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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长篇小说《天人五衰》陆续连载于《新潮》杂志1970年7月号至1971年1月号,于当年2月由新潮社出版单行本。《丰饶之海》四部曲包括《春雪》《奔马》《晓寺》《天人五衰》,是三岛由纪夫生前最后写作的作品,讲述了大正初年(1912)到20世纪70年代,约六十年间发生的几乎所有重大历史事件,是一部全景式的巨著。每卷以一位主要人物为轴心,通过三颗黑痣次第连接,围绕轮回转生这一主题演绎故事,并以本多繁邦一人贯穿始终。这部被日本人称作“大河小说”的作品,对人生中的根本问题一一加以拷问,诸如生存、爱恋、战争、死亡和佛缘等,最后演绎出“世事皆幻象,人生即虚无”的主题。 “天人五衰”源自佛教思想,意指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指的是欲界、色界之天人于寿命将尽时所表现之五种异像。小说以20世纪60年代末叶至70年代初为背景。年近八旬的本多繁邦发现孤儿安永透身上有三颗黑痣,却未调查清楚月光公主的死亡日期和他的诞辰,就把透过继为养子。透对本多百般虐待。本多的友人庆子了解到轮回转生的秘密,便当面戳穿了透是冒牌货。透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服毒自杀未遂,双目失明。本多繁邦觉得透也像是松枝清显转生的,他自知时日不多,赴月修寺探问绫仓聪子转生之谜。不想聪子早已将俗世忘却尽净,视本多为陌路,更不知昔日恋人松枝清显为何人。本多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小说结尾,场面寂寥,笔墨玄奥,一切皆归于“空无”之中。 作者简介 三岛由纪夫(1925-1970),本名平冈公威,日本战后文学的大师之一,小说家、戏剧家。 三岛由纪夫被称为“日本传统文学的骄子”,亦有“日本的海明威”“当代日本的达·芬奇”之称,曾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是著作被翻译成英文等外语版本最多的日本当代作家。为了纪念他,日本还设有三岛由纪夫文学馆,并于1988年创办了三岛由纪夫奖。三岛的主要作品有《假面的告白》《潮骚》《爱的饥渴》《金阁寺》《春雪》《奔马》《晓寺》《天人五衰》等。 目录 《天人五衰(精)》无目录 序言 世界文学史上偶尔会出 现这种特殊现象:一个在艺 术上卓越的作家,在政治上 却是反动的,如为墨索里尼 捧过场的意大利诗人邓南遮 及美国诗人庞德②。多产作 家三岛由纪夫就是日本现代 文坛上这样一个例子。通过 作品,他不断宣扬对毁灭、 流血、死亡与自杀的沉迷, 并在《忧国》(1960)、 《明日黄花》(1961)和 《英灵之声》(1966)中 ,美化法西斯军人。他叫嚷 :“必须复兴日本的传统, 尚武和武士的传统”,还宣 称:剖腹自杀是“死的美学 的极点”。最后,为了煽动 人们挺身而出,复活日本军 国主义,他按照日本传统方 式当众剖腹。 三岛由纪夫是日本现代 著名小说家、戏剧家。他于 1925年生在东京,原名平 冈公威。其祖父曾任桦太( 库页岛)厅长官,父亲曾任 日本农林省水产局局长。他 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和祖母 一道过的。祖母夏子出身名 门,经常带他去看能乐和歌 舞伎的演出。后来他之所以 能写出日本古典戏曲《近代 能乐集》(1956),并在 《春雪》(1965)中反映 没落贵族的思想感情,和这 位祖母的熏陶是分不开的。 他六岁入学习院初等科,十 二岁升中等科。1983年, 在学习院《辅仁会杂志》上 发表第一个短篇《酸模》。 他是个早熟的作家,十六岁 时,即以三岛由纪夫的笔名 在《文艺文化》(1941年9 月至12月)上连载中篇小说 《花儿怒放的森林》①。 1944年毕业于学习院高等 科,由于成绩名列前茅,天 皇奖赏他银表一块。同年10 月,入东京帝国大学法学部 。次年2月应征入伍,但因 军医检查有误,当天就被遣 送回乡。 1946年6月,经前辈作家 川端康成的推荐,三岛在《 人间》杂志上发表小说《烟 草》,遂登上文坛。转年11 月大学毕业,就职于大藏省 银行局,不出一年就辞职, 专门从事创作。他著有21部 长篇小说,80余篇短篇小说 ,33个剧本,以及大量散文 ,其中有不少曾被译成欧美 多种文字。他曾两次被提名 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作 品有十部被改编成电影,36 部被搬上舞台,7部得过各 种文学奖。影片《忧国》是 他根据自己的小说自编、自 导、自演的,上映后,创造 了最高票房收入的新纪录, 在1965年的“图尔短篇电影 节”上获得第二名。主题是 把剖腹自杀作为武士道精神 予以肯定。主人公年轻军官 武山因不愿奉命去讨伐 二·二六事件①中的叛军 而剖腹自杀,新婚的妻子也 陪他自刃而死。二·二六事 件给予三岛的影响是强烈的 。他曾写道:“二·二六事件 的挫折,确实使一位伟大的 神死去了,当时我是个年仅 十一岁的少年,只是朦朦胧 胧地觉察到这一点。然而在 十二岁的多感年龄迎接战败 之际,我意识到当时的神的 死亡这一可怕残酷的实感, 与十一岁的少年时代所觉察 到的,似乎息息相关。”② 三岛对战后日本的现实 十分不满。他感到:“照此 下去,日本的文化、传统, 将从意识上被破坏”,“应该 考虑发动一次昭和维新”。 1967年和1968年,他曾率 领三十多名右派学生去自卫 队受训,并以“三岛小队”为 基础,成立了由一百来名“ 私兵”组成的“盾会”,自任 队长。1970年11月,在东 京举办了“三岛由纪夫展”, 这个由照片组成的展览是三 岛亲自安排布置的。展览结 束后,他于25日率领“盾会” 的四名会员,占领了离东京 闹市不远的自卫队驻屯地的 总监室,从阳台上向1000 名自卫队队员发表演说,抨 击日本宪法关于第二次世界 大战后禁止日本重新武装的 条款给日本人带来了耻辱, 企图煽动自卫队哗变。因无 人响应,遂按照日本传统方 式剖腹自杀。 …… 最后一卷《天人五衰》 以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 代初为背景。倘若说清显献 身于恋爱,勋追求武士道, 月光公主则至少也还有肉体 美。《天人五衰》的主人公 透却说得上是战后在日本出 现的“愤怒的一代”的变种。 年近八旬的本多发现这个孤 儿身上有三颗黑痣,也没有 调查清楚月光公主的死的日 期和他的诞辰,就把他过继 为养子。他对本多百般虐待 。庆子从本多那里了解到轮 回转生的秘密,便当面戳穿 了透是冒牌货,指出他完全 没有20岁就死亡的迹象。透 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他自杀 未遂,双目却失明了。 第四卷的末尾与第一卷 的末尾遥遥呼应。六十年前 ,不论本多还是清显都未能 见到刚刚削发为尼的聪子。 而如今过八十的本多重访月 修寺,终于见到了出家六十 载依然保持着绝色美貌的聪 子。阔别经年后,本多与老 尼进行了一番禅语般的问答 。老尼坚持说,她根本没听 说过清显一名,并问道:“ 本多先生,你果真在今世见 过这个清显吗?你现在能够 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你以前 确实在这个世界上见过面吗 ?” 这下子可把本多闹糊涂 了。他说:“假若清显君压 根儿不曾来过世上,那么勋 也不曾来过,月光公主也就 不曾存在了……而且,说不 定连我都……” 老尼说:“这就要看您怎 样去领悟了。” 本多感到迷惘,觉得此 刻与老尼会晤,也成了虚虚 实实的事。 作者在本卷第八章中引 用佛典,说明了“天 导语 两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三岛由纪夫经典长篇小说; 翻译家文洁若、李芒联袂翻译; 三岛自杀前一天完成的绝笔,三岛对肉体的崇拜和对死亡的探索之篇,三岛美学、哲学的集大成之作; 时刻伴随着绝望和毁灭的古典美,以死亡、幻灭、虚空予以升华; 三岛关于梦与转生轮回的故事——世界的真相如此讽刺:繁华富饶的表象之下只是一片存在的虚空; 直至今日,全世界各国读者依然热爱他,其作品被翻译为多种文字; “现代译文馆·和风译丛”第43辑,精装典藏本,赠送精美书签。 书评(媒体评论) 我被三岛君纯熟的天赋 所震惊,竟感到目眩神迷。 与此同时又被他的文字扰乱 了心神。他的新奇是很难理 解的。有些人可能会从这部 小说中得出判定后的结论: 三岛是无懈可击的。而另一 些人却能从中窥悟到他所有 的深切的伤痕。 ——川端康成(日本作家 ) 三岛氏本来就是一个持 有特殊感觉、特殊嗜好、特 殊信念、特殊哲学的人。存 在的确证只有在存在被破坏 的瞬间、死的瞬间才能获得 的哲学,至少不是面向大众 的哲学,且是无法验证的哲 学。 ——涩泽龙彦(日本作家 、评论家) 三岛与普鲁斯特、乔伊 斯、托马斯·曼齐名,是20 世纪四大代表作家之一。 ——千叶宣一(日本比较 文学研究家) 三岛是集唯美、浪漫、 古典于一身,在继承日本古 典文学的品格、气质、结构 和文化形式中发挥其唯美与 浪漫的文学精神。 ——《世界文学》 精彩页 一 海面上笼罩着薄雾,远处的船只一片模糊。然而比昨天要晴一些,依稀能辨认出伊豆半岛山岭的棱线。五月的海洋是平滑的,阳光强烈,蔚蓝的天空上飘着若隐若现的浮云。 再低的波浪,冲到岸边也会碎的。迸裂前的一刹那,波浪的肚皮呈现出茶绿色,就像一切海藻似的令人厌恶。 大海在翻腾,习以为常地逐日重复着搅拌乳海的印度神话。多半是世界不容它静止。倘若它静止了,恐怕就会唤醒大自然来作恶。 五月的海洋高高隆起,海面布满纤波,不断地焦躁地移动着洒下来的点点阳光。 苍穹高处,三只鸟儿倏地相互靠近了,又不规则地飞离开。这种接近与隔离,有着一种神秘性。挨近得能够感觉出对方鼓翅扇出的风,唯独其中一只又迅疾地远远飞去,这蓝色的距离意味着什么?像这三只鸟儿一样,我们心中时而也会浮现类似的三种念头,那又意味着什么?烟囱上有着□(特殊字体)标记的黑色小货船向辽阔的海面远远驶去。由于船上堆满了建筑器材,其影俄而显得高大了,一派庄严景象。下午两点钟,太阳像一只发白光的蚕似的藏身于薄薄的云茧里。深蓝色水平线圆圆地扩展开来,形成了严丝合缝地套在海景周围的青黑青黑的钢箍。 一瞬间,海面上仅只一个地方,白浪像白翼一样蹿上去又消失了。那是什么意思呢?要么是崇高的心血来潮,要么就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信号,怎么可能两者都不是呢? 逐渐地涨潮了,波浪也稍高了,陆地被极其巧妙地浸透了。云彩蔽日,海洋变成有些可怖的暗绿色。一条白痕,自东到西长长地延伸着,状如庞大的折扇。唯独此处,平面恍若扭歪了;不曾扭歪的、靠近扇轴那部分,有着扇骨的黝黑,与暗绿的平面浑然融为一体。 太阳又从云后露出来了。海面上再度平滑地浴着白光,听凭西南风的摆布,将无数的海驴脊骨般的波影,一个劲儿地向东北移去。水浪那无尽无休的大规模移动,一点也没漫到陆地上,遥远的月亮使劲牢牢地抑制着它,不准它泛滥。 云彩变成卷云,状如羽毛,扬于半个天空。太阳安详地悬在云彩上端,碎云使它看上去仿佛出现了白色裂纹。 两艘渔船驶出港湾,一只货船在海面上行驶。风越刮越猛了。从西边进港的一艘渔船驶了过来,发出的引擎声像是开始举行仪式的信号。尽管它是一只卑小的船,只因为用不着车轮,也没有脚,所以恰似跪在海面上拖着长长的下摆膝行,显得很高雅。 下午三点,卷云稀疏了。南边的天空上,仿佛白雉鸠的尾巴和翅膀一般铺展开来的云彩,将浓重的影子投到海面上。海洋是没有名字的。地中海也罢,日本海也罢,眼下的骏河湾也罢,尽管勉勉强强笼统地取名叫作海,然而此称决制服不了这个无名、丰饶、桀骜不驯的无政府主义者。 天气逐渐阴沉了,海洋随即倏地快快不乐起来,陷入冥想,并布满细碎的茶绿色棱角。波浪像蔷薇枝一样满是荆棘。荆棘本身有着光滑的成长的痕迹,所以海洋的荆棘看上去那么平滑。 下午三点十分。此刻,哪里也看不到船的踪影。 真是不可思议。如此广袤的空间,竟被人弃置不顾。 连海鸥的翅膀都是黑的。 于是海面上浮现了一只虚幻的船,向西边驶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伊豆半岛已被雾霭裹起,消失了。它暂且不是伊豆半岛了,而只是该半岛的幽灵而已,顷刻间就消失了。 既然消失了,就已无影无踪。哪怕地图上能找到,却已不复存在。半岛也好,船也好,都同样属于“不可捉摸的存在”。出现了又消失。半岛和船,究竟哪一点不同呢?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