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读完第一本书的,书名叫做《父与子》。他特别引以为豪的是,他读的第一本书是一本厚厚的正经八百的书。他从未读过那些薄薄的小人书,也未读过有关保尔·柯察金和帕夫利克。莫罗佐夫之类的宣传册,对此他甚至感到有些洋洋自得(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这主要并不是他的功劳,因为奥多耶夫采夫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书:其原因无需解释,也无法说清——事实就是如此……)。也许,使他感到惊讶的是,他是怀着浓厚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痴迷地读完这本书的。在他的想象中,像这样大部头的书应该怀着一种十分崇敬的心情去读。可这本书读起来并不感到怎么吃力,甚至也不觉得枯燥无味(不知怎么的.打小时候起,他的印象里好像就觉得后者是一种特定使命所必须具备的条件)。使他感到惊讶的,还有屠格涅夫笔下的“少女”一词.以及这些少女经常饮用的一种“略带甜味的水”。廖瓦想象到屠格涅夫当时的情况,也就觉得这样写是情有可原的,他认为,他所处的时代好于屠格涅夫的,好就好在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了,那个时候必须是一头白发、一脸大胡子、英俊而又伟大的人才能写出现如今连廖瓦这样的小毛孩(当然还要是非常聪明的……)都能领悟到的一些东西;还好在他正是出生于这个时候,而不是那个时候;好在他正是廖瓦,这么早就懂事了……就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廖瓦对严肃事情的认识是与仪表体面、相貌堂堂联系在一起的。而当他读完了普希金的“所有”作品,并在学校里为纪念诗人诞辰150周年作了报告之后,他真的已经不知道,在他面前豁然敞开的人生道路上还需要做些什么:所有的目标都已达到,而后面剩下的时间就像童年时代那样还很多。为了经受住这场等待,必须具有一种“意志力”,这是那些年里廖瓦在家庭樊笼之外所寻得的近乎唯一的、因而对他具有神奇作用的一种精神范畴。他就坐在这张很深的沙发椅上,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只有他戴的黑圆帽露了出来,他头一回教自己要学会勇敢,因为失去双腿的马列西耶夫…所富有的意志力是双手健全的廖瓦所缺乏的。莫非因此他才表示,对他来说,自然科学比人文会更具吸引力……不过这好像太富心理分析的色彩了。父母暗自察觉到儿子具有人文科学方面的禀赋,对他的天然喜好未加拂逆……
廖瓦喜欢读报纸上悼念学者的文章。(而悼念政治活动家的文章他就略过不看了,因为他们家里从不谈论政治——既不说难听的,也不说好听的——他视其为一种流于表面的现象而不予置喙,主要并不是出于小心谨慎——好像也没有人这样教导过他,而是因为这与他毫不相干。关于他所受教育的这一方面——“不过问政治”,下面还会专门来说的,这里只是先提一下。)他觉得这种文章的笔调特别体面雅致,令人肃然起敬,每当这时他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位在各种学术团体任职、周围簇拥着许多学生的长者,想象着自己的生活中接二连三地会出现一些可贺可庆的事情。在悼念文章中还会提到此人所做出的不懈努力,所具有的顽强毅力和勇气,然而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就连小小年纪的廖瓦也明白,不做出这种“努力”,一切都“只是空洞的幻想而已”,不过这些空想所留下的主要还是酽茶、圆帽以及所有那些丰富多样的消遣活动——显然这理所当然地属于应得的人们(或者,不知为什么,通常都说成“有功之士”)。
P4-5
安德烈·比托夫,苏联、俄联邦作家。 1992年和1997年两次荣获国家奖;此外还获得(苏联政府颁发的国家)“荣誉”勋章(1984),法国文学与艺术功勋奖(1993),北帕尔米拉奖(1997),俄罗斯美术研究院荣誉会员(1997),埃里温市名誉公民(1997),埃里温国立大学名誉教授(1997),皇村艺术奖(1999),亚美尼亚莫夫谢斯·霍列纳齐奖(1999)等。代表作有《普希金之家》《花园》《这样漫长的童年》《医生》等,他的作品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基本涵盖了欧洲国家所使用的所有语言。
首先向读者交代一下此书的翻译和出版过程。20世纪80年代后期,《普希金之家》作为“回归文学”一经在苏联发表就引起了国内外文学界的关注,我们南京大学俄语系的文学教师在《新世界》文学杂志上也关注到了这部作品,我们坚信这是一部具有很高文学价值而且可以流传于世的小说,于是我们决定翻译此书。2000年我去莫斯科大学访学之前,草译了其中的第一部。莫斯科大学访学后,我被借调到我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工作两年多,后来也一直无暇顾及此事。一直到去年,该小说被列入“中俄文学互译出版项目·俄罗斯文库”,我才把这一小部分译稿翻检出来。
十分感谢山东师范大学的胡学星和北京大学的刘洪波两位老师,他们分别承担了本书的第二部和第三部的翻译工作。
这部“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山之作”给我们的翻译工作造成较大困扰,由于水平所限,我们对其中一些语句的理解可能并不到位,欢迎读者和专家批评指正。还有一点遗憾的是,我译的第一部是以发表在杂志上的初版为蓝本的,而第二部和第三部则是根据新版译出的。初版与新版略有不同。新版第一部的后半部分注释也未及补译,为此向读者致歉。
王加兴
2016年6月
安德烈·比托夫的《普希金之家》(1964—1971)与韦涅季克特·叶罗费耶夫的《从莫斯科到佩图什基》(1969—1970)和安德烈·西尼亚夫斯基(笔名:阿布拉姆·捷尔茨)的《与普希金散步》(1966—1968)是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最早的三部文学经典。而前者则更是被称为俄罗斯后现代小说的开山之作。俄罗斯著名作家列昂尼德·吉尔绍维奇这样评论道:“这是一本划时代的书。它自身就创造了某个时代,这一时代的名称就叫做‘比托夫的《普希金之家》’。此书驻留于其所有读者的意识中。”小说作为“回归文学”在1987年甫一问世,便在苏联获得广泛好评,并荣获国内外多种奖项,如德国阿·托普福尔基金会普希金奖(1989),法国年度最佳外国书籍奖(1990)。圣彼得堡安德烈·别雷奖(1990)等。
一
小说“刻画了奥多耶夫采夫一家祖孙三代知识分子——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精神贵族,苏联知识分子,消亡中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并描述了三代知识分子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的不同命运和生存状态。”作者着重描写了廖瓦·奥多耶夫采夫从中学毕业到俄罗斯文学研究所“普希金之家”工作这段生活经历。
除了《序幕》和篇末的《注释》,小说由三部分正文构成。每一部又分为若干章节,并都以“附篇”结束。
标题为《怎么办?》的“序幕”被拉开时,读者见到的是侦探小说的典型开场——某幢大楼的室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风雨从破损的窗户呼啸而入,死者手握一把老式手枪。对这桩离奇的死亡案,作者承诺将在下文详加细述,并提醒读者,这是一部博物馆式的小说,理解叙述内容的“密钥”在于文本的“内在依赖性”和“再生性”。
廖瓦·奥多耶夫采夫与家人的关系构成了第一部《父与子》的主要内容。他出身于学者家庭,在“学术”环境中长大的他几乎没有任何波折与坎坷的经历。其祖父是著名语文学家,一个学术流派的开创者,在斯大林执政时期受到迫害,惨遭流放。其父亲也是语文学研究者,大学教师。就在父母结婚那年,祖父被抓走,他们一家也被流放,但随着卫国战争的爆发,流放变成了“疏散”。战后他们一家重返列宁格勒。父亲在祖父当年“辉煌”过的那个教研室担任负责人,廖瓦也考上了父亲所在的语文系。廖瓦从小就憧憬做一名人文学者,他独自读完的第一本书就是屠格涅夫的长篇小说《父与子》。廖瓦对父亲没有什么好感,甚至一度怀疑他可能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廖瓦的心中占据父亲地位的。是他们家的邻里米佳大伯(或叫狄更斯大伯)——一个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国内战争和卫国战争的“老战士”。他曾在劳改营被关押了十年。廖瓦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刚回来的刑满释放人员。米佳大伯颇具旧式贵族的遗风,廖瓦对这位穿戴考究的怪老头佩服得五体投地,尽管他言辞刻薄,甚至有些恶毒,但对事物的看法和分析十分清晰、相当透彻。廖瓦经常去他那里借书。但后来廖瓦发现,米佳大伯也像父亲一样软弱,整日价忙忙碌碌,有时言行也不一致。考上大学后,有一天廖瓦得知父亲到奠斯科去接从流放地回来的祖父,可第二天父亲是一个人回来的——一副沮丧的样子。原来,父亲当初为了在学术界获取一定地位。为了能坐上教研室主任的交椅,他不惜与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对其学术观点大肆挞伐。刚从流放地回来的老奥多耶夫采夫,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但想见见孙子。于是廖瓦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去看望住在市郊的祖父。首次见面完全不像廖瓦所期待的那样。在爷爷的住处他还见到了一名年轻的诗人卢杰克和另一位老人。他们四人一边饮酒,一边畅谈。老奥多耶夫采夫频频发表“宏论”:从传统上来说,文化正是由社会地位的不平等而产生的,贵族阶层有着高尚的精神和崇高的使命。祖父本人深知自己的悲剧所在:退回到30年前,他在这座城市里是有用的.而此时他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多余了。因此他要回流放地去。在交谈中他发现孙子所理解的世界只是与别人灌输过的概念相吻合的那一部分.而一旦面对未被解释过的世界,孙子便会陷入恐慌,甚至会感到精神上的苦痛。廖瓦从小就失去了对外部世界进行独立思考并有所发现的能力,而这也是让不少贵族及其后代在20世纪存活下来的唯一方法。廖瓦趁着酒兴,因某事为了讨爷爷的好而责怪起自己的父亲。殊不知,这已触犯了大忌,一如父亲当年背叛了他爷爷那样,他也“背叛”了自己的父亲。爷爷容不得家族中发生任何形式的背叛行为,于是爷爷将孙子轰了出去。此后不久爷爷就死于返回流放地的途中。第一部的附篇是廖瓦偶然发现的出自狄更斯大伯手笔的两篇小小说和爷爷年轻时写下的一则札记。
第二部《当代英雄》的情节内容与第一部同时展开。作者在开篇就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1953年3月5日,大家都知道这是谁的卒日。”这一部分着重写廖瓦与非家庭成员的人际关系——与法伊娜、阿尔宾娜及柳芭莎三名女性之间的关系,同学米季沙季耶夫对他所产生的奇怪影响,等等。他和法伊娜是在中学毕业那天,经米季沙季耶夫介绍相识的。已婚的法伊娜令廖瓦心生爱意。为了维持“情人”关系。他常常在她身上花钱,而自己则不得不省吃俭用,甚至还向狄更斯大伯借钱。法伊娜时而露面,时而消失,忽而热情,忽而冷漠。可以说。比他更富经验的这个女性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困惑与苦恼。一次晚会上,廖瓦无意中看到法伊娜的坤包里有一枚戒指,他记得她好像说过这枚戒指十分贵重,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他突发奇想:何不将这枚戒指偷偷拿去变卖,然后再用换取的现款买一枚新的送给她。可实际上这枚戒指是个便宜货。既然变卖不成,他就干脆把戒指又送还给她,当然还是对她隐瞒了真情,谎称这是自己花钱买来的二手货。法伊娜尽管心里直犯嘀咕,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收下。“戒指”事件之后虽然他俩的关系稳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但最终还是分手了。廖瓦的另一个女人阿尔宾娜是个聪明而文雅的姑娘,她与廖瓦有着相同的教育背景。她总能神奇地现身于廖瓦最需要的时刻。但这位可怜的姑娘却“无望地”爱着廖瓦,就像廖瓦无望地爱上了法伊娜。他为自己的这段新恋情感到羞愧难当。最后因“爱得太累”,阿尔宾娜提出了分手。“幸运儿”廖瓦的第三个女人是柳芭莎。这个头脑简单的姑娘总爱独自一人宅在家里。廖瓦尽管对她不怎么上心,但也时不时地去她家里。有一回.他按响门铃后,给他开门的柳芭莎神色有些慌张,原来屋里坐着米季沙季耶夫。与廖瓦的“较量”中,这位老同学总是占据上风:无论儿时打架,还是大学成绩……对廖瓦而言,米季沙季耶夫亦敌亦友。有一回.廖瓦在思考与他的纠结关系时,忽然想到他与法伊娜具有某个共同点:由于廖瓦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较为软弱,有时还刻意逢迎他们,任凭他们恣意驱使,因此廖瓦就成了他俩所需要的人,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人。总之,自称救世主而咄咄逼人的米季沙季耶夫让廖瓦深感疲惫。附篇介绍了廖瓦在读研究生期间所写《三位先知》一文的主要内容。此文分析了三篇诗作——普希金的《先知》、莱蒙托夫的《先知》和丘特切夫的《疯狂》。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篇什都是三位天才诗人在27岁创作的,而廖瓦撰写此文的年龄同样也是27岁。廖瓦认为,普希金用纯净而明亮的笔触来呈现缤纷世界,莱蒙托夫则以隐晦但真挚的笔调来表现自我,而丘特切夫似乎在诗篇中隐瞒着什么。因此廖瓦将普希金比喻成奠扎特,把莱蒙托夫比作贝多芬,而将丘特切夫喻为萨列里。此文与其说是对三位诗人的精神探索,倒不如说是廖瓦本人的自我剖析与表达:他从莱蒙托夫那里领悟到了自身的幼稚,而将普希金奉若神明,通过丘特切夫公然仇视某人(读者并不知道他仇视谁)。而这一切恰恰反映出廖瓦的内心矛盾与彷徨。
……
戈尔巴乔夫执政后,比托夫开始出国参加各种活动——讲课,发表演讲。出席国际研讨会等。1988年参与创办国际笔会俄罗斯笔会中心,自1991年起担任该中心主席。1991年与几位同道联合创建非正式组织“巴加日”。此外.他还积极参与包括维权在内的各种社会活动。现居住在圣彼得堡和莫斯科。
比托夫分别在1992年和1997年两次荣获国家奖;此外,他还获得过国内外多种奖项和荣誉称号,如:(苏联政府颁发的国家)“荣誉”勋章(1984),法国文学与艺术功勋奖(1993),北帕尔米拉奖(1997),俄罗斯美术研究院荣誉会员(1997),埃里温市名誉公民(1997),埃里温国立大学名誉教授(1997),皇村艺术奖(1999),亚美尼亚莫夫谢斯·霍列纳齐奖(1999)等。
《普希金之家》初稿完成于1971年,1973年就已出现在苏联的“地下出版物”中(又译“私自出版物”,即指人们“冒着失去自由的危险,在苏联境内非法印刷、复制、传播被禁作者的小说……许多苏联人正是通过‘私自出版物’才读到亚·伊·索尔仁尼琴的作品、安·德·萨哈罗夫的文章和尼·谢·赫鲁晓夫的回忆录”,当时人们是用打字机复制的文稿。同年发表于境外杂志《棱面》。1978年由美国Ardis出版社正式出版,所以又成了“境外出版物”(即指“有些作家被审查机构剥夺了在苏联发表作品的权利,于是他们就把手稿寄往国外。从苏联国家的立场看来,这是刑事犯罪。”)1987年连载于苏联文学杂志《新世界》第10一12期,1989年出版加有《注释》部分的单行本。作品最终版行世于19999年,值得注意的是,终稿的审定年份距离初稿完成时间(1971年)已近30年,而且俄罗斯已完全是另一种社会体制。也就是说,小说的创作与修订分别属于迥然相异的两个时代。由于修订工作获得了著名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所提出的“外位性”,作家便会赋予小说的艺术世界以更加深刻的内涵。
比托夫创作《普希金之家》之初,他还笼罩在“布罗茨基案件”的负面情绪中:当时“解冻”期已接近尾声,约瑟夫·布罗茨基因创作诗歌不被承认是一种劳动而以“过着寄生生活”罪被判处流放5年。在谈到这部小说的创作起因时,比托夫回忆道:“这是否与审判布罗茨基有某种关联?或许是潜意识的?我不得而知。但已感觉到一个时代的结束,感觉到了某个临界点。”还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作家只是想写一个短篇,后来才将小说的篇幅扩展为长篇。另外,根据作家本人的讲述,小说中的人物老奥多耶夫采夫的原型兼有作家尤里·东布罗夫斯基、语文学家米哈伊尔·巴赫金和非职业作家伊戈尔·斯京三人的特点;对这部小说的创作,影响最大的有三位作家:普鲁斯特、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纳博科夫。
在同时代人眼里,比托夫是唯智论的代表。他在小说创作中向读者着重展示的是人的脑力劳动,譬如,处于紧张状态的内省等。其实这不仅仅是俄罗斯传统文学中“多余人”的特征,而是人之所以成为人的重要标志。从比托夫的唯智论可以发现,他在作品中倡导的是文化崇拜,而这一点与苏联官方宣传工具向人们灌输的个人崇拜(或称“个人迷信”)恰好形成鲜明对比。那么比托夫为何崇尚唯智论呢?也许,我们从他的作品中就能找到答案,他在小说《等待猿猴》中曾写下这样一段话:“人并不完善,因为他要自我完善。必须独自进行。当然是在靠上帝的帮助之下。做一个人——这并非判处,而是使命。”
王加兴
2016年7月
《普希金之家》是安德烈·比托夫于1964—1971年间初步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后历经多年几经修改才得以正式出版。
小说刻画了奥多耶夫采夫家祖孙三代知识分子——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精神贵族、苏联知识分子、消亡中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并描述了三代知识分子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的不同命运和生存状态。作者着重描写了廖瓦·奥多耶夫采夫从中学毕业到进八俄罗斯文学研究所“普希金之家”工作这段生活的经历。该作品被称为俄罗斯后现代小说的开山之作,作为“回归文学”在苏联甫一问世,便获得广泛好评。
《普希金之家(精)》是安德烈·比托夫于1964-1971年间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直到1987年苏联改革期间才得以出版。
小说的主人公是列宁格勒的一位文字学家列夫·奥多耶夫采夫——苏联六十年代人的一位典型代表。小说描述了他从高中毕业到进入俄罗斯文学研究所--著名的“普希金之家”工作的一段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