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
80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硕士，资深媒体人，现供职于上海证券报。多次获得国家级、省级、市级新闻奖，并荣获河南青年五四奖章。

作为本书作者的一名好友，受托做跋，可谓是倍感惶
恐和惭愧。
跋和序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序在书前，是脸面，
是概括，是提要，有时也扮演导游和解说员的角色。跋在
书后，类似于脚底板。他人可能会在乎你穿的鞋是皮鞋还
是布鞋，从而判断你是穷人还是富人，但没有多少人盯着
别人的脚底板看。也就是抱着这样的侥幸，我才恢复了些
许自信，给我友三石君写下几句话。
我要先从雨果的《悲惨世界》谈起。这本将近百万字
的巨著和世界名著，写的是广义的社会百科的"世界"，而
不是狭义的曲折离奇的"悲惨"。行文中间，雨果会花大段
的篇幅剖析巴黎城的一种现象、一个细节，譬如历时几百
年才成熟起来的下水道系统，比如俚语的形成、流浪儿现
象，等等。诚然，《悲惨世界》是一部文学名著，但它却
超越了文学。
无独有偶，我国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也是如
此。红学经久不衰，历久弥新，便在于《红楼梦》的边界
之宽、内容之广，而不仅仅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古典
文学小说了。
三石君的这部作品，便是如此的。当然，如鲁迅所
说，捧杀和棒杀，同样可恶。我这样说，并不是抬高和美
化这部作品，而是找一个恰当的类与合适的解读。
我一直称其为"作品"，而不是"小说"，也是因出于
此。抱着看热闹、看故事、看情节的朋友们，也许你们会
稍显失望，但抱着学习、了解、研究之心来看这部作品的
朋友，读后的收获会大大多于你们的期望。
关照农民工问题，解剖农民工现象，如果单纯从小说
的角度去做，虽然可以曲径通幽，但恐怕也仅能触及冰山
一角。只有把它放到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领域，把
它放到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甚至放到更大的坐标轴里
面，才能一窥其全貌，其来因和去向。而三石君在行文过
程中，也做了很多这样的尝试，让我频频拍案感叹，其视
角之广、学识之丰，博古通今，贯通中外，让我不止一次
想起了《悲惨世界》，也不由地想到，他写的不是文学的
农民工，他写的是更广意义上的农民工。
刘禹锡有一句诗，想必大家应该都熟悉--"千淘万漉
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有很多
人功成名就，但也有更多的人湮灭无闻，铩羽而归。有句
古话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张全收无疑就是那只鸿鹄，
坚毅如刚，不屈不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志向。他是农民
工司令，也是农民工代表，如果他是鸿鹄，那么千千万万
的农民工，便是燕雀。这里的"燕雀"，是不含贬义的，他
们的生存状态，或者取得的成就，更类似于燕雀了。他们
是历史造就的，他们也造就了历史。历史推动也改变了他
们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也影响和改变着历史。
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的父亲就是标准的农民工
一代。 很多年后，当他再度来到郑州这个平原大都市，
感慨着世界的变化之大，也努力回忆着他和这座城市的交
集。他参与建设的楼房在哪里，他的目光便会深情地看
着，久久不愿移开。
农民工是城市的缔造者、建设者，却不是城市的主导
者、参与者。从地位，到权益，到住房，再到下一代的教
育，诸多的不公平还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关注与破解。而欣
喜的是，政府部门近些年来也一直在探索和推动着消除城
乡二元结构问题，让农民真正成为市民。
和农民工一代不同的是，农民工二代处于一个更复
杂、更迅捷的时代。当今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
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
间的矛盾。这里所说的人民，当然包含"农民工"，亦包含
农民工二代甚至三代。这些农民的儿子，耳濡目染也习惯
了城市人的生活方式。他们梳时下流行的发型，穿笔挺的
西装，关注社会热点，追逐时尚潮流，他们不屈服于命运
的安排，却无法决定和改变自己的命运。
和农民工一代不同的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开始了有意
识地打拼。然而，囿于条件限制，他们的创业之路更类似
于以前的小农经济，可以自给自足甚至丰衣足食，但是又
不能真正地出人头地、大富大贵。他们作为社会神经末梢
的末梢，没有背景，没有学历，没有资金，甚至没有投资
伙伴，靠的更多的是年轻的冲劲和改变生活的朴素的观
念，他们能走多远，又能走向何方，谁又能说清楚呢?
《老人与海》，赐福着一切有理想有追求如张全收一
般的成功人士。不向命运屈服，敢于逆流而上，他们活成
了时代的楷模，众人的偶像。但新生代农民工的楷模和偶
像，又将激起多大的波浪，又将影响和带领多少人实现各
自的理想?我们拭目以待。
刘瑞朝
2019年12月于郑州

序
写在前面的话
引 子
第一章 世代农家，贫寒却不坠青云之志
第二章 放弃学业，首次打工差点丧命
第三章 情深不寿，厂长千金泪别忙碌爱人
第四章 替人出头，被一个大耳刮子扇倒地上
第五章 走街串巷，住两元一夜的干店怡然自乐
第六章 父母之命，儿子无奈奉命成婚
第七章 老板欠薪，平生第一次替农民工讨薪
第八章 餐馆失火，左胳膊留下终身印记
第九章 奶奶去世，家里痛失灵魂人物
第十章 粮食改革，卖面粉之路山穷水尽
第十一章 缘深情浅，8年婚姻一夕崩塌
第十二章 跑运输车，接连出三次事故
第十三章 重操旧业，意外在深圳做起生意
第十四章 儿子出生，爱人大病一场举债看病
第十五章 为还债务，只身闯荡上海滩
第十六章 南下创业，从小餐馆到汽车站
第十七章 坚守正义，农民工子弟秉笔直言
第十八章 备受歧视，儿子被幼儿园老师赶出学校
第十九章 兄弟情深，携手共度荒蛮岁月
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帮人模式”取得成功
第二十一章 暗处点灯，刚挣到八万全捐给小学
第二十二章 路见不平，对落人卖淫团伙的少女一帮到底
第二十三章 赡养“桃姐”，对非亲非故的老人不离不弃
第二十四章 扶危救困，危难之际伸出援手
第二十五章 托底保障，农民工才愿意踏踏实实跟你干
第二十六章 歧视犹存，孤单时候友情做伴
第二十七章 功成名就，意外跌入人生低谷
第二十八章 金融危机，下决心培养农民工产业群体
第二十九章 逆流而上，直面人生重大考验
第三十章 齐心协力，改变汶川冬天的颜色
第三十一章 重返乡里，再次找到人生价值
第三十二章 经历叛逆，儿子成为全家首个大学生
第三十三章 重心转移，从沿海城市到河南
第三十四章 悲喜冤家，山里人讨来城市媳妇
第三十五章 远渡重洋，嘉豪去悉尼留学
第三十六章 情花短暂，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三十七章 奉子成婚，年轻一代体验双面人生
第三十八章 草坪婚礼，山盟海誓背后暗藏隐忧
第三十九章 真伪谁知，最信任的人出了问题
第四十章 网络冲击，传统用工模式何去何从
第四十一章 致命弱点，未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第四十二章 小村一夜，村民命运发生改变
第四十三章 孝心满园，94岁岳母深圳养老
第四十四章 老友重聚，良善之人终得厚福
后记 情满乡里，致富不忘家乡
跋

第一章 世代农家，贫寒却不坠青云之志
“无限朱门生饿殍，几多白屋出公卿”。
张全收家族的故事，要从他的老祖爷爷说起。
张全收的老祖爷爷(书面语叫“天祖”)，家是河南省上蔡县东岸乡的。老祖爷爷的姥姥家，在上蔡县朱里镇拐子杨村。
上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始于西周初年，距今约3000年。人类始祖伏羲氏因蓍草生于蔡地而画卦于蔡河之滨，遂名其地为蔡。秦于此置上蔡县。民国初，属汝阳道。新中国成立后，属信阳专区，1965年改属驻马店专区。
李斯(前284年一前208年)，字通古，就是河南上蔡人，官至秦朝丞相。鲁迅曾称赞李斯：“秦之文章，李斯一人而已。”至今，在上蔡第一中学教学楼前有“李斯井”碑。
上蔡县古迹名胜遍布，位于古城西城墙之上的蔡侯玩河楼，楼台之上建有玉皇庙，神殿及拜殿台，是历代文人雅士聚会之地，留下诸多脍炙人15的诗篇。蔡河之滨的白龟庙，蓍草葱郁，白龟浮游。八大古景更是名不虚传：即“芦岗拥翠”“云护蓍台”“蔡河沉月”“鸿隙现莲”“斯井鸡鸣”“景贤书声”“洪河夜雨”“白云深处”。其中， “斯井鸡鸣”就和李斯有关。
李斯早年为郡小吏，师从苟子学习帝王之术，在秦灭六国事业中发挥重大作用。秦统一天下后，联合王绾、冯劫议定尊秦王政为皇帝，并制定礼仪制度，拜为丞相。他建议拆除郡县城墙，销毁民间的兵器；反对分封制度，坚持郡县制；主张焚烧民间收藏的《诗》《书》等诸子学说，禁止私学，以加强思想统治。参与制定法律，统一车轨、文字、度量衡制度。李斯的政治主张的实施，对中国和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奠定了中国两千多年封建专制的基本格局。秦始皇死后，勾结内官赵高伪造遗诏，迫令公子扶苏自杀，拥立胡亥为二世皇帝，后为赵高所忌。秦二世二年(前208年)，父子腰斩于咸阳，夷灭三族。斯井，即为李斯故宅花园水井。传说李斯死后，井上夜半常有鸡鸣，其声凄厉，好像是向人们诉说李斯之冤。一说李斯生于酉年、酉月、酉时，死后，又化作雄鸡，引颈哀鸣!后人追念李斯，遂将水井保护传世。
拐子杨村，位于河南省周口、漯河、驻马店三市交界处，在上蔡县城的东北方向，距上蔡县城22公里，距朱里镇4公里。之所以叫拐子杨，就是一个七拐八拐不好找的地方，也是一个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贫穷落后的地方。
过去，在拐子杨村，老年人因为没有钱，得了病就是一个字“熬”，有的甚至到死也没去过医院；许多孩子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有男不进寡汉村、有女不嫁拐子杨”。这就是拐子杨村当时的真实写照。后来，许多父母外出务工，有的为了省下往返的车费，几年都不回家过年；每年春节过后，父母外出打工出发时，孩子在后边追着跑着，那种撕心裂肺、生死离别的场景，很多年后回想，依旧让张全收心里酸痛。
拐子杨村所在的朱里镇离东岸乡有12公里。这在张全收老祖爷爷的年代，是一个不短的距离。后来，张全收老祖爷爷到姥姥家落户，就定居拐子杨村。全村，只有他家一户姓张。
西方《圣经》里的“马太效应”，在东方中部的偏远村落里同样发挥作用。马太效应(Matthew Effect)是指强者愈强、 弱者愈弱的现象，广泛应用于社会心理学、教育、金融以及科学领域。马太效应，是社会学和经济学家们常用的术语，反映的社会现象是两极分化，富的更富，穷的更穷。出自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一则寓言：“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在河南农村，大姓往往占据优势。大姓人多势众，选干部、分田地，大姓往往说了算。在村里，小姓往往不占有优势。长此以往，大姓强者恒强，小姓弱者恒弱。
从张全收老祖爷爷的那一辈，到张全收爷爷的爷爷(张全收高祖)，到他太爷爷(张全收曾祖)，已经是三代单传。张全收太爷爷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张全收爷爷(张全收祖父)排老大。张全收爷爷下面又有三个姑娘，一个儿子。张全收大姑妈叫张桂仙，二姑妈叫张桂范，三姑妈叫张桂娥。张全收的父亲最小，叫张国喜，是1944年生人。
张全收的爷爷去世之前，他的大姑妈、二姑妈已经出嫁，三姑妈、父亲还小。张全收的奶奶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
……
P4-6

本书以全国人大代表、农民工司令张全收的故事为原型进行创作。全书拟用朴实的语言，勾勒农民工一代们艰苦创业、回馈社会的过程。
作者紧扣时代脉搏，致力于挖掘农民、农民工的生命力以及他们血脉中静水流深的东西，通过热诚、质朴的笔墨反映了他们的工作、生活、婚姻家庭和喜怒哀乐，颂扬了他们的优良品德和来之不易的业绩。

一位资深作家说：“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社会的总
量。”
《向往：从农村走出来的张全收》说的就是凡人的故
事，平凡而伟大的人的故事。
本书以“农民工司令”张全收一路打拼为主线，以拐
子杨村经过改革开放大潮的洗礼的变化为缩影，反映了中
国农村、农民的原生态境遇，描绘随着时代前进的步伐，
亿万农民工从“粒粒皆辛苦”到“打工能吃苦”的不凡经
历和跌宕起伏的动人故事。它阐明了“成功，往往需要几
代人的付出”这个朴素的道理。
改革开放大大激发了亿万农民的劳动生产积极性，为
了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推动城镇化进程，他们又背井离乡
进城盖大楼，从事服务行业，为促进小康社会建设出大
力、流大汗而忘我工作。
农民，这个占社会绝大多数的群体贡献很大，而所求
甚少。无非是安居乐业，能听句暖心窝的话，与人平视，
不受歧视而已。具体说就是看病少花钱、孩子能上学等基
本保障。
相比之下，农民工得到了什么呢?如书中所指出的，
曾经因为无力或缓交学费把孩子拒之幼儿园、学校之外，
用简陋的闷罐车拉着务工大军疲于奔命，尤其可恶的是一
些人把他们的血汗钱席卷而走，逃之夭夭。
作者以热情、鲜明、实在的笔触，刻画、树立了以张
全收、乔松等人为代表的农民工形象。他们的血脉中流淌
着前辈勤奋、坦诚、知足和善良的基因，他们对人宽厚，
对己严苛，宁愿自己和家人吃苦受累，却怀着一颗滚烫的
心，扶危济困、雪中送炭。这是一种自觉的担当和关爱。
当有人走投无路时，遇见他们，就像遇到了生命中的“救
星”，让原来失望的人生走向充满希望之路。这种善良和
担当是能够传递的——德立而百善从。
读了这本书，我们将会重新认识亿万农民工，重新认
识农民工这个庞大的群体。
作者紧扣时代脉搏，致力于挖掘农民、农民工的生命
力以及他们血脉中静水流深的东西，通过热诚、质朴的笔
墨反映了他们的工作、生活、婚姻家庭和喜怒哀乐，颂扬
了他们的优良品德和来之不易的业绩。
愿作者坚持厚积薄发、勤奋耕耘，深信会有更加丰富
多彩、引入入胜的新作问世。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我们期待着。
许向东
2019年12月于中国人民大学静园

本书以“农民工司令”张全收一路拼打为主线，以拐子杨村经过改革开放大潮洗礼后的变化为缩影，反映了中国农村、农民的原生态境遇，描绘了随着时代前进的步伐，亿万农民工从“粒粒皆辛苦”到“打工能吃苦”的不凡经历和跌宕起伏的动人故事，阐明了“成功，往往需要几代人的付出”这个朴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