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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巴德·肖(Bud Shaw) 肝移植之父汤姆·斯塔兹的得意门生 世界顶尖医疗中心的创始人及前主席 誉满全球的期刊《肝移植》(Liver Transplantation)创刊人 巴德·肖出生于1950年,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医生。1981年,巴德·肖来到当时的器官移植重镇匹兹堡,师从托马斯·斯塔兹学习器官移植。 1985年,年仅35岁的巴德成为了享誉全球的器官移植医师。他离开匹兹堡,在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创立移植中心,这家机构旋即成为世界最有声望的肝移植中心之一。他发表过300多篇期刊论文和50篇学术专书论文。2009年,他正式封刀,离开手术室,并从肝移植中心主管这一职位上卸任。目前他专注于写作,并致力于医学教育。2013年,他发表在《非虚构文学》杂志上的文学作品My Night With Ellen Hutchinson获得了普什卡特(Pushcart Prize)特别关注奖。 目录 序言 说不完的肝移植故事 第1章 初遇肝移植之父 “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我对肝移植非常感兴趣 麦克斯·斯廷森的新肝脏 外科医生的神奇力量 初闻海妖魅音 第2章 与手术亲密接触 折戟精神病科 与牛仔的初次合作 “我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那位年轻人白死了” 从犹他州的悬崖跳下 解雇风波 捅破巨型脓肿 玩忽职守有时意味着勇敢救治 第3章 天堂与谷底 我想成为英雄,却进了樊笼 肝移植生涯起航 HIV检测:医疗中的防水长靴 好的手术如同有灵魂的歌剧 逾越生命的界线 无头母鸡 母亲:我的生命之重 第4章 回到凡间 焦虑的贵妇vs对悲剧麻木的医生 与战争相比,医生面对的死亡并不沉重 飞向职业生涯的星辰 对血凝块的一次误判,也会置病人于死地 救治鸭子 手术室的终曲 第5章 好时光,坏时光 患者的情感不该忽略 自愈肉毒杆菌 我曾如此接近死亡 炸香烟 天有不测风云 第6章 回忆命运的瞬间 所谓掌控能力,只是生存的幻觉 一个医生、四间手术室、四台手术 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一次守夜引发的官司 医生本可以轻易推迟死亡的到来 挽救过的生命,是一笔财富 戒烟的话题太过残忍 致谢
精彩页 第1章 初遇肝移植之父 “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那天晚上,我迫不及待地想表现自己。当晚的病人是马克斯·斯廷森,他是得克萨斯州的一名肝外科医生。此时,他的先天性肝脏疾病已经恶化成肝功能衰竭。对于一名肝外科医生而言,这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情。那时我们刚从弗吉尼亚州带回捐献者的肝脏,而他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腹部被剖开。岩月舜三郎已经洗了手消了毒,他周围有五六个人在帮忙。我们洗了手加入手术行列后那几个人就离开了,只有舜三郎留了下来。 斯塔兹医生心情不好,他就站在舜三郎的对面。他们两人在丹佛时就一起共事了。日后我渐渐发现,斯塔兹对于我职业生涯的历练有着无人能及的重要性。来自上海的洪医生站在斯塔兹的右边。他的任务是牵开病人的胸腔,以便斯塔兹能够更好地做手术。洪的双手紧紧拉住切口的上方,身体像滑水运动员一样向后伸张。很快我就听说了他的绰号:“人肉牵钩”。同样来自丹佛的还有卡洛斯·费尔南德斯-布埃诺,他在这里已经接受了两年的培训了,但是到了今年秋天,他会离开这里,前往东海岸一家久负盛名的医疗中心,接受一份待遇丰厚、让人无法拒绝的职位。 斯塔兹很快就开始抱怨起来。舜三郎没有搭他的话,而是像猫一样轻盈地往一边牵开某个东西,然后又朝另一边推开另一个东西,好让洪或卡洛斯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们一定是心有灵犀。当然,他们这样卖力地表现,也是为了平息他们的头儿——斯塔兹的怒火。身处这片新的天地,我感到自己一无是处。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舜三郎从病人胸骨底部向下切开一条短短的竖直切口,又沿着竖线底端分别向腹部两侧斜向下切开,形成一个倒“V”字。这样的切口,仿佛是放平的奔驰车引擎盖上的车标,只是少了外边的那个圆圈。这么大的切口,我之前只在弗吉尼亚的器官捐献者身上看到过。 我瞥了一眼掩藏在横膈膜下面的肝脏。它就是一块萎缩的肉疙瘩,布满结节,绿中泛黄。相对于周围的空间,它的体积已萎缩得太厉害了。每当呼吸机翕张、推动横膈膜时,它就会在四周形成的血窝里左右晃动。 仿佛到处都在流血。切口腹部的皮肤呈现半透明、浑浊的黄色,表面遍布着的粗大的蓝色静脉从肚脐周围四下散开。可以看到,有些血管的脉路已经被切口截断。当斯塔兹开始移除放置在切口四周的海绵时,这些静脉里的深红色血液就像河水一样汩汩流出。 斯塔兹拼命地为病人止血。他从手术助理护士手里抓起一只又一只持针钳,不断用医用缝合线缝合被切开的静脉。与此同时,卡洛斯、洪、舜三郎前赴后继,抓住线尾稳稳地为缝线打好结。我也不失时机地抓住一根线尾准备打结,结果在绕第二圈时把线弄断了。 “该死!”斯塔兹骂了一句,在我弄断缝线的地方又缝了一针。这一次,我用力过猛,把线从组织里拽了起来,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卡洛斯抓起一块海绵,按在出血的地方,侧身让斯塔兹又缝了一针并打好结。斯塔兹在同一个地方缝了两针,然后卡洛斯和舜三郎各打了一个结,这才把血止住。舜三郎对我皱了皱眉,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他们打好结之后,我觉得我能剪断线头。一般而言,这种活儿都是由医学生来做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受过培训的外科医生。一个月前,我刚在犹他州结束培训,那时我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优秀。于是,我二话不说,抓起剪刀,剪断缝合线。 “太短了,该死的!”斯塔兹说,“缝线会松掉,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斯塔兹又缝了一针。舜三郎打了个结,把线绕了四圈。然后由我把线剪断。 “太长了。”斯塔兹生气地喊道。“够了!舜三郎快点来帮帮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1981年6月30日,我在犹他大学做外科住院医生的最后一天。我当时31岁,希望成为一名器官移植外科医生。托马斯·E。斯塔兹博士是肝移植之父,可能也是当时世界上最有名的器官移植外科医生。他同意我加入他的团队,在他手下接受培训。6个月前,他刚刚将他的器官移植项目研究地点搬到匹兹堡。我在俄亥俄州长大,之前从未去过匹兹堡。我不喜欢那里的橄榄球队——匹兹堡钢人队,因为它总是击败我钟爱的克利夫兰布朗队。 我和妻子卖掉她的汽车,把皮卡送给朋友,然后租了一辆卡车,把我的汽车和其他一切家当塞了进去。7月4日是周六,我们在这一天天亮前就动身前往俄亥俄州。在怀俄明州岩石点(PointofRocks)以东8英里的地方,我们撞上了一只年幼的羚羊,当时太阳刚刚从满布岩石和鼠尾草的地面升起。然后在奥马哈市,我们从一片草场燃烧起来的浓烟中穿过,火灾因烟花燃放而起。到了俄亥俄州,我们把卡车停进父亲的车库,然后把东西卸下来。接着,我在星期一把卡车还给租赁公司,又在第二天拨通了斯塔兹办公室里的电话,询问在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住处。P4-7 导语 这是一部属于医生的生死哲学,它告诉我们,唯有深切敬畏“此人终将一死”的事实,我们才会明白,病患有时要的不过是温柔以待。 如果你喜欢亨利·马什的《医生的抉择》和《一个医生的自白》,或者阿图·葛文德的《最好的告别》,那么这本书不容错过。 序言 一位杰出外科医生的回忆录 ——《柯克斯书评》 器官移植医生巴德·肖现已退休。早在肝移植手术还 被人们认为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时,巴德·肖就已经拜在“ 肝移植之父”托马斯·斯塔兹门下了。虽然作者年轻时, 也对肝移植抱有怀疑,但他还是决定投身这项事业,因为 “相比在后边明哲保身,只有在器官移植的真正前线战斗 ,才是值得追求的光荣事业”。 对斯塔兹的严厉教导的描写(如他的口头禅“帮我,别 妨碍我”),赋予了本书中那些简洁、有趣的章节以生动活 泼的氛围,带我们近距离地了解了一位精英外科医生的成 长过程和心态。就像作者在描述自己的团队深夜坐直升机 抵达别的医院时所描写的:“这一路上的一切,都让人无 比受用。(不过)我更多的是担心我们的狂妄会引起他人的 反感。”巴德·肖在斯塔兹位于匹兹堡的肝移植中心接受 培训后,在内布拉斯加州建立了自己的肝移植中心。巴德 ·肖指出,由于得到了医疗保险制度的批准,病人们对肝 移植手术的需求量不断攀升。在作者的描写中,外科医生 高压的生活方式令人精疲力竭,甚至让他产生了超现实的 感觉。 作者说,他的头两次婚姻都是灾难,除此之外他也在 书中谈及了他的父亲,一位德高望重的普通外科医生。在 作者笔下,我们能感觉到当看不见的丧钟渐渐为他父亲敲 响时,他本人心中的触动。不过,巴德·肖描述的焦点主 要还是放在了手术室这个舞台上。他用简洁、生动的语言 回顾了他做过的移植手术,这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我想告诉他,我们断断续续按压她的胸部,持续了一 个多小时……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站在我身后,像看疯子一 样看着我。我知道,她已经救不回来了。”他的体会是, 如果外科医生刻意与患者或患者家属保持距离,那么当问 题出现时,他们会陷入最深的自责中:“没错,倒霉事时 有发生,但错误还是得自己承担。我们必须要变得更优秀 ,更聪明,更谨慎。”巴德·肖的叙述简练,涉及专业领 域时也写得浅显易懂。本书整体节奏明快,在对工作回忆 以外的事件的叙述中尤其如此。他带我们走进了医学疗专 业人士的内心,让我们对生命的脆弱和为抵御这脆弱而产 生的科技进步保持警醒。 有志于从事医学事业的人以及经常思考高风险手术等 “重大问题”的人,都应该读一读这部发人深省、独出心 裁的作品。
内容推荐 巴德·肖所回忆的医疗前线生活,是多数人无法企及的山峰,更是他们无法体会的高压与焦虑。他所有的呼吸与思考都被医疗工作占据,家庭关系遍布淤青,第一任妻子离他而去。他总是担忧得太多,而睡眠却太少,还在中年时罹患焦虑症和淋巴癌。 他第一次与恩师斯塔兹(肝移植之父)合作,就被灌输了“相信生命”的信念。斯塔兹对每一次手术的成功都无比执著,始终会因为病人在手术中死去而怒不可遏。然而手术台上的胜利缓和不了巴德更深层的忧郁。他无法与重获新生者握手,这会让他想起那些因等不到器官而死去的病人。他还不禁思虑,即使病患这次幸存,他们仍然可能以千百种理由死去。 回首过往的手术失误,巴德难掩哀伤;回忆起曾极力抢救但仍然死去的病患,他似乎不再臣服于斯塔兹的生命信条。他逐渐意识到,医生及时、准确的判断不是病人的免死金牌,他们的生命质量也不依赖于医疗的精确把控。有时候,对病人的陪伴和爱护胜过对病情执著和精准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