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蕾，中学高级教师，曾担任浙江绍兴市人民医院科教处副处长，两次执笔绍兴市人民医院院志，在《中国医学管理》《中国高等医学教育》《浙江学刊》《继续医学教育》等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两次主持科研课题获浙江省科学技术奖与浙江省医药卫生科技创新奖。

一直以来，人们是用“杏
林”称颂医生的，用“誉满杏
林”等成语来赞扬医生的高
明医术和高尚医德。我觉得
他们是一群追求国要强、民
要健的理想，高举“杏林”精
神大旗的儿女。我早就想写
些文字对他们表示敬仰之心
，退休以后，我第一件事就
是说说心目中那群“杏林”人
。
记得还是读小学时候，
我常到一位同学家中去玩，
他的父母都在医院工作，很
快发现一个独特现象，不管
白天还是晚上，每次发现他
的父母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伏
案写作，没有一次例外，当
时心中暗暗地想，同学的父
母工龄不短，经验非常丰富
，可是读书学习比我们在校
的学生还用功！于是我就好
奇地对我那位同学说了，听
说做医生是很潇洒的，可你
的父母没日没夜读书学习，
没有时间休息和玩耍，太辛
苦了吧！他的回答至今令我
记忆犹新，他说，父母说过
做医生是很辛苦的，不但要
努力学习，更要辛勤工作，
吃不了苦耐不住劳的人是不
能做医生的。此为对医务人
员最初的印象。以后自己也
进入医院，竟然发现医院更
是一所大学校，因为医务工
作者都明白人体有许许多多
奥秘未被揭开，所以必须有
坚韧不拔的精神去学习，掌
握更高明医术才能更好为患
者服务。随着斗转星移，给
我又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他们有着最质朴的医者爱心
、仁心。时时、处处无不特
别小心谨慎，在救治病人的
紧要关头，他们不计时间、
废寝忘食；不论严冬酷暑，
不管风雨黑夜，都是随叫随
到。他们的付出屡屡可以救
人于死亡线上；他们的精心
诊治常常能给众多的病人解
除疾病的折磨而带来一生的
幸福！凡是患者需要的他们
都认真做好，舍我其谁！经
常能耳闻目睹这件件桩桩“
小事”，怎能不为之动容！
后来我又深切感受到医
务人员这支队伍既拉得出又
打得响，只要一声令下，他
们立即义无反顾地向前冲，
不管危险多大，困难再多，
他们一定挺身而出！不说众
所周知的新冠肆虐时节，杏
林儿女争着逆行而上，现在
如此，以前也是一样，真正
名副其实的仁义之师！父老
兄弟们有这样品质的人给你
治疗疾病，守护在你身边，
还有什么不放心，或是疑虑
重重。然而有的患者及其家
属稍有不顺心竟会大出打手
，甚至导致医务人员的伤亡
，“医闹”屡见不鲜。医闹的
直接后果是导致医务人员的
直接或间接大量流失，并产
生十分严重恶劣的影响，严
重阻碍卫生事业的发展。一
位医学家说了，没有健康医
生，就没有健康民众。所以
说医闹的结果，最后也导致
患者自己根本利益的损害。
今天写下《杏林儿女》
一书，目的之一就是希望广
大患者在就诊过程中能够理
解他们！因为医者与患者目
标是一致的，正如著名外科
专家裘法祖先生比方那样：
治疗就像过河。在疾病这条
湍急的河流面前，医生和病
人都以彼岸为目标，由医生
背着病人过河。过河这个比
喻形象地说明了医疗过程。
理解了这一点，医患关系的
实质也就容易理解了。和谐
的医患关系是战胜疾病的重
要条件。目的之二是愿我们
的后继者能不断发扬光大杏
林精神，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代更比一代强！
在此要特别感谢王林仁
老师，他曾为《杏林儿女》
付出辛勤劳动，没有王老师
的帮助是出不了此书！对帮
助我的所有朋友们一并致谢
。

第一章 殿堂上空红旗飘 巾帼院长英姿爽
第二章 健民夜阑济憾缺 蘅芜国庆喜相逢
第三章 新任院长三斧头 支书智释人字义
第四章 霜剑突袭爱恋人 进退维谷担使命
第五章 洗洗刷刷终无悔 抄抄写写志高远
第六章 双手建成育才林 肩担教学传薪火
第七章 一生逐梦卓然情 穷山徒手救危童
第八章 神州大地涌浊浪 清白医生遭横祸
第九章 牛棚远谋推背图 他年终让众人惠
第十章 有胆智闯工总司 自认偷钱也敢当
第十一章 白衣战士不辞劳 偏僻山区送医教
第十二章 生老病死无可卜 病魔无情人有情
第十三章 菊花荷花和梅花 医学殿堂绚烂花
第十四章 见利忘义医闹狂 义胆阻退众法肓
第十五章 坚辞官职为济世 倾注毕生治顽症
第十六章 远涉重洋援非去 满载友谊凯旋还
第十七章 王一刀火眼识魔 老模范言传身教
第十八章 心脏手术救病患 家祭倾心慰亲娘
第十九章 医家后代立壮志 智能器械销海外
第二十章 上善若水领航人 厚德载物殿堂儿
后记

第一章 杏林儿女迎解放 巾帼院长英姿爽
省立罗城医院院长高山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有职工说，高山院长总是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有这样的院长做表率，哪个职工还会吊儿郎当？高山昨日已接到省里通知，说新院长即将到任。这位女院长老家在山东，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期参加新四军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她担任省立罗城人民医院的第一任院长。一身整洁的军服显现她飒爽的英姿，她身材高挑儿，皮肤白净，鼻梁高挺。与罗城姑娘相比，这位山东女子多了一份豪气和大方，她个性直爽，办事雷厉风行，有意见当面开炮，从不姑息留情。高山虽然来罗城仅二年时间，但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座历史悠久、人文荟萃的城市。她无数次想去“三里长街依河筑市，店铺作坊古朴厚重，翻轩骑楼错落有致，石板弄堂曲折清寂”的市井走走逛逛，也计划到古城的大御碑前摄像留影……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竟然没有一天空闲，天天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她最为自我欣悦的是学会当地的方言，第一句话学的就是：“伢省立罗城医院怎样怎样。”这个“伢”的语音拖得长而重。她心底已把罗城当作她的第二故乡。不熟悉她的人，还以为她是罗城人呢。
她看起来很有福相，其实她的童年生活非常艰难。父母亲离世很早，养成了她坚韧的性格。十八岁那年，她的族人要把她许配给县城年迈的大富商做填房，她连夜出逃，投奔一个在解放区教书的表兄。几天后，在表兄指点下，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她说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是认清了方向，走对了路，她迎来了人生重大的转折点。她义无反顾地为挽救民族危亡而战斗！经过两年的集训，她被分在新四军皖南支队七师七纵三分所。从此她下定“巾帼不让须眉”的决心，把自己的名字由“高姗”改为“高山”，主动要求站到最前线，担任战地卫生员。
一次，在部队转移的途中，估计已经走了五十多里路，刚才短暂休息时发了一个玉米面饼，高山饥肠辘辘的感觉已经消失，但是双脚和眼睛不听使唤，双脚似有千斤重，上眼皮就是要合下来，不管咋用双手使劲儿擦也无济于事。因为昨天中午上面就传下命令，吃了午饭后就地休息，自己白天没有一点儿睡意，就坐在那里，看着战友们各有一色的睡觉姿势，有的发出轻轻的鼾声，有的还似在甜甜地笑呢。高山无意中发现女战友睡在床上特别可爱，红晕满面，嘴唇红润，小小的酒窝呀，小酒窝竟有二个呢。她真为自己的新发现而激动不已！不由自主地拿起镜子仔细照照自己，突然发现自己也长得不错，皮肤白皙，五官也很端正，浓浓的眉毛，下嘴巴微微上翘，姨妈说她的双眼特别明净，真的与她母亲十分相像，也是小美人一个呢！她生平第一次关注自己，一阵红晕袭来，高山似乎有点儿害羞，她急忙把镜子藏起来。不寻常的六七个小时就在不经意中过去了。啊，都怪自己，都怪自己！以后必须像同志们那样，要不折不扣执行上级命令。突然前面的战士悄声传来首长的命令，高山暗暗高兴，准是命令大家就地休息，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谢谢首长，多及时的口头命令！一位警卫员站在路边轻声说，首长口头指示，行军路线中，凡是遇有麦田处，一律不准踩踏麦田，必须绕道而行！原来是如此命令！借着微弱的月光，周围果真是一片接一片的麦田，在习习的微风吹拂下，好似一波波滚动着的海浪。这次急行军准时到达目的地，与兄弟部队会合，短暂休整后就迅速投入战斗。由于情报准确，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据点的敌人发动攻击。战斗在短短的时间内结束，还缴获小钢炮一门、重机枪三挺。机灵的高山在打扫战场时，到处找医药用品，如红药水、纱布乃至小小的棉花球。在返回驻地的路上，有的女战士轻声唱起了：“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高山也跟着哼了起来，她是第一次领略胜利的喜悦，乐得又笑又跳。
战场上，牺牲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大家一起学习文化，一起讲对敌斗争的故事，一次战斗下来，几个活生生的同伴便不见了。每次战斗打响，战地卫生员面临的生死考验也不亚于参战的战士，在麦收时节的一次反“扫荡”中，高山背负的伤员有十多个，开始时她还抢运了几个伤员，战斗越来越白热化，倒下去的战友越来越多，起初她背阵亡战友，继而马上醒悟，必须抢救重伤员。看着亲如兄长的战友血肉模糊地倒在阵地上，她流着眼泪，不停地背那些受伤的战士。超负荷的体力强度和痛失的战友伤痛让她倒下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你看，这里有一个。”有人走近，弯下身子看后说，“快救人！”一位老大娘动手背她，但背不动。另一位老大爷蹲下身子说：“孩子，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两位老人连拖带拉地把她弄回刘家村。到了村里，左邻右舍纷纷前来看她。一位大婶弯下身子问：

纪实体小说《杏林儿女》，描写了以金健民为首的一大群医务工作者——有参加过新四军的首任巾帼院长高山；有留学海外，婉拒导师高薪挽留，毅然回小城医院的金健民；有对病人一丝不苟，呕心沥血的眼科教授、外科医师、内科大夫；也有默默无闻，甘为人梯的二线人员……对人生的追求，对理想的奋斗，对患者的奉献，对科学的攀登，在他们身上闪烁着杏林儿女的精神！

心似莲花开放
若蕾大姐二十万字的长
篇小说《杏林儿女》即将付
梓，让我为其作序，高兴之
余，欣然从命。
大姐早已年逾古稀，而
小弟我刚过花甲，但我们是
同班同学。1978年，改革
开放的大幕刚刚拉开，我和
若蕾大姐同时考上同一所大
学的中文专业，因为是特殊
年代的学生，年龄参差不齐
，最大的与最小的竟相差一
代之巨。我那时对她很有些
好奇，因为我当时在农村插
队，像很多身在农村的考生
一样，考大学是为了有一份
工作，将草鞋换成皮鞋。而
若蕾呢，在那之前已经是一
家市立医院的化验员了。要
知道，在那个时代，医务工
作者可是个令人既羡慕又嫉
妒的职业啊！而我们所读的
学校只是一所普通的师范学
校。难不成她想当一名教书
育人的教师？经过一段时间
的接触以后，我才明白她是
带着一个梦想来的——文学
梦。而这个文学梦竟伴随了
她的一生。
毕业后，若蕾并没有去
教书，又回到了原来的单位
，只是不做化验员了，改做
医学教育工作，其中一多半
的任务是码字，中文专业毕
业的嘛！若蕾很喜欢这份工
作，码字虽然不属于她的文
学理想，但多少还有点搭界
。然而，几十年过去了，直
到退休，除了写过两本医院
院志外，她的文学之梦似乎
没有真正圆过。也许是日常
事务太繁杂，也许是有了家
庭后身不由己，也许是长期
的应用文写作磨损了她的文
学创作灵感，也许上面说的
都不是，更有可能是20世纪
80年代后期文学退潮后，创
作之路越来越艰难。
但是，年轻时产生的梦
并不会轻易离去，更不会消
失。因为那个梦不仅停留在
脑子里，更是渗透在血液里
，不管你走到哪里，也无论
你从事何种事业，她都会如
影随形地跟着你，从来都不
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好比一粒深埋在土里的种子
，总有一天会发芽、开花、
结果。这不，一部洋洋洒洒
，二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突
然横空出世！再次恭喜大姐
。
小说取名《杏林儿女》
，一看这题目就知道是写医
学界的，而且一定充满了正
能量，表现的是医学这座圣
洁殿堂里的天使们。
是的，翻开小说，迎面
而来的是一个个医务工作者
，身如清风里飘动的白云，
心似阳光下开放的莲花。这
里，有参加过新四军的首任
巾帼院长高山；有留学海外
，婉拒导师高薪挽留，毅然
回小城医院的金健民；有对
病人一丝不苟，呕心沥血的
眼科教授、外科医师、内科
大夫；也有默默无闻，甘为
人梯的二线人员……他们都
是仁爱的践行者，悬壶济世
，救死扶伤。
有人或许会问，医学界
有这么好吗？现在的医院可
不是一片净土啊，社会上对
它诟病不少。这个我承认。
社会转型时期，医院的确已
不是净土。由于金钱过多地
主导了价值观，医院问题多
多。小病大治，看个感冒全
面检查，大处方，收红包，
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等等等
等，不一而足。我理解社会
对它的批评，我反对的是将
它妖魔化，如今人们似乎对
各行各业都妖魔化了。如果
真是这样，我们这个社会早
已是一塌糊涂，不可能有如
此的进步。特别是像医院这
样天使降临的地方，美好永
远不会离开。我们看看新冠
疫情下的逆行者们，就会明
白这一点。所以，若蕾大姐
通过她的小说向我们展示医
学界美好的一面，有助于纠
正人们的偏见。
弘扬真善美是文学的重
要社会担当。人性是善恶交
错体，当善的一面占上风时
，恶就会受到压制，反之亦
然。因此文学的一个很重要
的职责就是要把人性的善的
一面引导出来。
小说是一门虚构的艺术
，但小说的虚构不是胡编乱
造，必须植根于现实的土壤
。《杏林儿女》虽然是虚构
的，但又有作者几十年的亲
身经历，所以，既有文学性
，又特别接地气。同时，由
于故事性很强，小说的可读
性也强。虽然现在非常强调
小说创作的现代性，甚至主
张去情节化，这个我在这里
不作评论。我本人也写过一
些小说，反正我的创作原则
是：故事为王，现实主义，
爱情命运人性。也正是基于
这一点，我非常喜欢若蕾的
《杏林儿女》。我尤其喜欢
她的章回体形式。致敬传统
，致敬章回体！
若蕾大姐在这样的年龄
出版长篇小说，我不敢说是
大器晚成，但至少是厚积薄
发。她之所以坚持要出版这
部小说，绝对不是为了名利
，事实上也不会给她带来什
么名利。那她又为了什么呢
？我想，一是为圆当年的梦
，二是为晚年按照她自己喜
欢的“老有所乐，老有所为”
方式生活着。一个人爱上文
学真好，因为她会让人变得
年轻而快乐，让人仿佛觉得
回到了20世纪80年代文学
疯狂的年代。
若蕾大姐是成功的。所
谓成功，就是勇敢地走自己
的路！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陈文超

本书为我们展现了以金健民为首的一大群医务工作者为了追求国要强、民要健的理想，实现国富民强的宏愿，从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到垂垂老人历尽千辛万苦，用自己的生命和医学知识，诠释了“大医精诚”，实践了医者对职业和人类生命的神圣承诺。他们是伟大中华民族的脊梁，是伟大祖国和平建设中的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