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庆、萨本栋、林语堂、鲁迅、顾颉刚、张星烺、孙伏园、陈衍、沈兼士、陈万里、王亚南、施蛰存等三十多位先生是厦门大学发展历程中的关键人物，本书以这些名人在厦大期间的活动为中心，讲述了他们一生的主要经历，不仅关注这些名家辉煌的学术成就和教学业绩，而且关注他们少为人知的一面，如家世、履历、过往等；所述在厦大的经历也注重趣闻轶事，如音容衣着、讲课神采、师生交往、生活情趣，乃至家庭婚恋、子女教育等，多从细节入手挖掘了不少被尘封的历史资料，展现了大师们非凡的文人魄力、气节和风骨，丰富了人物形象，也填补了国内相关的文史研究，再现了厦门大学百年来艰难而恢弘的办学历程。

陈满意，安徽砀山人，福建省作协会员、厦门市政协特约文史研究员、厦门晚报社记者、集美区作协副主席。文学和新闻作品多次获得全国、省、市奖项，有作品人选中考试题、高考模拟试题、中小学教辅教材。著有《喜鹊是村庄的标点》《集美学村的先生们》《名人笔下的陈嘉庚》，其中《集美学村的先生们》入选第二届福建省文学好书榜、福建省第33届优秀文学作品榜暨第15届陈明玉文学榜。

1.邓萃英：厦门大学首任校长
2.刘树杞：厦大风潮中的“牺牲者”
3.林文庆：陈嘉庚办学思想的实践者
4.欧元怀：离开厦门大学创办大夏大学
5.艾锷风：中国硬木家具研究第一人
6.毛常：三进三出厦大的经学家
7.孙贵定：高才博学的教育家
8.陈石遗：名扬海内的诗坛巨匠
9.戴密微：提携后进的法国汉学家
10.朱谦之：不要文凭的学术大师
11.秉志：中国动物学界的开山大师
12.缪子才：卖文救国的海陵才子
13.林语堂：把半个北大搬到厦大
14.陈万里：中国举办个人摄影展的第一人
15.顾颉刚：欢乐和苦痛交织的岁月
16.沈兼士：来去匆匆一过客
17.孙伏园：在鹭岛放野火的副刊大王
18.鲁迅：在厦门的另类故事
19.张颐、邓以蛰：两位哲学家的厦大时光
20.张星烺：学化学的著名史学家
21.余青松：与日月同辉的一颗星
22.李笠：中学毕业的大学教授
23.周岸登：被人忘记的二窗词客
24.朱桂耀：遗篇曾满门墙誉
25.杜佐周：以读书、教书、著书为生活的教育家
26.杨武之：带杨振宁在厦门的幸福时光
27.朱君毅：毛彦文一生遭遇的创造者
28.严恩椿：我国最早的家庭问题研究者
29.台静农、郦承铨：在厦门大学相识的书画巨擘
30.萨本栋：厦门大学的“梅贻琦”
31.施蛰存：北山脚下的清苦岁月
32.洪深：在厦大上演金蝉脱壳
征引资料目录
后记

我南来近十年后才认识
满意兄，是云良兄介绍我
认识的。那几年，羚羊在
厦门开了一家客栈，厦门
许多朋友喜聚在那里高谈
阔论。羚羊十分热情，常
常座中客常满，杯中酒不
空。第一次见满意，他带
来几部自己收藏的古籍，
我见品味不俗，知他是真
正的爱书人。我年轻的时
候也藏过几部古书，后来
没有坚持下去，但对古籍
的感情并不曾消失，见有
同好的朋友，感觉自己又
回到了那段迷恋古书的时
光。慢慢熟了，知道满意
也喜收乡邦文献，他是安
徽砀山人，客居厦门有年
，自然也留意厦地文献。
前两年，满意在江苏出
版一册《集美学村的先生
们》，颇得赞叹，因此书
，厦门研究地方史的前辈
也对他刮目相看，大家感
觉有这样一位热心厦门文
献的外地人，实在当引为
我们最好的朋友了。
近年与满意时相过从，
知他对文史的热情产生于
大学时代，而他大学的老
师桑农先生，恰是我多年
未曾谋面的老友，因此感
觉和满意更亲近了。
《厦门大学的先生们》
是满意的新作，他搜集了
相当丰富的史料，用自己
优美的文笔和热烈的感情
，展现了厦大教授当年的
风采，钩沉历史，感应时
代，将那一代厦大教授的
风华，重新焕发出来，这
是厦大人物志，更是厦大
风流人物谱，是献给厦大
百年校庆的一份厚礼。我
虚长满意几岁，看到满意
的书非常感慨，这样的书
本应该出在厦大学生或教
员之手，现在由外人完成
，也算是满意和厦大的一
段前世因缘了。
满意执意要我写几句话
，我没有推辞，因为我在
书中读出了满意对厦大的
特殊感情。满意不是厦大
的学生，但厦大吸引了他
，让他投入了如此的热情
，这热情在很大程度上超
过了厦大的学生和教员，
至少在满意面前，我感到
很惭愧。我也曾留意厦大
的校史，还写过两篇小文
章，但我没有像满意那样
，坚持把眼光投向厦大的
先生们。满意表达了对陈
嘉庚先生的敬意，更赞美
了陈先生创办厦大的伟业
，陈先生的壮举，不仅是
闽南之福，南方之福，更
是中国之福，满意写的是
厦大教授，但处处充满对
陈先生的敬意，这感情是
真挚的，我能体会到。
我没有在厦大念过书，
当年阴差阳错，得周宁兄
关照，因朱崇实校长通达
的胸怀和开明的理念，我
以专科学历做厦大教员，
本属例外，令我感念无已
。虽来厦大十余载，但真
正教书不过五六年，转眼
已届退休时限。满意说，
我不管这些，我信任你。
我感觉，他是信任我们的
友情。
祝贺满意写出这样的书
，祝贺他为厦门文史研究
增加了有分量的作品，祝
贺他为厦大百年校庆献出
这样的佳作！
谢泳
2020年12月9日于厦门

这是一部民国时期厦门大学32位“先生”别传的合集。这32位“先生”大都是厦大发展历程中的关键人物，几乎每一个人物都成为一段校史的关节点。他们也大都是厦大学术传统的创立者和传承者，正是他们的到来，初创和艰难发展中的厦门大学，才真正进入中国现代学术史、文化史的视野，而大师们的学识、人格以及所开创的传统，影响了一代代的厦大学人。

时光如流，经过两年多
的打磨，如今《厦门大学
的先生们》就要出版了。
作为一名外乡人，之所以
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写这本
书，要从2018年10月说起
。那时《集美学村的先生
们》一书出版后，师友们
鼓励我继续写一本《厦门
大学的先生们》，因为集
美学村的诸多学校和厦门
大学都是陈嘉庚先生创办
的，而我也早已有此意，
并且已经收集了些许资料
，于是不假思索地夸下海
口，在厦大百年之际写一
本《厦门大学的先生们》
，致敬陈嘉庚先生。我不
是厦大的学生，也不是厦
大的老师，写这本《厦门
大学的先生们》完全是出
于对陈嘉庚先生的景仰。
说实话，虽然去过厦门大
学多次，但我对厦门大学
的历史并不了解，没有太
深入的研究。一个外人来
写厦大的历史，终究是有
些不自量力，班门弄斧，
然而之前在师友中夸下了
海口，只好硬着头皮做下
去。
1921年4月6日，厦门大
学在集美举行开学式，至
今已经百年。著名教育家
、清华大学原校长梅贻琦
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
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
也。”在厦门大学百年的风
雨历程中，正是大师们的
到来，为厦门大学注入了
精神灵魂。在厦门大学任
教的大师太多，除了广为
人知的鲁迅、林语堂外，
还有很多人值得大书特书
。这些大师们颇具风骨，
他们对名利的淡泊，对苍
生的关注，对时弊的针砭
，对权贵的蔑视，对理想
的捍卫，定格在岁月深处
，留下的精神财富至今赠
熠发光，影响着厦门大学
的师生们。他们是厦门大
学学术传统的创立者和传
承者，他们的学识、人格
以及所开创的传统，影响
了一代代的厦大学人。文
化的种子有了大师们的庇
佑后，一寸寸根植温润的
土壤，在漫长而阒静的岁
月中，生长成葳蕤的参天
树木。
写作是自我学习和提升
的过程。因自身知识积累
有限，我需要在工作之余
，翻阅太多的资料，有时
看得头昏脑胀，晨昏颠倒
。因熬夜上火，经常牙痛
，甚至达到半个月痛一次
的频率，每次痛起来要吃
四五种药，然后继续去翻
阅资料、写作。我曾抱怨
为何要去写这些与自己无
关的文字，纯属自讨苦吃
。但又常被大师们的风骨
所折服，每每读来感慨颇
多，这是我坚持下去的又
一精神动力。
写作的过程中又充满快
乐。著名作家严歌苓到厦
门纸的时代书店演讲时，
座无虚席。她讲到祖父曾
在厦门大学任教，她曾去
厦门大学寻找相关史料，
可是找到的却不多。我得
知后告诉书店的王谋伟先
生，我在写她的祖父严恩
椿先生的故事，并把收集
到的一些相关资料通过谋
伟兄传给了严歌苓，她又
惊又喜。
为了查找书中人物杜佐
周的资料，我委托在浙江
东阳任教的大学同学杜勇
，而他的同事恰好喜欢文
史，对杜佐周有所了解，
为我提供了杜佐周一些珍
贵的资料。我读到著名学
者方韶毅先生的大作，发
现他曾写过关于李笠先生
的文章，于是想方设法联
系上后又向他请教。写秉
志先生时，我又请教了学
者胡宗刚先生。
在本书写作的过程中得
到众多师友的支持，厦大
的谢泳教授不仅为我提供
相关资料，还亲自为本书
作序，不胜感激。厦大的
洪峻峰教授在百忙之中审
读了书稿，给出了详细的
修改意见，甚至引文的错
误也一一指出，令我非常
敬佩。“十里春风”群的好友
林进辉、李涛、柯海东等
在工作之余帮忙校对书稿
。汪贤俊、桑农、朱家麟
、陈养坤、查本恩、何庆
余、林翠琳、王婷婷、杨
文华、杨文辉、张元基、
李跃忠等众多师友无不热
心襄助。我的母亲和妻子
揽下了所有的家务，无私
无怨地付出，让我能静下
心来写作。
本书的初稿完成于2020
年春，在出版的过程中是
一波三折，最终在编辑刘
莉萍老师的努力下，此书
得以顺利出版。书中先后
翻阅了400多种资料，无法
一一赘述，在此一并对作
者表示感谢。我不是专门
的研究者，也不是专业出
身，由于阅历、视野和学
术背景的限制，书中错误
之处在所难免，敬请读者
批评指正，以便校正修改
，笔者电子邮箱：
ahrcmy@126.com。
陈满意
2021年1月15日于集美
月美池畔

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一
直在寻找祖父严恩椿海外
求学、归国实现政治、经
济、外交以及教育的理想
之足迹，以便我用文学的
方式，来纪念我们家族中
这位优秀的成员。在拜读
了陈满意先生的作品《厦
门大学的先生们》之后，
我心中祖父的形象才趋于
完整。非常感谢陈满意先
生，为我的寻祖填补了一
块空白。
——严歌苓

1920年10月6日的《申报》上刊登了一条南洋富商陈嘉庚筹办厦门大学的报道，报道称：“兹悉黄君（黄炎培）提议，组织厦门大学筹备委员会，延请国内有名人士共同计划，设备种种事务，该会业已成立，并由该大学主要董事陈君嘉庚，函聘黄炎培、余日章、汪精卫、蔡元培、李腾飞、郭秉文、胡敦复等七君为筹备委员会会员，不日将开会讨论一切进行事宜。”
消息中还刊登了陈嘉庚先生的聘函：“敬启者，世治日昌，端赖学术。非多专精人士，无以追轶足而挽狂澜。嘉庚经商南溟，历有年所，目之所触，惕然神惊。此厦门大学之设，所以敢于提倡也。然兹事体大，无通儒硕彦，相助为理，不能树贞固之基，而收美满之效。素仰先生陶冶群伦，夙奏敷绩。厦大之事，尤荷赞同，敢请为筹备委员会会员。共施鼎力，锡以鸿猷。嘉庚但当竭其区区，不惮劳费，率以听命云尔，肃此敬请道绥。陈嘉庚谨启。”这个筹备会的会员都是名誉的，“本会筹备员皆为名誉职，不支薪俸，但遇召集开会时得酌送旅费”。这是“厦门大学”这个胚胎的正式孕育。
10月20日，全国教育会联合会第六次大会在上海召开，会议持续多日，时任江苏省教育会副会长的黄炎培以及黄琬（字孟主）、郭秉文、郑贞文（字心南）等教育界名士都有出席。10月31日，陈嘉庚乘“绥阳”轮抵达上海并受邀出席活动，其实陈嘉庚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商办厦门大学手续，并假该会所宴黄炎培李腾飞等教育家”。
11月1日，厦门大学筹备委员会借老靶子路华侨联合会开第一次会议，当时的出席者除陈嘉庚外，还有筹备员黄炎培、余日章、李腾飞、郭秉文、胡敦复（并代表汪精卫）、邓萃英、黄琬等，蔡元培、叶渊（采真）、汪精卫三人没有到会。
陈嘉庚在会上报告了捐资倡办厦门大学的宗旨：“余信救国之道，唯一在教育，欲使华侨归向祖国，亦唯有教育能之。余资产本无多，决尽数提出，为办学用，除已捐集美学校开办金及基本金约九百余万元外，可再筹足四百万，倡办厦门大学。集美学校系余独力维持，厦门大学余只负提倡责任，俟开学后，余即亲往南洋各埠募捐，大抵头一二年内，每年至少可得常费三十余万元，将来若办有成绩，则来款将无穷，因年来闽省侨商，挟资数千万元以上者大不乏人，渠辈正俟有相当机会，回国兴办社会事业，厦门大学之捐助必不难也。至设科问题，厦门大学中应先办何科，请各位代为设计，唯鄙意闽省及南洋各埠，中学教员特别缺乏，大学中必须附设高等师范，开校时期以速为妙。”
这次会议公推黄炎培为筹备委员会主席，并提出各种问题，讨论了近两个小时。会上还推举邓萃英为厦门大学校长，并初步确定开学日期为1921年3月中旬，先招三个班的学生。在厦门大学校舍建筑未竣工之前，暂时借用集美学校新校舍。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11月2日上午，厦门大学第二次筹备会借用江苏省教育会会场召开，陈嘉庚以及筹备会成员余日章、黄炎培、李腾飞、邓萃英、胡敦复、黄琬、郭秉文等出席。在这次会议上，邓萃英正式以校长的身份出席。会议仍由黄炎培主持，继续讨论学科设立及大学章程起草问题。陈嘉庚在会上再次重申：“将来厦门大学文理农工商各科均应设立，为培养教员起见，并须设高等师范科。”经过众人讨论之后，决定于1921年春季开学，先招商科预科一班，高师文史地一班，数理化一班；到秋季再添招四班（科别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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