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彬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道:“彭县长交代的事,困难再大也要完成。以后想办法给你们增加一台洒水车。”
各部门领受了具体任务,匆匆而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环卫方面的工作基本完成。由于县政府同意买两辆新洒水车,乔勇心里高兴,道:“桥主任,今天环卫所的人辛苦了,等会儿喝点小酒,你去不去?”
这一段时间喝得太密,王桥胃肠实在有些受不了,原本想推脱,可是看着几位满头大汗的环卫所干部,便豪爽地说道:“走吧,一起喝点小酒。”
虽然说是小酒,但还是有三四两下肚,到了深夜两点,王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倒头就睡。在梦里不停喝酒,不同的人端着形状各异的酒杯过来碰酒,他左躲右藏,被敬酒的人紧紧追赶,他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河,纵身跳了下去,结果河里全是酒,让他无处躲藏。
早上还未醒,乐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交代道:“桥主任,成津代表团里面有城管委主任,我要跟车参加对口接待,线路上你要盯紧点。”
“乐主任放心,我全天盯在路上,直到代表团离开。”王桥放下电话后在客厅里打一遍青年长拳,昨日残酒未消,打起拳来肌肉僵硬,手脚无力,全无往日快感。
上午十点左右,王桥来到县城新修的望龙大路边上,这是成津代表团即将下车的地方,属于重点守候地段。对于环卫所干部职工来说,被成津代表团看到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县委书记吉之洲和县长彭克要陪同代表团参观,惹怒这两位大人物,环卫所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望龙大路是新改造的主干道,两边住房不多,大多是卖汽车、摩托车的商家。十点十五分,乐彬坐在考斯特上压低声音给王桥打电话,道:“我们接到考察团了,估计七八分钟就到望龙大路,沿途有问题没有?”
王桥道:“放心,准备得很细,没有问题。”他说这句话时,距离身边不远处路边花园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
路边花园有一堆废旧胶皮被点燃,黑烟直冲天空。王桥顾不得追问起火原因,弯腰捧起花台里的泥土,盖住熊熊燃烧的旧胶皮,迅速将火扑灭。
烟雾刚刚被风吹散,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开了过来,随后两辆考斯特开了过来。王桥站在行道树下面,抬头张望着快速开过的车队,透过玻璃能看到车上人影,一个个都衣冠楚楚,但是看不清楚王卫东坐在哪里。
考斯特远去,王桥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胸前的铁丝项链,发狠道:“王卫东是我的榜样,我的目标要高远,步子要沉稳,第一步是立住脚,第二步就是回省城。” “哎——”摸着铁丝项链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疼痛,这种痛不像一般的皮外伤,而似被火灼伤,灼伤部位还不断上移。王桥细看手指,手指处有一个红点,疼痛从红点处向手掌、手腕处传播。
乔勇伸过脑袋看了一眼,道:“你被虫咬了。”
王桥龇牙咧嘴地将草丛扒拉开,想看个究竟。一只蜈蚣被声音惊动,飞快地逃跑。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黑影,蜈蚣被黑影压住,变成一摊稀泥。
王桥将蜈蚣踩成泥土,报了仇却不能解痛,疼痛感很快就到达手臂,有强烈烧灼感。他捏着手指,爆了一句粗话道:“被蜈蚣咬了,真他妈的痛。”
乔勇道:“我知道一家诊所,擅长治蛇伤,不知道能不能治蜈蚣咬伤。”
王桥脸色发白,道:“快走,别哕嗦了。”
乔氏诊所的大夫姓乔,但是与乔勇没有一点关系。他看了伤口情况,拿了一点药酒出来,道:“这是我秘制的治虫蛇咬伤的药酒,不是正规药,效果很好,你愿不愿意用这个药?”
王桥点头道:“用。”
乔医生用药酒擦手指时,道:“毒虫咬伤很难治,大医院最常用的就是血清,但效果不一定好。我这个药酒不用内服,擦两次就管用。”
擦了药酒以后,火灼感迅速减弱。乔医生用小瓶子倒了半瓶,道:“晚上再擦一次就行了,剩下的药酒可以放到冰箱冷藏室,两年之内都可以用。”
P98-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