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科学史的理论研究
历史的辉格解释与科学史
科学编史学视野中的“科学革命”
科学哲学对科学史意味着什么？
女性主义与科学史
科学哲学、科学史及科学文化专题研究
声子与实在
《墨经》与阿基米德杠杆原理比较
对1986—1987年高温超导体
发现的历史再考察
玻尔与超导物理学
基础科学教育改革与科学史
——从美国的《2061计划》和《国家科学教育标准》谈起
从西方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看
中国的“天人合一”
在激进的理论中寻找启示
——读Mies与Shiva的《生态女性主义》
科学家传记
玻色：科学家的彗星现象
布洛赫
伦琴
约尔丹
萨哈罗夫
派斯：从物理学家到物理学史家
费曼：超级科学明星
科学与艺术
幻想与现实
——读《侏罗纪公园》随感
用戏剧反映对人类命运的思考
——评青艺话剧《几尔加美休》
再圆恐龙梦
——读《失落的世界》
戏剧舞台上的物理学家
达·芬奇的艺术与技术
克隆与《美丽新世界》
随笔·书话
萨顿与科学史
“无用的”科学史
科学史家的命运
——从坦纳里说起
科学的一般概念与中国古代的“科学”
社会性别研究在妇女解放之外的意义
昔日的光辉与今日的思考
——评《中国：发明与发现的国度》
鸡蛋里的骨头
从《新人》谈起
出书的理由
出版科学家传记的意义
“绿色经典”对我们的意义
休闲的真谛
——读《沙乡年鉴》随感
出入于人类创造的美与永恒
——读《世界建筑艺术史》
《正直者的困境》译后记
难题的意义与科学的发展
——读《21世纪100个科学难题》
谎言的价值
——读《测谎仪》
在普及中体现真正的科学精神
——读《魔鬼出没的世界》
陌生的爱因斯坦
“奴隶”对“主人”和自身的思考
——读《机器的奴隶——计算机技术质疑》
在混乱与秩序的背后
他山之石的意义与无意义
——《美国国家科学教育标准》读后

历史的辉格解释与科学史
就科学编史学来说，其中有若干问题是最为重要的、核心的、本质的，对于任何科学史的研究(乃至阅读)都无法回避，当然，与之有关的争论也是持久的。在此，我们将讨论这些问题当中的一个，即对历史的“辉格”解释的问题。
在当代西方的科学史文献中，像“历史的辉格解释”(the Whig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y)，或“辉格式的历史”(whig history)这样一些术语(相应的形容词和名词还有Whiggish，Whiggism和whiggery)是极为常见的。事实上，在范围更大的历史学界，这些术语也是重要的日常用语。它们涉及历史研究中一些本质性的问题，是历史学家们区分某种历史研究方法与倾向的重要判据。多年来，历史学家们一直就有关的问题争论不休。而对于科学史的研究来说，这更是一个重要的，不仅仅是理论性的，而且也与科学史研究的实践密切相关的问题。
一、概念的提出
在英国历史上，曾有过两个对立的政党：辉格党(whig)和托利党(Tory)。辉格党即自由党的前身，它提倡以君主立宪制代替神权专制，站在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立场上拥护国会，反对国王和天主教。
19世纪初期，属于辉格党的一些历史学家从辉格党的利益出发，用历史作为工具来论证辉格党的政见。1827年，作为辉格党人的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哈兰(H．Hallam)出版了代表作《英国宪政史》，在其中，他提出英国自古以来就有一部不成文的宪法，一向就是主权在民的，并高度赞扬1688年的“光荣革命”，歌颂君主立宪制。这部著作成了一部具有深远影响的英国近代史，也开创了一代辉格史学。因为它“虽然完全避免了党派热情，却自始至终地充满了辉格党的原则”。①另一位有代表性的辉格党历史学家麦考莱(T．B．Macaulay)则更明确地指出，在很长的时间中，“所有辉格党的历史学家都渴望要证明，过去的英国政府几乎就是共和政体的；而所有托利党的历史学家都要证明，过去的英国政府几乎就是专制的。”②但就历史学后来发展的主要趋势来说，辉格党的历史学似乎更占了上风。直至20世纪，像屈维廉(G．M．Trevelyan)这样的英国自由主义历史学家，在著作的倾向和历史观方面，也继承了这种辉格党人的史学传统。
1931年，英国历史学家巴特菲尔德(H．Butter·field)出版了《历史的辉格解释》一书。在这部史学名著中，巴特菲尔德将“辉格式的历史”(或称“历史的辉格解释”)的概念作了重要的扩充。巴特菲尔德开宗明义地指出，就这本书来说：
所讨论的是在许多历史学家中的一种倾向：他们站在新教徒和辉格党人一边进行写作，赞扬使他们成功的革命，强调在过去的某些进步原则，并写出即使不是颂扬今日也是对
今日之认可的历史。
可以说，这就是巴特菲尔德所提出的广义的辉格式历史的定义。在这里，他已远远超出了原来狭义的辉格史学涉及的英国政治史的范围，进而考虑历史学研究中更为一般和更具有普遍性的倾向，涉及历史研究和所谓通史之间的关系，也涉及历史作为一种研究而带有的局限。巴特菲尔德认为他并不是在讨论历史哲学的问题，而是在讨论历史学家心理学的一个方面。也就是说，他所抨击的历史的辉格解释并不是辉格党人特有的，它比思想上的偏见更微妙，是一种任何历史学家都可能陷入其中而又未经检查的心智习惯。即使那些为托利党政见辩护的历史学家们，就其研究方式的实质而言，也是这种广义“辉格式”的。巴特菲尔德还更加明确地指出：
历史的辉格解释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它参照今日来研究过去……通过这种直接参照今日的方式，会很容易而且不可抗拒地把历史上的人物分成推进进步的人和试图阻碍进步的人，从而存在一种比较粗糙的、方便的方法，利用这种方法，历史学家可以进行选择和剔除，可以强调其论点。P3-5

STS是英文缩写，有两种对应，其一是SCIENCE，TECHNOOGY AND SOCIETY，其二是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被翻译成“科学技术学”科学技术论”等。其实，这是一个涉及科学哲学、科学史、科学社会学、科学人类学、科学传播（公众理解科学）、科学伦理学、科技政策等一系列学科，并在研究中彼此交叉的一个研究领域。总而言之，是一个以科学技术为对象的人文研究领域。这本书的内容选自作者1990—1999年在科学史、科学哲学和科学文化等方面所撰写的随笔和书评。

STS的视角、立场与科学
文化传播
我本人本是学习物理出
身，在念研究生时转向了科
学史专业。毕业后，一直在
学校的科学哲学和科学史学
科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由
于专业的关系，再加上个人
的兴趣，在被定义为科学哲
学和科学史的学科中，关注
的方向有很多，包括科学编
史学、物理学史、科学文化
传播（科学普及）、科学教
育、科学与性别、环境哲学
与文化、医学文化、技术与
社会、科学与艺术等。这样
的罗列看上去确实有些杂乱
，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个“等”
的省略，但后来我逐渐理解
到，其实如果用“STS”去框
，是完全可以把这些看上去
杂乱的研究方向纳入其中的
。
“STS”是个英文缩写，有
两种对应。一种是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ciety
，即“科学技术与社会”。这
是比较早就出现的一种说法
，它涉及多个学科的交叉，
其涉及的内容按字面的意思
也不难把握。到后来，国际
上又出现了另一种说法，即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这是很难翻译的
。国内有人译为“科学技术
学”，有人译为“科学技术论
”，有人译为“科学元勘”，
还有加了引号的“科学研究”
等，不一而足。这里难译之
处主要在于，“Studies”这个
单词一般在中文中会译成研
究，但如果直接这样译，就
会与我们中文中用来描述科
学家们工作的“科学研究”混
淆。其实，这是一个涉及科
学哲学、科学史、科学社会
学、科学人类学、科学传播
（公众理解科学）、科学伦
理学、科技政策等一系列的
学科（如果把科学替换为技
术或医学等也同样成立），
并在研究中彼此交叉的研究
领域。总而言之，是一个以
科学技术为对象的人文研究
领域。这样一种涉及多个学
科交叉的研究领域，也是
Studies的重要含义，如果
类比另一个研究领域，
Culture Studies（文化研究
），可能更容易理解这一点
。
前一种STS与后一种STS
虽然在涉及的科学上差不多
，但人们换一种名称，其实
还提示有一些新的不同的存
在。简单地讲，如果说前一
种STS更多的是以赞扬科学
和力图以促进科学更快发展
为主旨的话，后一种STS则
更多的是对作为研究对象的
科学采取了一种批判性和反
思性的态度。这是一种立场
的转变！
我认为我的研究工作，
更多的是后一种STS。
以往，除了专业性的研
究论文和一些非常专业性的
研究著作，我也出版了一些
通俗性或准专业性的文集，
但时过境迁，现在这些书市
面上已经买不到了。承上海
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的好意
，这里从中选出几本，在做
了少量修改之后，以“懂一
点STS”为丛书名重新出版
。重新出版之际也换了新的
书名。为避免读者重复购买
，这里将新旧书名对应如下
：《鸡蛋里的骨头》（原书
名为《触摸科学——刘兵学
术自选集》）、《我在故我
思》（原书名为《两点间最
长的直线》）、《万物皆有
流》（原书名为《像风一样
——科学史与科学文化论》
）、《左手科学，右手艺术
》（原书名为《科学与艺术
》，是我与戴吾三先生合著
的）。
重新出版之际，在重读
这些书的文字时，我发现，
其中绝大部分内容应该说并
不过时，现在再版也仍有现
实意义。这可能有许多原因
，包括学术原因和社会文化
原因。
希望此丛书的出版能够
对国内的科学文化传播的发
展起到一些哪怕是有限的积
极作用。实际上，在科学文
化传播中，STS的意义是非
常需要强调的。
在此，还要特别感谢促
成此套丛书出版的上海科学
技术文献出版社的张树总编
和姜曼编辑，感谢他们的辛
勤努力和奉献。
刘兵
2020年4月7日
于北京清华园荷清苑

《鸡蛋里的骨头》是“懂一点STS”丛书中的一本。STS是英文缩写，有两种对应，其一是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ciety，其二是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被翻译成 “科学技术学”“科学技术论”等。其实，这是一个涉及科学哲学、科学史、科学社会学、科学人类学、科学传播（公众理解科学）、科学伦理学、科技政策等一系列学科，并在研究中彼此交叉的一个研究领域。总而言之，是一个以科学技术为对象的人文研究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