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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律师拉蒙·马丁内斯事业有成,是个传统的顾家男人,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当他不得不接受手术失去舌头,无法说话之后,一切都变了,一场无声的悲喜剧开始了。 妻子卡梅拉开始每天与无法回答她的丈夫争吵;两个青春期的子女不得不面对新情况,各自挣扎于暴饮暴食和手淫;拉蒙那忧郁的肿瘤医生始终忘不了一位他无法救治的年轻病人;自私的病理学家却认为拉蒙的肿瘤是获得一项重大医学突破的关键。一天,女佣带来一只满嘴脏话的鹦鹉,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拉蒙。拉蒙发现,他与鹦鹉的交流胜过身边所有人——它会骂人,会喊出拉蒙不能喊的一切。于是它成为拉蒙的伙伴、知己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分身。 《突变》是向桑塔格、狄迪恩、福楼拜和托尔斯泰等前辈作家作品的致敬。它大胆地写出了一种难以言说而普遍的现实,具有一种夹杂着遗憾、愤怒并最终认命的粗犷诗意,也为当代墨西哥生活提供了一个深刻而有趣的横断面。 作者简介 豪尔赫·科门萨尔,墨西哥新生代作家,1987年生于墨西哥城,毕业于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西班牙语系,获得过墨西哥文学基金会奖和墨西哥国家文学艺术基金,作品散见于《巴黎评论》《文学评论》、VICE以及墨西哥诸多文学刊物。2016年出版首部长篇小说《突变》而一举成名,该小说后被翻译成十种文字。2017年出版散文《痴迷文字的人》。共同主编了西班牙语诗歌选集《种在密林中》(墨西哥文化部,2018)。 目录 《突变》无目录 导语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绝症,我们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墨西哥文坛新星的惊人长篇处女作,温柔的笔触、广博的医学知识,讲述一个亦悲亦喜的故事。 《突变》是一部精彩的小说,既是喜剧又是悲剧,既是当代小说又具经典意味,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忘记它。 书评(媒体评论) 《突变》是一部精彩的 小说,既是喜剧又是悲剧, 既是当代小说又具经典意味 ,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忘记 它。读完以后,你会迫切想 看他的更多作品——可这是 他的第一本小说,你只能耐 心等待他的下一部杰作问世 。 ——亚历杭德罗·桑布拉 (智利作家,《盆栽》作者 ) 犀利、搞笑而敏锐——令 人惊叹的处女作小说! ——瓜达卢佩·内特尔( 墨西哥作家) 通过讲述一种疾病的故 事,探索人对死亡的恐惧, 豪尔赫·科门萨尔创造了一 个既荒诞又搞笑的世界,并 触及我们最阴郁的情绪。《 突变》是近年来最出色的拉 美小说之一。 ——丹尼尔·萨尔达尼亚· 帕里斯(墨西哥作家) 豪尔赫·科门萨尔的《突 变》在喜剧和悲剧之间巧妙 地摇摆,书中聚集了大量的 人物,在他们面前,读者永 远不能确定自己应该同情地 微笑,还是怜悯地微笑。 ——费尔南多·阿兰布鲁 (西班牙作家) 我看过许多关于癌症的 小说和电影,其中癌症扮演 的主要是创作者雇用的一种 杀手,创作者想要创造夸张 的戏剧性时刻的时候,想要 在浪漫的别离场景中摆脱掉 某个人物的时候,就会让癌 症出场。但癌症不会是故事 的主题……而我想做的事情 ,我自己定义为细胞史诗, 也就是讲述一个突变的故事 ,从它可能起源的中东某地 ,到小说当中一个主人公特 蕾莎的转移。 ——豪尔赫·科门萨尔 精彩页 一 拉蒙站在镜前,张大嘴巴,像只在跟自己发狠的狒狒。他想看看喉咙,可他钟爱的蒙特霍饭店的洗手问灯光太暗,照不清那块地方。他只觉一阵急剧的火辣辣的痛,胆也在疼,但前者得是后者的大老倌表兄了。合上嘴的当儿,他就知道,这么一疼,他点的烤乳猪卷饼是吃不上了。他愤愤地整了整领带,把自己的映像抛在身后,迈出厕所。桌边的那位客户正在等他一同庆祝一场行政官司的胜诉。拉蒙叫来服务员,让他把卷饼打包,再给上盆酸橙汤。说话间,他舌头就很烦人地抽抽起来。他只得惜字如金,也对端上来的那盆凄凉的肉汤保持了宽容。 开吃之前,客户端起他那杯龙舌兰,提议为胜诉干杯。拉蒙则跟了句“干了”。他不曾想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的舌头就将彻底瘫痪,再也发不出这个幸福的词汇所必需的辅音。 他二十年的发妻卡梅拉听他讲出“喔尾巴又外额”这样的句子,就警觉起来,没像昨天一样给他喂勺咳嗽糖浆了事。她给他约了个急诊,约的家庭医生,就是每当他们未成年的子女马泰奥和保利娜重感冒或是要开病假的时候,她一直带去看诊的那一位。 “照您夫人跟我说的,”医生说,“可能我们是甲状腺里有点炎症了,您手脚痒吗?” 拉蒙摇了挥头。 “好的。那让我们来检查一下吧。” 耳鼻喉科医生拎出个头灯,用橡皮筋箍紧,在额头上戴好。 “来,我们把嘴张大大哈,”这医生习惯对付感冒的小孩了,说起话来过于陕活,拉蒙只觉受到了侮辱,“对,就这样,很好。” 于是,那只狒狒又出现了,医生的压舌板刺激着它开放的咽门。每次碰到瘫痪处都会变得有如电击器一般。拉蒙感到有人在用冰镐凿他的舌头。他想到以前司法人员讯问犯罪嫌疑人时的场景,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能结束刑罚,他什么都会说的,无论是真话(他一直想干他小姨子安赫莉卡)还是假话(杀死路易斯.唐纳尔多·科洛西奥①的凶手就是他拉蒙)。可医生此时正在探寻的那个秘密却是他所无法坦白的。 “这回我们的炎症有点奇奇怪怪的,”医生抽出压舌板,总结道,“要不还是做个超声吧,仔细看看它是什么。” 医生又说,这种症状很可能是唾液腺结石导致的,有矿物质结石卡在哪条唾液导管里了,这才引起的感染。试图证实这个诊断又耽搁了三周。与此同时,这块推想中的结石还在不断长大,以一种罕见的速度引起舌炎。察觉到这点时,医生当机立断地把这位病人转诊到华金·阿尔达玛医生那儿,“一位经验丰富的肿瘤专家。”他说。 去看肿瘤医生这件事对拉蒙和卡梅拉的折磨之深,他们说不出口,二人只得默默承受着焦虑。尽管他们努力对预约在十二月四日的这次看诊抱持一种不在乎的态度,二人还是一致决定,什么都不对孩子说,那会儿正撞上考试周。马泰奥已经在念预科的最后一年了,保利娜则是第一年。当前者克服着他天生的懒惰、尽其所能争取通过他通常会挂掉的那四门课(数学、化学、物理和历史)时,后者则盼着能够考到优等,战胜学校里唯一的对手、骄傲的小个子赫苏斯·加林多。二人都在为各自的目标奋斗(虽然也没忘了手淫和唱K——他们各自的消遣),因而完全没有注意到父母的忧愁。 而此时在马丁内斯律师事务所,也就是拉蒙的事务所,积案越来越多。有些事只有他本人能解决,尤其是那些要用酒精润滑的。马里奥·恩里克·洛佩斯,射手座不动产中介公司的拥有者,他的习惯是,在做任何决定前先来半瓶朗姆酒。整个事务所的公共关系都完全仰仗着马丁内斯律师的魅力和口才,然而,他舌头的退化又在一步步摧毁这些特质。拉蒙听着自己的声音,只觉有个聋哑人强盗霸占了他的身体,而当他照镜子时,他遇见的是一张比以往臃肿的脸,苦涩地皱着眉,嘴里塞满糕饼。 既然无法像往常一样抬高音调,拉蒙便把汽车方向盘变成他发泄的对象,让他的汽车替他发声。他会将喇叭胡拍一气,这是为了催促那些在红绿灯前分心的司机、驱赶得了风湿的行人,或者只是为了在高峰时段把他的挫败感号出来。而他的喇叭畏畏缩缩又携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还在残忍地提醒他,这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大马力德国车,而是合成革座椅的四缸日系复制品。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