的影响却几乎将契诃夫逼上绝路? “医学是我的发妻,而文学则是我的情妇。”契诃夫一生没有放弃医生这一职业,医学对他的文学之路起着怎样的作用? 在契诃夫创作生涯最鼎盛的时期,他没有听从同行前辈的建议创作一部长篇,却选择暂停创作去探访俄国流放地萨哈林岛,并差点丧命,这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契诃夫留给后世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是笑的元素?这种笑有怎样的特殊意义? 翻开本书,你将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作者简介 米哈伊尔·彼得洛维奇·格罗莫夫(1927-1990),苏联著名学者、文学评论家、契诃夫研究专家。格罗莫夫出生于契诃夫的故乡塔甘罗格,在他的文学研究生涯中,几乎毕生的心血都献给了契诃夫——俄罗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中最不同寻常的一位。 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格罗莫夫就率先打破了原先苏联评论界将契诃夫作品认定为“幽默”小说的刻板印象,认为契诃夫作品不仅是经典作品,更是毋庸置疑的严肃文学,契诃夫的小说与戏剧乃至书信、日记都有一个严密而完整的世界观。随着研究的深入,格罗莫夫多次在契诃夫研究领域发表突破性的论述,使契诃夫这位看似简单明了,实则“难以捉摸”的作家得以被大众真正地理解。世界各国出版翻译契诃夫作品时,许多版本都参考、引用了格罗莫夫的注释和评述。可以说,格罗莫夫是契诃夫跨越时代的“知己”。 目录 代序 “契诃夫难以捉摸” 塔甘罗格 父辈和子辈 初次发表作品 《无父儿》 在莫斯科 《戏谑集》 契诃夫与“小型刊物” 在彼得堡的几次会见 自然科学家和诗人 走在伟大的古道上 内心的自由 萨哈林之旅 欧洲旅途 献身“公共福利” 关于爱情和一些人物原型 笑是他的天地 艺术剧院 “生命的最后一页” “新的形式” 人与自然 《樱桃园》 “一切都会见分晓……” 安·巴·契诃夫生平和创作基本年表 序言 在一八六一年废除了农 奴制度之后,正如陀思妥耶 夫斯基所说的,“出现了向 一切美好的东西过渡的时代 ”,这个时代在俄国社会中 激起了远大的希望和期待。 到一八八一年之前,也就是 契诃夫时代实际上从此开始 算起的年代,革命民主主义 和革命民粹派的时代已成为 过去,“土地和自由社”(“ 土地和自由社”,十九世纪 七十年代的革命民粹派组织 ,1876年建立于彼得堡, 1879年分裂成“民意党”和“ 土地平分社”两个组织。) 、“土地平分社”种种秘密小 组以及类似契诃夫笔下的无 名氏那样的神秘人物们之辉 煌也已不复存在。屠格涅夫 、陀思妥耶夫斯基、列夫· 托尔斯泰、列斯科夫的所有 重要的长篇小说都已经出版 过、阅读过,而且是反复阅 读过,在各家杂志上关于这 些作品的争论也已经平息。 一八八一年三月,亚历 山大二世被刺杀。“枭雄波 别多诺斯采夫在俄罗斯上空 展开了他的黑翅”,开始了 对文学的压制,而在俄国知 识分子心目中,文学却向来 是独一无二的社会意识的论 坛,精神自由和人身自由的 论坛。 俄国历史上这一段大致 延伸至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中 叶的时期被称为黄昏和阴郁 的时期,好像就是借用了契 诃夫的两部文集《在黄昏》 和《阴郁的人们》的名称似 的。之后,我们有时也跟随 着旧日的自由主义的时评作 者和文学批评家们如此称呼 这个时期。 契诃夫没有参与关于十 九世纪八十年代“沉滞时期” 、黄昏时期的论战,虽说他 这位研究过各种时髦意见和 论点之起源和实质的人显然 是希望了解“契诃夫、柴可 夫斯基和列维坦……之秋日 的黄昏”是何时出现的,它 们在人们的意识中又留下了 何种痕迹。 契诃夫在一八八八年反 驳А.С.苏沃林时指出:“说 八十年代没有出过一个作家 ,仅仅这一点就是可以写出 五本书的材料。” 无论是当时,也无论是 以前,或者是后来,他都不 认为自己的时代是一个空洞 和贫乏的时代。他在一八八 八年悼念Η.Μ.普尔热瓦利 斯基的悼词中把这个时代称 为“病态的”时代,因为软骨 头的人和懦夫们开始“繁殖 起来”,出现了他所痛恨的“ 萎靡不振的、无精打采的、 只会懒洋洋地空发议论的、 冷漠消沉的知识分子……他 们唠叨不休并且乐于否定一 切,因为对于懒惰的脑袋来 说否定比确定更容易一些” 。С.Я.纳德松及其无数仿效 者的诗歌顿时时髦了起来: “纵然竖琴已坏,和音却尚 在回荡;即使祭坛已毁,圣 火却犹在燃烧……” 叶·索洛维约夫(安德烈 耶维奇)在一九九年说过: “那些在这些年代度过了自 己青年时代的人的命运是可 悲的,因为他们很快就衰老 了。他们的尚未坚定起来的 理想,他们那真诚却又过于 幼稚的信念未及开花就已凋 谢。旧的思想已经过时,新 的思想尚未产生……总之, 这是雨雪泥泞的秋天,是它 激发了列维坦创作他的《暮 色沉沉》,是它激发了契诃 夫撰写他的《在黄昏》和《 阴郁的人们》。” 安德烈耶维奇属于俄罗 斯所特有的那样一种类型的 人,他们只会按文学来判断 生活,只会根据已读过的作 品所产生的印象来建立一系 连门捷列夫关于石油、关于 用纸币生炉子更合算的论说 ,也没有谁认真地接受,只 是到了我们的世纪才出现了 合成纤维、电子学和许许多 多别的东西……如果陀思妥 耶夫斯基知道石油和时髦服 饰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也许 会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的… … 但是关于陀思妥耶夫斯 基和契诃夫有什么好说的呢 ?须知,就在不太遥远的时 候,在那些尚未达到退休年 龄的人的记忆中,在我们自 己的记忆中,许多城市的大 街上到处闯荡着卖煤油的商 贩,他们吹着铁皮制成的角 笛,把许多手提煤油小桶的 人招集到由栗色或暗褐色小 马拉着的大桶旁边,而在我 们的厨房里煤油炉闹哄哄地 燃烧着,消耗掉可用于当今 的“安泰”和“波音”的贵重燃 料。“大型客机”这个词在契 诃夫的词汇中尚不存在。 现在任何一个一年级学 生都知道齐奥尔科夫斯基, 而他所特别担心的事——一 场星际大战的准备工作也正 在逐渐开始。 十九世纪八十至九十年 代的俄国科学是面向未来的 并且酝酿着未来。很难想像 会有一个天文学家、生物学 家、物理学家,总之哪怕是 一个稍许严肃一些的学者会 把这个时代称为“沉滞时期” 。 理解了这一点,就会更 正确地理解沃伊尼茨基和韦 尔希宁对生活的美妙憧憬以 及幻想和宿愿(他们幻想, 未来许多世纪的生活将是美 好的),也就会更正确地理 解契诃夫关于未来的论点, “让后代子子孙孙们得到幸 福吧!但他们应该问问自己 :他们的祖先是为了什么而 活着的,又是为了什么而遭 罪的……”。 未来取决于过去,但是 如果未来仍然受到过去的东 西支配的话,那就糟糕了: “……如果我们现在突然得 到了我们谈得很多的自由… …那么起初我们会不知道拿 这自由干什么,因而我们可 能会用它来在报纸上互相揭 露对方搞密探活动……会用 种种断言来恫吓社会,说什 么我们没有人才、没有科学 、没有 导语 契诃夫是世界范围内最杰出也是拥有读者最多的作家之一,甚至后世的许多作家都将他奉为偶像,相信读者们对契诃夫也并不陌生,然而契诃夫的真实面貌真的如他通过作品所展现的那样吗? 苏联学者格罗莫夫撰写的《契诃夫传》,将最大限度地填补契诃夫和读者间的信息鸿沟,将抽象的人物形象还原为有血有肉的个体,尽可能全面而可靠地展现契诃夫生活中的真实面貌。 精彩页 “契诃夫难以捉摸” 约瑟夫·布拉兹所画的契诃夫肖像现在保存在特列嘉柯夫美术馆①的储备室里,只是偶尔在契诃夫的纪念日和庆祝日才展出。 这幅肖像是特列嘉柯夫预订的。布拉兹当时还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刚刚开始创作的画家,刚从彼得堡艺术学院毕业不久,主修列宾②派艺术,契诃夫的肖像他画了两年。第一张画(1897年)被他自己否定了。第二张即售予特列嘉柯夫的那一张画并未得到契诃夫的喜爱:“我讨厌布拉兹所作的肖像………”“须知这是一幅不好的、很糟糕的肖像……似乎难于画出比它更无意趣的肖像了。我和布拉兹没有缘分。” 画家赋予绘画对象一种优雅的、稍许有些矫揉造作的姿势。契诃夫沉坐在一张古老的有着高高的天鹅绒靠背的圈椅之中。消瘦的、清雅的脸庞倚在一只苍白的手上;夹鼻眼镜的玻璃后面透出一双冷淡的、悲伤的眼睛。这幅油画以雾蒙蒙的淡蓝色为主色调。色彩十分冷,好像这幅肖像是直接从寒冷的户外搬进来的,在这个温暖的、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它马上蒙上了一层霜。只是面颊上透明的颜料斑点泛出一种淡淡的病态红晕。 一幅雅致的肖像。 “……我不觉得这幅肖像是有意趣的,其中有着某种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同时又缺少了某种属于我的东西。” 布拉兹是世纪末③的画家,他把契诃夫理解为自己圈子里的人。他画的是世纪末俄罗斯知识分子的概括性典型:“我们将看到的天空中布满钻石……我们休息吧……” 这里是契诃夫笔下的一个人物所绘出的契诃夫肖像: “如果我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并撰写一些忧郁的小说,那么这其中的罪过就在于我的肖像。” 藏在特列嘉柯夫画廊中的这幅肖像被复制了无数份,于是它就像证件似的必不可少。人们对这幅肖像习惯了,而这一习惯的力量非常之强,以至一些关于契诃夫的真实的见证反而使人感到惊讶。例如,于一八七九年由塔甘罗格市民管理局所发的休假证中标明着契诃夫的身高:二俄尺九俄寸(高于180厘米),但人们总觉得,似乎契诃夫是个身材不高而娇弱的人,他的胸部不发达,由于严重的肺病嗓音不高而沙哑。 他的嗓音是“带着浓重金属声的低沉男低音;真正俄罗斯式的发音吐字,带有纯粹的大俄罗斯口音;他的语调柔韧,甚至抑扬婉转地形成某种轻轻的拖腔,但是一点也不带伤感情绪,当然丝毫也不矫揉造作”。 科罗温在回忆中写道:“他是个美男子……他的整个身材、开朗的脸庞、宽挺的胸部都使人产生对他的特别信任……” 列宾在初次和他相识的时候(这是在1887年)想起了屠格涅夫作品中的巴扎罗夫①,引人注目的是契诃夫的健康、清醒和体魄:“他眼神里闪现的细致、严厉、地道俄罗斯式的分析力超越他所有面部表情。他对感伤主义和高傲自负深恶痛绝……在身体和精神上他似乎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大力士。” 另一位与契诃夫于一九〇四年相识的画家Н.П.乌里扬诺夫也曾想为他作一幅肖像,他回忆说:“我们的合作未能进行,但是我已经不能放弃为他画肖像的想法,因而我决定哪怕只描绘他的一些特征,哪怕绘出的只是他那难以理解的精神面貌的点滴迹象也好,因为他的精神面貌一直在激励着我。 “‘契诃夫是难以捉摸的。他身上有着某种不可解释的温柔的东西。’В.А.谢罗夫②看着我的画这么说,他也非常敬仰契诃夫,而且曾经画过一张他的肖像草图。我曾一度把这张草图作为支柱,虽然谢罗夫本人认为它并不十分成功。” 乌里扬诺夫和谢罗夫的这两幅作品现在都保存在莫斯科契诃夫纪念馆。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