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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一个青涩单纯、“眼神里带着幻想”的美丽率真的女大学生,经由军营生活的锻造与淬炼,逐渐成长为一个自觉、顽强、坚韧的女战士,这种成长穿越了伤痕累累的历史与布满粗糙芒刺的现实,容纳进一个年轻女性的情感变奏,历经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蝶变,最终在对自我身份的重新认证中获得了升华,通过苏红果的经历为主线,同时串联起母亲、养父、父亲等人的军旅生涯,刻画出了一系列栩栩如生而又面目各别的军人群像。 作者简介 孙彤,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聊城人,文学硕士。出版长篇小说《红妆武装》,散文集《“彤”言无忌》《往昔之城》,在《解放军文艺》、《天津文学》、《长江文艺》、《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杂志发表多篇小说,曾获得首届长征文艺奖和省部级文学奖项。 目录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四 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三十一 三十二 三十三 三十四 三十五 三十六 三十七 导语 品读军旅文学,厚植家国情怀。 一个“红妆”女孩向着“武装”女军人进化与蜕变的心灵史。一部绽放在军旅文学界的瑰丽花朵。 作者以细腻灵动的笔触描写一个中国社会独特的族群,将军旅生活中蕴含的精神与价值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精彩页 当我醒来的时候,那片杨树林没有了,东昌湖上大片大片的芦苇花飘散了,满天星光也消隐了,一切都无影无踪。我抬起头看看窗外,明晃晃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泼洒下来,刺得眼睛生疼。我看到挂在床头的军装才清醒过来,我又做了一场冗长而混沌的梦。 明天就要去新兵连了,母亲却强行塞给我这样一个事实——苏泽里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周围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那是母亲留下的味道,她的身上、白大褂上、军装上、便装上,甚至衣柜里永远都充斥着这种味道。我常常怀疑这种味道是从她身体里面长出来的,但此刻这种气味却让我感觉很陌生。 我侧身捧起床头那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对我笑着的是我未曾谋面的父亲。母亲的话又回荡在我耳边:“你父亲像风一样从我的生命中穿过。”要离开家了,我才确信刚才母亲给我讲的都是真的,这张照片让那些飘散了的故事有了真实的质感。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终于知道我跟这个男人长得多么相像——照片上的父亲英姿勃发,眼睛非常漂亮,大而深邃,带着些许的忧郁,我百分百确定我就定是他的女儿,因为他的眼睛几乎翻版一样遗传给了我。我久久地注视着,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明明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痛,却不是来自生活中的那种实实在在的肌肤之痛,而且这种痛像水波一样跌宕,撞击着我的心弦,痛过之后是麻木,麻木之后又变得清晰。 我突然很想念父亲。从未与他见过面,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符号,甚至连符号也算不上。如果苏泽里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他一定会伤心的。我早就怀疑苏泽里不是我的父亲,母亲一米七,苏泽里差不多也只有那么高,这个小个子男人竟然有勇气找一个看上去比他还高的女人。他的小眼睛、短下巴、圆圆的鼻头和矮胖的身材都让我曾经暗暗庆幸他的基因遗传到我这里时发生了如此神奇的变异,不知道他哪辈子积了德,把我生得如此漂亮。 人生很多经历是无法避开的,当时光渐渐走远,回忆就模糊成一个个框框,那些画面会发黄,会隐退,会被一场场夏雨和冬雪冲淡。但有些光景却清晰得历历在目,如果又恰恰是你特别想忘掉的,就会变得针锋相对,像刺一样扎入你的神经。就像十一岁那年的夏天,经常鲜活地从岁月深处跳跃出来。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我刚刚从学校出来,天空压得很低,阴暗得像一块破抹布,很多蜻蜓在半空中绕旋。我背着书包急急忙忙往家里跑,想回家拿笤帚扑蜻蜓,晚上睡觉放到蚊帐里逮蚊子。当我回家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些衣服,上面踩满了脚印,我最好的伙伴——一只我起名叫“二胖”的狗,躺在血泊中,腹部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绛紫色的内脏拖了一地。我一下子蒙了,走过去,看到它的眼睛瞪着,有愤怒,有惊恐,还有求助。我大声地叫着母亲,没有人应答,我走进屋,一推门,门框就掉了下来,门上面还有一个大窟窿,电视机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我脑子里一下子被洗空了。这时听见外面车响,紧接着就是叮叮咣咣的脚步声。两个人冲了进来,这两个人我认识,他们住的离我家不远,是我的本家叔叔,平时碰到他们,虽然不熟,苏泽里都让我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进来看到我,拉着我就走,我像一只被打断了骨头的小鸡,被他们拎起来就塞进了面包车。 在车上,他们威胁我不许说话,也不许哭。我就怔怔看着他们,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他们随手掏出一块毛巾,把我的眼睛蒙上了,还把我的手反背着系住。毛巾勒得太紧,我感觉我的眼珠都要暴出来了,我陷入无边的黑暗当中,接着就听到他们给苏泽里打电话:“你女儿在我手里,你拿十万块钱来赎她的命。我也知道这十万块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把钱放杨树林东头的枯井里,放好之后给我们打电话,不要报警,否则我们就弄死她。”说完在我胳膊上狠狠一掐,我失声尖叫起来,叫声刀劈斧削般在黄昏中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黑色大团大团地从天际边涌来。 我知道,我被绑架了。 P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