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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山峦无棱,冬雷震震,天地相合。 待得又一年春来之时,冰雪消融,一切终将被深埋地底,桃花依旧绚烂盛放。 人间大争之世,处处烽烟。 晋长乐三十七年,潜伏敌国多年的盲眼琴师耿渊,于四国会盟中以一己之力刺杀四国来使,天下局势因之而变。自此,“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号无人不晓。 时隔三年,两位出身不凡的少年——耿曙与姜恒于乱世相识。他们一为“天下第一刺客”亲子,一被耿渊之妻隐瞒了真实身世。战火硝烟,家破人亡,生离死别。二人辗转各国、相依相存、重领破碎山河的传奇人生就此展开…… 乱世中的每一个渺小而鲜活的生命都在风雨飘摇中挣扎图存,而每一位为保家国前赴后继的仁人志士,都在为解天下苍生之苦,乱世归于一统之念,付出智慧与心血。 作者简介 非天夜翔,晋江人气作者、知名畅销小说家。文风大气,语言流畅,以宏大的背景架构、栩栩如生的人物塑造而著称,已有多部作品成功影视化、动画化。已出版作品有《夺梦》《天宝伏妖录》《江东双璧》《末日曙光》等。 目录 本部人名表 序 琴鸣天下 卷一 十面埋伏 卷二 归去来辞 卷三 雁落平沙 卷四 凤求凰 番外 高山·流珠碎玉 导语 人气作者非天夜翔古风传奇口碑力作。乱世硝烟中,一曲荡气回肠的时代挽歌。 生逢乱世的两位传奇少年耿曙和姜恒,“入红尘去,应那神州的千年之劫”,用他们的双眼,去看这个人间。 乱世中的每一个渺小而鲜活的生命都在风雨飘摇中挣扎图存,而每一位为保家国前赴后继的仁人志士,都在为解天下苍生之苦,乱世归于一统之念,付出智慧与心血。 精彩页 山中阙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近日天气算不得太好,冬至的三天前,阴云一层层地压在王都安阳的天顶上。年轻的梁王丝毫未料到三国特使竟在同一天抵达,一如路上约好了一般,顷刻间便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他继位之后所办的第一件大事,只因接下来的数日,四国会盟,关乎天下兴衰,以及中原诸泱泱大国的千年气运。 想到此节,梁王毕颉便紧张得两手发抖,手心满是汗。 到得傍晚时,毕颉确认诸国特使都来了,官员们亦亲自回报都已一一拜访过,且安顿下了。这年轻的梁王方如释重负,吁了口气,解下冠缨,将王冠随手扔到一旁,松了松腰带,快步往后宫去。 暮色沉沉,梁王不禁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傍晚。 严厉的老父王吊着一口气,吊了足有七八年,兄长以太子之位监国,终于熬到了他们的父亲断气的日子。梁王心知肚明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下场,他藏身安阳宫深处瑟瑟发抖,就像一名等着被执刑的囚犯。 但一夜间,一切都变了。上将军重闻手握重兵,耐心地等到先王咽下最后一口气,骤然发难,血洗朝廷,一把火将梁太子商烧死在宫中。如今那宫殿早已翻修并粉刷完毕,但毕颉每每路过时,总是提心吊胆,恐怕太子的冤魂从里头扑出来,给他毫无防备的一剑。 就像耿渊刺他母后,一剑封喉。 若非母后生前支持他的兄长为国君,她原可不必死。 “都退后点。”毕颉朝跟在身后的内廷侍卫吩咐道,略有些气喘,他开始爬山。 安阳宫依山而建,四百年前乃是晋帝消暑的别宫,随着梁施王的中兴大业的展开,空有天下共主之名的晋帝,连别宫也封给了梁国毕氏。毕氏穷全国之力,在安山上一重重地扩建,将其翻修成一座辉煌的、史无前例的巨大王宫。 繁复的建筑多架在山岩上,以桩柱钉人山岩与峭壁,支起了这华美之宫。琉璃瓦流光溢彩,雕栏画柱辉映着阳光。一代接一代,月月年年,大梁国在中原的地位,便有如这傲视神州的天宫,坚不可摧。 只是每次回寝殿,都得亲自爬这么长一截山路,实在太累人了……毕颉抬袖抹了把汗,又不好让人来抬,毕竟是一国之君,身体好坏会被全国议论。 这时候他听见寝宫内传来几声琴音,那是耿渊在抚琴。琴声响起时,毕颉的心情便好些了。 这一年间,若无耿渊之乐陪伴他人梦,想必先王垂死时的恐怖形貌、兄长被烧死在华庆殿内一身焦黑人皮的景象、生母如被宰之鸡般脖颈喷出漫天鲜血的惨状,都将化作梦魇,令他不得安睡。 “今天弹的什么,”毕颉回到寝殿,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兴致这么高?” 但旋即他便发现了在纱帘后与耿渊对坐的高大武将,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暗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就来了,总不好装看不见,他只得客客气气,称了声“上将军”。 那武将正是上将军重闻,梁国真正的掌权之人。他沉声道:“我听说,今天你小舅来了,吾王想见他否?” 年轻的梁王带着些许不安,四国会盟,郑国所派使者正是郑上将军子闾,也即他的亲舅舅。 毕颉再三思索后答:“您介意……我在会盟前见舅舅一面吗?不如您坐在屏风后听着?” “嗯。”重闻答道。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毕颉思来想去,说:“要么,今夜还是不见了。明日再会也不迟,想叙旧,总有时机。” 这次重闻答道:“吾王长大了。” 毕颉不多言,坐到案后,翻阅这几日里左相呈上的奏折,时而朝重闻投去一瞥。此刻琴师耿渊正在专心地擦拭那把剑,而重闻的双眼则望向寝宫外的夕阳。 重闻老了,毕颉还记得初见他那年,这位名声大噪的名将统率千骑出长城,将劫掠梁、代、雍三国的风戎杀得闻风丧胆。 从塞外得胜归来的秋天里,他尚未及而立之年,毕颉当年也只有十二岁。 少年人总是仰慕大英雄,那天他踮着脚朝重闻望,重闻亦在不经意间一眼瞥见了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以示亲昵。 那年的重闻威武显赫,英气非凡,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巨剑,只要有他在一天,这世上就无人敢朝梁国开战。 其后数年里,重闻几次出征,三场大战役后,与梁国敌对的北方雍国被打得元气大伤,萎靡不振,再无问鼎中原的实力。重闻亦从此奠定了天下军神的威名,但人总会老的,号称“军神”的他也是一样。 重闻渐渐地老了,如今屈指一算,已届不惑。往日的锋芒尽数收敛,鬓间也多了几缕白霜,他比养尊处优的文官们看上去更经风霜。 但大梁国朝野上下,都丝毫不怀疑,他还领得动兵、打得动仗。 这样一位绝世名将,理应效忠王室嫡系,最后却站到了自己这一边,不惜发动政变,扶持他上位为王……毕颉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平心而论,胸怀霸业的兄长,太子毕商,理应更与重闻投缘才对。 重闻只要开口,随时能影响先王的意向。更何况,太子商心心念念,只想一统中原、称霸天下,他与重闻不是最好的搭档吗? 直到葬身火海之夜,兄长仍朝着重闻不住地哀号求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