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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故事主人公沟口生在日本舞鹤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天生结巴,严重自卑,不愿接近人群,自幼养成孤僻的性格。他听父亲说:“世上没有什么比金阁更美的了。”于是他常常幻想着金阁的美。父亲亡故后,沟口遵照父亲的遗愿到金阁寺当了僧徒。金阁的幻影展现在他面前时,正值战局恶化,他幻想着金阁遭空袭燃烧的模样,觉得金阁面临彻底而简单的毁灭的命运,自己心中绝对化了的的美可能会由此而消失。由于这种虚幻性和悲剧性,金阁的美在他心中更加辉煌灿烂。 战争最终没有毁灭金阁。金阁不仅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落得个悲惨的结局,而且它还像夸耀似的以其美的永恒性展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在他的内心里,金阁在继续崩溃着。他承蒙住持的好意推荐,上了大谷大学,认识了“内翻足”的柏木。柏木诱惑他,教给他恶作剧,企图玷污一个女子,但被金阁的幻影所阻挠。他向金阁喊:“你为什么要隔绝我的人生?我总有一天要支配你!” 有一天,他目睹住持嫖妓的事,彷徨于不能解决的绝对的美与丑的对立的现实,苦恼于肉体的劣等意识,还有与僧师的关系破裂,促使他从金阁出走,面对着日本的黑沉沉的海面,他一味沉思:我必须将长期束缚着自己的金阁烧掉!终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他放一把火将金阁化为灰烬。他望着熊熊的大火,心想:我想活下去! 作者简介 三岛由纪夫(1925-1970),本名平冈公威,日本战后文学的大师之一,小说家、戏剧家。 三岛由纪夫被称为“日本传统文学的骄子”,亦有“日本的海明威”“当代日本的达·芬奇”之称,曾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是著作被翻译成英文等外语版本最多的日本当代作家。为了纪念他,日本还设有三岛由纪夫文学馆,并于1988年创办了三岛由纪夫奖。三岛的主要作品有《假面的告白》《潮骚》《爱的饥渴》《金阁寺》《春雪》《奔马》《晓寺》《天人五衰》等。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导语 《金阁寺》是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创作的长篇小说,是他的重要代表作。《金阁寺》于1956年连载于文艺杂志《新潮》的一至十期上,并于同年由新潮社推出单行本。 该作讲述生来为口吃苦恼的青年沟口从贫穷的乡下来到金阁寺出家以后,终日沉迷于金阁之美,幻想在战火中与金阁同归于尽的壮美场面。然而战争的结束使这一愿望永远化为泡影,绝望之余,他毅然将金阁付诸一炬。 精彩页 第一章 我幼年时代,父亲常常同我讲金阁的故事。 我出生在舞鹤东北一个伸向日本海的荒凉的海角。老家不是这里,而是舞鹤东郊的志乐。按照众人的恳切期望,父亲遁入空门,当了偏僻的海角寺庙的住持,在当地娶了妻子,生下了我。 在成生海角的寺庙附近,没有合适的中学。不久,我便离开双亲膝下,寄宿在老家的叔父家中,从这里徒步走读于东舞鹤中学。 老家阳光充足,但是,在一年之中的11月、12月,即使是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一天也要下四五次阵雨。我的变化无常的情绪,可能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培养起来的。 5月黄昏,从学校回到家里,我经常从叔父家的二楼书斋眺望对面的小山。承受着夕照的翠绿的山腰,恍如在原野中央竖起的一扇金屏风。目睹这番景象,我就联想起金阁来了。 从照片上或教科书里,我经常看到现实的金阁,然而在我心中,父亲所讲的金阁的幻影,远胜于现实的金阁。父亲绝不会说现实的金阁是金光闪闪之类的话。按父亲讲述,人世间再没有比金阁更美的东西了。同时,我内心里从金阁这个字面及其音韵所描绘出的金阁,是无与伦比的。 每次看见阳光在远处的水田里闪耀的时候,我都会疑是肉眼看不见的金阁的投影。成为福井县和京都府分水岭的吉场岭,正好坐落在正东的方向。太阳从山岭附近升起。它与现实的京都是正相反的方面,然而我透过山谷的晨曦却看见了金阁高耸云天。 就这样,金阁处处皆是,而在现实里却无处寻觅。在这一点上,它酷似这块土地上的海。舞鹤湾位于志乐村西边四公里多地,海被山峦遮挡,看不见了。但这块土地上总是飘荡着一种预感到海似的东西。偶尔,风丝也送来了海的气息。海上一起风暴,海鸥群就纷纷逃命,飞落在这一带的田野上。 我体弱,不论跑步还是练单杠都输给人家,再加上天生结巴,我就愈加畏首畏尾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寺庙住持的孩子。顽童们模仿口吃和尚结结巴巴诵经,在取笑我。说书说到结巴的侦探出场的段落,他们就故意让我念给他们听。 结巴,不消说在我和外界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我很难发好第一个字音,这第一个字音仿佛是打开我的内心世界和外界之间的门扉的钥匙,然而这把钥匙却从不曾顺利地将门扉打开过。一般人通过自由操纵语言,可以敞开内心世界与外界之间的门扉,使它通风良好,可是我怎么也办不到。我这把钥匙完全生锈了。 结巴的人为了发出第一声而焦灼万分。他就好像一只企图从内界浓密的粘鸟胶摆脱出来而拼死挣扎的小鸟,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却为时已晚矣。诚然,在我苦苦挣扎的时候,外界的现实似乎也有罢手等待着我的情况。可是等待着我的现实,已经不是新鲜的现实。纵令我费尽功夫好容易到达了外界,那里却又总是瞬间变色,完全错位了……于是我想:唯有这样对我才最合适,失去新鲜度的现实,散发着半腐臭的现实,总是横躺在我的跟前。 这样的少年抱有两种相反的权力意志。这是很容易想象出来的。我喜欢阅读有关历史上暴君的书。倘使我是个结巴而寡言的暴君,那么家属们窥见我的脸色,就会终日战战兢兢地生活。我没有必要用明确而流畅的语言来使我的残暴正当化,因为只要我寡言就可以使一切残暴正当化。这样,我总乐于幻想把平日藐视我的教师和同学一个个地处以刑罚。我还乐于幻想我成为内心世界的国王,成为冷静观察的大艺术家。尽管我表面很贫穷,可精神世界却比谁都富有。少年抱有一种难以排除的自卑感,认为自己是被悄悄挑选出来的,这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总觉得这个世界的海角天涯,存在着我自己尚未知晓的使命在等待着我。 ……我想起这样一段插话。 东舞鹤中学是一座新式的明亮的校舍,它拥有宽敞的体育场,被蜿蜒的群山所环绕。 5月的一天,现就读于舞鹤海军轮机学校的一个中学老校友请假回母校来了。 他晒得黝黑,从深戴的制帽帽舌下露出了挺秀的鼻梁,从头到脚都生气勃勃,一派英雄的气概。在低年级学弟们面前,他畅谈了纪律严格的生活。然而,他在讲述这种理应是凄惨的生活时,却用了仿佛叙说奢侈豪华的生活的口吻。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自豪和稚嫩,完全懂得自己的谦逊的分量。他的制服胸前绘有蛇纹,他挺起的胸膛活像迎着风浪前进的船首。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