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容推荐 老者马卡里奥的回忆,牵扯出一段段错综复杂的往事。雕刻基督像的麻风病琴师,萨普开的神秘外国医生和掘墓人之女,不堪压榨逃离茶园的新婚夫妇,命运相互纠缠的犯人和叛徒……不论是在战乱年代还是在和平时节,他们的苦难似无终结,他们的反抗鲜有回响…… 奥古斯托·罗亚·巴斯托斯是巴拉圭国宝级作家,拉丁美洲“文学爆炸”时期代表人物之一。《人子》是巴斯托斯最早出版且获奖的长篇小说,乌拉圭桂冠诗人马里奥·贝内德蒂称《人子》为与《百年孤独》《跳房子》《绿房子》等同样水准的作品,《人子》通过对集体记忆的重构诠释了历史本真的一面,蕴含着深沉而普遍的人道主义,淬炼出永恒经典的文学价值。 作者简介 奥古斯托·罗亚·巴斯托斯(AUGUSTO ROA BASTOS,1917-2005),巴拉圭著名小说家,20世纪最重要的拉丁美洲作家之一,拉丁美洲“文学爆炸”时期代表人物,著有多部小说、电影剧本与诗集,代表作有《人子》《我,至高无上者》《检察官》等,1989年获西语文学大奖“塞万提斯奖”。 巴斯托斯的作品多写于流亡期间,以巴拉圭的政治压迫和社会斗争为背景,尝试捕捉祖国人民内在的脆弱性和悲剧因素。他的作品多使用瓜拉尼语化的西班牙语,其充满幻想的叙述与巴拉圭本土的文化和神话符号相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 目录 一 人子 二 木头和肉体 三 车站 四 迁徙 五 家 六 联欢 七 流放者 八 使命 九 燃烧的木头 十 从前的战士 导语 “人间即是地狱,我们无法得救。” 战争之中,也许无人生还! 享誉拉美文坛的凄美史诗,媲美《百年孤独》《跳房子》的长篇杰作! 巴拉圭国宝级作家、西语文学大奖“塞万提斯奖”得主,拉丁美洲“文学爆炸”时期代表人物巴斯托斯作品! 书评(媒体评论) 他(巴斯托斯)是巴拉 极为杰出的作家,他的小说 少而独特,有着巴拉式的深 沉克制,部部精彩绝伦。 ——卡洛斯·富恩特斯( 墨西哥国宝级作家,拉丁美 洲“文学爆炸”时期四主将之 一) 奥古斯托·罗亚·巴斯托斯 以新颖的艺术手法和表现技 巧,反映了巴拉圭的现实。 ——《世界文学百科》 精彩页 一 人子 当我在推敲字句时,我在重塑我自己。 ——威廉·巴特勒·叶芝 1 他瘦得皮包骨头,弯着腰,在炽热的北风吹拂的中午,经常在村子里到处游荡。这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但是我还记得。他会从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街角或任何一个门廊里冒出来。有时他倚靠在一堵墙上,看上去只不过是龟裂的土坯墙上的一个斑点。当太阳照到他的时候,他才离开。走路时,他用竹竿探索着道路。那双死人般的眼睛因白内障而浑浊。瘦骨嶙峋的躯体上,只有一身破烂的粗布衣裳。 他身材矮小,像个小孩子。 “啊,马卡里奥!”我们把山桃木陀螺放在土坑旁边,看着他从我们面前走过去。这个晒干的老头,是独裁者弗朗西亚的一个奴隶的儿子。他每次在我们面前出现时,就像是从前的一个幽灵闪过。 一些孩子跟在他后面,变着花样捉弄他,然而,他迈着小鸟腿般的细腿慢慢地走着,从不理睬他们。 “啊,长腿鹤马卡里奥!” 戈伊布鲁孪生兄弟在他后边跑着,向他撒去一把把的土。一时间,尘土遮住了他那小小的躯体。 “真丑,真丑,丑家伙!” “可恨的老头子,走路的声音真难听……” 对这些叫喊和嘲笑,他都置若罔闻。他满身泥土,在闪烁的阳光下颤抖着,消失在路旁树木的阴影里。 那时,伊塔佩村还不像今天这个样子。从一位利马总督下令兴建这个村庄开始,三百多年来,它一直是一个埋没在瓜伊拉红土地带中心的小村。 多病的总督只管把手伸向空旷无垠的原野,却不顾他带来的贫困和辛劳。当他把土地分给委托监护人,或奖赏那些致力于消灭印第安部族的将领时,也是如此。 这个古老的村庄只留下教堂周围的几所用石头和土坯砌成的房屋。风化的墙壁上长着一些野生蕨类植物和花。在一些陈腐的木柱上,偶尔也会看到新长出的绿色的嫩芽。在小广场的木造钟楼旁边,椰子树的树冠被太阳晒得枯萎发焦。在那里,热烘烘的臭气伴着一种犹如口渴的雏鸽发出的咕咕声弥散开来。 后来,通向恩卡纳西翁的铁路从这里经过。在修筑铁路的过程中,成批的伊塔佩居民被征来当民工。在铁锹的碰击下,白坚木的枕木发出铸锭般的响声。许多人死于这些枕木之下。 铁路建成后,村庄开始苏醒了。泥土的站台在一双双赤脚的踩踏下喘息着。当每周来一次的火车从这里经过时,卖玉米面包和蜜糖水的女人都要忙乱一番。她们古铜色的面孔和破旧的衣服上都覆盖着一层红土。 现在,火车的班次增加了。那里重新修建了一个车站和石砌的站台,但仍旧保留着原先的颜色。一条支线通向离村庄不远的小河边的制糖厂。车站对面是酒库和土耳其人开的商店,商店的墙好像用石灰水刷过,白得刺眼。新教堂覆盖了旧教堂的颓垣断壁。黑黝黝的椰子树被砍掉了,钟楼也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供圣克拉拉节日庙会使用的看台和舞台。 宁静的小村庄获得了新的生机。 在从博尔哈到比亚里卡的大路两旁,间或可以看到一些茅屋。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时而有一辆小车在平原上缓缓移动。 这也是从前那个时代的遗产。 伊塔佩山耸立在离村庄约半里格远的地方。公路从山脚下经过,被山泉汇成的小溪截断。有的时候,溪水下落使山头隐约可见,山顶上供奉基督像的那所茅屋便浮现在炽热的天际线上。 每逢耶稣受难日,伊塔佩人都要在那里举行祭祀仪式。 伊塔佩居民有他们自己的礼仪,这种传统的历史虽然不长,但也有一段传说。 基督像被钉在山顶的黑十字架上,上面有一个用细茅草搭成的圆形屋顶,类似印第安人的帐篷,可以使它免受风吹雨淋。至于耶稣受难的情景就无须细述了,念过十架七言之后,便是下十字架。一双双颤抖的手伸向十字架,以一种无法控制的愤怒情绪,把它从十字架上扯下来。人群一边抬着雕像往山下走,一边做着祈祷,唱着圣歌。从小山到教堂只有半里格远,但是,基督像从来不进教堂,只在门廊处停放一会儿。人群继续唱着歌,而且变成了野蛮的号叫和挑衅的呼唤。一会儿之后,抬基督像的木架在人群上面掉过头来,基督像就由朝圣的人们抬着回到小山上去,一路上,在灯笼和火把的照耀下,它呈现出死人独有的惨白色。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