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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作者贝纳特医师为荣格晚年最亲近的两位好友之一,兼具神学、哲学与医学背景,是少数能与荣格全方位交谈的知交。1946年起,贝纳特多次拜访荣格,并当天记下他与荣格的交谈内容,前后历时十四年。这些笔记一字不动地集结成这本《遇见荣格》。 这本书如实描写了荣格晚年的家庭与生活轶事,在与作者惬意的言谈中,荣格毫不保留地说出了对诸多人物、时事、论点的见解——他如何评价弗洛伊德;他独特的治疗哲学……,不经意的朴实言论,间接说明了坊间许多臆测观点的真伪。对广大的荣格读者来说,本书更难能可贵地捕捉了荣格灵光现的时刻,展现了他对生命本质的好奇与探问精神,见证了伟大思想的孕育,让人惊喜不已。 作者简介 爱德华·贝纳特(Edward Armstrong Bennet,1888-1977),生于北爱尔兰,于都柏林的三一学院修习哲学和神学,并获得了哲学荣誉学士学位。贝纳特与荣格相识于20世纪30年代初,此后便与荣格保持联系,他具备神学、哲学和医学涵养,这让他很容易理解荣格的心理学态度,并成为荣格思想在英国传播的要角。二战后,至荣格过世前,贝纳特拜访荣格十六次。 贝纳特著有《荣格》(C.G.Jung)、《荣格到底说了什么》(What Jung Really Said)两本关于荣格生平与思想的重要著作,本书《遇见荣格》,则是他战后拜访荣格的笔记集结。 目录 1946年春 1949年夏 1952年冬 1946年夏 1950年秋 1955年冬 1955年夏 1947年夏 1951年夏 1956年夏 1959年春 1955年秋 1957年冬 1959年秋 1957年夏 1961年冬 翻译后记/李毓 附录 中西词汇对照 序言 1946年春,我的丈夫才 在战后(1939年爆发战争 )第一次拜访了荣格。他写 下的笔记,记录了他们横跨 十四年的会面情况。这是一 本非正式的笔记集,几乎都 是他当天记下的。而今这些 事实与思想扩充为一本书, 但其中的笔记并未做任何改 动,也没有任何事后的添加 。为了扩充本书的内容,备 注中增加了一些荣格的著作 、书信及其他相关作品。 在整理这本书的过程中 ,我对所有对它感兴趣的朋 友们深表谢意,是他们促成 了这本书的问世。尤其要对 玛丽-露易丝·冯·法兰兹 (Marie-Louise von Franz )博士表示深深的感谢,她 为本书撰写了导论;感谢芭 芭拉·汉娜(Barbara Hannah)小姐,她阅读了 原始手稿,并核实了一些细 节;感谢多萝西娅·沃利斯 (Dorothea Wallis)有益的 批评,也感谢约翰·沃利斯 (John Wallis)参与了编辑 与策划。 伊夫林·贝纳特(Eveline Bennet) 1985年4月 导语 本书中每一个字都直接源于荣格,都可以把它视为“荣格如此说”。原始的笔记,真实的侧写,见证荣格晚年生活与他灵光乍现的时刻。 贝纳特医生以敏锐的洞察,细腻的笔调,展现了荣格不为认知的一面——日常生活中的荣格,平易近人,幽默风趣,真诚可爱。 后记 翻译后记 李毓 从芭达雅到曼谷,再从 曼谷到清迈,在泰国漂泊一 年半之后,2017年,在泰 国的宋干节(泼水节)即将 到来之际,我和一梁终于在 泰国清迈有了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家。 欣闻我们乔迁新居,又 有从事荣格翻译的计划,我 们的挚友、成都的罗小刚先 生慷慨地打来一笔款项,祝 福我们开始全新的安定生活 ,并作为让我们安心翻译的 资助。我与罗小刚是网络认 识的朋友,堪称萍水相逢, 如此深情厚谊,令一梁和我 不胜涕零。如果把荣格翻译 工程比作一梁的孩子的话, 这个孩子一梁已经怀胎几十 年,而罗小刚和我,则是他 的助产妇。 罗先生一再表示:“非常 荣幸,不是以旁观者,而是 以参与者的角色涉入到这个 有意义的活动中来。” 接着,购置新计算机, 购买《荣格全集》等电子书 籍,荣格翻译就这样起步了 。 我是认识一梁之后才知 道荣格,这位瑞士著名的心 理学家的。一梁却是荣格的 忠实信徒,从年轻时起,就 着迷于荣格思想,平时生活 中遇到很平常的巧合,甚至 一些不算巧合的巧合,他必 大惊小怪地脱口而 出:“Synchronicity!” 他选择的第一本书是一 个号称荣格心灵工程师的作 品。他以为,作者是美国心 理学家,而且是当时的畅销 书,翻译起来会容易有趣。 但是,翻译了三万字还味同 嚼蜡。调门老高,内容空洞 ,毫无趣味可言,更谈不上 对荣格思想的诠释。翻译成 了每天的苦差事,一梁断然 决定,放弃此书,不再在周 边打转,直接从荣格最经典 ,同时也是最难的《共时性 原理》“直击”荣格。 一梁的翻译在我看来有 些“小猫钓鱼”的感觉,例如 在翻译《共时性原理》的时 候,假如遇到啃不动的骨头 ,就会四处查找辅助材料来 读,读着读着,如果感觉更 有趣味,索性就放下手头的 译本,开始玄翻译另一本书 。因此,从《共时性原理》 开始,就像一棵树干一样, 横生出《泡利荣格书信集》 《泡利的梦》《×小姐的曼 陀罗》《孩子们的梦》等许 多枝干,自然也包括本书— —贝纳特的《遇见荣格》, 以及后来嘉芙的《荣格的最 后岁月》和《通向原型的死 亡梦》等。 对我来说,《遇见荣格 》这本书首先是好看,不像 荣格作品那么学术性强,它 完全是一本日记,记录了贝 纳特与荣格跨度十五年的会 面情景:“这里所记录下来 的贝纳特一荣格谈话录,不 仅澄清了许多心理概念和思 想,还见证了两个人三十年 来感人的友谊,以及他们对 人类福祉共同的深切关注。 ”(见《遇见荣格》) 其次是好译,因为贝纳 特是英国作家,记录的又大 多是日常场景和谈话,叙事 性语言比起艰深难懂的思想 来,容易多了。而贝纳特从 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对荣格 思想的诠释,也是帮助我们 理解、研究荣格的一把钥匙 。 尽管这本书相对简单, 但一梁对每一句翻译的要求 仍然十分严格:“凡是听不 懂的,肯定是意思没有吃透 。”在合作翻译过程中,我 的基本角色是打字员,也是 他的第一读者,还是他产品 的第一道质量把关人。我每 天紧跟他的进度,深入作品 的内在思想,如果我都听不 懂,大多数的普通读者怎么 可能懂呢? 工作中,两个人常常为 一个词吵得不可开交,我甚 至以罢工相威胁。他讥笑我 是“文艺女青年”,喜欢华丽 的辞藻和文学性表述,而他 则坚持使用最朴素的词语, 不能“以文害意”。也就是说 ,不能用过于文学性的表述 遮蔽、伤害或模糊内容本身 所要传递的真实、精确和深 刻思想,他甚至反对我过多 地使用成语。因为中国的成 语固然精炼,但由于概括性 强,在表达思想时,常常会 起到负面效果。他说:“所 谓大师,就是用最浅显的话 讲出最深奥的问题。”想来 也是,流传几百年的脍炙人 口的经典诗词,哪个不是大 白话? 几经辗转,终于遇到台 湾心灵工坊出版社,最终成 就了这本书的面世。 虽然,该译本的分量并 不是很重,甚至不是荣格自 己的作品,在我们已经翻译 的译本中,其思想也不算最 深刻,但它毕竟是我们第一 本荣格系列译本,它所经历 的挫败与曲折对我们自己来 说,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再次感谢罗小刚先生的 慷慨资助;感谢秀萍为我们 引荐松岗先生,最终与心灵 工坊结缘;感谢心灵工坊所 有同仁的青眼;感谢荣格社 群所有朋友的殷殷期待;感 谢所有可能会喜欢本书的荣 格专家或潜在读者。一个孩 子如果是在众人的期待与簇 拥中降生,那么他注定是幸 福的。 写于2019年10月13日, 泰国清迈 精彩页 1946年春 1946年3月29日 库斯纳赫特(Kusnacht) 昨天,从日内瓦出发,抵达苏黎世车站时,车子已经在等着我了。刚好在一点之前到达西斯特拉斯(Seestrasse)。荣格和荣格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玛丽安(Marianne)和女婿沃尔特·尼修斯(Walther Niehus),以及一个约十六岁的女孩和六岁的男孩,还有荣格的秘书施密德小姐(Miss Schmid)都在那里。 我们坐下来吃了一顿愉快的午餐。有马乃士鱼、牛肉,还有小面包;然后在走廊上喝咖啡。后来,我和荣格谈了很久,一直谈到下午茶时间,五点左右离开。尽管他说,他的心脏有些虚弱——他不能爬山,上下楼梯时必须慢慢走,但他看上去反应敏捷,显得相当健康。 他说到1940年时他在瑞士的孤独感。他们料到德国人会入侵。一天,他在沙夫豪森(Schaffausen)的连襟捎信给他,提醒他德国人或许当晚就会来。于是,他带着妻子、女儿和怀孕八个月的儿媳,乘车去了瑞士东部的一个避难所。瑞士的大致计划是:当德国人入侵时,瑞士人将从苏黎世附近的平原疏散,炸掉火车隧道,在山上、戈特哈德和其他地方作战。但他们认为德国人也有可能不会入侵,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一张王牌是:如果德国不想和意大利连成一片的话,瑞士对德国来说是没什么用的。 他每天都听B.B.C.电台,知道英国是唯一的希望,并且永远不会屈服。 他说,一直到1935年,德国和意大利的人们似乎对纳粹还抱有幻想。德国正在发生变化,路上不再挤满失业的人;一切都在改变,变得平和了。接着,他看到其他的事,了解到了纳粹的邪恶。他开始抨击纳粹,比如说,在牛津大会上的批评,并且这样的抨击越来越多。他给我看了一篇美国人写的、被错译的文章,作者错误地引用了他的话。他的原话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欧洲的事态发展)”,却被扭曲为“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说,他已对此做了回应。由于德国在苏黎世的影响非常大,当他开始毫无保留地批评德国时,荣格夫人不禁担心他可能会卷入麻烦。谈到所谓他同情纳粹的传言,荣格告诉我,由于他对纳粹的观点,他的名字上了德国的黑名单,假如他一旦落入纳粹之手,肯定会被枪毙。 他说,在牛津大会上,他问戈林会不会发生战争? 戈林答道:“哦,就算开战,紧接着就会召开圆桌会议。”荣格补充道,德国永远不可能赢。至于苏联,他说,斯大林很聪明,并不愚蠢。当苏联卷进战争时,他非常担忧。但不久他就做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梦。他告诉了我梦中的一个片段: 他在一个空旷的田野上,远处有兵营似的建筑物。到处都是野牛(德国人)。他在一个山岗上,希特勒在另一个山岗上。他感到,只要他盯着希特勒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接着。他看见远处尘土飞扬,骑手们(哥萨克骑兵)围住野牛,将它们赶了出去。然后他醒了过来,心情大好,因为,他知道德国将会被苏联打败。他说,这是一个集体梦,一个非常重要的梦。 我们无所不谈。我对他说起“斯大林格勒宝剑事件”(Stalingrad sword incident),和张伯伦在哥德斯堡(Godesburgh)忘伞的故事。荣格对前者非常感兴趣。对于后一件事,他说,当人们忘记带走自己的东西时,这意味着,这些东西代表着某种无意识。正如病人们忘记带走他们的笔记本或包等物品,这并不简单地表示他们不想走或还想回来。 他与剑桥的黑衣修士维克多·怀特神父(Father Victor White)长期保持着通信联系,他本人以及他的学识给荣格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出版了一本《黑衣修士》(Blackfriars)的杂志。 荣格和荣格太太都告诉我,荣格正打算出一本书,其中包括他所有关于德国和纳粹的文章。书已准备付梓,并且将会被翻译成其他文字。 P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