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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阅读不只是将印刷的符号变成声音。阅读是更深层次的事情。真正的阅读是听到这本书要说的内容并思考它——甚至可以在你的脑海中与作者进行对话。这意味着去了解世界——那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你希望要的世界。” 《耶稣之死》是库切的最新小说,也是“耶稣三部曲”的完结篇。本书的主角仍是少年大卫。 大卫已经十岁,每周和他的朋友一起踢足球,他们没有装备或者规则。邻近孤儿院的院长邀请他们组成正式球队,和寄宿学校的球队比赛。为了在能够获胜的队伍踢球,大卫选择离开自己的家,去孤儿院生活。 然而很快,他成为一种神秘疾病的牺牲品。关于大卫的病,他身边的人众说纷纭:医生、教师、朋友、父母,都以不同的方式对待、阐述着大卫的情况。大卫死后,人们开始了各自不同的纪念方式,甚至有人说,大卫给自己留下了关于世界的秘密信息…… 作者简介 J.M.库切,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曾两度获得布克奖,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现居澳大利亚。 目录 《耶稣之死(精)/库切文集》无目录 导语 到了80岁,库切在写什么? 关于死亡、亲人、他人、世界,他想到的,都在这本书里。 库切历尽人生之作,“耶稣三部曲”至此完结。 库切代表作《福》译者王敬慧倾力翻译。 人人都希望自己能了解逝者,然而秘密已被逝者独自带走。 后记 库切修订文稿的严谨态 度深深影响着译者的翻译过 程。拿到《耶稣之死》这本 书的英文稿时,首先看到的 就是扉页上写着的:第十六 稿。像其他的小说一样,库 切在将书稿交给出版社之前 已经进行了多次修改。看着 这“第十六稿”的字样,我心 里也在告诉自己,作为译者 ,校稿也要更加细致。我知 道他的创作一般是在清晨最 有效率,而我的翻译工作也 是在清晨进行。有两个半月 的时间里,我每天早上5点 到7点半是翻译的时间;不 得不承认。这段时间里,效 率很高,文稿很快就翻译完 成,从2019年11月底翻译 完书稿到2020年3月1日完 成最后一次校对,将译稿交 到人民文学出版社马编辑的 手上,我已经对此稿进行了 八次校对,还请另外两人对 译稿进行了试读。其间我还 和作家库切本人E—mail多 次往来,主要是交流翻译过 程的一些和他或者作品有关 的趣事和思考。 翻译这本书的过程对我 而言,不仅仅是翻译,也是 生活中特别有意义的一段认 真反思过程:它让我反思自 己该如何为人之母。这本书 与其他的库切小说一样,书 本身并不厚,但绝不是那种 易读的消遣小书,里面深厚 而悲悯的思考像一个深不可 测的大洞,你真的不敢,也 无法走到尽头。我脑洞大开 地想:库切所说的“耶稣之 死”是不是在寓意“爱的死亡 ”,或者“真理的消亡”?其 实,翻译这本小说,最不开 心的是知道主人公大卫要死 去。我和库切坦承不希望读 到这样的结局,他对此顾左 右而言他。 因为研究过库切的翻译 工作,我记得他有一个关于 “hole”的翻译经历,或者说 是一个“hole”情节,所以这 次看到这本小说中关 于“hole”的句子——aU dayh e keeps at bay the hole that has opened up in the texture of being——我 还真怕不能很好把握他的意 思。我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他也没有直接回应。我理 解库切的态度,因为关于翻 译的性质,库切本人早就表 达过他的观点:阅读文本的 本质就是翻译,而每种翻译 最终就是一种文学批评。而 文学作品本身的文学性本质 必然会给翻译带来问题,“ 找到这些问题的完美解决方 案是不可能的,部分的解决 方案则包含了批评的行为” 。那我就按照我的理解翻译 了:“一整天,他尽全力不 让心中已经撕开的那个裂口 撕裂得更大。” 此书的文稿还要特别感 谢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读硕 士的赵倬同学和我的姐姐— —中文系毕业的退休教师王 敬梅老师。她们两个,一个 代表的是年轻的读者,一个 代表的是成年读者。我把自 己校对过的稿子给她们看, 请她们提意见。两人不仅指 出我的译文中汉语表述不地 道的地方,还和我交流她们 的阅读心得。翻译此书的过 程中,与她们交流的过程是 特别有收获的时刻。年轻的 读者赵倬不仅指出我的文字 表述错误,还与我交流她在 阅读中如何理解孩子与父母 的关系。我们一起探讨父母 用爱绑架孩子的常见现象。 作为父母,我们常常会说: “孩子,我这么做都是因为 爱你啊!”小说中,西蒙也 爱大卫啊,他应该比我们寻 常的父母少言寡语多了,但 是也仍然遭到了大卫的嫌弃 。在很多时候,代沟真是一 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王敬梅 老师则首先犀利地指出,我 的很多表述翻译痕迹太浓。 关于小说中大卫传球动作的 描述,她建议我读读和听听 体育专业人士如何描述贝克 汉姆传球的。关于对小说的 总体理解,我很想把她的原 文记录几句:“能说出‘世界 就是一个大监狱’,这位作 家的哲学思考太深刻了。”“ 我感觉这位作家是一个内心 特别痛苦的人。不仅仅是孩 子的死亡,还有其他的让他 痛苦的心结,比如对这个世 界的思考。他虽然与大家在 一起,但是,他的内心非常 孤独,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孤儿院的孩子们为什么喜 欢大卫?因为大卫与众不同 和有思想,这不仅是孤儿院 的孩子做不到的,也是我们 每一个成年人都做不到的。 如果你稍微与俗世原则不同 ,就可能会被打击和惩罚。 ”她的这些回应让我愈发觉 得自己的翻译是有意义的, 因为这是一本非常值得阅读 与思考的好书。翻译这本书 的过程中,我感触最深的是 这句话:“我们都是孤儿, 因为从最深的层次讲,我们 都是独处于世。”其实人是 非常害怕发现自己原来是孤 独的,而比这还可怕的是有 人根本不敢往这个方向想, 也根本找不到自己。还好, 我们还有一些好书可读,“ 阅读让我们知道,我们并不 孤独”。 用这些文字来做译后记 ,希望读者同意我的想法: 这一本很有深意的小书。它 厚重的主题很难探索到终点 ,但是非常值得思考。小说 中,西蒙和伊内斯其实不觉 得他们自己有任何错误,就 像我们许多父母一样,很多 时候可能是在用我们的爱窒 息着孩子,禁锢了他们的发 展。我们别把小孩子不当回 事,当然更别把周遭的人不 当回事,尊重他人真的很重 要。同样,我也非常尊重读 者的意见和反映,相信译文 中还有不周之处,敬请批评 指正。我的联系方式为 jh.wang@tsinghua.edu.cn 。 王敬慧 书评(媒体评论) “一部思想丰富、洞察敏 锐的完结篇……与前两部作 品一样,库切用简洁的行文 表达哲思。故事中,与西蒙 的人文思考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大卫坎坷的确立信仰并 发现自己将有一死的旅程。 这是一部充满作家雄心也令 读者满意的终章。” ——《出版人周刊》 精彩页 第一章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他站在公寓楼后面的草地上看着一场足球比赛。对于这种公寓楼里面孩子之间的对抗赛,他通常是唯一的观众。与以往不同,今天还有两个陌生人也在驻足观看: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 球绕着弯儿被传到了大卫所在的球场左侧。大卫灵活地带球,轻松地越过前来阻挡他的防守队员,向正中一记高射。球越过了所有人,越过了守门员,最终越过了球门线。 在这种平日的比赛中,并没有固定的队伍。男孩们跟着自己的感觉分组,自由组合。场上有时有三十个孩子,有时只有六个。三年前大卫第一次加入时,他是岁数最小、长得也最小的孩子。现在他已经步人大孩子的行列,尽管他个子高,但步伐仍然敏捷,带球时很会迷惑对手。 比赛缓和下来,两个陌生人走近;在他脚边正睡着的狗突然醒过来,抬起了脑袋。 “日安,”男人说,“这两支是什么球队啊?” “这只是邻里儿童临时组队的比赛。” “他们踢得不错,”陌生人说,“你是孩子的父母吗?” 他是孩子的父母吗?有必要向他解释自己到底是谁吗?“我的儿子在那边,”他说,“大卫,就是那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 陌生人观察着大卫,这个黑头发的高个子男孩,他正在漫不经心地跑着,对比赛没怎么上心。 “他们想过自己组织一个球队吗?”陌生人说,“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里奥·法布里坎特。这位是玛丽亚·普鲁登西亚。我们来自拉斯马诺斯。你听说过拉斯马诺斯吗?没有吗?就是河对岸的孤儿院。” “我叫西蒙。”西蒙回应说。他与孤儿院里的胡里奥·法布里坎特握手,对玛丽亚·普鲁登西亚点了一下头。让他猜的话,玛丽亚应该有十四岁,长得很结实,眉毛浓密,胸部发达。 “我这样问的原因是我们很乐意为他们举办比赛。我们有一块正规场地,带有正规的标记和球门。” “我认为他们就这样踢球挺开心的。” “如果没有竞争,人就无法提升。”胡里奥说。 “这想法没错。但从另一方面想,组建一个团队意味着只能选出十一个人,并排除其他的孩子,这将违背他们一起踢球的初衷。这是我的想法。但是,也许我错了。也许他们确实希望比赛和提高。你可以问问他们。” 球控制在大卫的脚下。他忽左忽右,动作如此灵活多变,让防守队员不知如何是好。大卫将球传给了一名队友,看着他将球笨拙地踢进了守门员的怀中。 “你的儿子,他踢得非常好,”胡里奥说,“天生会踢球。” “他比朋友更有优势。他上了舞蹈课,所以他平衡感很好。如果其他男孩也上过舞蹈课,他们就会一样好。” “你听到了吗,玛丽亚?”胡里奥说,“也许你应该向大卫学习,去参加一些舞蹈课程。” 玛丽亚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玛丽亚·普鲁登西亚平日就踢足球,”胡里奥说,“她是我们球队的主力之一。” 太阳正在落山。过一会儿,那个拥有足球的男孩将要把球收回(“我得走了”),然后孩子们就会散开,各自回家。 “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教练,”胡里奥说,“我也可以看出你不赞成有组织的运动。尽管如此,为了男孩们的缘故,请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名片。他们可能愿意组成一个团队去对抗另一个团队。很高兴认识你。” 名片上写着:胡里奥·法布里坎特博士,教导员,拉斯马诺斯孤儿院,埃斯特雷拉4号。 “来吧,玻利瓦尔,”他说,“该回家了。” 狗把自己的后腿抬起来,放了一个恶臭的屁。 晚餐的时候;大卫问道:“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