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的是科学家、医生和患者探索生死攸关的难题，不断打开认知边界，寻求治愈方案的故事。历经百年探索，他们发现了免疫系统对抗癌症的不同路径，揭开了癌症治愈新时代的序幕。
本书带你从免疫的新视角，了解人类认知癌症的进阶史，探索科技热点的前世今生。在动人的故事中，带你了解癌症免疫疗法的起源，发展与未来，你能在短时间内构建癌症防治的知识体系，更好地守护自己和家人。

徐庞连，清华大学生物学博士，中国抗癌协会和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肿瘤免疫的新药研发科学家，业余时间热心肿瘤和免疫科普。

序曲 免疫疗法的意义
第一乐章 癌症免疫疗法的锋芒初露
第一节 铤而走险
免疫疗法真的可以治愈癌症吗？
第二节 捕捉天机
癌症治疗的目标是什么？
第三节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真的能治疗癌症吗？
第四节 以史为鉴
免疫疗法是骗局还是未来？
第五节 知人善任
免疫系统可以对抗癌症吗？
第六节 大道至简
为什么现在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
第二乐章 癌症免疫学的理论突破
第七节 无用之用
对抗癌症的免疫细胞是什么？
第八节 向死而生
对抗癌症的魔法子弹从何而来？
第九节 知彼知己
免疫系统是如何侦查到敌人的？
第十节 灵活机变
人类能否开发疫苗去治疗癌症？
第十一节 上兵伐谋
癌症是怎么形成的？
第十二节 防患未然
人类能否开发疫苗去预防癌症？
第三乐章 抗体疗法的风起云涌
第十三节 同心协力
癌症为何这么难治？
第十四节 道法自然
癌细胞是如何逃脱免疫系统的攻击？
第十五节 激浊扬清
对抗癌症应该是免疫增强化还是免疫正常化？
第十六节 守正用奇
哪些因素影响免疫疗法的疗效？
第十七节 以人为本
联合疗法是肿瘤治疗的下一个春天吗？
第十八节 科学制胜
如何让中国患者用得上、用得起免疫药物？
第四乐章 细胞疗法的江湖传奇
第十九节 第三选择
人类与癌症的抗争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第二十节 贵人相助
免疫系统如何区分敌我？
第二十一节 无私无畏
T细胞疗法是治疗癌症的希望吗？
第二十二节 乐在其中
基因改造技术能否助力免疫攻克癌症？
第二十三节 安全第一
免疫疗法会有哪些副作用？
第二十四节 直道超车
中国人也能为世界做出创新药吗？
帷幕 冉冉升起
第二十五节 以终为始
免疫疗法的未来如何？
第二十六节 以道取胜
人类如何才能攻克癌症？
附录
（一）免疫疗法的上市药物清单
（二）人类抗癌武器库与免疫疗法的“五大门派”
（三）免疫疗法的历史里程碑
（四）免疫系统的组成与功能
（五）免疫疗法的预测指标
（六）免疫治疗的疗效评价标准
（七）新药从研发到上市的全流程
（八）如何维持健康的免疫力
（九）如何预防癌症
主要参考文献
术语表
后记

喜读佳作《生命的守卫
者》。
我已年过九旬，只能粗
读，但印象殊深，也谢谢徐
庞连博士在大作中提到了我
。
这是一本基于严谨科学
上的科普读物，介绍了最新
的免疫学进展，加上深邃的
历史题材，深入浅出，引人
入胜。书中提到《黄帝内经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道德经》、孙思邈和《孙
子兵法》等，其隐喻不仅要
学习西方，更要从五千年中
华文明中去寻找思路；对付
癌症还需发扬我国特色——
“洋为中用+中国思维”。
对我而言，这本书还有
特殊意义。1979年，免疫
疗法之父威廉·科利的女儿
海伦，在美国癌症研究所给
我们颁发“早治早愈”金牌奖
后，还将“科利毒素”的处方
告诉我们，并联系美国费城
天普大学哈瓦斯教授制成后
，供我们临床应用。1984
年，海伦团队来访，我们深
入讨论合作，随后也在国际
杂志发表了合作成果。近年
我们随访长期生存的肝癌病
人，发现不少曾用过“科利
毒素”。
我在查房时，经常对患
者说，对付癌症，最靠得住
的是自己的抵抗力。即使最
新的PD-1抑制剂等免疫疗
法，也需要患者具有较好的
免疫基础才能生效。
这本书紧跟科学前沿，
普及大众关心的热点知识，
我希望它能让更多人民大众
受益。
汤钊猷
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名
誉所长
中国工程院院士
2022年9月8日

免疫疗法简史：一步步让治愈癌症成为可能。
这是一本基于严谨科学上的科普读物，介绍了最新的免疫学进展，加上深邃的历史题材，深入浅出，引人入胜。
透过这场探索之旅，你能收获抵御风险、解决难题和守卫生命的科学思维和科学精神。

感谢你和我重走了人类
抗癌的千年之路，以及免疫
疗法的百年之路。谢谢你—
—生命的守卫者。我们可以
从历史中学到什么？我最大
的感受就是，从更长的尺度
看历史，低谷和高潮反复循
环，黑暗与光明反复交替，
继承前人的知识，一切皆有
可能。
时间真的好快，回想写
书之初，疫情还没有开始。
一眨眼，已是新冠疫情第三
年。我应该算是一个宅男吧
，下班时间，我就宅在家里
，研究癌症和免疫的历史。
我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请
教了很多人，终于凝结成了
这本书。输出反推自己把知
识体系化，写科普本来是个
“业余爱好”，实际上对我的
研发工作有莫大的帮助。随
着写作的深入，我意识到公
众写作是有社会责任的，所
以我严格要求自己输出大众
能读懂的科学知识，也兼顾
科学思维和科学精神。希望
这本小众的书对好奇的你，
能有所收获；当你面对癌症
时，希望你并不孤独，因为
很多人都在与癌症斗争。
在中国，谈论癌症和生
死，实在忌讳。即使只是说
出“癌症”二字，就会引发恐
慌的情绪。如何让读者不忌
讳、看得懂、有收获呢？当
我在公众号“生命的守卫者”
开始写科普文章时，我才意
识到癌症科普竟然如此之难
。因传播癌症科普信息，我
曾被踢出群。听说做科普会
有风险，在此做一个免责声
明：本书内容仅为本人观点
，并不代表任何机构立场，
因此带来的各类风险和责任
，由本人自行承担。
2019年，我去肿瘤医院
，看到两个小孩坐在走廊的
板凳上看故事书。她们穿着
病服，头发都掉光了。多可
爱的小孩啊，她们沉浸于看
故事书，一定很热爱生命，
可生命为何对她们如此残酷
？我从小喜欢看故事书，也
很喜欢听故事。不知道在哪
个时刻，心里有个声音在呼
唤；为什么不通过故事去传
递癌症新知，传播正能量呢
?因此，我想通过人物故事
的方式，展示世界上最聪明
的一群人，在科学思维和科
学精神的指引下，如何一步
步地成长，如何探索生死攸
关的问题。开心的是，朋友
反馈：“这本书我家小孩
（10岁）喜欢看，看得懂，
有收获。”
由于癌症和免疫系统的
复杂性，我在“科”与“普”之
间时常陷入困境，也请专业
严谨的读者多多谅解，这本
书的初衷是让大众读得懂。
由于癌症和免疫领域做出贡
献的人实在太多，请谅解我
只能精选部分人物，通过“
管中窥豹”的方法来呈现领
域的全貌。由于外国人写的
科学史常常忽略华人的贡献
，我特地分享了一些华人科
学家的故事。老一代科学家
（如伍连德、杨简、汤飞凡
、汤钊猷、王振义、张亭栋
……）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
，做出了改变世界的贡献却
鲜有人知；新一代科学家（
如陈竺、周健、陈列平、吴
一龙、王晓东……）继承创
新精神，敢为人先，也为人
类健康事业做出重大贡献。
中国人也可以在科学领域做
出顶尖的成就。如果一些求
知欲强的学生，能从中有所
启发就太好了。我希望这本
书可以打开你的好奇心，一
起探索身体宇宙的奥秘，以
及人类在地球上生存的道理
。
本书旨在科普免疫疗法
的起源、发展和未来，不作
为具体医疗方案指导。由于
篇幅和侧重点的原因，免疫
疗法以外的其他癌症疗法我
没法过多描述。但放疗、化
疗和靶向治疗等疗法是划时
代的发现，也是癌症治疗的
支柱。在此，感谢所有奋战
在癌症领域的前辈和同行，
谢谢你们努力揭示与生命息
息相关的奥秘。感谢所有逆
“瘤”而上的患者和家属，谢
谢你们勇敢参与临床试验，
并积极与疾病斗争，这是我
努力写书的动力源泉。
写书过程贯穿新冠疫情
、结婚生娃等重大事件，我
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与
思考。尤其是当小宝宝生病
时，我紧紧抱着她，眼神充
满疼爱，内心却是担忧。感
谢生命的守卫者——免疫系
统，谢谢你每天默默帮助我
们抵御“内忧外患”。所谓的
岁月静好，是因为你的负重
前行。从更广泛角度来看，
免疫系统也能为社会各界人
士提供抵御内忧外患，解决
复杂难题的智慧。
这本书的完成要感谢很
多人：感谢父母、太太和女
儿的陪伴、理解和支持。感
谢汤钊猷院士为本书作序。
感谢吴一龙教授、陈晔光院
士、陈志坚教授、傅阳心教
授、李治中博士、尹烨博士
和李小爱老师的推荐。感谢
清华大学出版社，尤其是胡
洪涛与王华编辑的指导和付
出，以及王宏利的精心绘画
。感谢众多不同领域的审读
人对本书内容提前把关，并
提供宝贵建议，他们是；胡
忠生博士、李磊博士、姜毅
楠博士、汤波博士、尹烨博
士、傅阳心教授、马瑜婷教
授、李晓奕博士、范晓虎博
土、童希文博士、李宏博博
士、孟祥波博士、杨翠梅、
秦明月、李元元、唐慧玲、
翁振波等师长和朋友。
这本书带你透过免疫视
角，重新认识癌症与生命。
百年科学探索的成果、思考
和启示都在这里了！希望越
来越多的人喜欢科学，用科
学来守护生命。希望大家都
能珍爱生命，因为在你的身
体内，无数免疫细胞都在努
力为你活着。谢谢你和我一
起探索免疫的智慧，如果你
觉得这本书有帮助，期待你
分享给身边

一、癌症能治愈吗
2019年11月1日，北京国际机场，一架飞机缓缓下降。“咚”的一声，飞机落地。这一次，卡尔·朱恩（Carl June）受腾讯科学WE大会的邀请，来中国分享免疫疗法的最新进展。
这一天，70万外地人也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进京求医问药。在北京大学肿瘤医院附近，有一片破旧拥挤的平房区，外界称之为“癌症旅馆”。癌症旅馆是中国癌症患者人数急剧增加的一个真实缩影。由于医疗资源不均衡，五湖四海的癌症患者，涌向全国最先进的医院。但异地求医，意味着更大的花销。对患者来说，便宜是首要的，因为要省下钱治疗。他们在这里等待：等待挂上号，等待一张床位或一份有希望的治疗方案。在这片癌症旅馆里，传出来的有时是病痛呻吟声，有时是“呜呜”的哭声，有时是争吵声……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困惑：癌症能治好吗?
2019年11月3日下午，距离“癌症旅馆”不远的北展剧场，腾讯科学WE大会隆重开幕。这个大会无关商业竞争，只讨论前沿的科学与思想，只关心人类的未来。在环形大屏幕上，写着一行大标题：第一种能治愈癌症的疗法。
癌症真的可以治愈吗？
在大屏幕下，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他就是朱恩，许多中国粉丝称他为“六爷”。当“六爷”开始演讲时，场下立马安静下来。“在这里，我向大家分享一个故事。这两张照片中的小女孩叫作艾米丽·怀特海（Emily Whitehead），分别摄于她接受免疫治疗后的第二年和第三年。如今，她已经无癌生存7年了，她真是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
照片中的艾米丽，头发中长而微卷，眼眸纯亮如星，笑得很甜美。让人难以想象的是，8年前的她，正面临着一场惊险而魔幻的生死考验。
2010年，艾米丽刚满5岁，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她充满能量，喜欢在院子里肆意玩耍，狗狗常常陪伴在侧。然而，变故却在看似平静的生活中显露出来。艾米丽身上开始出现瘀伤，母亲卡里以为是她贪玩撞伤的，没有在意。艾米丽在刷牙时，突然哭了起来：“我的牙齿流血了。”
最初，卡里认为这只是牙龈出血，没事的。然而，一天夜里，艾米丽哭着醒来：“妈妈，我的腿好痛。”卡里和丈夫汤姆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夜将艾米丽送至家附近的急诊室。在这个暖风轻抚的五月的夜里，噩耗如同平地惊雷——艾米丽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生命真的很无常。
从2010年至2012年，艾米丽接受了2年的标准化疗。从5岁到7岁，那些本应该阳光灿烂的日子，却不得不面对难以想象的痛苦。化疗带来的呕吐、恶心、瘫软、脱发、腹泻……让人虚弱不堪。当她睁开双眼，全是灰色暗白的天花板，连呼吸都是药味。艾米丽如同人鱼困于鱼缸，无法摆脱，不知所措。
艾米丽一家充满了困惑：化疗真的可以治好白血病吗？
二、治愈癌症成为社会需求 回溯到1947年夏天，在波士顿儿童医院的一个地下室里，霉味和化学试剂的味道混杂其中。西德尼·法伯在盯着显微镜观察白血病标本时，脑海突然灵光一闪：“血液中的白血病细胞可以计数，如果在血液中注入一种化学药品，那么通过计算白血病细胞数目岂不是可以知道药物是否有效？”
科学研究的对象是可测量的。
从有了这个科学认识起，法伯再也不想待在地下室。他想跳到楼上的诊室，测试化学药品对白血病的药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用什么化学药品来杀伤白血病细胞。
白血病是在100多年前被发现的。1845年，魏尔肖在显微镜下发现：“血液化脓”的患者，白细胞失控增殖，血液颜色变浅。他将这种病命名为白血病，意为“白色血液之病”。这是人类首次描述癌症的特征——细胞恶性增殖。1858年、魏尔肖提出细胞学说：“一切细胞来自细胞。”即细胞都是由原有细胞分裂产生的。自此，人类对癌症的研究进入了细胞时代，因为癌症是一种源于细胞的疾病。
但此后100年里，人类对白血病依然束手无措。白血病仿佛疾病家族中的“孤儿”：外科医生抛弃它，因为无法对血液开刀；内科医生也抛弃了它，因为无药可救。
白血病真的无药可救吗？这个问题引导法伯发现了一个现象：人缺乏叶酸，就会贫血，而补充叶酸可以让血液恢复正常。法伯异想天开：“给白血病患者服用叶酸，会不会也能让其血液恢复正常？”这个想法引导法伯为一批白血病患儿注射叶酸。意想不到的是，叶酸竟然加速了白血病的恶化，因为叶酸能促进细胞增殖。医院院长知道实验结果后暴怒：“你竟然拿小孩的生命来验证你的想法！你的职业前途还想不想要？”
法伯很自责，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既然叶酸能促进白血病细胞增殖，那么抗叶酸药物能否抑制白血病？”
法伯那颗治病救人的心，在翻滚着。当他眼看着白血病患儿桑德勒就要不行了，就顾不上职业生涯的风险了。1947年12月28日，法伯铤而走险，悄悄地给桑德勒注射了叶酸拮抗剂（氨基蝶呤）。结果令人难以置信，桑德勒的白血病细胞计数很快下降。法伯很激动：“骨髓活检看起来那么正常，让人恍惚以为可以‘治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