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的很长时间，养老机构都以“福利院”性质存在。2008年，一个名叫奚志勇的企业家创建俱乐部式“会员制养老”，开启了中国市场化养老的先河。
坐落在上海浦东，集居家养老、机构养老、社区养老于一体的大型养老住区，颠覆了以往以“床位”建设及服务为主的养老观念和思维，将养老的视野引向为数庞大的健康老人，探索并引领了以“快乐服务”“健康服务”“终身照料服务”为核心的现代养老生活方式。它采用的会员制养老模式，注重专业化、个性化、人性化与品质化，以全方位的秘书式服务、持有型养老住区的整体运营、适老化建设和日常服务的标准与细节，老年会员自治管理，以及采用“特训营”方式为行业培养输送管理人才等等诸多项“首创”，为行业的后来者提供了丰富的借鉴。本书作者从服务的独创、理念的突破以及影响的广泛等维度，揭示了奚志勇对于现代养老的探索，并在老年定义、老年生活方式、老年价值等方面所作的研究或主张。该书还呈现了熏陶于圣约翰、燕京、沪江等昔日名校一批知识型老人极为有趣的养老生活图景。

丁曦林，作家、《文汇报》高级编辑、创意策划总监丁曦林，先后出版了长篇传记《激情不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长史》（北京三联书店）、《河的对岸：画坛怪杰钱培琛的人生逆旅》（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等。

引子
第一章 出发地
农家子弟／招商干部／遇到周星增
第二章 长江商学院
王均瑶举荐／认识自我／弃官下海
第三章 激情燃烧
发现新大陆／寻求地皮／股东信心／“四君子”／破土动工
第四章 士气高涨
投奔理想／变革，变革／头脑风暴
第五章 至尊之家
颠覆与寻求／归还自由／完整的家／柔性开放／“魔鬼细节”
第六章 市场炼狱
热闹与寂静／早期争议／走出煎熬
第七章 会员制
全国首创／身份荣耀／会员制灵魂
第八章 独创模式
永远的6001／秘书，秘书／事无巨细／“亲吻”可否
第九章 养老转型
思想探索／建构“体系”／重塑伦理／家文化
第十章 信息化
生活模型／得力助手
第十一章 老年价值
亲和学堂／释放天性／用进废退／兴趣小组
第十二章 和为贵
惊动高层／理事自治／亲和义工／论理“无理”
第十三章 亦师亦友
王振耀／马伊里／乔榛／老领导
第十四章 医养结合
改变“两张皮”／健康是“1”
第十五章 养老政策
福利局限／呼吁“补贴”
第十六章 乐龄文化
“研究中心”／“高参”王志纲／发掘需求／消费增值／老人财富
第十七章 形态“研发”
“大不同”／牛彝的家
第十八章 基金会
终身养老／中印夏令营／老人是宝／丛林战士／情系蓝天／玫瑰人生／暮年“芳华”
第十九章 “黄埔军校”
迎战痛点／披荆斩棘／道路尴尬
第二十章 心碎至极
并肩战友／心中的劳模
第二十一章 文养交融
歌唱老年／庆典综艺
第二十二章 高知老人
“老圣约翰”／清华同学会／“沪上四大”
第二十三章 智力输出
首创2.0版／养老真经
第二十四章 纠结与迷茫
试水融资／宜华收购／八年对赌／护理楼之痛
第二十五章 不断探索
自觉学习／跳出窠臼／大胆畅想／超现实
第二十六章 仰望星空
学会告别／寻找力量／怎么活
第二十七章 寻求突破
内外变化／终身用户／孕育“亲和谷”
第二十八章 迈向明天
未来已来／活多久／阻击大疫／在路上
跋

闲聊所折射的观念，
在中国比比皆是。
“重点”是，后来发生
的变化——
前不久，一个阳光明
媚的秋日，几个“六。后”
老家伙在办公室落地窗边
“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
话题“开无轨电车”，说到
哪儿算哪儿，聊到了高级
记者老李毅然卖掉市中心
住房，搬进了老年公寓。
要是搁以前，有人肯定吐
槽，说什么：住养老院，
七八人一问，空气污浊，
环境嘈杂，个人隐私一点
儿没有，像被圈养的动物
，悲凉；还有人发誓：打
死我也不去苦哈哈的老人
院！
可是现在呢，话锋大
幅度掉转，眼光都变阔！
这一回说到老李的选
择，多少人“馋吐水嗒嗒
滴”，年轻人还羡慕嫉妒
恨呢。
可不！来自北方的“九
五”后帅小伙王骏，一边
在电脑前码字，一边眉毛
一扬，嘟嘟囔囔：“天呐
，你们又聊老年公寓？！
我都不敢跟你们对话了，
我连胶囊公寓都租不起，
你们却大谈特谈什么酒店
式老年公寓，真嘲讽……
什么世道啊？”
大伙儿听了，不禁莞
尔。
当下，似乎不得不承
认，置身同一职场，人跟
人的“阶层差异”无关乎职
业、岗位和收入，而在于
精神性和有没有房。对于
精神性，我不在这里展开
说，只想表明一点：人与
人的“阶层差异”与精神的
富有或苍白有深层的关联
。至于每天是住一间只够
放一张小床的租房还是住
一套宽敞自由的产权房，
是显性现象，“一套房的
悬殊”，使得人的生活品
质截然不同。
我，“六〇后”，传媒“
老”人，身上有多重角色
叠加，譬如前社长、传记
作家、纪录片策划者、艺
术收藏顾问，一对健康老
人的儿子、几位姊妹的兄
弟、妻子的丈夫、男孩的
父亲等等。每种角色，所
尽的责任和义务不同。我
生活的社会场景，日复一
日，是喧闹上海的某个区
域，四周是鳞次栉比的高
楼，每天一出门便穿行在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无论
地铁还是街头，身边永远
是潮水般急速涌过的商务
人士、匆匆过客和附近居
民；而上班所在的办公楼
耸立在城市CBD，也算地
标建筑，一说那儿，出租
车司机立即表示“晓得”。
但是，我内心有着另一种
生活，是别人看不清的，
于我却是更重要的，它由
阅读、赏画、听音乐、看
电影、逛博物馆、发呆等
构成，极大地满足了我的
“存在”意识：我活着，许
多乐趣来自心灵的活动，
它与我身体上所有感官能
感受的一切，形成了有趣
的对立与统一。
这是我的日常，我的
舞台。我任职的单位，人
的心境总体而言都“宽敞
明亮”。时代不同，职业
倦怠多少都有，但生活总
要向前、向前。因此，无
论是官是民，钱多钱少，
人人迎着每天的新鲜阳光
，昂首阔步走来上班，以
能力论资历，做“力所能
及”的事情，细微的差别
是，每个人的日子“混法”
各有千秋。有人见风使舵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有人则特立独行，坚守个
人的思考和判断；有人爱
穿定制的别致且修身的服
饰，有人则喜欢“无印良
品”“优衣库”的范儿，自
然而宽松；有人在办公桌
下备了健身服，逮住机会
溜去“一兆韦德”或“威尔
士”撸铁流汗，有的则在
桌上、墙上摆挂着自己心
仪的绘画和雕塑，有空即
去逛逛画廊、博物馆。如
此职场，按照自身的轨道
运行，照理与老人生活是
浑身不搭的。
但是，办公室里围绕
老人、老年公寓的闲聊变
多。而且很明显，态度与
立场，一天天在变化。从
不屑到怀疑，再从好奇到
向往，说明了一个“非常
重要”的事实：
在我们的时代，养老
变时尚了，成了令人向往
的生活方式！
这是自一千五百多年
前陶渊明写成《桃花源记
》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养老居然能成为时尚
，还能成为诱人的产业，
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
当“六。后”“七。后”奔向“
低龄老年”行列，也就是
说，再过五年、十年，中
国的老龄化人口接近30％
，而其中的“六。后”“七
。后”将是全球规模最大
的高净值群体，他们对高
品质养老生活的需求，将
促使和支撑养老服务以及
老龄产业有望取代房地产
，一举成为中国第一大消
费产业。谁也无法扭转这
一趋势。
这一“预言”，极大地
刺激了各方神经。许多资
金、能人、商业模式竞相
冲人养老领域。万科、恒
大、绿地、保利、平安、
泰康等地产或保险界的大
鳄都重视布局养老，有的
处于试水，有的开始深耕
。从公开的主流媒体丰富
报道分析得知，中国养老
业出现如此万马奔腾的景
象，与一个上海男人息息
相关，与这个上海男人在
中国率先探索市场化会员
制养老并取得成功息息相
关。
这个人叫奚志勇，他
创办了会员制养老模式“
亲和源”。
我还是先聊聊同事们
关切的“老李”。
我与老李是老朋友，
他长我十多岁，却与我相
谈甚欢。
有一天，在上海报业
集团一楼大堂，他一把抓
住我，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我马上要搬进养老院了
。我十分惊诧：真的？他
肯定地点点头，说：蹩脚
兮兮的养老院，我绝对不
会去住的，我试住十多家
养老院后，才决定选择了
其中一家。他得意扬扬地
透露，如果我继续住

中国“老龄化”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养老，已成为万众关切的民生问题。政府努力发掘各种潜力打造公立养老院，却无法满足“白发浪潮”的巨大需求。上海是全国率先探索市场化养老的发源地。2008年，在市领导关心和指导下，中国第一个养老社区出现在浦东康桥。作者从社会、文化、公益等多个角度，深入实地调查一年有余，并采访了原民政部福利司司长王振耀、原上海市民政局局长马伊里、亲和源创始人奚志勇以及居住在养老社区的艺术家牛犇、乔榛、童正维和部分教授、工程师、医生等，以报告文学体例，反映了市场化养老领域的“上海经验”。

在我出版了《激情不
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
长史》和《河的对岸：画
坛怪杰钱培琛的人生逆旅
》后，总有热心的朋友和
读者问我：接下来准备写
谁？
“奚志勇！”我毫不犹
豫地回答。
听者一脸疑惑和惊奇
：“奚志勇？哪里的艺术
家？”
“不，他不是，但他像
艺术家一样有趣。”我肯
定地说，“下一本书，也
是写给天下的父亲、母亲
以及会变老而心不老的朋
友看的，其实跟每个人都
有关系。”
听者无不睁大了眼睛
，流露着疑惑和期待。
我报以微微一笑。
说起来，当产生“我想
写奚志勇”这个愿望的最
初，也是心存疑虑的，怕
内容不够丰富，也怕写了
没人看。
有意识地留意老年世
界后，“察觉”到在当下中
国，城市、社会变老的速
度异乎寻常，银发潮犹如
滔天巨浪。许多人却跟之
前的我一样，对身边、街
角、商厦、小区等环境里
，“三四人行必有一个老
人”的现象乃至背后的深
层次影响十分木然。太多
的人，为自己的体面生活
或三房两厅日日奔忙，却
很少花时间关心被他们“
忽略”的边缘老人；也有
不少人财务上独立和自由
了，给父母买的食物或保
健品堆成小山，却依然不
清楚自己的至亲究竟缺什
么。人们身处温水煮青蛙
般的混沌状态，对于人口
老龄化问题不甚了了。从
中我看到了写这本书的“
普遍意义”。
我与奚志勇相遇偶然
，却胜似奇遇。
那时，我刚刚辞去一
家杂志社的社长职位，倍
感“一身轻”。一方面想“
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另一方面也在琢磨，“
值得一过”的生活是什么
？即便是漂泊，漂往哪里
？
不知不觉中，邂逅了
奚志勇，一个浑身洋溢着
理想和激情的中年大叔。
他几乎不由分说，将我一
把拽进了他打造的“老年
王国”，带领我领略到了
过去五十年加起来也没有
见过得那么多、那么精彩
的“老年风景”。他第一次
见我，便问：
“你知道，天下的老人
，最害怕的是什么？”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住
在“鸽子笼”里的一幅幅香
港长者的悲惨图片，以及
日本NHK拍摄的纪录片《
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
噩梦》，又想到了《复乐
园》以及《老人心理》等
作品。
我犹豫地回答：“是死
吗？”
“的确，许多老人害怕
死，甚至忌讳人们在面前
谈论死。但排在一连串老
年问题之首的，却不是这
个，而是：孤独，不快乐
！”他呵呵地笑了，说：“
你留意一下身边的老人，
无论有没有老伴，无论有
没有实现财务自由，不少
人身上总淡淡地散发着落
寞气息。”
他淡淡地说：“我这十
年做了一些事情，所有努
力，根本上是为了帮助老
人走出孤独，变得快乐！
也让社会重新认识老年，
重视老龄化社会应该有的
改革。”
他言简意赅，却直指
社会的“痛点”，令我一震
！
从那时起，我开始关
注老人如何“养老”以及人
们如何看待“养老”。我渐
渐认识到，“养老”二字，
约定俗成的一个常用词，
含义丰富，包含了绵延千
百年的“孝文化”，也体现
了当今人们对于老年人群
的认知和态度。老人是需
要奉养和照护的。但如何
养老，世界上不止有简单
的几种方式，而是因人而
异，因文化而异，可以说
有无数种。历史上有两个
作家提供的“情境”，被较
多地用来形容老年人的理
想生活：一是陶渊明，一
是梭罗。他们倡导的养老
生活和精神依归，都是远
离喧嚣、遵从自然的简单
生活。
老人们真的只是喜欢
山河田园般的宁静吗？带
着这样的问题，在大约两
年时间里，我在亲和源，
也在社会上，有意无意地
接触了许多老人，以及为
老人服务的年轻人。
显然，老人喜欢的生
活方式非常之多。有一千
个哈姆雷特，就有一千种
养老方式。老年，是个硕
大的黑匣子，是一个无穷
的谜团。许多问题和困惑
不是三言两语概括得了的
。奚志勇，可能是脑子里
装了最多老年问题的人。
像他那样一心一意钻研老
年问题的人的确很少。他
试图从老年社会、老年世
界的五花八门的问题里，
找出最大公约数，提供最
合乎理想的解决方案。他
在精神上是理想主义的，
在工作中是现实主义的。
他眼光高阔，时常灵感的
火花四溅，在战略布局上
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超前。
我每次跟他聊，一聊开了
，他的嘴里会蹦出各种新
鲜的说法，而且大多是具
有前瞻性的。而亲和源，
与其说是老年公寓、护理
院，或者说老人扎堆的大
型住区、老年产业的标杆
企业，不如说是“老年研
究基地”。
这一特点，十分显著
。
奚志勇和亲和源所作
的一切努力，更大的价值
不是扩大了养老产业的规
模，而是探索了有别于传
统养老的诸多可能性，并
且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
会、政府、市民对老年人
、老年生活方式、老年价
值的看法。当然，这不是
尽头，是从一片森林中开
拓出一条以往没有或曾经
模糊的道路，一条直指人
性追求、快乐养老的道路
。远方有什么，并不了然
。目前能确定的，是在中
国以福利思想观念和行为
模式主宰养老“一面倒”的
情况下，奚志勇率

王振耀：《颠覆与创
造》反映了奚志勇的精神
和意志。他是中国市场化
养老的探路者和先行者，
也是十足的理想主义者。
牛彝：奚志勇，一个
值得信赖的朋友。我就住
在他创办的老年社区。那
是一个新桃花源，令人无
比温暖、身心愉快。
乔榛：奚志勇与我都
喜欢海明威的话：人，并
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
可以消灭他，可就是打不
败他！他就是这样的男子
汉，坚强，有趣，忘我工
作。
马伊里：很长一段时
间，中国有养老事业而无
养老产业。奚志勇是行业
的颠覆者和开拓者。他创
办了集居家、社区、机构
为一体的会员制养老模式
，营造了新的老年生活形
态。

虽然夸张，却道出了一个事实：
温州，一个神奇的地方，地处浙南，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境内地貌由山地、丘陵、平原、岛屿四部分构成。它没有值得炫耀或令人垂涎的矿产、石油等天然形成的经济资源，也没有依江傍海、四通八达的交通优势，但是这个地方的人敢冒险，哪怕兜里没有几个钱，一群温州人抱团将数量不多的资金集中到一块儿，便形成一股合力。就像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断而一把筷子拢在一起很难被折服一样，温州人凭着团结精神和坚忍不拔，顽强地崛起，在饱受争议的过程中，涌现了温州正泰的南存辉、温州德力西的胡成中、温州奥康的王振滔等企业家。“温商”，成了当年中国老板群落最有影响力的代名词之一。
身负招商引资的使命，奚志勇迈开双腿，深入温州四下拜访。
温商眼里的奚志勇，脸颊丰满，举止稳重，谈判时善论天下，酒桌上从不扭捏。一个温州企业家告诉我：我们走南闯北，创办实业，最怕遇到“脸难看，事难办”的地方官员。他们的态度也是需要考量的“经商环境”。有的地方官员，满嘴大话套话，一看不好应付，商人就会敬而远之；有的乍一接触就像老友，真诚可信，大家就会多打交道。奚志勇属于后者，企业家跟他接触后，立刻被其赤诚所吸引。他将偏于上海一隅的南汇康桥的经商环境和招商政策讲得头头是道，清晰实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短时间里，温州客商纷纷北上，直奔上海的南汇康桥，扎堆投资兴办各种企业。经过奚志勇牵手落成的温商企业有王均瑶兄弟的“均瑶集团”、周建成的“美特斯邦威”、钱金波的“红蜻蜓”、周星增的“建桥集团”……外人看不明白了，康桥为何一夜间成了南汇经济“龙头老大”？
为此，《解放日报》发表了标题为《康桥有个“温州热”现象》的报道。
事业风光不言而喻。奚志勇成了地方招商引资的一位功臣。
温商的信赖，不是靠奚志勇一时的“巧言令色”，而是靠他的实际行动。
当年，投资创办企业，手续之烦琐众所周知，少不了去工商、税务、银行等窗口单位兜兜转转，填表敲章。由于服务意识淡薄，“窗口”办事员高高在上，对于前来办理手续的人常常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冷面孔，客商为补充材料多跑几趟冤枉路稀松平常。一大堆烦心事儿，令一些客商望而却步。当年，招商引资“一门式”服务闻所未闻。各个“窗口”分属于不同的机构，怎么可能集中到一块办公？奚志勇十分果敢，要求多个“窗口”变被动为主动，甚至上门提供服务。这一点，比后来上海乃至全国推广“一门式”服务提早了十年。
奚志勇敢“化繁为简”，是因为懂得：吸引八方客，服务“第一条”。
招商引资，说服和打动老板们从老大远跑来投资创业，奚志勇也会“拍胸脯”的。但他并非拍胸脯将人家招来立项就完事了，而是想方设法将服务落实到全程。
当察觉创办企业手续烦琐时，奚志勇出面召集各个职能部门，协调招商引资的服务流程，将“拖拖拉拉”的审批手续变得直接高效。
他的努力远远不止于此。谁家孩子上学，谁家老人看病，生活中遇到各种问题都可以给他们的“老奚”打电话，而奚志勇毫无官架子，“来者不拒”。
凭着真心实意，“老奚”成了众多温商值得信赖的好朋友。
由于奚志勇一心扑在工作上，经常奔波在外，家里根本顾不上，对妻子、儿子以及身体欠佳的高龄父母无法照顾，这令他不时心生内疚。
有一天，正在温州出差的他，接到长途电话：母亲病了，急需安排住院治疗。
身在外省，怎么分身？万分焦急之时，他想到了将父母送到养老院照护。
这样的念头像闪电般在脑海里一出现，便再也忘不掉了。
回到上海后，奚志勇便四处打听养老院，郊区的，市区的，路近的，路远的。凭着孝心和韧劲，他几乎寻遍大小养老机构。未打听时，他多少有点儿舍不得送父母去。打昕一圈后，他更加不忍心送了。准确地说，他对自己亲眼所见的一些“养老院”失望至极。
在很长一段时期，市面上存在的大大小小的养老院，清一色属于福利性质。他们只收治身体瘫痪后无人照顾的独居老人，或那些濒临死亡、需要临终关怀的失智老人。当奚志勇身临福利性养老机构的服务现场，满目尽是病歪歪躺在床上或浑身插满急救管子的老人，彼此毫无隐私，他的心该有多么矛盾和挣扎。
父母身体尚好，奚志勇怎么也不忍心送他们去拥挤不堪的“等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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