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学生活
在中学,维特根斯坦的成绩并不好。大都处于中下水平。1906年中学毕业后,维特根斯坦想成为一名工程师,于是他前往柏林的夏洛顿堡技术学院学习机械工程。
1908年春天,维特根斯坦从这所学校毕业。到了夏天,他到英国达比郡的格洛索普附近的高空风筝飞行试验站用风筝作试验。同年秋天,进入英国曼彻斯特的维多利亚大学工程系注册为研究生,攻读航空工程空气动力学学位。
在大学里,青年维特根斯坦不苟地端坐在椅上,很帅气,目光坚定而执着。有时,穿着灰黑色的大衣行走在街头。在大学里,他学习飞艇制造和一些有关空气动力学的课程,还自己制作过一个飞机发动机,这些工科训练为他后来自己动手给姐姐设计住宅时打下了基础。
在他从事航空学的学习和研究中,主要还是从机械原理入手,致力于实用机械的开发,先是进行风筝飞行试验,转而制造一架供飞机用的喷气反冲推进器。最初,是发动机吸引着他,但很快他就埋头于推进器的设计。这实际上是一项数学任务,为了彻底搞清螺旋桨的原理,同时出于对数学基础的兴趣,维特根斯坦开始注意论及数学基础的文献。有一次,他向一个人请教关于数学基础的问题,这个人向他推荐了1903年问世的《数学原理》。这本书是伯特兰·罗素与怀特海合写的,维特根斯坦阅读了这部书后,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也是这本书引导他研究了戈特洛布·弗雷格的《算术基础》。从这一时期起,维特根斯坦的兴趣开始转移,首先转向纯数学,后来转向数学基础理论的研究。
面临大学毕业的维特根斯坦,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设计出路。他从《数学原理》这本书的附录中了解到,逻辑学家弗雷格在建立严格的逻辑体系方面做了许多的工作。在假期中,他专程到德国耶拿拜访了弗雷格。
这位当时已有名望的逻辑学家耐心地向前来拜访的年轻人介绍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认真地听了这个初学者对逻辑的一些看法,和他讨论了相关的逻辑问题。后来,维特根斯坦承认,在与弗雷格的第一次讨论中,弗雷格“彻底驳倒了”他,这使他“感到十分沮丧”。但听到弗雷格说欢迎他再来以后,他才“又高兴起来”。在这次会面交流中,弗雷格没有理解维特根斯坦对有关逻辑问题的新颖思考,也无法接受维特根斯坦希望跟随他学习、研究逻辑学的请求。最后,弗雷格建议他到剑桥大学去找罗素。
1911年初秋的一个下午,德国耶拿城的火车站,耶拿大学数学系教授戈特洛布·弗雷格为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工程系学生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送行。在等候火车的时候,维特根斯坦随意提到对一个人的言行评价。这时,弗雷格对他说:“你还没有弄清自己所使用的语词的含义,怎么能够使用它们呢?”从此,维特根斯坦就对“语词的含义”深加探讨。
维特根斯坦自己说,自第一次访问弗雷格以后,他与弗雷格“又讨论了几次”,有过多次书信往来。但是,弗雷格给维特根斯坦的所有信件都被销毁了,这引起了后人对维特根斯坦个人品行的猜疑。不过,维特根斯坦非常重视弗雷格对他的思想影响,当他在硝烟弥漫的战壕中完成了《逻辑哲学论》的手稿后,转交给了弗雷格一份手稿,希望能够听到他的意见。结果让他失望,在他返回维也纳之后收到的弗雷格的回信中,弗雷格再次表示自己无法理解手稿中的思想。尽管如此,维特根斯坦在为出版此书写的导言中,仍然明确地把弗雷格的著作看作自己思想的两个主要来源之一(另一个是罗素)。在书里,维特根斯坦也反复提到弗雷格思想的重要性。
应当说,弗雷格是维特根斯坦进入哲学之门的领路人,是弗雷格的逻辑思想使维特根斯坦对逻辑和哲学的性质产生了兴趣,也是弗雷格让他去师从罗素,从而最终投身于哲学。
维特根斯坦曾告诉一个朋友说,他青年时期读了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而他最初的哲学思想就是叔本华主义的认识论的唯心主义。不过,弗雷格的概念的实在论使他抛弃了早年的唯心主义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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