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愚人二部曲”是著名美国作家理查德·拉索的系列作品。小说讲述了美国铁锈地带的衰败现象,以及在颓丧中挣扎的底层民众。作家通过对小镇日常的刻画,敏锐地捕捉到了当代人的生活困境、家庭冲突、情感纠葛、对道德义务的履行和逃避。看似简单的家庭之爱在拉索的笔下呈现出错综复杂情感张力。 《愚人沙利》是“愚人二部曲”的*一部。作家以幽默、老辣、动人的文字,描绘了纽约北部的一个朴素小镇——巴斯镇的生活图景:不幸的婚姻生活,疏离的父子关系,无情的资本侵蚀,无望又坚守着人性底线的人们……小说以小镇最倒霉的居民沙利的生活展开,辐射到与其相关的人物网络。沙利是一个竭尽全力孤老终生的人,他玩世不恭、乖张叛逆、得过且过,厌憎身边的世界并被身边的世界所厌憎。他无力改变命运,却又时刻准备着通过自己的自由意志重塑世界。 作者简介 理查德·拉索(RichardRusso),1949年出生,美国当代享有盛誉的著名作家。拉索善于描述被工业破坏的小城镇,以及为生活所累的普通人群。他笔下的人物常常是那些个性幽默又往往不走运的人。他的主要作品有《叹息桥》《帝国瀑布》《莫霍克》《危险池塘》《没有人是傻瓜》《直率的人》等。其中《帝国瀑布》获2002年的普利策小说奖。 目录 第一部分 星期三 星期五 第二部分 星期二 星期三 第三部分 星期四 星期五 导语 普利策文学奖得主作品,美国国民作家,作品多次获《纽约时报》年度畅销图书。在他的小说中读懂美国底层民众的挣扎与人性。 本书捧得美国文学大奖(Grand Prix de Littérature Américaine)。本书一经问世便引发抢购热潮,成为2016年全美畅销图书,同时获《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等多家重要媒体好评推荐。 如果你想了解美国,对纽约、华盛顿、洛杉矶等城市文化了然于心,还远远不够。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曾说:“一个国家的历史只不过是其小镇历史经过放大而写成的。”“愚人二部曲”堪称当代美国小镇文学经典。《纽约时报》称“小镇是拉索的精神故乡”。 书评(媒体评论) 拉索之所以成为我们时代伟大的小说家,因为他 的创作有着这样的使命:洞见美国小镇日常生活中的 同情心。喧嚣的幽默和悲伤的时刻在他的故事中交替 癌现。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小镇生活的脉搏,以及四季 变幻的节奏。 ——《休斯顿纪事报》 阅读这本书的体验有点像在北巴斯小镇度日。大 多数时候,你好奇且愉快,很高兴有机会偷虢并审视 这些人的生活。但随着离开的日子临近,你开始感到 一种还未到时候的思乡之情。你会想念这座小镇,尤 其是沙利,但最终还是会一边怀着爱意和遗憾四顾, 一边加速驾车离开。 ——《纽约时报书评》 精彩页 星期三 在北巴斯镇的主路上,一排排住宅区映入眼帘,绵延三条街之长,那里僻静宜居,北边还紧邻着长达两个街区的商业区。沿着27A这条老旧的公路走下去,便是越加僻静的乡下地段。只见这条双车道柏油公路蜿蜒穿过纽约州北部的阿第伦达克山脉,途经之处破旧的度假村点缀其间,一路蜿蜒直达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和那里的蓬勃繁华。北巴斯这条所谓的“主路”,虽从IGA连锁超市和太妃冰激凌店一直延伸到位于上端的无忧宫酒店,其实连四百米都不到。主街两边的房子大多是些颇有年代的庞然大物,不是木板外墙的维多利亚式的老房子,就是乱糟糟的希腊复兴风格的建筑。如果这些房子处于州界那边的佛蒙特州,或者它们当初没有盖成或改建成两家甚至三家合住的单元房,或是它们未经历几十年的租客之手被逐渐糟蹋损坏的,或许还能值几个钱。然而,在这条上主街上,最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倒也不是房子,而是那一棵棵古老的榆树。榆树顶上茂密的枝叶,像少女的刘海一样平分开来,形成拱形的模样,笼罩着老房子的屋顶和下面的街道,如同绿色教堂的穹顶一般。树荫之下,微风吹过,树影摇曳,它巧妙掩盖起脱落的墙皮,这时再看倾斜的门廊、歪歪扭扭的屋檐反倒显得古朴雅致起来。往北去的城里人为找寻饭馆或给车加油,常在车子驶出州际高速公路穿过镇子时,放慢车速,带着怀旧的心绪望向车窗外的老房子。他们会随意猜猜老房子的价格,想象着里面的模样;还会幻想着住在老房子里,在树荫下散步的感觉。当然,那样的生活肯定更惬意吧!过完长周末返城时,始终对此地念念不忘的一些人,还会想着要不要再次驶出州际高速公路重温小镇风情,也许还可以趁机去房产商那儿打听打听市场行情。不过,之后思绪就会回到现实,一来小镇距这高速公路的出口也着实不近,加上回到城里的时间也已经比预计的晚了,除此之外,还要颇费口舌地和坐在后座的孩子们解释为什么要特意绕道,专门去体验从那只有三个街区的绿荫道驶过的感觉,然后再返回到高速公路。他们心里明白,这些镇子就好像是漂亮的绿色墓地,充满诱惑却又不敢轻易靠近。因此,想要再看它第二眼的冲动,还没有说出口,就无疾而终了。于是,这些车没有减速,而是飞快地驶过了北巴斯镇的出口。 也许,他们这样做是明智之举。因为最吸引他们的那延展三个街区的上主街,还有那粗壮的榆树形成的绵延的拱门,大多是骗人的,住在树下的居民就可以证明这点。这些榆树神奇般地躲过了荷兰榆树病的厄运,好长一段时间当地人都引以为傲。只是最近,这些榆树都毫无征兆地开始暗藏祸端。1979年的冬天,一场可怕的暴风雪席卷而来,到了第二年的夏天,三伏天的八月,将近一半的树叶一反常态,都奄奄一息地耷拉在树杈上,枯黄颓败,纷纷掉落——往常可都是十月中旬才开始落叶呢。治树专家乘坐三辆面包车应邀而来,每辆车的车身都有醒目的“快乐树”商标。只见车上下来的年轻人都身穿白大褂,好像还真把自己当成医生了。他们神气活现地绕着树踱步,并用手指戳戳树皮,用锤子敲敲树干,好像在怀疑这些树里藏有什么暗室似的。他们还从排水沟里取了一些腐烂的叶子,举起来对着午后渐渐暗淡的日光,仔细地观察着。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在贝丽尔·皮普尔斯家前院的榆树上凿了一个洞,只见他把戴着手套的食指伸进洞里,沾了汁液,然后用舌头尝了尝味道,随即露出一脸苦相。自打面包车停下来,皮普尔斯太太——这位退休的八年级教师就一直躲在起居室的百叶窗后面观察着他,看见这人脸色变了,老太太哼了一声。“他以为会是什么味儿?”她大声地说着,“草莓蛋糕味儿吗?”贝丽尔·皮普尔斯,也就是“贝丽尔小姐”——在北巴斯镇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叫她。长期独居的她,已经习惯了听自己的声音,她也不大能区分这声音到底是她说话时听到的,还是她想事儿时脑袋里发出的。在她看来,既然说话和思考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自言自语就没那么尴尬了,因为这和独自思考是一回事。她十分确信,如果自己憋住了一个声音,那么另外一个也就没了。所以即便只有她自己一人在听,她也不想憋着,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比如,她很想给那位咂摸着手套上的汁液,脸上露出苦相的年轻人一点忠告,在她看来,他正是这个荒谬时代的典型。如果说这个时代有什么主题反复出现的话,那就是思想太过开放。八十岁的贝丽尔小姐已然不知自己还能否跟得上如今这个世界的节奏。“你还没尝试过,怎么知道是什么样?”很多年轻人会这么问。而素以自由思想为傲的贝丽尔小姐的想法,只要你稍加留意,就能知道。那个刚刚尝了榆树汁液并且尝到苦头的年轻人,没有必要和她的朋友格鲁伯太太一样,因为尝到了怪味道就感到失望。那天,在诺斯伍兹汽车旅馆的主餐厅里,格鲁伯夫人大声嚷嚷,说她不喜欢刚刚吃的那个蜗牛的味道和质感,并一口把它吐到了餐巾里。贝丽尔小姐对她朋友扭曲的表情无动于衷。“你怎么会觉得蜗牛好吃呢?” 格鲁伯太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正想着,该怎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