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服用止痛药在现代社会是家常便饭。对于非致瘾性止痛药的研究,美国药物依赖问题委员会1928年一成立便视为己任。然而,有医生认为“患者很少成瘾”,此言1980年代初经权威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令医药界兴奋不已。 1996年,普渡制药推出新型止痛药奥施康定。公司开展大规模营销,不仅大做广告,还招募大量销售人员对医生采取盯人战术,支付度假费用,还出资赞助医学研讨会。而1999年疼痛被医疗认证机构定为第五大生命体征,以及官方报告称疼痛没有得到充分治疗,更是推波助澜。于是,处方开具无度,造成患者的药物依赖。奥施康定效果神奇且有不同剂型,价格却过高,一些成瘾者便利用医保以及各州的法律差异获取药物,以贩养服,或者干脆改用毒品。 同期,怀着发财梦的墨西哥年轻人带着廉价且后劲大的黑焦油海洛因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们以加州等地的拉美人社区为基地,以白人富人为目标,建立起隐蔽而强大的零售网,使得买毒品可以像点外卖一样方便。 就这样,毒品经由止痛药开辟的途径进入美国主流社会,这一次,瘾君子几乎都是白人。2000年和2006年,美国缉毒署两次开展行动打击黑焦油海洛因,但死于药物过量的人数仍然居高不下,甚至超过了车祸的死亡人数。 本书作者山姆·昆诺斯曾是《洛杉矶时报》墨西哥缉毒战报道组的记者,他从“蓝领之城”朴茨茅斯追踪到墨西哥小镇,采访了年轻毒贩、制药业人士、缉毒署特工、痛失子女的父母以及沉迷药物的中产阶级年轻人,以令人心碎的故事揭示了止痛药及毒品对于当代美国社会及其核心价值观的腐蚀。 作者简介 山姆·昆诺斯,1958年出生,从事记者工作近30年,曾作为自由撰稿人在墨西哥生活了10年,在那里他完成了两本著作。2004年,他回到美国为《洛杉矶时报》工作,进行移民、贩毒、帮派等方面的调查和报道。2014年辞职,重做自由职业者,为《国家地理杂志》《纽约时报》《洛杉矶杂志》等刊物工作。 目录 本书中大事件时间表 前言 俄亥俄州朴茨茅斯 导言 第一部分 1.恩里克 2.吉克医生的信 3.都是老乡 4.阿巴拉契亚的李伯拉斯 5.广告人 6.恩里克发迹 7.分子 8.像送批萨一样送货 9.恩里克只能靠自己 10.罂粟 11.比种甘蔗容易 12.打个电话就来了 13.漂泊的恩里克 14.寻找圣杯 15.疼痛难忍 16.疼痛与职业摔跤手 17.神秘人 18.一场革命 19.都是为了501型牛仔裤 20.里程碑式的研究 21.恩里克的救赎 22.我们意识到这是公司 23.普渡制药 24.神秘人与纳亚里特州 25.和奥施康定一起摇摆 26.神秘人回家 27.奥施康定是什么? 28.偏僻之地的贩毒家族 29.李伯拉斯开路 30.神秘人在腹地 31.尸体是案子的关键 32.恩里克当老板 33.海洛因就像汉堡 34.“焦油坑行动” 第二部分 35.两千年前的问题 36.碰撞: 零地带 37.煤矿里的金丝雀 38.一个月50、100个病例 39.梦之地的瘾君子王国 40.刑事诉讼 41.“接管奥施康定地带” 42.后的便利 43.山雨欲来 44.五旬节派的虔信,疯狂的抓痕 45.“我们带起了这波流行” 46.药物过量致死比车祸更甚 47.一位职业摔跤手的遗产 48.成为海洛因贩子的大好时机 49.刑事案件 第三部分 50.“现在轮到你邻居的孩子了” 51.就像烟草公司的高管 52.没有疤面人,没有大头目 53.父母的摧心之痛 第四部分 54.美国 55.你就是你的药 56.毒品界的互联网 57.没人能凭一己之力做到 第五部分 58.瓦砾中成长 后记 致谢 关于消息来源的说明 序言 1929年,俄亥俄河边的 蓝领小镇朴茨茅斯正处于 30年的繁荣时期,一家私 人游泳池对外开放,人们 称之为“梦之 地”(Dreamland)。 游泳池有橄榄球场那么 大。几十年来,一代一代 的小镇居民就是在这晶莹 湛蓝的水边长大的。 夏天,孩子们都在“梦之 地”度过。父母们每天都会 把孩子们留在这里。小镇 居民从“梦之地”厚厚的湿热 中找到了喘息的机会,然 后穿过街道去A&W快餐店 买些热狗和根汁汽水。泳 池卖的炸薯条是好的。早 上,孩子乘公交车去游泳 池,下午回家。他们来自 赛欧托县的各个学校,在 此相识并学游泳。当地一 家名为WIOI的电台每半小 时就会播放一句广告语— —“该翻身了,免得晒伤”, 电台的人很清楚,许多听 众此时此刻就在“梦之地”边 听收音机,边享受日光浴 。 巨大的泳池中间有两个 水泥平台,孩子们可以在 那里晒晒太阳,然后再潜 入水中。平台上还竖着几 根杆子,顶上挂着泛光灯 ,为晚上游泳的人照明。 泳池的一边有一片巨大的 草坪,许多家庭会把浴巾 铺在草地上;泳池的另一 边则是更衣室和一家餐馆 。 “梦之地”可以容纳几百 人,然而神奇的是,它周 围的空间还在不断扩大, 总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多 年来,这座游泳池的主人 一直都是市财务长杰米·威 廉斯。此外,他还和别人 合开了一家鞋厂,鞋厂是 朴茨茅斯工业实力的核心 。他买下了越来越多的土 地,多年以来,“梦之地”的 发展似乎越来越好,还新 增了一个大型野餐区和好 几个儿童游乐场,以及垒 球场、橄榄球场、篮球场 和沙狐球场,外加一个电 子游戏室。 有段时间,这里只接待 白人,泳池变成了一个私 人俱乐部,连名字都改成 了“天台俱乐部”。可是,朴 茨茅斯很大程度上是一个 杂居城镇,警察局长是黑 人,学校里既有黑人孩子 也有白人孩子。只有这家 游泳池实行种族隔离。 1961年夏天,一个名叫尤 金·麦金利的黑人男孩因为 不能进这家泳池而去了赛 欧托河游泳,结果溺水身 亡。朴茨茅斯的全美有色 人种协进会(NAACP)介 入此事,举行了“涉水示威” wadein,黑人为抗议种 族歧视而在白人专用的海 滩或游泳池举行的示威。 ——译者,而黑人也悄无 声息地出现在泳池边。随 着种族融合,泳池改回了 原来的名字“梦之地”,尽管 黑人再也没在这里感到完 全地踏实。 不过,“梦之地”确实冲 走了阶级差异。穿上泳衣 ,工人看上去与工厂经理 或服装店老板并无区别。 住在朴茨茅斯山顶上的富 裕家庭向一个基金会捐款 ,用于支付该镇东端到铁 道和俄亥俄河之间这一带 家庭的夏季通票。这样, 生活在东端的底层人士和 生活在山顶的上层人士都 能在“梦之地”相遇了。 加州有自己的海滩。美 国腹地的人们夏天都在游 泳池边度过,而在俄亥俄 州南端的尽头,“梦之地”对 朴茨茅斯有着极其重要的 意义。一张家庭季卡只要 25美元,这是非常珍贵的 礼物,通常是圣诞赠礼。 家里买不起季卡的孩子们 可以为邻居家割草,换得 15美分,正好够买一张游 泳池单日卡。 周五的游泳舞会在午夜 开始。人们搬出了自动点 唱机,孩子们在泳池边手 舞足蹈。一对对情侣手拉 手绕着“梦之地”散步,宣告 新恋情的诞生。女孩们从 舞会步行回去,家家都夜 不闭户。“夜晚的酷热配上 清凉的池水,简直棒极了 ,”一位女士回忆道,“那是 我的整个世界。我别的什 么都不做。等我以后有了 自己的孩子,我也要带他 们去那里。” 事实上,“梦之地”见证 了朴茨茅斯一轮又一轮的 生命周期。蹒跚学步的女 婴在父母,尤其是妈妈的 注视下,在泳池的浅水区 度过了自己人生的初几年 ,其间她妈妈通常会和其 他年轻的妈妈一起铺块毛 巾,坐在泳池边的水泥地 上。她小学毕业后,活动 范围渐渐转移到了泳池的 中区,注视着她的父母也 会退到草地上。进了高中 ,她就会去10英尺深的泳 区附近的草地,在靠近跳 台和救生队长椅子的地方 活动,而她的父母则撤得 更远了。当她结婚生子后 ,她会回到泳池的浅水区 照看自己的孩子,整件事 又重新来一遍。 “我的父亲是二战的海军 老兵,他坚持让他的4个孩 子不仅要学会游泳,还要 学会不怕水,”一位男士写 道,“我妹妹3岁时就可以 从15英尺高的跳板跳水。 当然,父亲、我还有哥哥 都站在水里,以防万一。 我妹妹会从水里探出头来 ,大叫……‘再来一次!’” 多年来,“梦之地”的经 理查克·洛伦茨一直带着码 尺在这里走来走去,这位 朴茨茅斯的高中教练、纪 律严明之人,要确保孩子 们牢记他定下的“3英尺规 定”,即彼此保持3英尺的 距离。他的规定并没有起 作用。似乎镇上一半的人 都在泳池得到了某人的初 吻,还有很多人在“梦之地” 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失去了 童贞。 与此同时,洛伦茨的儿 子还不会走路就学会了游 泳,并在高中时当上了“梦 之地”的救生员。“作为救生 员,坐在这张椅子上,所 有的活动、所有的昂首阔 步、所有的打情骂俏你都 尽收眼底。”约翰·洛伦茨说 。现 导语 1990年代,普渡制药公司的奥施康定上市,这种有史以来最昂贵、致瘾性最大的止痛药,致使无限制开止痛类处方药现象达到美国有史以来的最严重程度。与此同时,廉价、后劲大的黑焦油海洛因源源不断从墨西哥西岸的小镇(一个独立于毒品垄断组织之外的地方)大量涌入,基于强大有效的推广分销网络,席卷全美中小城市。作者的调查从蓝领之城朴茨茅斯开始,此地原有一座橄榄球场大小的游泳池,名为“梦之地”,是社区活动和当地社交中心。然而,随着经济环境的恶化,城镇衰落,工作机会大量流失,社交活动消失了,年轻人开始关起门来吸食毒品。如今,毒瘾占据朴茨茅斯,在同时席卷美国成千小镇,其程度在美国前所未见。作者通过采访年轻的墨西哥商人、制药业人士、缉毒署调查员、成功的戒毒者、失去子女的父母,将上述故事融合在一起,讲述和揭示了阿片类药物和毒品对于当代美国社会及其核心价值观的腐蚀。 后记 后记 2011年,黑焦油海洛因 过量问题在阿普兰高中肆 虐。被誉为“优雅生活之城” 的阿普兰,是洛杉矶以东 40英里的一个郊区,住在 那里的主要是中产阶级。 学校里的孩子先是染上了 药瘾,随后是对海洛因上 瘾。如今,他们从校园里 的一些毒贩那里买海洛因 ,而供货的是当地的墨西 哥毒贩,尤其是一个被称 为查托的毒贩。告诉我这 件事的特工说,他们已经 从线人那里听说了查托的 团伙。他们试过一两次想 打入该团伙,可是阿普兰 高中吸毒过量问题的爆发 让调查变得更加紧迫。 监听到的内容和线人的 消息表明,查托来自纳亚 里特州,很可能是铪利斯 科,住在阿普兰以东25英 里处的河滨县。他在该地 区有一帮递送海洛因的司 机,在拉斯维加斯还有另 一帮。他有4部手机:其中 两部分别用来联系阿普兰 附近的安大略和拉斯维加 斯的客户,第三部用来联 系他的司机,第四部用来 联系墨西哥郭边,特工们 还没有这部手机的号码。 对查托犯罪团伙的调查 持续了3年,并把他的买卖 与其他团伙以及美国14个 州的纳亚里特州批发商联 系了起来。通过拼凑这些 贩毒网,特工缴获了1000 磅海洛因,并且认为这只 是那些贩毒团伙带入美国 的毒品的一小部分,这些 人每次只会携带几公斤。 而且,查托似乎并不是 一个人。无论轮到哪个人 来管理这些团伙都是用这 个名字,这些团伙已经不 知不觉地运作了十年。特 工们猜测,这些团伙的老 板住在墨西哥。 《梦瘾》出版后的几个 月,人们经常问我,“铪利 斯科男孩”是否还在继续经 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我举了一些例子,其中之 一就是河滨县、安大略和 拉斯维加斯爆发的海洛因 过量案件。“铪利斯科男孩” 依然在美国各地卖毒品。 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但是,“铪利斯科男孩” 的海洛因市场却发生了翻 天覆地的转变。最重要的 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药瘾 者渐渐改用海洛因,美国 的海洛因市场膨胀了。美 国疾控中心发现,从2010 年到2013年,海洛因过量 致死的案件增加了3倍。在 宣布了一项关于海洛因使 用范围的新研究后,疾控 中心与美国食药局、缉毒 署共同发出了一份新闻稿 称:“在全国男性女性、大 多数年龄组和所有收入水 平的人群中,吸食海洛因 者的数量都增加了。增加 最多的是有史以来海洛因 使用率最低的群组,包括 女性、有私人保险和较高 收入的人群。” 麻醉药品的过量处方为 海洛因创造了新市场,而“ 铪利斯科男孩”是最先认识 到并系统地对其加以利用 的。但如今这个消息传了 出去,非法市场的每个人 都知道该卖海洛因。毒贩 的数量似乎暴增,将“铪利 斯科男孩”曾在许多州占据 的大部分市场挤得满满当 当。原先在街头卖冰毒或 可卡因的毒贩,据说也改 卖海洛因了。我听说在辛 辛那提,站在街角卖毒品 的大量黑人似乎比以往的 年纪更轻,来买的人是从 三州交界地带的郊区和农 村开车来的白人瘾君子。 为了吸引客户,毒贩们像 狗吠一样叫卖——“狗食”就 成了黑焦油海洛因时代里 海洛因的代号。 墨西哥的贩毒集团现在 也充分意识到了这个新的 海洛因市场。他们似乎正 在接管哥伦比亚毒贩在美 国东部的支配地位,就像 20年前从后者手里抢夺可 卡因生意一样。“哥伦比亚 人几乎彻底地退出了美国 的[海洛因]直销体系,” 纽约执法机构的一位消息 人士告诉我,“1980年代末 发生在可卡因上的事……如 今在海洛因上重演了。” 就在我们这次谈话前不 久,纽约警察查获了150磅 从墨西哥的锡那罗亚进口 的海洛因,但这批海洛因 最初来自哥伦比亚。哥伦 比亚毒贩认为,虽然他们 的利润少了,但是风险也 小了,如今把毒品卖给铆 足了劲去开发蓬勃发展的 美国市场的墨西哥贩毒集 团,他们知足了。 不仅如此,每一位新上 瘾的人都是潜在的毒贩, 因为卖毒品是很多人保证 自己有毒品用的方式—— 全职工作不符合吗啡分子 的需求。 与此同时,临界多数 (acriticalmass)似乎已经 形成。《梦瘾》出版后不 久,痛失子女的家庭开始 在公开发布的讣告里提及 他们的孩子与毒瘾做斗争 的事。24岁的丹尼尔·沃伦 斯基是俄亥俄州北部埃文 莱克市人,在提到他“诙谐 幽默、富有魅力”之余,他 的父母写道,“不幸的是, 他与毒瘾斗争了5年”,最 终还是败下阵来,而在离 世前,他常常会说起自己 那些死于毒品过量的朋友 。 “有人说,养育孩子需要 社会,”他的父母写道,“打 败毒瘾也需要社会。” 由此,越来越多的反海 洛因团体开始在脸书上形 成。与我刚开始做研究时 的境况不同,现在已不再 难以我到愿意开口讲述自 家故事的父母。阿片类药 物成瘾正在摆脱污名和禁 忌,就在几个月前,人们 对此还不敢发声。这一切 让我想起艾滋病流行的事 ,其间许多死者家属一开 始也为他们的死编造了许 多委婉的说法。后来,情 况变了。死者的家人、父 母鼓起了勇气,放下颜面 ,将实情公之于众。 在登出一篇报道,将《 波特和吉克的信》称为一 项“ 精彩页 1.恩里克 尤马,亚利桑那州 1999年夏天的一个炎热的日子里,一个剪着板寸头的墨西哥年轻男子脚蹬新鞋,穿一件干净的米色衬衫、一条浅褐色紧身裤,用一张伪造的美国驾照穿过边界进ATl利桑那州。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去尤马国际机场,打算飞往凤凰城。 与此同时,这座机场还有十几个墨西哥人也在等飞机。他们身材矮小,肤色黝黑,戴着满是灰尘的棒球帽,穿着牛仔裤和已经褪色的T恤。在他眼里,他们看起来饱经风霜,历尽磨砺,长满老茧的双手便是证明。他觉得他们是非法移民,也许是建筑工人,为能干苦活而自豪,但他们也没有其他什么技能。 他有时候叫“恩里克”,不仅个子高、肤色浅,而且相貌英俊。从小时候起他手上就有的老茧,如今已经软化了。他在墨西哥的纳亚里特州一座村庄边上的小屋里长大,从亚利桑那州南部到那里要开15个小时的车。他的父亲是个种甘蔗的农民。他所在村庄以甘蔗为生,因此很穷,生活中充斥着暴力和卑鄙。在他出生之前,他的亲戚们就因一桩宿怨而不相往来。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双方无法和睦相处。 但他早已看开了,现在还有了自己的生意,自己的员工和开支。 这使得他有能力给自己买了平生第一条李维斯501型牛仔裤,去理发店剪了个渐变的发型。有了假的美国身份,他可以冒充一个叫亚里桑德罗什么的人穿过边界。 尽管如此,对恩里克来说,从尤马机场的那帮人身上并不难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在等飞机的时候,他看到机场的一位移民局官员注意到了那帮人,也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断。这位官员问他们要身份证件,他们说了些什么恩里克没听见。但最终,这些人一个证件也拿不出。在其他乘客的注视下,这位官员将他们带离了队伍,恩里克推测,他们将被驱逐出境。 在一个贫穷的墨西哥村庄长大使恩里克见惯了世间的不公。辛苦劳作、老实巴交的人被生活遗忘,唯有有权有钱之人才能始终过着体面的生活。这些他所相信的事实,在他的人生中早已向他证明了,由此他为自己做的事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然而,道德上的疑虑仍然像不速之客一样袭来。他告诉其他人,父母养大他并不是要他去当海洛因毒贩的,说这话时他对此深信不疑,可他确实是个毒贩。这样的场景让他确信,他正在做的事情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规则可不是由他来定的。 然而,当那位官员带着那帮人经过他身边时,他心想:“我才是他们当中最坏的,却没人盘问我。如果我老老实实地工作,他们也会这般粗鲁地对待我的。” 过了一会儿,他登上了飞往凤凰城的飞机,然后从那里去了新墨西哥州的圣达菲。 2.吉克医生的信 20多年前,也就是1979年的一天,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赫歇尔.吉克医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琢磨着这样一个问题:医院里服用麻醉止痛药的病人多久会对这些药上瘾。 多年以后,他已经不记得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我想可能是缘于报纸上的一篇报道吧。”他说。 和大多数人相比,赫歇尔·吉克能更好地收集到有关这个话题的成果。在波士顿大学,他建立万一个住院病人的病历数据库。该数据库记录了这些病人住院期间用药的各种反应。1960年的“沙利度胺丑闻,,爆出有孕妇因为服用该处方药而产下有缺陷的婴儿,此后,数据库的规模有所扩大。医生们仅仅通过无对照的个案就发现了沙利度胺的风险。1960年代初,吉克医生受命开始建立一个关于医院用药及药品反应的数据库。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