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诺娜的房间》是西班牙作家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兹·库巴斯的最新作品,2015年出版后被众多西班牙媒体评为年度好书,并荣获西班牙国家文学奖、西班牙评沦奖和杜尔塞·查孔文学奖。 《诺娜的房间》中的六个故事充满安吉拉·卡特短篇集《染血之室》那种令人胆寒的声调和宝拉·霍金斯《火车上的女孩》令人揪心的紧张,把女性的日常幻想变成了噩梦、妄想和偏执。一个小女孩妒嫉妹妹诺娜受到家人特殊的关注,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觉醒;一个即将被房东赶出门的姑娘在街头偶遇一个老太太,在老太太家中的遭遇令人匪夷所思;一个丧夫的老太太从巴塞罗那独自来到马德里,却意外发现年轻时的丈夫,由此陷入一个时间的漩涡…… 库巴斯重新审视童年与成年、孤独与家庭、故乡和城市的日常生活,向我们展示出蕴含其间的神秘、意外和震颤。 作者简介 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兹·库巴斯,西班牙著名作家,1945年生于巴塞罗那省滨海阿雷尼斯,毕业于巴塞罗那大学,学习法律和新闻,曾在开罗、利马、布宜诺斯艾利斯、柏林等地生活。 自1980年至今,库巴斯已出版七部短篇小说集,成为当代西班牙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家。她还著有《天赐之年》等三部长篇小说、一部戏剧剧本和回忆录《不再存在的事物》等。她被视为“佛朗哥独裁统治结束后登上文坛的西班牙作家中的重要一员”,开启了“短篇小说在西班牙的复兴”。 目录 诺娜的房间 和老太太聊天 人物内像 芭布萝的下场 新生活 与“哇是一哇不”的日子 导语 本书融合安吉拉·卡特《染血之室》的惊悚声调与宝拉·霍金斯《火车上的女孩》之心理悬疑! 本书连获西班牙国家文学奖、西班牙评论奖、杜尔塞·查孔文学奖! 本书是西班牙短篇小说女王克里斯蒂娜·费尔南德兹·库巴斯代表作! 书评(媒体评论) 《诺娜的房间》中几 乎每个故事的第一个句子 都有悬念。每一个细节都 动摇着我们的心理惯性, 促使我们重新审视一个不 断变化的全景。 ——西班牙《国家报》 库巴斯的短篇小说创 造了一个当代文学中不同 寻常的世界,在那里,寻 常和意外、正常的和难以 解释的事情交织在一起, 提供了理解人类经验的一 种独特视角。 ——西班牙《ABC报》 库巴斯的短篇小说绝 对精彩,让人想起亨利· 詹姆斯作品的隐晦、哥特 式小说的创意和博尔赫斯 干净的文字。 ——弗朗西斯科·索拉 诺(西班牙文学评论家) 我相信我看见的……也 相信我没有看见的。在我 看来,真相有许多我们自 己都无法解释的地方。它 充满了黑洞,你可能掉进 去或者一头扎进去,而我 呢,就是调查它。 ——克里斯蒂娜·费尔 南德兹·库巴斯 《诺娜的房间》巧妙 地将幻想与日常融合在一 起,在这些短篇小说典范 之作中展现了这一文学形 式的本质和内在的活力。 ——西班牙国家文学奖 评委会 精彩页 诺娜的房间 我妹妹很特别。在她出生的那天,母亲在诊所阳光明媚的白色房间里如是说道。她还说:“‘特别’是一个很美的词,千万不要忘了。”很显然,我并没有忘了它。然而。我刚刚描述的这个场景很可能并非发生在诊所里,而是发生在很久之后的另一个房间;诺娜也并非刚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个婴儿,而是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谁知道呢!人们说这可能是一个虚假的回忆,我们不靠谱的记忆里充满了虚假的回忆。人们还说,有一些特质——他们用了“特质”这个词——是儿时难以发觉的,而且诺娜出生时我还很小,小到不足以记事。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愈发意识到,这可能真的是一个虚构的回忆。抑或是一种更微妙的东西,一种“捏造的回忆”,“我知道是谁”会这么说。因为在诺娜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的生活很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不太记得了,但我知道很不一样。我有太多理由相信之前的生活比后来的更好。好得多。然而,诺娜出生了,所有事物都永远被改变了,而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直认为,母亲是在诺娜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说的这番话。在那一天,我也开始了一段新生活。我与诺娜的生活。 事实上我更想要有一个弟弟,但我也很快就接受了诺娜。她小时候长得像个玩偶。皮肤光滑,丹凤眼,厚嘴唇。在她睡着的时候,眼睛消失成一条线,嘴巴张开,一直张着,仿佛无法闭上或是想要说什么——尽管那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并且比大多数小孩更晚开口说话。我很喜欢她的嘴巴,肉肉的大嘴。祖母也很喜欢她的嘴。“她长着碧姬·芭铎的嘴唇。”某一天她靠在摇篮边说道。她接着向我解释:“碧姬是我那个年代的明星。一名法国女演员。”祖母是一个很快乐的人,喜欢乐观地看待事物。因此,当后来诺娜终于开口说话,却在发卷舌音r时带有鼻音,祖母只微笑着摇头。“和碧姬一模一样。”她说。也许正是她说这番话时的确凿,以及她永远挂在嘴边的微笑,才让我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并导致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件傻事。当天下午,我在学校里骄傲地宣告我有一个很特别的法国妹妹。我重复说了好多次。在教室里,在操场,在校车上……而且我肯定吹牛吹过头了。因为几天后小伙伴们来家里玩儿,询问我妹妹,我把她叫来,随即从她们的表情中明白了好几件事。首先,诺娜不是法国人。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特别”这个词并不一定是褒义。 我只比诺娜大三岁。在她满四岁以前,我们俩都一起玩儿,睡在同一间卧室。然而,发生了一些事让一切突然改变,导致我变成了妹妹。诺娜开始打鼾。她吃得很多;暴饮暴食。大人规定她节食,她却在夜晚对冰箱发起进攻,并抢劫一空。同时,她也在她的新房间里储备食物,她把食物藏在隐秘的地方,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永远找不到。她的嘴巴从不闲着,毫无节制地进食,不仅横向生长(正如父母所担忧的那样),同时也在身高上超过了我。这让我很不高兴;换了是谁都会不高兴,尤其考虑到它带来的直接后果——突然变成了妹妹,变成了她的继承者。从那时候起,对她来说太短或太小的衣服就变成了我的。真是羞辱。 “我知道是谁”跟我说,这一点是我父母的过失(也许之后我会决定跟你聊聊“我知道是谁”)。尽管人们在那个年代节俭持家,而且妹妹捡姐姐的旧衣服穿也是家庭中常见的事,然而父母也应该考虑到我的年龄。他又一次言之有理。毕竟我也还只是个小女孩。一个在一切改变前一直保护着妹妹的小女孩。不仅仅是因为现在我们俩各自睡在各自的房间,也不是因为诺娜比我多出来的体重和她那庞大的身躯。有时候我觉得(但之后我就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踢了出去)诺娜是故意增胖的,是为了与我拉开距离、超过我或嘲笑我。因为所有的改变都碰巧同时发生。新房间,不间歇地进食,在夜晚打鼾,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切都突然发生,不给我时间来适应。最糟糕的是,她渐渐把她的房间变成一个世界,而我对她而言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她把我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一个障碍。“不要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她对我说。“想都别想!”她用她独特的、无法发r音的口音说道。“不要紧来”,“想都憋想”……她是如此急迫地想要下达这道命令,以至于根本顾不上要掩饰自己的弱点。因为诺娜平时从不用“traje”一词,而使用“vestido”替代,也不用“edrxxt6n”,而用“colcha”。在她的词汇中从不会出现“pradem”或“prado”,而只有“campo”、“hierba”、“cesped”……她使用的替换词的词库让人惊叹。如果前面的例子还不足够充分的话,这一点是我妹妹聪明的又一佐证,或者说“特别”,像我母亲说的那样。 妈妈总是站在诺娜那一边。尽管她是妈妈,但在进入诺娜的房间前也要先敲门。妈妈说服她不给房间上锁,并且,无论她在不在家,都要允许女佣克里斯皮每天进入她的房间一次,为她铺床和打扫房间。诺娜在无奈之下只能接受这个条件,然而,当她一旦可以自己完成这些任务时,女佣一周就只能进入她的房间一次大扫除了。如果那一天诺娜在家里,她就会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耐心等待。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