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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多年父子成兄弟--父亲汪曾祺/大师家风传承书系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汪朗 |
出版社 |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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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在这本《多年父子成兄弟——父亲汪曾祺》中,汪曾祺的长子汪朗深情讲述了父子间的点滴故事,为读者展现了一个没大没小、没规没矩、不摆架子的老头儿汪曾祺,故事诙谐幽默、感人肺腑。 作者简介 汪朗,汪曾祺哲嗣,资深媒体人,作家,美食家。著有《刁嘴》、《老头儿汪曾祺》(与汪明、汪朝合著)等。 目录 好老头儿差老头儿 “平等相处”就是没大没小 妈妈的档案 老头儿“三杂” 集淡泊与执着于一身 关于回忆的一点儿回忆 老头儿“下蛋” 写了个小和尚的恋爱故事 老头儿汪曾祺的“二气” 汪曾祺的固执 后记:“名门之后”个中味 汪卉 序言 多年父子成兄弟 这是我父亲的一句名 言。 父亲是个绝顶聪明的 人。他是画家,会刻图章 ,画写意花卉。图章初宗 浙派,中年后治汉印。他 会摆弄各种乐器,弹琵琶 ,拉胡琴,笙箫管笛,无 一不通。他认为乐器中最 难的其实是胡琴,看起来 简单,只有两根弦,但是 变化很多,两手都要有功 夫。他拉的是老派胡琴, 弓子硬,松香滴得很厚— —现在拉胡琴的松香都只 滴了薄薄的一层。他的胡 琴音色刚亮。胡琴码子都 是他自己刻的,他认为买 来的不中使。他养蟋蟀, 养金铃子。他养过花,他 养的一盆素心兰在我母亲 病故那年死了。从此他就 不再养花。我母亲死后, 他亲手给她做了几箱子冥 衣——我们那里有烧冥衣 的风俗。按照母亲生前的 喜好,选购了各种花素色 纸做衣料,单夹皮棉,四 时不缺。他做的皮衣能分 得出小麦穗羊羔、灰鼠、 狐肷。 父亲是个很随和的人 ,我很少见他发过脾气, 对待子女,从无疾言厉色 。他爱孩子,喜欢孩子, 爱跟孩子玩,带着孩子玩 。我的姑妈称他为“孩子 头”。春天,不到清明, 他领一群孩子到麦田里放 风筝。放的是他自己糊的 蜈蚣(我们那里叫“百脚” ),是用染了色的绢糊的 。放风筝的线是胡琴的老 弦。老弦结实而轻,这样 风筝可笔直地飞上去,没 有“肚儿”。用胡琴弦放风 筝,我还未见过第二人。 清明节前,小麦还没有“ 起身”,是不怕践踏的, 而且越踏会越长得旺。孩 子们在屋里闷了一冬天, 在春天的田野里奔跑跳跃 ,身心都极其畅快。他用 钻石刀把玻璃裁成不同形 状的小块,再一块一块逗 拢,接缝处用胶水粘牢, 做成小桥、小亭子、八角 玲珑水晶球。桥、亭、球 是中空的,里面养了金铃 子。从外面可以看到金铃 子在里面自在爬行,振翅 呜叫。他会做各种灯。用 浅绿透明的“鱼鳞纸”扎了 一只纺织娘,栩栩如生。 用西洋红染了色,上深下 浅,通草做花瓣,做了一 个重瓣荷花灯,真是美极 了。在小西瓜(这是拉秧 的小瓜,因其小,不中吃 ,叫作“打瓜”或“笃瓜”) 上开小口,挖净瓜瓤,在 瓜皮上雕镂出极细的花纹 ,做成西瓜灯。我们在这 些灯里点了蜡烛,穿街过 巷,邻居的孩子都跟过来 看,非常羡慕。 父亲对我的学业是关 心的,但不强求。我小时 候,国文成绩一直是全班 第一。我的作文,时得佳 评,他就拿出去到处给人 看。我的数学不好,他也 不责怪,只要能及格,就 行了。他画画,我小时也 喜欢画画,但他从不指点 我。他画画时,我在旁边 看。其余时间由我自己乱 翻画谱,瞎抹。我对写意 花卉那时还不大会欣赏, 只是画一些鲜艳的大桃子 ,或者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瀑布。我小时字写得不错 ,他倒是给我出过一点主 意。在我写过一阵《圭峰 碑》和《多宝塔》以后, 他建议我写写《张猛龙》 。这建议是很好的,到现 在我写的字还有《张猛龙 》的影响。我初中时爱唱 戏,唱青衣,我的嗓子很 好,高亮甜润。在家里, 他拉胡琴,我唱。我的同 学里有几个能唱戏的。学 校开同乐会,他应我的邀 请,到学校去伴奏。几个 同学都只是清唱。有一个 姓费的同学借到一顶纱帽 ,一件蓝官衣,扮起来唱 《朱砂井》,但是没有配 角,没有衙役,没有犯人 ,只是一个赵廉,摇着马 鞭在台上走了两圈,唱了 一段“郦坞县在马上心神 不定”,便完事下场。父 亲那么大的人陪着几个孩 子玩了一下午,还挺高兴 。我十七岁初恋,暑假里 ,在家写情书,他在一旁 瞎出主意!我十几岁就学 会了抽烟喝酒。他喝酒, 给我也倒一杯。抽烟,一 次抽出两根他一根我一根 ,他还总是先给我点上火 。我们的这种关系,他人 或以为怪。父亲说:“我 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 我和儿子的关系也是 不错的。我戴了“右派分 子”的帽子下放张家口农 村劳动,他那时从幼儿园 刚毕业,刚刚学会汉语拼 音,用汉语拼音给我写了 第一封信。我也只好赶紧 学会汉语拼音,好给他写 回信。“文化大革命”期间 ,我被打成“黑帮”,关进 “牛棚”。偶尔回家,孩子 们对我还是很亲热。我的 老伴告诫他们“你们要和 爸爸‘划清界限’”,儿子反 问母亲:“那你怎么还给 他打酒?”只有一件事, 两代之间,曾有分歧。他 下放山西忻县“插队落户” 。按规定,春节可以回京 探亲,我们等着他回来。 不料他同时带回了一个同 学。他这个同学的父亲是 一位正受林彪迫害,搞得 人囚家破的空军将领。这 个同学在北京已经没有家 ,按照大队的规定是不能 回北京的,但是这孩子很 想回北京,在一伙同学的 秘密帮助下,我的儿子就 偷偷地把他带回来了。他 连“临时户口”也不能上, 是个“黑人”,我们留他在 家住,等于“窝藏”了他。 公安局随时可以来查户口 ,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也可 能举报。当时人人自危, 自顾不暇,儿子惹了这么 一个麻烦,使我们非常为 难。我和老伴把他叫到我 们的卧室,对他的冒失行 为表示很不满,我责备他 :“怎么事前也不和我们 商量一下!”我的儿子哭 了,哭得很委屈,很伤心 。我们当时立刻明白了: 他是对的,我们是错 导语 “大师·家风·传承”书系,将现当代文学大家的子女书写父母的回忆性文字集结成册,通过子女的视角,展现父辈与子女相处的点滴难忘瞬间,尤其是想展现父辈们与子女相处时的教育观念、处事智慧,体现出家风的濡染和文脉的传承。 通过这套书,当下的孩子和家长看到与文学史上记录的不一样的文学大家,走进这些名家名师的心灵世界,感受他们别样的家风濡染。 本书收录了《妈妈的档案》《集淡泊与执着于一身》《写了个小和尚的恋爱故事》等文章。 后记 “名门之后”个中味 汪卉 祖父祖母育有子女三 人,父亲居长,且是独子 ,自然须得担负传宗接代 之责。 无怪乎当得知自己怀 胎十月诞下的是一名女婴 时,母亲心头的自责多过 喜悦:受党教育栽培多年 ,自是不敢违背“只生一 胎好”的基本国策;汪氏 这一脉,便在自己手中断 了。但爷爷在见到这个猴 子一般皱巴巴的小女娃时 ,并未显露任何不悦之色 ,轻轻点了点裹在襁褓之 中的幼嫩手脚,展颜一笑 :“十个指头,没多没少 ,挺好。” 方才降生的我自然不 可能辨得这些心境与对话 ,然而多年后父母、姑姑 笑谈当日的情景时,我却 总似重新变回了那一只襁 褓中的“小猴子”,懵懂地 被一双双大手传来递去, 心下满是迷惑与忐忑,直 待落到一个有些生硬无措 的怀抱中,看到一张老脸 笑得漾平了皱纹,说“挺 好”时,我那一颗悬在半 空中的心,才静静地、缓 缓地落了下来。也许就是 那一刻决定了我对那个老 人终生的感情:爷爷于我 而言,永远是温暖、宽和 、包容,可以接纳我的一 切的避风之港。直到去世 ,他给我的始终只有满满 的宠溺和爱护。 蒲桥漫忆 因为父母工作忙,我 人生中的最初三年是在爷 爷奶奶身边度过的。两位 老人虽都是学贯中西、知 书明理的高级知识分子, 但早巳被岁月锻就一副散 淡随和的性子,对我这个 长孙宠爱有余而管束不足 ,我的日子自然过得无拘 无束,无法无天。在蒲黄 榆那套小小的三居室里度 过的童年时光,至今仍是 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客厅的东北角 上摆放着一张桌面开裂的 折叠餐桌,相邻的墙面上 挂着爷爷的画作,卷轴很 长,餐桌铺开便会从中将 画压住,用餐时稍不注意 便会有饭菜、汤汁溅洒其 上。每有此事,犯错之人 往往会向爷爷幽怨一瞟, 大有“你的画很碍事,挡 了我擦墙”之意。待至搬 家时,那幅画上已黄迹斑 斑,惨不忍睹。全家经研 究一致认为,此画属老头 儿难得之佳作,更兼有纪 念意义,必须慎重压箱, 珍藏。 客厅南侧,东西分列 着写字台和一排书柜,都 是平日难见真容的事物: 写字台上下堆满了书籍杂 志、报纸信函,时常呈现 摇摇欲坠之势;书柜里横 码竖塞、见缝插针自不必 说,柜门外也码放着一摞 摞小儿高低的书本字纸, 蔚为壮观。餐桌对面一张 老旧的三人沙发总会因弹 簧失效而让人“深陷其中” 。于是,来访的编辑读者 、娇人雅客往往只能落座 于客厅正中一张临时架起 的折叠椅上,享受书山环 伺、纸堆围抱的“风雅”意 境。 …… 平心而论,爷爷奶奶 虽有满腹经纶,但在子孙 教养方面实在贡献甚微, 除了一室藏书任小辈取用 翻阅外,两位老人既未传 授过金石字画,也没辅导 过洋文外语,他们对读者 学生不吝指教,面对我们 却从来想不起传业授道, 害我们十余年间白白守着 两座宝库,始终没有挖到 宝。 爷爷奶奶去世后,我 时常以此为憾,但细细想 来,其实二老已经将最为 珍贵的财富传承给了我们 :爸爸文字中的犀利睿智 ,大姑言辞中的妙语如珠 ,小姑行事间的恬淡随和 ,无处不见爷爷奶奶的影 子。即使是我,也不时被 妈妈调侃有“一身臭知识 分子的假清高”,和爷爷 、爸爸一个味儿。每每被 如此评价,心下便一片释 然,虽然没能继承爷爷的 冠绝才华,但与那个淡然 却执着、天真而深刻的老 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已融入 我的骨血,让我如他一般 :不求人,但信己,倾尽 全力为我能为,爱我所爱 ,求我所欲。 自古逢冬惟萧寥,今 觉数九胜春朝;但思先祖 生平事,便引豪情冲碧霄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为 爷爷写些什么,但每每思 及总是难从千头万绪中理 出线索脉络。此次出版社 编辑有意请孙辈署文,终 让我寻得了一个契机,两 日间仓促成文,未及深思 ,下笔难免滞涩凌乱,但 确是字字由心,句句肺腑 。便以此文,与诸君分享 一个世间最为温和良善的 爷爷,一个我心目中的汪 曾祺。 2020年 精彩页 好老头儿 差老头儿 按现在的标准衡量,我们家的老头儿汪曾祺大概不算好父亲,毛病太多。在此一一举例说明。 不善持家 话说1955年我四岁的时候,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开业了。当时我们家住在东单三条,离百货大楼只有几百米。一个周末,妈妈让爸爸带我去百货大楼买件新上衣。买完衣裳,我拉着爸爸的手,蹦蹦跳跳地回到家里。新衣服刚上身,妈妈扫了一眼,可是气坏了,连声高叫:“汪曾祺,你给儿子买的什么鬼衣服?”那件衣服实在大了一点点,下摆超越了我的小屁股,抵达膝盖以下,肩部耷拉到胳膊上,袖子挽了三圈,还长过我的手腕,基本可以算是大褂了。爸爸委屈地解释:“合身的衣服卖光了,这是最小的尺码。售货员说,再过几年,孩子长高了,穿着就合适了。” “那得等多少年啊?没有合适的尺码,不会过一阵再买?” “哦,哦。”爸爸这才明白,妈妈的指示是可以变通执行的。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的这番遭遇并不稀罕,童装缺货在那几十年中都是市场的常态。但是把那么大的衣服给孩子买回来,却不多见。1982年我大学毕业当了记者,报社一度就在王府井大街上。每到“六一”前后,报纸便要刊登报道,内容无非是如何增加童装供应,把祖国的花朵打扮得更娇艳。街上的百货大楼和儿童用品商店是记者经常采访的单位,这类报道得出的结论无非是童装品种规格多,单件批量小,生产工艺复杂,但是价格管制严格,生产厂商由于利润单薄,没有积极性,造成市场经常断货,云云。直到中国真正搞起了市场经济,这个问题才彻底解决。这件“大褂”后来去哪儿了,我已经全无印象,但爸爸的“壮举”却一直记在我心里。 我小时候体质较差,经常有点小痛小病。五岁的时候,我得了湿疹,浑身刺痒,记忆中都是爸爸带我去医院,主要是打针。小孩没有不怕打针的,一进医院我就号啕大哭,但是爸爸从来不发火,总能把我哄得最后乖乖地让护士在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戳上一针。终于,有一次去医院,医生说病情见好,以后不用打针了。爸爸听了比我还高兴,带着我到医院附近的东单菜市场,买了好多好吃的,回家后还亲自下厨房做了几道菜,以示庆祝。 其中有一道是红烧虾段,咸中带甜还有点酸。那可是真正的大对虾,每个虾段都有三四寸长,码放在盘中个个瓷棒挺拔,油亮油亮的。后来有人告诉我,20世纪50年代初期北京的对虾很便宜,都是渤海湾产的,上市高峰时,十元钱能买一麻袋。即便如此,那盘对虾的个头也少见。菜做好之后,爸爸才猛然想起,我得湿疹是不能吃海鲜的。于是他只给我舀一汤匙的虾汁,尝尝味道。那一盘大虾段啊,让人几十年都忘不了,因为没吃到嘴里啊!做了好东西又不让儿子吃,只许干看着,这样的爸爸是不是有些差劲? 有一件事,他做得倒是挺漂亮。我六岁的时候,他给我买了一件生日礼物——一套袖珍木工工具,有锯子,有刨子,有锤子,有螺丝刀——尺寸虽不大,但样样都能用。邻居家几个大孩子看了眼红,提出借用一下,找块木板制作刀枪,并答应留给我一个最好的。可是等到他们拿着做好的大刀长矛长枪短炮归还工具时,给我的只是一块锯得歪七扭八的烂木头,这些人居然还说这是一把手枪。骗鬼去吧! 我觉得被人耍了,刚要咧嘴哭上两声,被爸爸看见了。他接过破木头琢磨了一阵说:“没事没事,收拾收拾就好了。”他找来一把长水果刀(那把刀是妈妈去内蒙古参加活动时买的进口货,锋利得很),拿着木头又削又刮,不一会儿一把手枪的模样就出来了,有枪管有准星有扳机,还真像。他又拿着砂纸打磨了一遍,找来一根通条放入煤炉烧红,在枪柄上烙出细细的纹路,又在上面涂了一层蜡,最后找了一个带螺纹的小铁环拧人枪的底部,在环里拴上些红线绳。一番忙活儿后,一块扔在大街上也没人捡的破木头,变成了一把漂亮的木头手枪,跟电影里游击队长腰上别着的真家伙差不多。我拿着这把新手枪,嘴里噼噼啪啪地喊着,在那帮大孩子前面晃来晃去,心里那个得意啊。和我手中的家伙比,他们原先做的那些刀啊枪啊什么的,全成了狗屎。一把木头手枪未必有多高的价值,但爸爸用自己的才艺为我“拔了份儿”,这份关爱才是最宝贵的。 只可惜,没过多久他就被下放到张家口劳动锻炼了。这一去,就是四个年头。 P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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