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在城市发展的巨变中，既见证了令人欣喜的时代进步，也面对着转型进程中层出不穷的困惑与彷徨。影视创作是一种社会文化实践，在观照时代气象、记录日常生活等方面发挥着不容忽视的作用，为观众留下诸多鲜活生动的文化记忆。本书以影视史料为基础，立足扎实的文本研究，从电影、电视剧、纪录片三种影像入手，梳理、分析、总结影像中的北京历史、北京文化、北京城市化进程、北京社会伦理等各方面的特点。全书既有纵向的、历时性的梳理，也有横向的、共时性的多元比照，在影像的记忆与想象中透视城市化进程中北京的变迁，梳理变革转型中城市人的心路历程，揭示作为时空艺术、视听媒介的影视作品折射现实的方式以及其与现实之间的深层关系。本书力求在更广泛的社会与文化领域，为北京影视文化生产的可持续发展及北京社会、政治、文化研究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对认识、理解、传播北京文化有所助益。

前 言 

第一部分 都市想象：北京电影创作与都市文化 

第一章  电影与都市文化研究
 

第一节  电影与都市文化研究的角度
 

第二节  都市电影的空间表达与文化记忆 

第二章  城市化进程中的北京影像（1978—2008）
 

第一节  苏醒的城市
 

第二节  成长的记忆
 

第三节  彷徨的追寻 

第三章  2010 年以来电影中的北京与北京电影文化
 

第一节  北京电影文化与都市文化的互动
 

第二节  北京城的时代记忆与历史想象
 

第三节  北京居住者的梦想与现实 

结语  

参考文献 

参考片目 

第二部分 北京故事：北京题材电视剧创作与都市文化书写 

第一章  北京题材电视剧的文化基因与市场环境
 

第一节  “京味”文化基因与影像气质
 

第二节  北京题材电视剧的界定
 

第三节  北京题材电视剧创作的市场环境 

第二章  荧屏上的老北京：韵味深厚的年代剧
 

第一节  家族命运的兴衰
 

第二节  个人命运的起伏
 

第三节  时代变迁的见证 

第三章  都市生活的镜像：家庭伦理与青春励志类型
 

第一节  家庭伦理剧映射生活百态
 

第二节  青春励志剧引领潮流 

结语  

参考文献 

参考片目 

第三部分 古都记录：北京纪录片创作与都市文化 

第一章  创作：社会空间与集体记忆
 

第一节  共时性的城市空间：北京生活与都市梦想
 

第二节  历时性的城市空间：社会变迁与历史记忆
 

第三节  城市空间生产的双重性体现：历史古迹与文化记录   …… 

第四节 外部视角：日本 NHK 拍摄的北京纪录片 

第二章  产业：纪录片生态与都市文化建设
 

第一节  管理主体及其政策资金要素
 

第二节  投资主体及其资金要素
 

第三节  平台要素影响下的北京纪录片产业 

第三章  传播：艺术探索与活动推广
 

第一节  大学生交流
 

第二节  独立影展
 

第三节  交流论坛 

结语 

参考文献 

参考片目 

后 记

通过对电影电视纪录片的屏幕，向大家呈现出一个近代、当代的北京变迁史，是一部北京历史的缩影。

都市想象：北京电影创作与都市文化

北京不仅是北京人的城，更是中国人的城。传统的积淀、文化的滋养、时代风云的际会，凝聚成这座城市独特的气质与品格。在中国，没有哪座城市如北京这样有如此丰富的历史遗存和文化记忆。中国电影史上的第一部电影诞生在北京，丰泰照相馆 1905 年出品了《定军山》，从此，电影这个舶来品开始在中国的城市中生根发芽，以影像的方式记录历史，以光影的幻觉想象生活。一部电影往往能折射出一座城市真实的生活细节。北京作为政治中心、文化古都，每个时代都在这座城市留下片面光影，烘托出既新且旧的都市风景，而这些又与银幕上光影构建的北京相互映衬，无论是记忆还是想象，都成为另一种历史，供我们阅读与思考。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城市以具体的、物化的身份，在电影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城之于人，不只是生活归宿，而是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思维方式。有人说香港是座中西合璧又略带漂浮的城市；上海是座自古就洋溢西洋韵味的城市；重庆作为后起之秀，张扬着独特的巴蜀气息，又有着内地

“小香港”之称。各具特色的现代都市之列，只有北京沉淀着中国几千年的古老文化，坚守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同时又兼收外来的文化和思想，杂糅交织成今日多元的风景，用它专有的神态、味道和气质吸引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来到这。正是因为历史的绵延和今日的丰富，北京成为众多目光聚焦的中心，北京人更成了多元思想文化影响下最有代表性的城市群体。

1995 年 1 月 5 日，广电部《关于改革故事影片摄制管理工作的规定》（广发影字〔1995〕001 号）出台，文件中规定：全国拥有故事片出品权的不再仅仅是原来的 16 家制片厂，一大批一直未获得承认的省级电影制片厂终于赢得了自己的影片出品权；此外任何社会法人组织只要在一部影片中的投资额达到 70% 以上便可与制片厂署名“联合摄制”。这一改革举措，对于发展电影生产力，鼓励社会投资者支持民族电影业发展，吸引行业外资金进入，都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两年后，1997 年 12 月 24 日广电部又颁发了

《关于试行“故事电影单片摄制许可证”的通知》，通知规定：在中国大陆的国有省级以上和具备相应条件的地市级电影单位、电视台、电视剧制作单位均可以国家倡导的、思想性艺术性较佳的电影文学剧本向广电部电影局申请故事电影单片摄制许可证。这是中国制片体制上的一次重大变革，为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参与电影制作提供了舞台和机会。就这样，在时机和政策的双环抱下，“以城说事儿”成为艺术片中能与商业片抗衡的类型，甚至还为艺术与商业的结合提供了切入点。

北京不仅在变，而且变得很迅速，但是无论你是相隔多年又重游北京的过客，还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都会隐隐察觉到一丝“最北京”的东西持久地存在着，它可能是老北京一番话语里的“京腔京味”，也可能是小北京骨子里透着的玩世与仗义。1997 年年底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和北京紫禁城影业有限责任公司联合制作的电影《甲方乙方》问世，由此也开创了中国内地自己的“贺岁片之路”。从《甲方乙方》开始，冯小刚连续五部作品都和北京有着紧密的联系（1998 年《不见不散》、1999 年《没完没了》、2000 年《一声叹息》、2001 年《大腕》），延续着一种“顽主”式的情绪。即便《不见不散》取景于大洋彼岸，甚至全片都没有一处表现国内的场景，但片中却隐含着一条从北京出发又返回北京的缘分线索。当刘元为了给剧组找别墅，第一次敲开李清家的门的时候，李清一眼就认出这是两年前在北京，他们共同的朋友刘小淀请客时那个喝醉了还要送她回家的人。而之后的几年里，两人相遇、分别、又相遇，终于因为刘元母亲的缘故，他们决定回到中国、回到北京发展。兜兜转转，不管经历多少磨难，还是一定要回到最初的地方。刘元标准的京腔和一些典型的北京人的处世态度，使他即便生活在国外也能让人感觉到显著的声明——我来自北京。在刘元和李清回国前 10 年，也就是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的时候，是中国大陆出国潮最旺盛的时期，人们纷纷选择走出国门去闯荡天下，就北京的开放程度而言，这里的人们更乐意充当尝试一切新鲜事物的先驱者，而他俩就是这群人的代表。1997 年至 2001 年，伴随着香港回归、澳门回归、亚洲金融风暴等众多历史事件的发生，很多曾经走出去的人也选择了回归，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即便没有刘元母亲生病这一铺垫，现实中那些“刘元和李清们”的下一步发展也会顺其自然地转入国内。世纪之交的热闹时刻，冯小刚把镜头对准了那些心地善良、有点小聪明又喜欢调侃生活的城市青年以及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城市发展就像踩在加速器上一样，越来越快，这速度使城市本该存有的思考时间都被占用了，人们只能从《没完没了》《一声叹息》《大腕》等这样的电影中去寻找关于生活的思考——可能是琐碎的、无奈的甚至疯狂的，但总是能够让人体会到城市生活里的小摩擦所带来的温馨与感动。

进入新世纪，人们的思想更多元、追求更多样、个性也更鲜明，这与城市的发展和变化密不可分。城市变得丰富，人就会觉得不安；城市变得冷漠，人就会觉得无助；而当城市变得疯狂的时候，人就会变得荒唐起来…… 新世纪的电影跟随着城市变化的状态不断上演天马行空的故事，有《大腕》这种肆意妄为的想象，也有《剃头匠》（2006 年）这种蕴含人文思想的讲述，更有《苹果》（2007 年）这种挑战常理的疯狂。千禧年的晚上，杨颖（《北京乐与路》，2001 年）一个人在安徽的农村度过，周围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自己更不知道一个世纪已经结束了，在大哭一场之后，20 岁的她决定到北京闯荡生活。她喜欢刺激，所以她加入摇滚乐队，找玩摇滚的做男朋友，跟随着歌舞团四处走穴。平路也是一个极具个性的年轻人，18 岁那年， 他坐着父亲开的火车在北京站跳车，目的只是为了坚持自己喜爱的摇滚乐。看似极有主张的一个人，内心却是那么脆弱又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最喜欢也最相信听他话的“黑旋风李逵”（他的爱犬）。Michael，这个在香港出生、在美国长大的“创作型歌手”（杨颖称他为香港农民），他不愿意替父亲在北京打理建筑生意，却在北京找到了有共同爱好的知己，为走穴的乐队和艳阳歌舞团写歌。有着不同背景的人怎么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北京？又偏巧在北京相识、相交呢？因为他们总会对北京抱有寄托，他们认为北京够宽容——能够容下多种生活方式，能够接受任何新生事物，偌大的北京城，总会给这类新生又另类的事物提供便利条件。事实上，90 年代初当摇滚乐在中国还不流行的时候，北京就已经给它提供了适宜生存的空间。

形形色色的生活方式增添了北京城市的色彩，也催生了人们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人们害怕不能融进这种崭新又丰富的城市生活，害怕掉队。1993 年 11 月 20 日下午 6 点（《开往春天的地铁》，2002 年），刚刚大学毕业的建斌和小慧一起来到北京，他们要开创自己的生活。然而 7 年过去了，建斌和小慧却不能互相袒露心扉，反而彼此猜测对方的心思——建斌丢了工作 3 个月，却不知道怎么告诉小慧，只能每天晃荡于地铁之中，省钱又自由；小慧怀疑建斌不爱自己了，她不知道如何告诉建斌关于老虎的事儿，她想替建斌分担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只能时常想起在他们刚到北京的那天， 建斌对她说过的话：“小慧，我会让你幸福的。”地铁里充满了现代化技术的冰冷和速度，人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无暇顾及其他，对每个赶路的人来说，时间好像掰成多少瓣都不够用，更别说去感受别人的处境了。也许只有像建斌这样在地铁里“兼职”的过客，才有时间也有心思去倾听别人的故事（比如王要和丽川的约会）。当天爱隔着车门看到大明比画的手语时，那正在关闭的金属车门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切断了浪漫，把天爱拉回现实。城市是理智的，它静静地观察着发生在人们身上的一切却从不发表评论。有时候，这种理智又近乎冷漠，让人感到巨大且无形的压力，且没有办法躲避。人们试图在理智中寻找能够互相理解、互相安慰的精神支柱，不仅徒劳，反而增加失落。

当城市全身心地投入建设中的时候，就会散发出一种混乱的感觉，而城里的人就会处于一种漂浮状态，极度自由，甚至为所欲为，因为建筑废墟让人觉得无序又杂乱，即使这种无序和杂乱出现在废墟以外，人们也会误以为是废墟的扩张而不会在意。比如影片《苹果》的安坤、林东、王梅、刘苹果，抱负和欺骗之下衍生出的所谓协议，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种寄托和安慰。人际关系、金钱关系都是混乱的，不停的摇镜、倾斜颠簸的画面，使得这出闹剧强烈地刺激着观众的视听神经。谁对谁错要怎么评价？说不清的时候，就应该像刘苹果一样，选择安静地离开，这也是当下城市人常用的办法。

城市有时是自私的，它为了自身现代化的华丽，不断拆除旧建筑、建设新建筑，当你身处城中，仿佛被各种钢铁机械包围着，当你抬头望向天空，又好像被交织的“塔吊”笼罩着。有人说城市在进步，除旧建新；也有人说城市疯狂了，一味地追求现代化，一点有积淀的东西都没了。笔者更倾向于后一种说法，城市在疯狂建设的过程中，难免伤了记忆，丢了习惯。车辆行驶在高架桥上，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人们无法辨认这到底是哪里，毕竟每一座城市都有那些奇特的建筑构形和华丽的玻璃幕墙。如果只有当镜头展现出天安门广场时才能最直接、最明确地告诉观众这里是北京的话，恐怕我们都该替这座城市感到悲哀了。

第一章 电影与都市文化研究

现代城市是工业革命的产物，为人类社会带来了迥异于农业社会的生活方式和生存体验。从某种意义看，城市更多的是一个空间的概念，而乡村更多具备时间层面的意义。乡村生活的核心是人们在时间中积聚而成的传统、风俗，人们之间的认同感高。现代城市因工业生产、贸易发展而形成，联结人们的纽带不再是乡土社会的地缘、亲缘，更多是生产、消费链条上的相互依靠。城市中细致的分工体现在空间的分割与占有。高楼大厦是城市特有的景观，也是分隔城市空间的栅栏。它们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使城市有了迷宫的特征，也带来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改变。相对乡村而言，城市中人们的生活空间也许更靠近了，但在社会空间上却与他人距离甚远。过去那个完整的世界已不再有连贯性和整体感。当社会与实质的世界不再有同一界限时， 便产生了一种新的虚拟或幽灵性存在，这即是陌生人的特征之一。于是，陌生人的暧昧代表了现代人的暧昧本质，时间和空间都不再安定和稳固。以波特莱尔的话来说，现代性的经验即是“暂时的、闪逝的、偶然的”，这便是现代性导致时空分裂后所产生的效应 1。现代都市便是陌生人所体验的世界， 这个世界充满了陌生人，形成一股强大的疏远感。电影的虚拟存在便是在这样的世界里立足。

第一节 电影与都市文化研究的角度

作为工业，电影是都市文化工业的组成部分；作为一种流行文化形式， 它引领都市时尚、传递主流意识形态认可的价值观念、凝聚人们的身份认同。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种大众传播媒介，电影见证、记录了城市的成长，而城市独有的多变、斑斓的空间恰好也符合电影作为时空艺术的本质需求。电影对城市的记录与想象又促成人们对生活于其间的城市的重新认识。在一定意义上，城市是经电影塑造而成的环境。因此可以说，作为艺术、工业、媒介的电影是都市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并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都市文化的风貌与进程，也是人们认识、理解居住的城市以及形成文化和身份认同的众多语言之一。提出电影是什么这个问题，便形同在问我们的文化是什么、我们是谁、我们在此地做什么这些问题。与文学等语言方式一样，电影中的城市想象和文化记忆可以帮助我们进入彼时彼刻的城市，倾听城与人的传奇和故事。

电影与都市的研究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都市空间，包括建筑及建筑分割而成的空间，如高楼大厦、车站、街道、角落等，也包括地铁、博物馆、游乐场、夜总会等具有流动性质的公共场所。这两类空间所指虽然宽泛，但在影片中都决不仅仅是背景而已。它们成为参与叙事的力量，渲染一种情绪或营造一种氛围。这是因为它们不仅构成了城市，同时也是城市记忆的重要载体。城市的历史镌刻在建筑上，迷散在街头巷尾里。时间在城市中就是这样以空间的方式来呈现。因此，电影中的都市空间研究探求的不仅是电影作为时空艺术在美学上的选择，还包括在特定阶段人们对城市的理解、认知以及想象的方式。研究方法以文本分析为主，在解读影像空间的基础上，进行社会文化的思考。

电影与都市研究的第二个方面侧重的是由影片本身延伸出去的整个电影文化领域在都市文化空间的位置及两者之间的关系。“电影文化领域”是个很松散的界定，通常指的是以影片为中心，包括电影院、以电影为内容的各种媒体（如电影杂志、电影电视节目等）、与电影有关的各种文化活动及娱乐休闲场所等。从世界范围看，在电影发展的黄金时代，电影都无一例外地成为都市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影响着都市文化的整体面貌。在大众传播媒介迅猛发展的今天，电影作为传播媒介的影响力已今非昔比。但若将电影作为大媒体概念来理解，就会发现它在当今都市文化的建构中仍举足轻重。电影工业引领视听制作领域的最新潮流，其视听语言制作日益精致，是其他视听媒体无法比拟的。新型的电影院伴随着大型商业购物中心而形成，更大规模的电影主题乐园也在城市出现。电影与其他媒介的共生关系更为突出。它日益成为众多媒介的内容源泉，衍生出的相关产品辐射范围广泛，涉及如音像、游戏、玩具等许多行业。如当今的好莱坞影片不再只是电影文本，而是被稀释到一连串复杂的文化商品及呈现管道之中，包括电视、DVD、网络、音乐、广告、衍生商品和流行文化。今天的电影正以更为隐性的方式参与都市文化的建构，影响着人们对全球化时代城市的感知。这里影片文本分析变得效力有限，而从都市文化空间的角度进行探讨也许更为合适。

以上关于电影与都市的研究角度，一个从文本出发，以空间为焦点，解读特定历史时刻影像中蕴含的城市表达；一个从都市文化大环境出发，以电影文化领域为焦点，揭示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语境中电影文化领域的特征并探讨其与都市文化的关系。这两种研究都落实于空间，只不过前者为物质空间后者为文化空间。不能忽视的一点就是这两种空间的研究都要纳入电影史的研究视野。不仅要将电影与城市的研究放在社会进程尤其是城市化进程的语境中，还要将之放入电影自身发展的历史中进行考量。电影史这个议题可以是关于时间的，它可以是按照时间顺序对已成陈迹的影像及相关产品的记录，但它也是关于空间的，在这里，电影被视为社会文化空间中影响、塑造环境的一支力量。影像中的都市正是这种空间线索发展的生动例证。

路春艳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影视传媒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电影文化，学术兴趣集中于类型电影、电影与都市文化等领域。曾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中国类型电影叙事策略及价值观研究”、北京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中国电影与都市文化”、十二五规划项目“北京影视创作与都市文化”、国家广电总局项目“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电影对外交流研究”等，著有《中国电影中的城市想象与文化表达》、《中国类型电影叙事策略及价值观研究》等著作，在《当代电影》、《北京社会科学》等核心期刊发表多篇学术论文。曾入选北京市优秀人才培养资助计划，赴英国剑桥大学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