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犯捕手
1912年4月的一天夜晚,在布鲁克林区较为荒凉的约翰逊大道的一处马厩里,有四个人正准备点火。当天早些时候,这四人将七匹健康的马从马厩中转移了出去,这些马每一匹都购买了价值200美元的保险,又将七匹年老虚弱的马转移进了马厩,这些马跛的跛、瞎的瞎,全是他们以三四美元一匹的价钱从拍卖会上买来的。他们点火非常小心仔细——将稻草堆放在马厩的木墙边和老马的身边、身下;把煤油浇在稻草上,还用海绵蘸着煤油涂在七匹老马的身上。这处马厩位于一大片牧场的中央,附近没有房屋,但为了保险起见,这几人在马厩的入口处也堆了一大堆干草,这样万一有人恰巧路过此处,他们也必须穿过门口的大火才能接近马匹。他们给干草堆浇上煤油,便掏出了火柴。但是这起纵火阴谋并未得逞,因为时任布鲁克林消防调查员的托马斯·帕德里克-布罗菲事前就知晓了此事。在这几人犯案之时,他正带领7名消防助理、4名手持灭火器的消防员以及两位警探埋伏在马厩外高高的草丛中。两个街区之外,第二百三十七号消防分队的消防员们正等在一条巷子中,随时准备冲向马厩进行支援。一看见第一缕火光闪现,布罗菲就立刻举起左轮手枪向空中鸣了两枪。收到信号,蓄势待发的消防车立刻出动,同时埋伏在马厩近旁的人也立即行动。火很快被扑灭,老马得救了,而那四个纵火犯被送进了新新监狱(Sing Sing)①。
布罗菲当时之所以能够在场、潜伏在牧场上,原因很简单——他经常独自走很远的路,与人们交谈,试图了解在布鲁克林发生的一切。他心里清楚,当年纽约发生的马厩火灾中约有三分之一无法确定起火原因,也就是说消防员怀疑它们很可能是人为纵火。因此,在自己习惯性的行走中,他有意识地走遍整个布鲁克林区,并在和人们的交谈中结识了数百人,其中就有马匹拍卖商。布罗菲知道在众多火灾骗保方式中,有一种做法是以没用的马匹代替值钱的、投了保的马匹,再把这些没用的马匹烧死。他怀疑有人会这么做,就向拍卖商打听到底是谁在低价买走那些没用的马,并让他的副手对所有这些人进行了调查。经过调查发现,这些人中有的是公司代表,这些公司将马运往法国供法国人食用,或者用于虽然奇怪但确实是合法的交易中。但在调查了许多这样清白的马匹购买者后,他发现有一个人颇为可疑一他似乎没有什么与马匹相关的合法生意,然而他却拥有七匹健康的马,并将它们闲置在约翰逊大道旁的一个马厩中。这个名叫路易斯·伊万斯凯的人显然不是赛马骑手也不是马球运动员。那么,剩下的工作就相对简单了,只需要监视马厩、盯着伊万斯凯即可。
布罗菲的这次行动在当时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大多数报纸都纷纷发表社论呼吁人们关注试图烧死马匹的纵火犯们的残忍罪行。这件事引起的广泛关注或许是促成布罗菲最终晋升为消防部部长的重要因素,这一事件还促成了纽约消防部门火灾调查局的成立,布罗菲一直领导着该调查局直到他于1948年退休。公众对于这一案件的兴趣始终令布罗菲感到困惑,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件小事,毕竟只有几匹马牵涉其中;在此之前他同样依靠艰苦的侦查拯救过数十人的生命,但公众对此似乎丝毫不感兴趣。
例如,1911年12月,布鲁克林的一位市民为自己位于克利夫兰大街公寓内的家具办理了保险,之后又雇用了两名职业纵火者准备放火烧公寓。在约定好的那天下午,这两名纵火者来到了这所公寓,他们仔细观察了街道以确保无人监视。这时街区的一头只有一辆装有蔬菜的货车和两个小贩,还有几个清洁工正坐在街角沙龙前的路牙上喝着大罐啤酒。于是他们走上楼,点了火后又下楼回到街上。这时,此前一直埋伏在地下室采光井里的布罗菲迅速抓住了他们,两人还想反抗,结果被他两拳撂倒。街一头的清洁工从他们的货车中取出灭火器赶来,小贩则从蔬菜货车中拿出三百英尺长的软管,接上消防栓冲进了着火公寓。火还没殃及临近的公寓就被扑灭了,这实在是万幸,因为临近的居民楼里还有两名残障人士和几名婴儿。
布罗菲屡屡策划这样的成功行动直到退休。若不是布罗菲在场及时阻止了职业纵火者的行动,洛克威海滩的广场酒店可能早在1932年就焚毁了。仅仅两三年前,布罗菲就曾抓获过一个职业纵火犯并扑灭了此人在布朗克斯一处廉租房中放的火,那时廉租房里有五十四户人家正在熟睡。
布罗菲在公务员晋升系统中的确切位置有些难以定义——他可以被视为是市政怪胎,既是消防员,又是警探;警察局和消防部门的显著特征在布罗菲身上都可以找到,这也说明消防员和警察所代表的并非是人们通常认为的两个独立人群,而可能来自同一个源头。当他是消防调查员时,布罗菲在家里安装了消防信号器,但他既不穿消防靴子也不戴消防头盔,而且还随身带着枪。他开着一辆红色轿车、鸣着警笛赶往火灾现场,却从不碰消防软管或云梯,此外,灭火时他通常是背对火场转而关注周围的人群。
纽约火灾调查局本身就是破例围绕布罗菲成立的。1907年,布罗菲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并且进入了消防部门,成为了布鲁克林区的一位年轻助理消防调查员。当时纵火罪通常既可以由警察局处理,也会交给消防部门负责,总之没有一个确定的部门负责,处境尴尬。消防调查员负责调查所有火灾事故并查明哪些是人为造成的。他们乘坐有轨电车或者徒步走访调查,通常在火灾被扑灭数小时后才会到达现场附近。如果一处住宅或者一家商铺看起来被浇过煤油,而且有目击者看见失火前有人从该处跑出过,那么火灾调查员极有可能向上级汇报该起火灾“颇为可疑”,至于抓捕纵火犯的任务则通常交给警察局负责。如此,消防部门便脱手了这桩案件,而在警察局接手此案之前,大量时间和热情就白白浪费了,因此,纵火犯很少被缉拿归案。
P2-4
圣克莱尔·麦凯尔维,1905年生于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在华盛顿长大。他先在《华盛顿时代先驱报》做勤杂工,后来陆续为《纽约世界报》《纽约先驱论坛报》《芝加哥论坛报》《曼谷每日邮报》采写报道。1936―1939年期间,他任《纽约客》杂志总编辑并深刻影响了这本杂志的风格,后来以特约撰稿人的身份为其工作三十余年。于1980年逝世,享年74岁。
麦凯尔维长于故事写作,无人能出其右。
——P.G.伍德豪斯(P.G.Wodehouse),英国幽默文学大师圣克莱尔·麦凯尔维是一个很好的文学新闻实践者。他能巧妙地挖掘出那些不同寻常的人物,并把他们的故事打磨成能够长久流传的作品。
——盖伊·塔利斯(Gay Talese),美国作家
从荒谬中发现意义或许是麦凯尔维最伟大的天赋:以荒诞的故事为素材,麦凯尔维创作了一种不寻常的艺术。
——《哥伦比亚新闻学评论》
这本闪光的文集就像一本犯罪分子照片档案,你可以在其中看到各式恶名昭著、离奇又吸引人的角色。圣克莱尔·麦凯尔维独特的写作风格和讽刺式幽默,让书中的故事片段像刚刚发生时一样新鲜和引人入胜。
——《出版人周刊》
大约是在2012年秋季,《南方周末》原图书工作室总监张英找到我,建议报社翻译出版一套海外非虚构作品丛书,之后我们还谈到普利策新闻奖、尼曼基金会写作课程、美国最佳杂志写作,等等。经过近四年的筹备和努力,“《南方周末》非虚构作品译介项目”授权作品已经开始陆续出版。
很多从事新闻行业的编辑记者都受到海外非虚构作品的影响,或多或少,或强或弱。在他们看来,这些作品显示了高超的叙事技巧、精妙的细节以及结构的完美性,其功能和意义已经超越了传统新闻文体所能承载的范畴,使新闻成为真正的“作品”,而非“消息”或者“通讯”。
我曾经十分清晰地记得,20世纪90年代末,一个同事谈及第一次阅读普利策新闻奖特稿作品时的感受:“新闻竟然可以这样写?”是的,这就是他的诘问,包裹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惊诧,印象中,那篇作品叫《抱住大树使劲摇撼》。彼时,中国式大特写或者报告文学的风潮在新闻界降温不久,一种“崭新的”写作样式开始受到青睐,并在一些市场化媒体中不断操演和实验。2012年7月,《南方周末》出版了《特稿手册》,新闻学者展江先生在该书序言中称之为“新闻文体范式革命的引领者”,特稿也成为南周的品牌新闻产品之一。
毫无疑问,“新闻文体范式”的创新源头来自域外,特别是美国同行的经验。在此之前,展江先生主译的《新闻与正义》、新华出版社1998年编译出版的《新闻传播学译丛》等书籍,已经在行业内颇有口碑。我们的出版计划,可以说是上述书系的某种延续。这个非虚构作品项目,包括五本美国期刊编辑协会授权出版的《最佳杂志写作》,涵盖了该机构每年对上一年度的杂志文章选评的“国家杂志奖”入围与获奖篇目。此外,还有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王牌栏目《60分钟》主持人迈克·华莱士、《纽约客》的资深撰稿人圣克莱尔·麦凯尔维等人的作品等。
上述获得授权出版的八本书,既包括专业的新闻作品,也有对新闻机构运作和新闻生产方式的研究和探讨,它们揭示了新闻业面临的困境和冲突,呈现了专业主义的操作方法,其中的若干非虚构作品,即使在今天,也具备旺盛的生命力。
“非虚构作品译介项目”图书得以出版,要感谢以下同仁的不懈努力:《南方周末》原图书工作室总监张英,编辑顾慧薇、陈若愚、潜彬思、刘文慧,特邀编辑华超超,还有目前项目的执行人——《南方周末》经营公司副总经理孟登科、研究院副秘书长张菁等。
朱强
《南方周末》副总编辑
重新发现的圣人
圣克莱尔·麦凯尔维(St. Clair McKelway)是《纽约客》杂志黄金时期(好吧,是众多黄金时期之一)的一名撰稿人。他的作品很久前就已经没有了,因而大多鲜有人知,当然这也是现今大多数优秀作品的共同遭遇,所以也不足为奇。20世纪40年代他在美国空军太平洋战区担任公共关系长官,并晋升至中校军衔。除此之外,从30年代中期到60年代中期,他一直是《纽约客》的后备撰稿人。那时他对于《纽约客》的订阅者来说可谓家喻户晓,就像现在更为人所知的那些作家一样——读者们熟知并珍视他,就如同熟知和珍视雷伯林、米契尔、怀特以及一些(用前苏联的流行语来说)依靠读者投票和出版商的后瞻性而恢复了名誉的作家那样。
写评论、讲故事、描传略,麦凯尔维都不在话下。他尤其擅长改写对别人而言颇为棘手的内容;说句题外话,也正是这种天赋拯救了了不起的A.J.雷伯林在《纽约客》的职业生涯。但最令麦凯尔维声名鹊起的还是他关于奇特犯罪和罪犯的文章,冒名行骗者、流氓无赖、盗用公款者、江湖骗子、造假之流都是他笔下的人物。那时人们头脑都更加清醒,出版商愿意出版朴实无华、鲜有修饰的杂志文章合集,丝毫不会佯装这些文章有什么统一的主题;因此麦凯尔维的文章得以见于书籍和杂志中。事实上,我正是因一本旧版的《犯罪与罪恶史册中的真实故事》(True Tales from the Annals of Crime and Rascality)(他1951年的文集)而第一次发现了他。这本书是当时《纽约客》“城中话题”专栏的主笔马克·辛格借给我的,我那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记者,刚刚开始书写“话题”。
当时有那么多的“麦凯尔维犯罪故事”,它甚至成为了一种标志性文章,就像现在的特里林谋杀故事一样火。麦凯尔维的文章之所以那么惊人、那么精彩[它们比赫伯特·阿斯伯里(Herbert Asbury)的浪漫犯罪故事要棒得多],原因就在于它们的报道真实可靠,依靠搜集拼接事实碎片来呈现事件原貌,笔调也富有独特的魅力。麦凯尔维的文章全面却不枯燥,诙谐但不失力道;它们是剔除了戏剧性情节和夸张感情的犯罪报道,用精明的反讽、风趣的妙语、精准的细节和对人性悲哀现实的感怀替代了小报单调无聊的报道。正如评论家们所言,麦凯尔维的文章虽然基于事实,但又像虚构文学一般带给读者兴奋与惊喜,只是它们类似的不是大部头的虚构文学,而是如奥哈拉(O’Hara) 的作品那样的精致短篇。麦凯尔维的故事全部以纽约为背景,都揭露出人物身上暗藏的怪异性格,并将这些边缘的、少数的经历视为生活的常态。
麦凯尔维用清晰、冷酷的笔锋描写法律传票递送员、保险推销员、盗用公款者和冒名行骗者,使读者不由得对这些人物产生一种奇特的同情。纵火狂的确是危险的,我们必须控制住他们;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是普通人,只是恰巧酷爱观赏仓库燃烧而已。“无论如何,他都是个非常好的人,只是有个怪癖罢了。”《老谋深算的威尔比》的妻子如此描述挪用公款的丈夫,而读者们也接受了这一评价。麦凯尔维真正的主题则是更高、更奇异的怪癖,他明白那些显著的怪癖不过是古怪的性格罢了,而生活恰恰充满了这些怪癖怪事。
麦凯尔维笔下的纽约总体上说仍是由中产阶级和中产阶级下层组成的,警察、法律传票递送员、消防检查员实际上和江湖骗子、骗保者和纵火狂来自同一个由爱尔兰、意大利和犹太移民组成的群体。这简直就是达蒙·鲁尼恩(DamonRunyon) 诗中描述的梦想世界的散文现实版。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麦凯尔维的故事称不上是 “三维”的,因为它们像卡通那样清晰,又像速记那般优雅(这些也正是它们魅力的一部分),但它们之于鲁尼恩的诗作或者小报新闻报道就像彼得·阿诺(Peter Arno) 的卡通画之于报纸的连环漫画一样。换句话说,它们看似简单实则深刻,绝不是纯粹虚假的玩意儿。
……
麦凯尔维和他的其中一任妻子(美丽但注定不幸的作家)玛弗·布伦南(Maeve Brennan)之间自我毁灭的竞赛至今仍是杂志界最悲伤的故事。布伦南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嫁给了麦凯尔维,她为《纽约客》杂志“评论”板块撰写的《哕唆女士》系列文章成为了都市俳句的典范,近年来她的作品重新流行起来,还有人为她撰写了传记。她原本像《蒂凡尼的早餐》中的霍莉·戈莱特丽(Holly Golightly)那样果敢刚毅、无忧无虑,后来却沦落到疯狂和孤独的境地,这实在比文学故事更加令人心碎。然而,她和麦凯尔维的作品叠加在一起,最完美地展现了20世纪中期纽约的生活图景。布伦南的作品痛彻人心、充满诗意也稍带癫狂,描写市中心的意大利餐馆、薄暮时分起飞的鸽群;而麦凯尔维的作品则滑稽诙谐,痴迷于下层生活,描写廉价游乐场和在时代广场上嬉戏的孩童。
当然,夫妇俩的饮酒方式就像是中了凯尔特人的诅咒,当麦凯尔维苏格兰式的狂饮遇上布伦南爱尔兰式的豪饮时,新的纪录便诞生了,时至今日人们仍会谈及此事;当然,这些纪录都分外悲伤,而悲剧也是酗酒行为的唯一结局。[约翰·厄普代克在辞世前几个月曾对一位友人承认,使他的作品有别于菲利普·罗斯(Phillip Roth)的作品的所谓勤勉和才能,不过是滴酒不沾的结果,他甚至不需要花时间去戒酒。]然而,麦凯尔维竟然能够很好地利用自己饮酒的习惯,使我们觉得在《虚惊爱丁堡》一文中偏执的幻想和巧妙的作品之间的分界线那么精细,几乎根本不存在。(詹姆斯·“耶稣”·安格尔顿会是个完美的麦凯尔维式主人公。)你也不得不嫉妒麦凯尔维所享有的特权,因为现在没有人会发表《爱丁堡劫案》这样的文章,这种文章的所有乐趣(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更深刻的意义)就在于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阅读的快乐源于文章巧妙的叙事节奏,其文字似乎时刻预示着将有危险或重大的事件发生,但每个句子和每个段落结束之时总又能让人松口气、定定神。
很奇怪,像雷伯林、米契尔、怀特和瑟伯这些“重要”人物或次级重要人物很难被当作典范,因为他们的成就完全依赖于他们的个性和经历,所以你若想像他们那样写作,你就必须成为他们。写一句雷伯林式的句子,像他那样把高雅文学和底层生活或者巴黎式的娴雅和赛马场上的精明以巴洛克风格编织在一起,你必须像他那样生活,并且具有和他一样的大脑。但麦凯尔维以及沃尔科特·吉布斯(Wolcott Gibbs)那一辈不该被遗忘的《纽约客》撰稿人却是全体作家真正的楷模。他为全体读者带来了快乐,因为他作品的精华全在作品之中。尽管我们无法将他的风格简化成一条条规则,却可以把它总结成一些经验:寻找不可思议的数据和有趣的事实,将它们精心组合;倾听所谓怪人的声音,给予他们足够的空间诉说;像卡通画家一样处理文字但不要像他们那样装模作样;信赖简单的文字的力量,但也别惧怕大想法或者复杂的历史,只要你能让它们听起来像是无意中获得的知识。尤为重要的是,让你自己的声音时刻盘旋于你的文字之上,不是“颠覆性地”衬于文字下方,也不是笨拙地挤在文字一旁,而是要轻松愉快地位于其上,恰到好处地距离书页几英寸。倘若有人认为麦凯尔维对于怪人的钟爱和对欢快文风的精通不过是书写奇思怪想的窍门,那么别忘了,纳博科夫②曾经对爱德蒙·威尔逊(Edmund Wilson)强调,一切优秀的作品说到底都是奇思怪想,而那些最棒的作品是不会被长久埋没的。
(侯凌玮译)
圣克莱尔·麦凯尔维是《纽约客》黄金时期的专栏撰稿人,《最烧脑的犯罪故事(纽约客经典作品集)》精选了作者于20世纪30年代至60年代的近二十篇代表作品,聚焦纽约的流氓无赖、江湖骗子等人群以及犯罪事件,从另一个角度呈现了纽约当时的城市百态。
作者通过细腻的语言,将新闻事件及人物描写地极富故事性与戏剧性,引人入胜,全书可读性极高。
《最烧脑的犯罪故事(纽约客经典作品集)》作者圣克莱尔·麦凯尔维通过搜集拼接事实碎片呈现了《纽约客》杂志中那些烧脑的犯罪故事的原貌。
《纽约客》是一份内容严肃的杂志,自1925年创刊以来,一直精于透析文化动脉,在政治、文学、艺术等领域中充当思潮流行的先驱角色。而圣克莱尔·麦凯尔维是《纽约客》黄金时期的优秀撰稿人,在本书中,他以繁华大城市纽约为背景,聚焦城市边缘群体,以清晰、冷酷的笔锋描写了不同寻常的纽约故事。本书收录的文章囊括了拾荒者、拳击教练、伪造文书者、诈骗犯、消防队长、牧师、警探等不同职业、阶层的人物,全面而不枯燥,诙谐但不失力道。麦凯尔维通过搜集拼接事实碎片来呈现事件原貌,剔除了戏剧性的情节和夸张的感情,用精明的反讽、风趣的妙语、精准的细节和对人性悲哀现实的感怀,揭露出书中人物身上暗藏的怪异性格。而在他的笔下,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的边缘经历,都不过是生活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