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已经七十一岁
。马上就是下一年，我的本
命年。
   每年过生日，学生都请
我吃饭。我说，过一回少一
回，乐一回是一回。
   去年过年，朋友聚会。
饭桌上，大家凑了个对联，
我出下联，请在座的对上联
。结果由王军补齐。联曰：
东南西北中，七星高照；吃
喝拉撒睡，五福临门。
   老年人最关心这五件事
。这五件事办好，才能接着
过。
   我们带的手表，大针刻
度12，小针刻度60。12是
12小时，60是60分、60秒
。惜春阴，怕花开早。时间
是滴滴答答，一点一点往前
挪。年轻时，谁不是时间富
翁？
   我们的头上有个大钟，
挂在天上的钟，指针是北斗
。斗转星迴，12小时是12
年。一点是鼠，两点是牛，
三点是虎，四点是兔，五点
是龙，六点是蛇，七点是马
，八点是羊，九点是猴，十
点是鸡，十一点是狗，十二
点是猪，是为中国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
   “从心所欲”的意思是什
么？我算想明白了。你的时
间不多了，该吃吃，该喝喝
，该干嘛干嘛吧，除了老天
爷，没人拦着你。在这个世
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舍不下
了。舍不下也得舍。舍了就
自由了。
   七十头上，回死由亡，
绝笔春秋，孔子是这么走的
。
   现在，七十不算老。我
更喜欢孔子的另一段话，“
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
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论语·述而》）
   马君武有诗，“百年以后
谁雄长，万事当前只乐观”
（《京都》）。
   好好活吧。
   二〇一九年十月于北京
蓝旗营寓所

什么是十二生肖（十二问）
   十二生肖[图1]，家喻户晓，好像谁都懂，其实不然，这里面的名堂可大了去了。每年过年，我都会想想，今年的动物，它后面有什么故事。这个话题与中国动物有关，与中国方术有关，与我长期关注的古代文物有关。三十年前，我曾专门讨论，这里再次谈论，我想设为问答，先把十二生肖的概念梳理一下，尽量简单地解释一下，让大家有个总体印象。问答一
   问：什么是十二生肖？
   答：十二生肖是十二种动物，十二种动物代表十二支，生指生辰，肖指肖形，即标志生辰的动物形象。
   十二生肖也叫十二属。属指属相，即自己属于这十二种动物形象的哪一种。
   我们每个人生于哪年哪月哪日哪时，全都可以用干支表示，俗称生辰八字。如屈原《离骚》“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日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摄提”是太岁在寅，表示生年；“孟陬”是正月，表示生月；“庚寅”是干支，表示生日。古代用十二小时制，每天分十二个时辰，就连时辰也用干支表示。
   现在讲十二生肖，主要跟生年有关，但出土日书，十二生肖跟生日关系更大。
   问答二
   问：十二生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答：“生肖”一词，可能出现比较晚，目前所见，主要流行于宋以来。十二属的叫法可能早一些，至少南北朝就有，如《七录》有《十二属神图》一卷（见《隋书·经籍志》），南朝沈炯有《十二属》诗。    其实，不管这个词什么时候出现，十二生肖的系统早就有，如放马滩秦简《日书》甲种《亡盗》篇、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盗者》篇和孔家坡汉简《日书·盗日》篇都提到这一系统。放马滩秦简，年代属战国秦，睡虎地秦简属秦代秦。
   十二生肖，至少可以追到战国晚期。
   问答三
   问：什么是十二支？
   答：十二支是中国历法的一套符号系统。中国历法以天干地支组成六十甲子，用六十甲子记年月日时。天干是一套符号，地支是一套符号，两者配合使用。干的意思是树干，支的意思是树枝。
   天干，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地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干是附会天有十日，也叫日干。十二支也叫十二辰，辰是日月相会之所，与月的划分有关。我们的生年也是十二年一轮，与十二月相似，所以也叫生辰。
   问答四
   问：天干、地支的来源是什么？
   十干属十进制，十进制源于掰手指，用手指记数。如商代甲骨文以十日为一旬，三十日为一月，即属十进制。十进制是单纯的数字累进，与空间划分无关。空间划分，十进制并不方便。
   十二支属十二进制，十二进制是几何划分，类似切蛋糕，一刀下去是二分，两刀下去是四分。八分、十二分、十六分、二十四分、二十八分、三十六分都是类似划分，这些划分都是四的倍数。
   一年四分是春、夏、秋、冬四时，一年十二分是春、夏、秋、冬各分孟、仲、季，共十二月。同样，一日也可四分和十二分。一日四分是朝、昼、昏、夕，等于一日之内的春、夏、秋、冬。一日十二分是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日呋、晡时、日入、黄昏、人定，等于一日之内的十二月。四分是大时，十二分是小时。
   P3-7

自序
什么是十二生肖（十二问）
鼠年说鼠
牛年说牛
虎年说虎
兔年说兔
龙年说龙
蛇年说蛇
马年说马
羊年说羊
猴年说猴
鸡年说鸡
狗年说狗
猪年说猪

十二生肖，家喻户晓，但这里面的名堂很大。这个话题与中国动物有关，与中国方术有关，与古代文物有关。这本关于十二生肖的小书，专门谈一谈十二生肖的来历、具体含义，它与古代汉族地区生产生活的关系，以及这十二种动物的后面各自都有什么故事。

认识十二生肖，关键问题是十二生肖的来历。李零的《十二生肖中国年》为读者认识生肖提供了扎实可信的知识背景，特别是这些动物与古代汉族地区生产生活的关系。这本书的特点是：文字简短，图像精美，知识点完备，议论风发。